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是长久之计——墨九言
墨九言  发于:2020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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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舒宜走到贤妃身侧的锦杌上坐下,用了清水净手,这便开始剥莲子。
  她的手又嫩又软,不一会就微微红肿,当着众人的面,贤妃也想挫挫温舒宜的锐气,她坚信以皇上薄.性的程度,不可能再召宠温舒宜,即便温舒宜今日当真受委屈,皇上那样的人也不会顾及。
  贤妃背后可是宋家,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不会轻易惩戒,甄更衣被降阶,也是因着甄大人暴毙,且死的实在贻笑大方、丢人现眼。
  故此,贤妃有恃无恐。
  温舒宜全程没有一个“不”字,太后也没有制止,其他人则在看好戏。
  赏荷宴结束后,温舒宜的手已经破皮了,还有几处结了血痂,她与卫婕妤一道回昭华殿。
  宫道两侧树影婆娑,落地的日光投下一道道光影,卫婕妤问,“你想以此争宠?”
  没有男子喜欢强势的女子,尤其是帝王。
  温舒宜被欺了,才能激起帝王的怜香惜玉之心,以助她固宠。
  温舒宜笑了笑,顾左右而言其他,“婕妤姐姐,妾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一问出,卫婕妤明显一怔,但她一贯冷漠,很快就恢复如常,“妹妹,你若信得过姐姐,定要记住一句话,皇上他不可能会对任何女子上心,你要争宠达到你的目的也不是不可,但要适可而止,小心过犹不及。”
  说着,卫婕妤径直往前,头也不回。
  温舒宜已经试探过帝王的底线,她还会继续试探,但眼下,她当然不会过火。
  回到自己的寝殿,玉珠与玉画当即搬了药箱过来。
  玉珠性子活泼,愤愤不平,“贤妃如何能让才人伺.候?才人的手都成这样了,贤妃娘娘就是故意的!”
  玉画稍稍内敛沉稳,“今日十五,算着日子轮到贤妃娘娘侍.寝了,甄更衣是贤妃的人,皇上因才人降了她的阶,贤妃这是故意趁着即将侍.寝之际为难您。”
  今日都十五了……
  温舒宜突然又想继续试探帝王底线。
  她问:“皇上初一十五来后宫的规矩,从未中断过么?”
  玉珠与玉画纷纷点头,徐嬷嬷这时道:“此前倒有一次轮到王贵人侍.寝,但那日皇上有政务在身,便免了。”
  温舒宜心中了然,“把我带入宫的剑取过来,日落后我要出去舞剑。”
  整个皇宫都是帝王的,以帝王多疑的性情,不可能不在各宫安插眼线。
  她今日所做一切,帝王必定知晓。
  ****
  黄昏蝉鸣啾啾,徐风自荷花塘边拂来。
  美人身形纤细柔软,手中握剑,出招虽是轻缓,但姿势柔美,如舞动在花间的彩蝶,灵动姣好。
  温舒宜自幼跟着母亲学剑法,致使她的身子格外轻便灵活。
  一招马踏飞燕过后,温舒宜收了手中剑,一个人坐在荷花塘边低泣,喃喃道:“爹爹,娘亲,女儿不孝。”
  她哭的伤心,断断续续的哽咽,独自蹲地,双臂环抱着自己,从背后看去娇小又可怜。
  此时,一双绣金龙的白底黑.帮的皂靴靠近了她。
  褚彦知道,她又想争宠了,他本不该来,但听闻她伤了手,又在舞剑,纯粹好奇心使然,他又来了。
  这一招我见犹怜的争宠手段倒是常见。
  可不知为何,只因是温舒宜使出这个手段,褚彦并不觉得厌烦,很期待她接下来如何投怀送抱。
  作者有话要说:  褚骄傲:朕早就看穿一切,别装了。
  舒舒:那你还不是来了。
  褚骄傲……朕,只是在配合你。
  舒舒:→_→
  李忠:皇上的演技有待提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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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落日余晖倾泻一地。
  少女小小的身影遮掩在一片光与影的交织之下。
  因为舞剑,她出了薄汗,细碎的发丝沾在脖颈上,墨发雪肌,黑与白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
  一身桃花云雾烟罗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弧度,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铺了一地,如初绽的荷花。
  褚彦见过无数美人,以前还是亲王世子时,便有女子脱.光了爬上他的床,可褚彦只是淡淡扫过,了无生趣。
  但此刻,他就连少女毫无修饰的粉嫩的耳垂也留意到了。
  不过,帝王终归不是寻常男子。
  便是被这心机美人迷的内心狂热,他也在迷情之中思量着:朕又上当了。
  她大概真是妖精变的吧,不然怎会轻而易举勾了男子的神魂?
  但褚彦素来自信,他坚信的认为,自己只是在与少女玩一场从未体验过的风.月.情.事,不过只是消遣罢了,无伤大雅。

  又给自己找足了借口的帝王,低沉喊了一声,“怎么哭了?”
  温舒宜眼角的余光早就瞥见了青石地面的倒影。
  她只是很纳闷,皇上在她身后站了这样久是为什么?
  温舒宜故作惊讶的转过脸,神情稍稍一滞,仿佛看见了帝王甚是吃惊,怔然过后她站起身来,可因着蹲了许久,小腿酸胀,身子歪歪斜斜的。
  就在帝王以为,心机美人又要往怀里栽时,温舒宜总算站稳了身子,她离着帝王一丈之远,乖巧又温顺的站着,小模样楚楚可人。
  此刻,少女面颊腮红,水眸中霞光荡漾,眉梢的魅气浑然天成。
  美的锋芒毕露。
  褚彦略蹙眉,目光瞥到了温舒宜绑着细纱的手指,明知故问,“受伤了?”
  呵,她一定是想利用这一点博取朕的怜悯。
  如此小心机,朕一眼看穿。
  褚彦面无表情,内心腹诽着。
  然,温舒宜对剥莲子一事只字未提,也未求帝王庇佑。她止了泪,水眸红彤彤,又莹润晶亮,里面泛着光,灿若夕阳,“妾身给皇上请安。”
  她福了福身子。
  褚彦等待着她像软兔子一样往自己怀里撞,“平身吧。”
  但温舒宜依言站直了身子,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依旧没有投怀送抱。
  褚彦,“……”呵,手段又高明了。
  温舒宜在帝王眉心瞧见淡淡的火焰红,他面上清寡无温,但此刻显然有些焦急。
  皇上多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故意接近他,也必然猜出了太后对她的交代。
  他是在等着看自己演戏么?
  温舒宜手心溢汗,指尖传来痛感,她蹙着小眉头,“妾身没受伤,妾身是武将之后,一点小挫折不算什么的,妾身很顽强呢。”
  她一脸认真的说着。
  褚彦的唇角微不可见的猛地一抽。
  顽强?
  谁被他稍微一碰就哭的梨花带雨了?
  他还没怎么样,她就嘤嘤嘤嚷嚷着,那几次都搅得他心烦意乱。
  褚彦佩服少女的心机,果然是别出心裁,见惯了别的妃嫔如出一辙的争宠手段,褚彦对少女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好奇。
  他大约猜出,温舒宜打算走“自强不息”的路子了。
  帝王轻笑,眼底却是冷的,“哦?是么?你会剑法?”
  温舒宜觉得皇上太不走心了。
  他方才明明看见了她舞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看自己演戏,自己也在看他装假。
  半斤八两,看谁演的投入。
  但有一点,温舒宜已经猜到了,皇上即便疑心慎重,也以为她目的不纯,可她的美貌多多少少勾.住了皇上。
  就看到底能勾多久,又能勾到什么程度了。
  “回皇上,妾身自幼学剑法,皇上要看么?妾身舞给皇上看。”少女美眸亮晶晶,乌澈澈,让人不舍回绝。
  褚彦点头,方才的确还没有一饱眼福。
  温舒宜挥剑起舞,曼妙纤柔的身子仿佛没有骨头,可做出一切动人的姿势。
  褚彦幽眸微眯,内心尚未彻底湮灭的小火苗又腾起。
  下.腹有股异样直冲四肢百骸。
  但帝王表面还是山颠百年不化的雪,清冷无情。
  按着常态,美人会舞着舞着,就舞到他的怀里,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片刻后,褚彦期待的画面没有出现。
  少女的每一个姿势都勾起了帝王某些不可描述的幻想。
  帝王突然在想,或许可以在榻上试试也说不定。
  等到温舒宜舞完,她抬袖擦了把额头的薄汗,只是笑盈盈的望着他,还是没有行动。
  褚彦面不改色,内心忽的暗了下去,如大雨将至的天际,乌沉沉的。
  “皇上,妾身舞的好看么?”
  少女娇.喘微微的问,仿佛方才是拼尽力气,只为讨帝王欢心。
  褚彦突然有些渴,也忽的想吃鲜嫩多汁的桃,但面上还是素日的清冷,“尚可。”
  温舒宜,“……”
  旁的她不敢自吹,但剑法已经算是精湛,即便比不得高手,但好歹也能入眼了。
  温舒宜又瞧见了帝王眉心的粉红微光,她心生纳罕:皇上这是想跟我欲擒故纵?
  真是巧了,她今日也想用这一招。
  温舒宜也不恼,福了福身子,“皇上,时辰不早了,妾身先回去了。”
  褚彦不信她今日就这样罢休了。
  大好的争宠机会摆在眼前,她如何会放弃?
  可褚彦当真看着温舒宜后退了几步,一手提剑,一手提着裙摆,往昭华殿的方向走了。
  褚彦一噎。
  他才二十四,而且精力与体力远在寻常男子之上,难得碰见合胃口的多汁鲜桃,当然想一次吃个过瘾。
  来都来了,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褚彦腿长,几步就走到了温舒宜身侧。
  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他,温舒宜吓了一跳,这可超乎了她的预料,即便那三日被帝王折腾的够呛,可在她眼中,帝王表面上仍是个正经人。
  温舒宜惊呼之际,褚彦已将美人抱起,他薄唇微微一动,心想:她无非就是盼着朕主动,朕成全她便是。
  “皇上,妾身自己能走的。”温舒宜矜持道。
  褚彦又在想:她倒是玩的一手的欲擒故纵,只是过了头。
  他以为给了温舒宜台阶下了,她就应该老老实实顺着他的意思。
  李忠一路小步跟着,表情微妙。
  他总觉得温才人在钓皇上,可又觉得皇上在钓温才人,但目前来看,是温才人占了上风。
  到了昭华宫偏殿,温舒宜被放下之际,一双手抵在了帝王胸口,一副排斥的模样。
  褚彦在女子身上从没有耐心,一句“差不多就得了”被压在了嗓子口。
  在他看来,温舒宜到了这个时候还推脱已经是不识趣了。
  不知几时,温舒宜又开始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望着帝王,粉唇轻咬,欲言又止,几经犹豫之后,方才低低道:“皇上勇猛,妾身还没从昨日晃过神来,今日恐不能侍.寝了。”
  美人的嗓音轻轻柔柔,像羽毛,又如春风。
  却在帝王胸口拍起一阵惊涛骇浪。
  褚彦神情略显凝重,“还疼?”
  温舒宜点了点头,大眼忽闪,像个精明的小骗子,可偏生让人不忍揭穿。
  褚彦浑身不自在,像被人扒.光了衣裳,赤.条.条的坐在那里。
  这还是女子头一次夸他勇猛,心情莫名古怪。
  褚彦沉着一张脸站起身,耳尖滚烫,内心仿佛被春风扫过,盛开了十里桃花。
  “……你好生歇着,朕走了。”他冷冷道,像个无情的圣人,面上毫无感情可言。
  温舒宜目送着褚彦离开,但注意力却都在他身上飘起的泡泡上……
  今日的泡泡有点多呢……
  或许皇上也喜欢被人夸。
  温舒宜默默的想着。
  徐嬷嬷走过来,“才人,洗澡水已经备好,您……为何不留下皇上?”
  温舒宜每次侍.寝过后,徐嬷嬷都会给她上药,她虽是难以承受帝王,但也不至于伤了身子。
  温舒宜身子一软,靠在了贵妃椅上,她有些发力了,但唇角含笑,“嬷嬷,我不能事事让皇上满意,总得吊着一些。”
  徐嬷嬷恍然大悟,“也是,今日是十五,皇上理应去贤妃那里。”
  ****
  李忠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帝王。
  李忠不明白帝王怎会又从温才人那里出来,眼下天色已黑,李忠又见帝王即将走出后宫,忙提醒道:“皇上,今个儿是十五啊。”
  褚彦突然驻足,眼前全是心机美人或是妩媚,或是清纯的造作模样,竟是忘却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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