锦绣人生[快穿]——冰糖不是雪梨/岁盏
冰糖不是雪梨/岁盏  发于:2020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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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位身娇体柔的少女,提着一个花篮正在花圃里采花瓣,青鱼想着其他事情一时没注意,少女正巧背对着也没看见她。
  少女的花篮滚在地上,粉白的花瓣洒了一地,她惊呼了一声,转头看到青鱼,张开的小嘴都合不拢:“是你!”
  青鱼回过神来,看到她的脸,回想起那日见的画舫上的鹅黄衣衫的小姑娘,不禁笑道:“你是那天的小狸儿?”
  她自然知道风月楼是什么地方,也知道小狸儿是什么身份。只是青鱼到底活的太久,心也逐渐变得宽容,在她眼里人人都是小辈,看人便不会带上有色眼镜,是以神情温和、眼神清正不带丝毫偏见。
  少女脸颊一红,竟是露出一丝动人的羞怯来。
  “公子竟还记得奴家吗?”她微微福身一礼,腰肢款款如一朵被风吹弯的花枝,“奴家乃是风月楼的清倌小狸,见过公子。”
  青鱼也学着还了一礼,简短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青鱼,一位医者。”她看向地上的花篮,歉意道,“抱歉撞掉了你的花,我帮你一起摘吧。”
  小狸儿原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就是开不了口,最终答应了下来。
  两人便在花园里摘花,青鱼不是话多的人,更无意探寻他人隐私。小狸儿自小在风月楼长大,学了许多哄人调情的手段,可面对这白衣盛雪、眉目温和的少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鱼不知小姑娘心底的纠结,摘好了花便告辞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出了风月楼,再慢慢踱步回住的旅店,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青鱼在楼下大堂点了饭菜,坐着等候吃午饭。
  饭菜还没上来,门口走进来几位年轻的男男女女,穿着制式的青色衣袍,腰间佩长剑,衣服和剑上的花纹都是一样的。走在最前方的是位俊美的男人,他身边跟着个娇俏的少女,一行人皆气质不俗。
  青鱼听见旁边一桌有人小声说:“青山门的人怎么来了?难道最近的传言是真的?”
  那群人坐在另一边,和青鱼的位置里的不近,她旁边两人也就一直在议论着。
  “我看像是真的,前段时日不是说越千流与正阳派的掌门决战了么?正阳掌门死了,那越千流重伤,青山门自然想趁他病要他命。”

  “青山门的廖山都来了,他可是青山掌门大弟子,正道魁首第一人,听闻小小年纪便武艺高强,未来不可小觑啊。”
  “嗨,这廖山不仅天赋高,那惹桃花的本事也是一流,我可是听说,他的小师妹宋知知、正阳派的掌门千金谭悦还有武林第一美人祝笑婉,为了争他差点打起来呢。”
  那人话音一落,面前的桌子上“咚”的一声响,一根筷子插进桌面上,入木三分,露在外面的一截在空气里直颤。
  大堂里的嘈杂一瞬间消失,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青山门那群人里,面目冷峻的男人手持一根木筷子,冷声道:“有些话不该说的,便不要说,不然保不准哪天连话也说不出了。”
  之后就没人再敢说话了,青鱼在心中感叹了一下古代武功的神奇,慢条斯理吃完一餐饭,若无其事回了房间。
  这里的武林再神奇,跟她也是没多大关系的,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她就不准备再呆了,感觉这地方好像要爆发什么事情,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又住了一天,第二天青鱼就收拾好东西,牵着自己的小红马离开了衡阳城。
  从黑衣人那里获得的信息给了她一点头绪,她自己又分析了一夜,心里差不多确定了一个方向,接下来就是去验证的时候了。
  青鱼骑上小红马慢吞吞的出城,路上再次偶遇了风月楼的小狸儿。
  城外有处风景秀丽的山庄,庄里种着大片红梅,山庄的主人是为风流公子哥,请风月楼的女子来此赏玩。小狸儿穿了一袭红裙,站在一株艳艳的红梅树下,赤着脚踏在柔软的白狐皮上,跳起一支翩跹的舞。
  少女的脚踝雪白,绑着一串红绳,绳子上串着细细的银铃,随着她跃动的舞步叮当作响。
  青鱼隔着篱笆看到了那个舞动的少女,她停驻了脚步,满心赞赏的看着眼前这幅美景。
  天空是白色的,似乎要落下一场雪,红梅开的烈烈,送来阵阵清香。身穿红衣的少女像燃烧的蝶,在落下的梅花瓣中飞舞,身姿柔软又美丽。
  小狸儿一舞完毕,转头看向篱笆外,那里没有了小红马,也没有了脊背停直如松如柏的少年,仿佛她偶然的一瞥只是一场梦境。
 
 
第48章 修仙五
  衡阳城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山, 此山高百丈,怪石嶙峋, 奇险无比,被称为落葭山。
  落葭山是当今魔教所在之地, 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魔教盘踞在此二十余年,做下无数恶事, 落葭山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一般人都不敢踏足其方圆十里之内。
  青鱼不清楚这个传言, 她骑着马从落葭山下经过的时候,还感叹这里风景秀丽,怎么路上都没见几个人。
  走着走着,头顶突然传来破空声,青鱼下意识抬头, 就看到有个东西飞快的从天空坠落下来, “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杨。
  她驱马走近一看, 原来掉下来的是个人, 穿着一身黑衣,全身上下遍布被锐器割破的口子, 往外潺潺冒着血水。他神智已经昏迷,紧闭着眼睛,一头黑发盖在脸上看不出原貌。
  看样子,这山上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青鱼思忖着, 上前查看一番,确定他是真的失去了意识,生命体征还在,不过放任不管的话,看他这样子也离死不远了。
  作为一名医者,青鱼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虽然预感救下这个人会有点麻烦。
  她把这人拖上了马,继续往前走,打算找个地方先安置下来再说。
  在她走后不久,落葭山上下来几十个武林人士,穿着各式门派的制服,领头人是青山门的掌门,他们在男人掉下来的区域内一通搜索,最终一无所获。
  “掌门,越千流不见了!”
  “这里还有他掉落下来的痕迹,是不是被他给逃了?”
  “继续找,沿着这条路仔细搜,千万不能放走了那个魔头。”青山门的掌门发话道。
  而另一边,青鱼这次的目标是南冥海,也就一直在向南走,走了大半天到了下一个城镇,马背上驮着的人没醒,一路上颠簸这么久也没死。
  青鱼在路过的小镇子上停下脚步,找了个药店抓了些药,带着那位受伤的男人租了房子住了下来。
  她看过那人的伤,有好几处伤在致命的地方,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竟然还没死,不得不说命大。青鱼给他处理了伤势,但他伤的实在太重,不能保证能不能活下来。
  但也许是命不该绝,也或许是求生欲太强,第二天那人就醒了过来。
  青鱼端着药碗进屋,对上男人戒备森冷的眸子,惊讶的挑了挑眉。
  “醒了?”她走到床边,忽略了男人警惕的视线,将药碗放在柜子上,“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男人靠坐在床头,目光从她脸上移到药碗上,一动也没动。
  “怎么,怕我害你啊?”这人看着就像被伤害的小动物,浑身伤痕累累,对人类充满了敌意怀疑,青鱼理解他的戒备,放缓了声音道,“如果我要害你,就不会把你带回来了,喝吧,没毒。”
  男人动了动唇,嗓音沙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青鱼配合的问:“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越千流。”男人说,他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冷,整个人就像一块冷硬的钢铁一般毫无温度。
  青鱼知道这个人,“魔教教主?”她在衡阳城那几天听过很多八卦,关于越千流的流言最多了。
  听闻魔教教主越千流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他冷酷无情、无恶不作,曾一气屠过正道门派满门,杀死的人不计其数,江湖人一提起他便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惜越千流武功高强,手下能人众多,一般人都杀不死他。
  想起在衡阳城听说的,青山门要去讨伐越千流的事,青鱼大概明白了,那天她经过落葭山下时,山上应该就是正派在讨伐魔教了。
  “是我。”越千流点头承认。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被我知道你的身份?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吗?”青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好奇问道,“要知道现在外面魔教教主的悬赏已经有千两黄金了,你的命真的很值钱。”
  越千流漠然道:“越某技不如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顿了顿,他又开口,“我被穆临风废了武功,如今不过废人一个,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分别。”
  原来不是有恃无恐,而是心灰意冷生了死志。
  青鱼摇摇头,淡声道:“无论谁在我面前受伤,我都会救。至于你之后是想死还是想活,这都与我无关。”
  对这种有轻生念头的人,她一向没多少好感,放下碗便出门了。
  此后几天俩人再未有任何交谈,青鱼每餐会送饭和药进屋,她只是在尽一位医者的义务,越千流怎样她并不在意。但不知越千流是怎么想的,每顿送去的饭都吃了,药也喝了,第三天他的伤就好到可以下床活动,恢复能力堪称简直不科学。
  确定他有了自主能力后,青鱼收拾行李提出告辞。
  “既然你伤好了,我就先走了,有缘再会。”
  青鱼说完这话,背上包袱把自己的小红马牵出来,黑衣男人靠在门上,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出声。
  等青鱼转身离开小院时,他像背后灵似的,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走出门。
  青鱼翻身上马,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越千流语气无波无澜的说:“越某被你所救,此后这条命便是你的了,自然要跟着你报答你的恩情。”
  青鱼有点想笑,她总觉得这些武林人士的思维奇奇怪怪的。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们就此别过吧。”丢下这么一句话,她一扯缰绳,小红马顺从的奔跑起来,将那个小镇和黑衣人抛在身后。
  *
  经过多次分析,青鱼猜测修真者是真的离开了这块土地,很可能是因为不可抗的外在因素,让他们集迁徙到了另一处地方。
  而那个地方,与这块土地一定相隔很远,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屏障,所以这么多年关于修真者的传说越来越少,痕迹也越来越不明显。
  青鱼第一个怀疑的地方,是南冥海。南冥海是位于大燕国南方一块海域,这里常年风暴侵袭,永远没有平息的一刻,千年以来的海水淹没了无数次沿海的城镇。
  有记载说,千年前的南冥海还风平浪静,这里鱼虾丰富肥美,许多百姓靠着大海生存,建立起几座沿海小城。后来不知何时起突然变了,无数次的风暴与海啸席卷,把海边的城镇摧毁殆尽,如今的南冥海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的魔鬼之地。
  她不确定南冥海是不是那道屏障,但她用现代科学知识无法解释它那里的异常,所以她需要亲自去原地考察一下。
  青鱼越往南走,遇见的城镇越少,等到快靠近海岸线时,就连一点人类生活的痕迹也看不见了。
  还没走到南冥海,迎面而来的风却带着海洋的味道,微微的湿润咸腥。天空阴沉沉的,狂风卷起发丝飞扬,青鱼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轻轻拍了拍马背。
  小红马的脚步很迟缓,仿佛前方有什么东西令它感到不安似的,可在主人的驱赶下,它依然小步向前奔跑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快速的马蹄声,青鱼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苍茫的大地上,一道黑色的影子迅疾的向这边飞掠过来,像是一只黑色的大鸟。
  漆黑的马匹到她身边时停了下来,马上人一身熟悉的黑衣,有一张冷硬的脸孔,眼眸也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一段时间不见,越千流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身上的伤倒是看起来好了很多,“你要去哪里?”
  青鱼回答道:“我要去南冥海。”
  “我跟你一起去。”越千流说。
  青鱼没推辞,她发现这孩子好像有点一根筋,就算她说不要,他恐怕也要跟在她后面过来的。
  两人骑着马来到南冥海边缘,这里有一个长长的沙滩,雪白的沙子柔软细腻,里面埋着各色各样的贝壳。海水是深蓝色的,随着海风轻轻起伏,温柔的扑打在沙滩上。
  近处的南冥海风平浪静,并没有外面传说的风暴,但青鱼抬眼看向远处,有深色的阴影笼罩在海面上,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东西,但看久了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那边,很危险。”越千流注意到她的视线。
  青鱼没有收回目光,她眺望着那块阴影,眼中浮起跃跃欲试的光芒,她指向那边道:“我要去那里。”
  越千流没有问为什么,他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宛如一个沉默的、不引人注目的影子。青鱼很多时候都会无意识把他忽略,觉得他身上没有人气,比起传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他更像是被人精心培养的兵器,冷硬且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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