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是长久之计——墨九言
墨九言  发于:2020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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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我!”
  “王贵人不是我杀的!”
  “甄梁玉也不是我杀的!”
  “都不是我杀的!都不是我!”
  宋钰抱着头颅,蜷缩在内殿一角,脑中浑浑噩噩,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桩事,就是温舒宜是她最大的敌人,她最痛恨的人是温舒宜,之后便是惨死的嬷嬷、甄梁玉等人。王贵人是她的跟班,入宫以来,一惯以她马首是瞻,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宋钰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别来找我!”
  “你死了就死了,不要来找我!”
  “你们都是没用的东西,死有余辜!都别来找我!”
  ****
  轩彩阁来了一位稀客。
  白良媛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温舒宜。
  从一开始的嘲讽、轻视、嫉恨,到了今日,她一看见温舒宜就觉得胆寒,以至于压制了女子之间的嫉妒。

  温舒宜倚着美人靠晒太阳,她肤色极白,仿佛根本不受外界影响,一年四季,肤若凝脂,毫无瑕疵。
  白良媛站在她面前,气势上弱了太多。
  温舒宜浅浅一笑,外表怎么看都是纯真无害,宛如山间蔷薇花的模样。
  “良媛见本宫有何事?”
  白良媛昨晚已经表过忠心,按着承恩伯的指示,她需要获得温舒宜的信任才行。
  白良媛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告之了温舒宜。
  她以为,如此一来,起码可以得到温舒宜的“赏识”。
  可谁知美人却“呵呵呵”娇笑了几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良媛,你与本宫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本宫当然知道后宫嫔妃嫉恨本宫,本宫想要的可远不止这些。”
  白良媛为难了,她已经尽力表现出自身的价值,甚至牺牲了接近皇上的机会。
  经历昨晚宫宴一事,皇上是不可能再宠爱她。
  当然了,白良媛心里也很清楚一桩事,那便是皇上的宠爱,从未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昨晚也同意按着二叔的指示办事。
  “那、那淑妃娘娘,您……究竟想让嫔妾怎么做?”
  温舒宜从美人靠上起身,她盯着白良媛眉心的淡粉色,知道白良媛的“投诚”的确属实,“你去接近德妃,并且告诉她,本宫打算对付她。”
  白良媛不解了,“可……如此一来,德妃会不会事先准备。”
  温舒宜又笑了,“本宫就怕她不动作。”
  德妃太过谨慎,不像宋钰那般没脑子。
  白良媛怔在原地,看着温舒宜娇靥如花的脸,她顿时不敢不应下,“是,娘娘。”
  就在这时,白良媛忽然一怔,像是被吓到了,猛然跪地,“皇、皇上!”
  温舒宜倒很镇定,甚至不怕被褚彦看出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人有多偏执,只要是他喜欢的人,哪怕是来自地狱的罗刹,他也会倍加呵护。
  在他眼中,没有善恶。
  温舒宜转过身来,娇嗔道:“皇上怎的又悄悄的来了?您瞧,白良媛都吓坏了。”
  褚彦一怔,他方才的确听见了温舒宜与白良媛之间的对话。
  他本无意偷听,无非是好奇使然。
  帝王走上前,拉起美人手,“是朕的不对,娇娇可吓到了?”
  白良媛跪地垂首,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
  温舒宜娇笑一声,拉着帝王的手,搁在了软软的翘.挺上,“是吓坏了呢,不信皇上听听,这里跳的多快。”
  褚彦耳根子一红,他与温舒宜私底下胡闹惯了,但还从未当着外人也如此,清了嗓音,沉声道:“你退下吧。”
  白良媛很是自觉,并非没有争过宠,她只是开始认清现实了,“是,皇上。”
  白良媛一离开,褚彦也不过问温舒宜私底下的小动作,亦是不舍揭穿。人被逼到了一定境地,必会涅槃重生,若非身不由己,谁会一开始就浑身荆棘。
  褚彦不禁想起了幼时,当初母妃势弱,侧妃把持后宅,冰雪天他被人推下池塘,反而被污蔑是他要残害庶弟,那日被罚跪祠堂一宿 ,母妃为了救他,与侧妃争执,不过三日母妃突然恶疾,不治身亡。
  后来,他就学会了隐忍,更是学会了对仇人加倍报复。
  褚彦突然弯身,将温舒宜打横抱起。
  两人到了内殿,上了榻。
  温舒宜不仅不排斥,反而主动热情。她知道,是时候怀上龙嗣了。
  可褚彦躲过了她的唇,男人眸色微沉,胸膛起伏,分明也是动.情了,却摁着美人捣乱的手,不让她乱动。
  两人盖好了被褥,褚彦的下巴抵着美人额头,喃喃道:“你乖些,莫要闹,让朕好好睡一觉。”
  他一宿未免,整个皇宫,也就只有轩彩阁这里能让他感觉到舒服。
  温舒宜,“……”他这是第一次盖着被子纯睡觉。
  暴君今天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昨晚刺激太大?温舒宜宁愿相信是后者。
  ****
  转瞬到了温泽大婚之日。
  为方便迎亲,王家在三日之前就已经将花轿送到了京城,新娘子暂在京城客栈歇脚。
  这一日,忠靖候府高朋满座。朝中官员,以及此前与温家疏离的远亲也皆携贺礼登门。
  吉时到,温泽牵着新娘子在大厅拜堂。
  此时的新娘子,已经换了一人,观礼之人,不免有人惊叹,“这王氏的身段……还真高挑。”
  温泽对傅生的个头、体型格外熟悉,自是知道与他拜堂的人是谁,他一袭大红色吉袍,时隔六载,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了。
  高堂之上摆放着温大将军与夫人的牌位,主管典礼的全福人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新郎官与新娘子皆是身段高挑,对拜之际,恰好撞上了脑袋,还发出了骨头碰撞的声音,惊的在场观礼之人一愣一愣的,纷纷心道:幸而新妇长的结实,寻常女子哪里经得住这样一撞。
  温泽有些难为情,只能笑了笑,这便牵着红绸,带着新娘子往后院婚房方向走。
  温家如今已彻底崛起,众人皆很好奇,这王家小娘子是何等的好命,区区岐黄世家的女子,也能高攀上忠靖候。
  新房这边,除却全福人之外,还有京城各家的妇人们。
  其中,明德伯府的夫人最是积极,“让开让开!都给我让个道呀。”
  伯夫人面颊微红,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新郎新娘入内,喜婆将喜秤递给了温泽,“新郎官掀盖头吧。”
  温泽忍不住发笑,他从未见过傅生穿女装的样子,更别提上妆了,他抬称,轻而易举将大红绡金的盖头掀开,那一刹那间,喧闹的婚房出现了一刻怪异的安静。
  连带着温泽自己也怔住了。
  就仿佛有一道天光,忽的将新娘子笼罩。
  要如何形容众人眼前所见呢?
  美人一身大红色新娘子的大妆,珠翠金绣。然而,衣裳和凤冠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新娘子本人的容貌。
  她唇色嫣红,鼻梁高挺且精致,桃花眼潋滟波光,眉心一朵描金玫瑰花钿熠熠生辉。不同于寻常美人的妩媚,而是美艳中还透着一丝飒气。
  是个顶级的美人。
  同时也是独一无二,令人一见难忘的美人。
  美的超脱凡尘,那种高冷绝艳的气度让她看上去,并不像普通人。
  伯夫人一瞧见女婿看呆的神情,不由得与有荣焉,在众人惊艳中,她欢喜道:“新娘子真美啊!”
  终于嫁出去了!阿生总算是没耽搁在她手里!
  伯夫人没有半点“嫁女”的悲伤,反而欢喜至极,唇角都快要笑出花儿来了。
  “郎君,你看够了没有?”美人纤细的嗓子柔柔道。
  温泽一惊。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傅生真实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过分紧张,有些结巴了,“哦、哦……我……是我唐突了。”
  婚房内,众人一阵哄笑。
  温泽还需要应对外面宾客,一直到夜幕降临,宾客逐渐散去,他这才来到寝房。
  他饮了酒,面颊微烫,走在廊下,迎面吹着初春的冷风,但内心的燥.火怎么都按耐不下去。
  “侯爷,您来了。”翠书笑道,“夫人已洗漱好。”
  温泽一听见这几个字,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他沉着脸,哑声吩咐,“都出去吧,这里无需伺候了。”
  “是,侯爷。”翠书憋着笑意,带着婢女们退下。
  温泽进屋,关门。
  他行至内室,就看见傅生墨发倾泻散开,正坐在桌案边倒合卺酒,见他过来,她展颜一笑,眉心花钿仿佛就要化作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夫君,你又发什么呆?”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男人呐,就是那么回事~
  傅生:娘娘说的有道理,男人啊,的确就是那么回事~
  褚二狗:朕还不够好?
  温泽:我哪里做的还不够?
  伯夫人:老姑娘终于嫁出去了,^_^
  ————
  大家下午好,今天的更新奉上,咱们明天见啦~
  PS:傅生彻底恢复女装,从今天开始文里用“她”表示,以免发生混乱。。
 
 
第六十九章 
  温泽与傅生相识于幼时。
  他以前就记得傅生长了一张娇嫩的鹅蛋脸, 后来不知怎的,傅生的脸就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有了男子的轮廓。
  彼时, 温泽以为,女子有十八变,男子也不例外。
  但今日得见傅生真容,瞧着她精致柔美的面庞,温泽忽然觉得傅生并非是他认识的那个傅家世子爷。
  两人早有夫妻之实,今天又拜堂成亲,成了真正夫妻,又并非盲婚哑嫁,温泽自认他太过拘谨了, 反正两人该做的事都已经做过了,他慌什么?
  温泽走了过来, 大红火烛随着清风摇曳,美人的脸掩映在一片黄昏光线下, 描金花钿泛着夺目的光。
  温泽一开口, 微哑的嗓音便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你、你今日累坏了吧?”
  他有太多话想问。
  傅生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又是如何做到变声的?
  她到底吃了哪些他不知道的苦头?
  傅生手持白玉杯盏,将其中一杯合卺酒递到了温泽手中, 她已二十有五, 早就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与稚嫩,这个年纪正好是美人最为明艳妩媚之时, 就像刚刚开坛的陈酿, 醇香诱人。五官极为精致好看,尤其是嫣红的唇,还那双勾魂摄魄的眼。
  温泽面色微烫, 接过合卺酒。
  两人对视,傅生很满意温泽这副失神的模样,笑道:“大婚算不得累,我猜,真正累的时候是今晚。”
  她一语双关,温泽也不否认。
  数日没有碰过她,今晚又是他们洞房花烛,就算是温泽想要怜香惜玉,他也未必能够忍得住。
  两人胳膊交.缠,动作十分娴熟,仰面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房内忽的安静了下来,他二人皆是习武之人,能够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紊乱、强烈。
  “郎君,妾身已经沐浴过。”
  “嗯,那我也去冲个澡。”
  “好,妾身等郎君。”
  “……嗯。”
  傅生今日改成了女声,还一口一声“妾身”、“郎君”,温泽只觉如同被一根羽毛在后背脊梁骨扫过,引起一阵阵轻颤。
  他大步迈入净房,听见身后的女子噗嗤一笑。
  温泽忽的止步,他转过身来,又大步行至傅生跟前,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一会一起洗。”
  男人步子有些急,匆匆行至床榻边,两人跌倒在榻上,下一刻就唇齿相撞了起来。
  二人皆不是弱者,起初互不示弱,都想将对方制服。
  大红吉袍被男人大力甩开,帷幔落地,银勾晃动,因着房内动静过大,守在外面的婢女们听的一个个面红耳赤。
  月上柳梢,夜风悄然消失。
  傅生的脸埋在大红色软枕里,心想:倘若阿泽并非我心上人,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太羞耻了!
  这姿势真真是太羞耻了!
  风雨平息,傅生的下巴被温泽捏起,男人似乎意犹未尽,对上新娘子的潋滟桃花眼,轻笑,“你怎么不横了?”
  傅生面色潮红,却是一脸淡然,“郎君,你还记不记得娘娘说过,我这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你若真能狠的下心,那就来吧。”
  温泽的手一僵,方才太过失态,倒是忘却了这一茬了,“……”
  ****
  次日,傅生醒来时,温泽已不在榻上。触目所及,屋内一片大红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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