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两根头发了,就算是把他的头发剃光......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亲生的也得狠狠的来顿竹笋炒肉。
“是爸爸的错,你别恼,但囡囡真的以为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亲爹冲她眨眨眼,想让孩子动动自己的小脑袋瓜猜一猜,然而千秋的意志坚定,坚定的以为他就是犯错了在找借口。
毕竟连拿一个五杀都能激动到压制不住修为亲爹,千秋真觉的这人靠谱不到哪里去。
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傻狍子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在女儿眼中的‘高大形象’,不过亲爹到底也不是在意这些个的人,他嗔怪的看了千秋一眼,手指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不知不觉,你就这么高了,长大了,也会搞事了。”
“我和你妈妈怕你把自己搞死了,前两天就商量着把你提前接到仙界,原本我还想让你在人界多锻炼锻炼心性......”亲爹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这一个看不住就像脱手的哈士奇一样疯狂搞事的女儿颇为无奈,“我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操过心。”
搞事亲爹不反对,甚至也是他曾经的爱好就是鼓捣着自己的追求者打起来,然后在一边煽风点火看热闹。
闺女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可惜脑子跟不上。
也就是使用超出那些聪明人理解范围的力量才能勉强捂住马甲,露出来一点小破绽都能被扒得干干净净。
他自认是个合格的父亲,眼睁睁看着的女儿在高压线上反复横跳心情几乎可以用复杂来形容。
千秋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什么叫提前把她接到仙界!难道不是只有勤勤恳恳修炼才能勉强飞升的样子吗?
“正常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总会有些捷径的不是?”亲爹似乎听到了她心中的疑问,温声解答道:“就像是横滨的‘书’一样,能实现写在书上的任何事,哪怕是让你的实力直接提升到大乘期巅峰。”
“不过因为力量守恒定律,写上这个愿望,‘书’大概就废了,所以‘书’会全力阻止你找到它。”
“但这和我没关系啊,我手里的书是真是假爹又不是不清楚,我这水平也算不出来书的准确位置。”千秋一副‘你怕不是在为难我胖虎’的表情包同款表情,目前为止玩的还挺开心的千秋压根没想当场飞升。
没有把握的事情亲爹也不可能跟闺女讲,他语气轻缓的继续说,“给你的傀儡教科书里夹杂了一些私货,你把两交叠着掺些灵力会融合在一起,它可以指引你找到‘书’的本体。”
“决定权在你手上,散养你了那么久,我和你妈妈也没有强制你的意思。”
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抱了抱自己忽然间就已经长大了的女儿。
在他印象里十几天前这孩子还不及他的大腿,连跑步都跑不稳当,现在就已经到长到他胸口那么高了,明明他每天都至少会给女儿托梦三五次。
“千秋,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你能活的比我长久。”
父亲的拥抱让千秋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些许安心感,这是自身处于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她才会有的感觉,本能告诉她,只要回到父母的羽翼下,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事物都会消失。
然而直到梦境结束时,她还是没能说得出她的答案,好在她的双亲并不着急,只是让千秋慢慢想。
千秋这一觉睡得沉,托梦的时候就算她晚上睡觉修为的增长也不会放缓。
她把两本书拿了出来,大白天的,就算书上闪着光也并没有多显眼。
按照亲爹的指示,两本书果然被融合成了一本书,书内页只有一张纸上有标记,上面像是藏宝图一样用红点标注着方向。
被教过怎么看这种图的千秋了解这东西该怎么利用,知道凭借这样东西她今天就能找到书,然后许愿飞升去仙界。
但千秋罕见的犹豫了,明明直觉告诉她这是对于她最好的选择,但她却不想这么做。
也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千秋挠挠一团乱麻的脑袋,将两本书分开重新塞回了空间。
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拖着吧。
因为被父母托梦的缘故,千秋睡醒就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距离社长规定的练剑时间已经超了两个多小时。
千秋再稍微磨蹭磨蹭,回到训练室的时候距离中午也没多久。
福泽谕吉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好像压根就不知道千秋的迟到行径一样,看到她还把桌案上的茶点往前推,示意千秋可以吃一些。
原本以为要受罚的千秋看着面前的碟子有点懵,呆兮兮的拿起茶点开始啃,一边啃一边注意着福泽谕吉的表情。
因为亲妈在梦境中的交代,她打算把之前随便玩玩的想法稍微改一点,准备用打游戏的严肃态度对待剑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社长看来,在知道今天要从七点开始训练后千秋还敢来就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已经不能再要求这娇气孩子太多。
所谓天才,就是有任性的权利。
福泽谕吉内心实际上是并不赞同这句话的,他奉行就算是愚者在刻苦的学习中也能成才的信念。
但千秋这孩子经不起太严酷的压迫,那样非但不会起作用,反而会磨灭她对剑道原本就不多的爱。
而且这种天赋,就算是再顽劣不堪,以一名老师的角度,也很难讨厌这样的学生。
“看样子,汝昨夜得一好梦。”
福泽谕吉一眼就看出来千秋昨晚应该是睡过觉了,眼底的黑眼圈淡了不少,精神头也不错。
“嗯,我梦到我爸爸妈妈了,他们很温柔在和我说话。”虽然社长有时候很可怕,但千秋确实已经把他视作了师长那一栏,有什么疑问就总想问问他的意见,“我好久没梦到他们了。”
“确实是好梦,梦到了什么事?”
社长负责的关心着准弟子的日常生活,毕竟干等孩子刚吃完就提到训练室训练似乎有点不人道,对胃也不好。
“不知道算不算好事,爸爸妈妈说我过得太危险了,想把我给带走。”
千秋很实诚,她是真心打算从社长这里得到点有用的建议,“我也想他们了,考虑要不要去天上找他们。”
然而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歧义太多了,往常就算天塌了都能保持面瘫的社长虽然依旧是那副表情,手中的茶杯却被捏出了裂口,足以证明他的心情。
想要收为弟子的好苗子忽然厌世想要离开这个美丽世界,任谁大概都接受不了这个可怕事实。
福泽谕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自己这半年对于千秋的教育方式,没有从中找到任何致郁点。
由于千秋容易被环境和心情影响的特性,教育中福泽谕吉每每都考虑着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劳逸结合,还让乱步经常带她玩,怎么也不该把孩子逼到感觉世界上没有希望啊。
侦探社和学校里也都是积极向上的氛围,唯一可能给千秋灌输厌世思想家伙,在排除法中就只剩下了一个——
那个每天都在研究自杀一百种方法的太宰。
千秋看着社长打了一个电话,在问了太宰是不是在办公室后,就站起身准备去找人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带上自己的刀。
第120章
社长当然不会在没有问清事实的时候打人, 哪怕太宰很可能是带千秋想不开的最大嫌疑人。
往日无缘无故并不会在社员综合办公室里出现的社长步伐急促,脸上的表情罕见的十分沉重,整理文件的国木田独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就看到社长径直朝着太宰的方向过去了。
想来刚刚社长给乱步先生打电话倒是有问过太宰在不在办公室里。
不过看社长这么生气的样子, 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生气时候的社长......目测有些过于可怕了一点。
福泽谕吉曾经是位一流杀手, 如今金盆洗手并不代表曾经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平时收敛的很好, 认真起来后周身的杀气就相当吓人。
“太宰, 你与千秋聊了什么?”社长的眼神凌厉,也就和森鸥外对峙的时候才跟现在有的一拼, “为何那孩子告知我想去天国找她的双亲。”
这次千秋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话的太宰:......
太宰也不傻,除了一开始的愣神之外, 他瞬间就明白了社长那么生气的根本缘由, 果然是千秋那里又闹出来事儿了!
虽说太宰还挺喜欢见到美人就问要不要一起殉情的,甚至一开始遇到千秋也说过那样的话, 但他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尤其是对于千秋这个说啥信啥的傻狍子,太宰也担心哪天这小孩儿被自己影响了,之后也尽量少给千秋灌输自己的厌世思想, 毕竟万一这孩子真被影响的要去自杀社长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即便太宰已经那么努力的为了青少年的成长而努力,千秋那边好像并不是那么给力。
忽然厌世消息来得太快,让太宰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这种情况下, 思索千秋生活环境,别说社长了, 就连太宰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他哪天午睡梦游的时候和千秋谈了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千秋觉得他帅,自己学的也指不定, 总之太宰还真不敢否认这些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觉得我可以再挽救一下。”
太宰笑的纯良的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确信的犹疑, 也就是社长脾气好又相信自己的社员才没有动手, 换个人大概直接拿刀砍了。
千秋这会儿也终于溜达下来看热闹了,嘴里还叼着一根奶酪棒,不管是年幼时还是长大后,她对奶酪棒的爱依旧是那么深沉。
太宰看到千秋过来似乎看到了希望,他脚步飞快的跑到千秋面前,摇晃着她的肩膀,“小千秋,肯定不是我怂恿你的对不对!!!”
“好好地傻狍子,怎么忽然就想不开了呢?”
千秋被晃的一双眼睛都快成了蚊香的形状,她就是过来了解一下看看热闹,因为就在武装侦探社里,她提前也没想着算算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太宰先生这次被波及到了,难得有人能搞事波及到太宰身上,千秋觉得那个人真牛逼,伸手一算,哎呀,原来那个人是她自己,怪不得那么厉害。
别以为她没听见,太宰一个激动都把骂她的话给说出来了!
千秋觉得她必须当场把仇给报了,她想了想最近在网上学到了网抑云言论,倒是还能想到几句,她绷着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有的人十八岁就死了,八十岁才埋。”
“我明白,所有的温柔都是拿命换的。”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尤其是最后一句,说不是太宰说给千秋听的在场没几个人会信,包括太宰自己也觉得那是他才会说出来的话。
难道他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傻狍子谈心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吗?”
不能再说了,因为社长已经把刀□□了。
太宰想死是真的,但怕疼也是真的,如果社长是真的要弄死他到还好,关键是他们社长肯定不会那么干啊,那边刀都已经反握,就算砍人接触面也是刀背,很明显只是单纯的以(物)理服人。
太宰跑,千秋感觉的挺热闹就跟在他后面跑,看着现在的太宰先生,她似乎看到了当初被云雀追杀的她自己,惊奇的是她竟然能从太宰脸上看出弱小可怜又无助这几个大字。
跟了太宰两步,千秋回头,发现福泽谕吉根本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刚□□的刀在太宰消失在视线中后又装了回去,看着就跟那闹着玩似的。
“哈哈哈,你们是白痴吗。”乱步躺倒在桌子上笑的肚子疼,“社长怎么可能会对同伴出手,就是在逗你们玩啊。”
千秋看了福泽谕吉一眼,社长嘴边竟然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很显然觉得这是一件和社员之间的友好相处方式。
不过这肯定是社长第一次开玩笑,不然太宰也不会觉得社长是真的想打他,对太宰这只狐狸来说,下一次吓唬大概率就没用了,但不妨碍千秋现在笑得开心。
“太宰虽然看上去不着调,其实很有分寸。”福泽谕吉揣着袖子,认真为千秋做心理辅导,“吾不太懂年轻人的想法,可只有活下去汝才有未来。”
“才发崛出蒙尘的明珠,在打磨成珍品之前,万不可陨落。”
“汝心中有何苦难都可于吾说。”
千秋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她很明确的社长的眼中看到一位老师对学生的重视,以及对认可后辈的慈爱。
这让她莫名其妙有种想直接开口叫爸爸的感觉。
道理她都懂,但她也不是想死啊,飞升和死还是有区别的,不过这些不能说,千秋很遗憾,看样子从社长这里得到的意见只能充当参考了。
她今天乖乖练了一下午的剑,这次因为她拿出了打游戏的劲头,学习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进步比往日要快了两倍不止,福泽谕吉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今天准备教给千秋的剑招全部教完,并且已经小天才狍子融会贯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