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爷替我去宫斗——沐沐猫/细鱼
沐沐猫/细鱼  发于:2020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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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了拍大福晋的肩膀,“好了,你就别哭了,咱们阿玛受的委屈,我会替他讨回来的。”
  “爷,您想干什么?”大福晋放下手帕,担忧地看向胤褆。
  胤褆抿了抿嘴唇,道:“你不必过问,反正这事脱离不了太子和老四的手笔,我不会让咱们阿玛白白吃这个亏。”
  对他岳父下手,太子和老四是把他当成泥人了吧。
  胤褆说话素来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答应了大福晋,回头就去找了明珠商量。
  明珠也有这个打算,两人一拍即合,立即让人去调查太子和胤禛的事,胤褆心里头盘算着,这回的罪魁祸首还是老四,无论找出什么线索,都得好好地借题发挥,让老四付出代价。
  可他没想到,他派人调查胤禛,却怎么查都查不出胤禛的把柄。
  胤禛这人的行踪很简单,每日就是皇宫、户部和雍郡王府三点一线来回走,户部的事,他办得干净利落,甚至连户部尚书都只有竖起大拇指夸赞的机会,而雍郡王府,上门送礼的人不少,可他从不收,顶多就是收些冰炭孝敬,这冰炭孝敬可不算是贿赂,京官哪个不收冰炭孝敬的,看来看去,胤褆和明珠两人就看直了眼。
  明珠摸着胡须,摇着头,脸色凝重,“四阿哥这人看不透。”
  想从这些方面下手,怕是不行了。
  胤褆脸色有格外的慎重,他像是头一次认识到胤禛的本性,在这之前,胤褆心中的胤禛就是个老成持重,心思深沉之人,可今日,瞧见这纸上胤禛的所作所为,他突然意识到他对胤禛的了解还不够深,至少,他现在要对付胤禛,竟感觉无从下手。
  守着户部这座金山,能数年如一日,从不动手脚,摸油水。
  胤禛的心性未免太过可怕。
  “明相,你说老四对那把椅子,有没有意思?”胤褆摩挲着下巴,突然说道。

  明珠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放在太子身上,和太子争斗,竟然灯下黑到没发觉四阿哥的势力也到了不容小觑的地步,论地位,胤禛是雍郡王,不输给胤褆、胤祉,论势力,胤禛背靠乌拉那拉氏还有佟佳氏,论名声,虽然先前有过严苛之名,可却从未生出过事端,甚至康熙还曾经称赞过他能办事又友爱兄弟,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和他关系匪浅。
  这事禁不住细想,越想,明珠的头皮就越发麻。
  先前他们一直觉得胤禛是太.子党,现在想想,这几年,胤禛和太子的关系却有些不远不近。
  “明相,看来你也想到了。”胤褆神色凝重地说道。
  “直郡王,这雍郡王不得不防啊。”明珠慎重地说道。
  “问题是咱们现在要对付他,却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胤褆说道。
  明珠想了想,眼神突然亮起,“直郡王,咱们是对付不来四阿哥,但是,咱们可以借刀杀人,借太子这把刀,除掉四阿哥这个劲敌,届时他们两人斗争,正是我等坐享渔翁之利之时。”
  “明相这话怎么说?”胤褆追问道。
  “我听闻太子与江南刘氏关系匪浅,刘家可是江南的大盐商,而太子的妾氏正好有一个是姓刘,每年刘家可是给太子送了不少钱。”明珠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胤褆眼神闪烁,“这江南盐政是曹家负责,曹家和十四弟关系不错。”
  “那么,何不借由曹家引出刘家,届时,直郡王您大可让十四阿哥去彻查此事,明面上嘛,是给十四阿哥一个立功的机会,但,十四阿哥要是接了这差事,就得罪了太子。而十四阿哥和雍郡王又是亲兄弟,您觉得以太子的肚量能容得下雍郡王吗?”明珠想到这里,得意地摸了摸胡须。
  这计策简直是一箭三雕,不但报复了太子,还能够借此机会离间十四阿哥和雍郡王的感情,又能挑拨太子和雍郡王对立。
  胤褆抚掌,笑着说道:“明相所言极是,就照着您说的办。”
 
 
第114章 
  胤祯在得知胤褆的布局时, 愣了愣,他的眼神看向胤祀,又朝胤褆看过去, 他们此时正在八阿哥府上, 三兄弟这阵子极少见面, 难得凑齐了人,胤祯是真没想到胤褆会丢给他这么一个大炸弹。
  “大哥,八哥, 这事是真的假的?”胤祯露出惊诧的眼神看着他们, 问道。
  “当然是真的。”胤祀说道, “你大哥和八哥能在这种大事上骗你吗?”
  “就是,十四弟,我知道这事有风险, 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这要吃肉就得晓得兴许会挨打。你现在这把年纪,也岁数不小了, 你不争一争, 皇阿玛怎么知道你能担事呢?”胤褆捧着茶,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茶盅里的茶叶渣子, 语气格外语重心长。
  胤祯低垂着头,眉眼中露出思量的神色。
  他可不傻, 这胤褆和胤祀直接就说太子收了盐商的贿赂, 钱财去向不明, 这嘴巴长在他们两个身上, 他们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风险全都是他担着。
  可要是不答应, 别看这两个哥哥表现得多么照顾他似的, 回头定然给他找麻烦,让他穿小鞋还是其次,说不定起了杀心都是有的。
  胤褆见胤祯迟迟不给个准话,心里头有些急了,连忙冲着胤祀使了个眼神。
  胤祀会意,放软了语气,笑道:“十四,你要没这个胆子做这事,我和大哥也不强求,算了,算了。”
  “八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胤祯连忙说道,他想了想,果断地点头:“这事,我能办,就是怕办不好。”
  “这有什么好怕的。”胤褆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他抬起手,拍了拍胤祯的肩膀,“十四弟,只要你敢办,无论办得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
  “你有不懂的,只管问我们就是。”胤祀也跟着说道。
  胤祯勉强笑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胤褆和胤祀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默契十足的眼神。
  腊月初十,京城中各处热热闹闹,年底各处外官也到了该到京城述职的时候,两淮盐课曹寅也带着今年的税银赶到了京城。
  税银先送到了户部,近五十万两的税银满满当当将几个库房都塞满了。
  可梁清标看见今年的盐税时,脸却瞬间变了,他立即带着条陈去找了胤禛。
  “雍郡王,您瞧瞧。”梁清标将条陈递与了胤禛。
  胤禛从他手中接过,看过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五十万两看似不少,可这是盐税,往年的盐税都至少有七八十万两,今年就这么些,怕不是曹家膨胀了吧。
  “曹大人呢?”胤禛站起身来,“这条陈咱们不能就这样收了,不然怎么跟皇阿玛交代!”
  眼下他们要是不做声,回头老爷子问起,连带着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在外头,下官让人陪着。”梁清标说道。
  “走,去会会他。”胤禛皱着眉头说道。
  梁清标连忙点头,跟了上去。
  他们到时,曹寅正同旁边的户部侍郎说着话,他手旁的茶丝毫没动过,户部拿来招待他的茶自然不是什么次品,不过,相比起那曹家所用的茶,自然就有些不上档次。
  胤禛留意到这点儿,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悦的神色。
  “雍郡王,梁尚书,”曹寅瞧见胤禛和梁清标来了,笑着起身拱了拱手。
  “曹大人。”胤禛微微颔首,算是还了礼,他笑着将条陈递还给了曹寅,道:“这回怎么是您亲自带着税银来京城?”
  “雍郡王您这话说的,这盐税兹事体大,事关社稷,下官亲自走一趟是应该的。”曹寅笑眯眯地说道。
  胤禛瞥了他一眼,这老狐狸回答得真是滴水不漏,往年也不见他来京城,今年少了这么多,就来了,看来是有备而来,他似笑非笑,“曹大人说得对,您要是不来,我还真找不到人问事呢。去年的盐税还有七十三万两,今年怎么就少了这么多?据我所知,两淮一带今年可没什么天灾**啊。”
  “雍郡王说得是。”曹寅点头,一副赞同的语气,他说道:“这也正是下官进京的原因之一。这税是下头的盐商交的,下官心中对此也有疑惑。”
  胤禛的眼皮跳了跳,盐商?
  他看向梁清标,梁清标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不如同去找皇阿玛说说这事,若是这事是因盐商而起,也好尽快想办法解决。”胤禛想了想,淡沉着地说道。
  “就依雍郡王所言。”曹寅说道。
  胤禛二话不说,让人备了马,同曹寅等人前往皇宫。
  一路上,他没忘记琢磨这件事,今年的盐税减少,胤禛其实早就有所预料,毕竟今年老爷子南巡是在江南曹家下榻,这花费都是曹家所出,曹家又不是什么大忠臣,不可能不捞点儿油水补补,可是足足少了二十三万两,这就过分了,就算是民间高利贷,也没这么高的利息。
  往年,都没发生这种事,今年怎么了?
  带着这个疑惑,胤禛同曹寅进了养心殿。
  “曹卿,梁卿,老四,你们怎么来了?”康熙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着让人送上茶来。
  “皇阿玛,儿臣来是因为曹大人有件要事要禀报。”胤禛朝曹寅看去,曹寅愣了愣,深深地看了胤禛一眼,早知道雍郡王有本事,没想到处事说话都丝毫不逊色他们这些老臣。
  这事如果由胤禛来禀报,则有告状的意思,可要是由他来,就算出什么事,胤禛也不必担任什么风险。
  “万岁爷……”曹寅将事先与胤褆等人商量出来的说法一五一十地说出,在他的说法之中,两淮的盐商刘家今年借口行情不好,少缴纳了不少盐税,而其他盐商则有一学一,曹寅虽然心中怀疑刘家在背后挑拨盐商糊弄朝廷,可却碍于没证据,不好彻查。
  刘家?!
  康熙的眉头皱了皱,他记得刘家和太子走得很是亲密,康熙朝曹寅看去,曹寅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康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今年的官盐当真生意不好?”康熙质问道。
  “万岁爷,今年风调雨顺,按理来说,不该如此才是。”曹寅含糊地说道。
  康熙的脸色顿时由多云转阴,既然不该如此,那刘家和其他盐商贪污的盐税往哪里去了,是孝敬了太子,还是……
  那么多的银两,可足够干不少大事了!
  “查!此事朕要查个水落石出!”康熙沉着脸,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桌子,砰地一声响,外头响起一阵惊雷。
  哗啦啦的雨水倾盆而下。
  胤祉穿着蓑衣,半道上碰见了胤祺。
  他喊道:“五弟!”
  胤祺放慢脚步,回头瞧见是他,才停住脚步,“三哥。”
  “五弟,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皇阿玛怎么突然间急匆匆喊咱们都进宫来。”胤祉探寻地看向胤祺。
  胤祺皱了皱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咱们不如快走几步,免得让皇阿玛久等了。”
  “是。”胤祉点了点头,心里头却若有所思。
  等到了养心殿,两人在走廊上除了蓑衣,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换了双干净的靴子,才朝里头走去。
  胤祉边行礼边留意着殿内的人,他们俩算是最晚来的,像胤祥和胤祯都早已来了,索额图和明珠也都到了,大殿内的气氛格外紧绷,太子胤礽绷着脸,地上是一封奏折。
  “老三,老五,你们来得正好。”康熙板着长脸,他的手指冲着地上的奏折指了指,“两淮的盐商今年交的税银比往年少了数十万,你们谁愿意同曹卿走一遭,去两淮彻查此事!”
  胤祉的心中一跳,两淮盐商,那不是太子的势力吗?
  让他们去彻查此事,老爷子这是怀疑太子不成?!
  他胆战心惊,面无血色地说道:“皇阿玛,这,这会不会是有误会?怎么会少了数十万这么多?”
  “误会?!老三,你这么多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这么大的事,也能误会!”康熙眼中冒着怒火,冲着胤祉发怒道。
  胤祉被骂的狗血淋头,连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康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眼神朝其他人看去,在瞧见其他阿哥都低垂下头后,康熙心中的愤怒仿佛星星之火一般越烧越厉害,此时此刻,他不但愤怒,还突然感到有种惶恐。
  连老大和老八这时候都不敢作声,岂不是在他们心中,得罪太子比得罪他更加严重?
  康熙的手心里冒出冷汗,他现在还正当壮年,估摸着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几年,他能容得下太子,可太子能等吗?就算太子耐得住性子,那其他人呢?
  现在是两淮的盐税,将来是国库,迟早有一天,他手上的势力会全都被太子抢走,而到那时候,他能不退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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