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creative皎皎
creative皎皎  发于:2020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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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回程中,十八阿哥胤衸,不幸患病,脸颊高高肿起,呼吸困难,可塞外缺医少药,抓药都困难,只能听天由命。
  王嫔在一边哭得伤心,梨花带雨的,哪怕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仍是风韵犹存。
  “皇上,皇上,您救救十八阿哥,他还这么小,皇上……”
  太子等人当即赶来,“十八弟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症?关键是如今缺医少药,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便皱起了眉,思考着可行之法。
  十三阿哥也是急得团团转,“不然,叫御医看看周边有什么用得上的草药,加紧炮制?”
  太子叹息道:“不如先用一些消炎下火的药物试试?如今这个环境,要什么没什么,也只能看十八弟自己了。”
  王嫔听了,忍不住又在屏风后啜泣起来。
  康熙本就心烦意乱,又被王嫔的哭声弄的头疼,自责与愧疚交织,又想到了当幼时自己出天花,也如如今的胤衸一般,听惯了听天由命的话,一时火起,撒在了刚出声的太子身上,“太子,你这是什么话?幼弟病重,不见半点担忧,只会说风凉话,什么叫靠他自己?这是你亲弟弟!”
  太子一怔,室内众人也是怔忪不已,十三阿哥硬着头皮道:“汗阿玛,二哥他是在思虑可行之法,对十八弟,他自然疼爱。”
  “朕有眼睛,还看得出来,说什么担忧,不过是浮于表面!不孝不悌!”
  “二十年前,朕病重,也未见他有多担心,如今这只是异母弟弟,又会如何?”
  太子讶异不已,抬起头,“汗阿玛,儿臣并无半点悖逆之心,更非您所说的不孝不悌……”
  康熙摆手,“好了,都出去,朕不想听这些废话。”
  大阿哥率先退下,转身后,唇角微微勾起。
  身为太子,却被说不孝不悌,这储君的位置,也要做到头了。
  只是,宫里还有个小崽子,他微微眯起眼睛。
  也不知道,叔外祖那里,布置好了没,这一次,他们父子二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儿,他的眸子蓦地染上几丝狠辣。
  如今多好的机会,太子遭了汗阿玛厌恶,死在这时,死在荒郊野外,每年没几个死在野兽口下的?
  可他没想到,机会悄然而至,傍晚就来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他的父亲和兄弟。
  天助他。
  他等这一日等了多久啊,激动得来回走,恨不能仰天大笑。
  从太子从营帐中走出去,说要散心,他就一直等着,一直等着。
  **
  “快带着殿下走!”
  有四五人直面着三头狼,大吼道:“还不快走!殿下的安危才最是要紧,殿下安,咱们家人就安,若不然,咱们失职要带着家人一起去死吗?”
  剩下二人将马一拍,忍住泪意,回首看了眼,带着满身的伤和还有满身是伤的太子,朝着远处走了。
  他记得有两匹马就在前面方向,刚刚他看到了,足够他们回去了。
  **
  终于,月明星稀,外头一阵吵闹声,“御医呢?御医?快来人啊,太子受伤了!”
  所有人听到消息,都从营帐里跑了出来。
  富察舜华看着太子满身的血迹,胸口和后背以及大腿的抓痕,胸口一滞,“这……你们遇见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护送着太子回来的两个侍卫尚有一口气在,伤势比太子的还要严重,胳膊上的肉都没了,只见白森森的骨头,“遇见了小规模的狼群,有七八头,有些马因着正对上狼群,被惊到了,有十来人都与太子殿下分散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是属下……保护太子不力,但看在属下一片忠心的份儿上,放过……放过……属下家人。”
  许是人之将死,许多记忆也都清晰起来,“本来马儿受惊……已经将大部分的狼都引走了,没成想,我们跳马,护着太子回来时……又有两匹跟了来……请皇上皇上明察!”
  说罢,人便咽了气儿。
  至于另一个人,到了这儿就昏迷了。
  康熙又惊又怒,捂着心口,看着满身是血,人事不知的儿子,却听富察舜华颤抖着声音道:“这方圆百里,军队出没,任何有威胁的野兽,早都被清理了干净,太子不过出门散心,为何好巧不巧地就遇见了狼群?”
  众人皆是凝神屏气,不敢多说一句。
  “治,好好儿给朕治,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提着项上人头来见朕!”
  御医们心中一凉,此地缺医少药,太子伤势又如此凶险,伤及心肺,他们便是华佗在世,也没了妙手回春的本事啊。
  这本就是一场针对太子的阴谋,没想到却叫他们掺和了进来。
  前有一个十八阿哥已叫他们愁的不行,又来了一个重伤的太子,真是要命啊。
  当夜,太子就发起了高烧,饶是灌下了不少的消炎退烧的苦药,也未见消退多少,康熙与富察舜华皆是一夜不曾阖眼,第二日,面上便带了疲惫之意。
  “太子情况如何?也好在这是秋日,伤口至少不会化脓了,伤口好得也快一些。”
  御医也是未能成眠,苦笑着摇头,“娘娘,我等实在是尽力了,都已用不少药材为太子消炎了,效用有,却不大啊。”
  “汗……阿玛!”
  太子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富察舜华惊喜不已,“这不是有用吗?快去告诉皇上,太子这是恢复意识了,离着痊愈不也快了吗?”
  太医忙过去把脉,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康熙大踏步赶来,心中有愧有怒,坐在太子身边,“太子啊,汗阿玛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去京城召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材来了,你坚持住,千万坚持啊。”
  太子嘴唇干裂,给他如何润唇也是无济于事。
  他清隽的面容上满是痛苦,道:“汗阿玛,儿臣知道,儿臣坚持不下去了,寿数已尽,儿子不能陪着您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忘了,你小时候出天花,也是同朕哭诉,可不还是坚持下来了吗?这次也不会例外!”
  “可儿臣,真的坚持不住了,浑身都疼……恨不能立刻去死,好过这般苟延残喘……像条死狗一样地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活下来,为什么不活下来?坚持啊!”
  他老泪纵横,“你是想让汗阿玛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我也想啊……可是,好难啊……”
  他的气息越发微弱,“阿玛,有人害我……”
  “朕知道,”康熙咬牙切齿,“朕一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你千万坚持住,你是你额娘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了,你是她拼了性命生下来的,你还有妻儿,你就舍得这么抛下他们?”
  “你好好儿的,日后只要太子妃有孕,朕就立其为皇太孙。”

  大阿哥走到营帐前,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如坠冰窟。
  心中自嘲不已,放轻脚步,回首深深地看了眼营帐,大步走开。
  “阿玛,儿臣,也想对得起额涅给的一条命,可是,儿臣的命数,也就是这样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可天若不予,儿臣也……毫无办法。”
  “求您给儿臣妻儿一个安身之所即可,弘皙他,没有做太孙的能耐,他比不上儿臣,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阿玛只按照寻常皇室子弟那般待他就好。”
  “原本……原本,来了信,太子妃已经有孕快四个月了,可惜,我看不到我的孩儿了。”
  太子的呼吸逐渐微弱,伤口慢慢又开始渗出血来。
  康熙更是恨得红了眼,“太医呢?太医呢?快来!”
  “保成啊,保成,你别吓阿玛啊,快睁开眼睛啊,你看看阿玛啊!”
  “你快起来啊……”
  他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恐慌与哀痛,声声泣血。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以手掩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42章 
  太子终究是没撑住。
  与他一同薨了的, 还有十八阿哥胤衸。
  接连失去两个儿子,饶是康熙再是沉稳,处变不惊, 也是受不住,生生地喷出一口心头血来。
  他摇晃着身子,眼神阴鸷,随意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看着帐子外,“查, 都给朕查!太子身边的那群奴才,全部, 命人即刻捉拿起来,朕的儿子……”
  “朕的太子,他们也敢下手!”
  发号施令过后, 便是无尽的茫然与愧疚,他瘫坐在椅子上, “我的保成啊……都是我的错啊……”
  是他一步一步, 将太子逼到了今日的绝境,又连番抬举弘皙, 致使旁人猜疑频频,最后痛下杀手。
  **
  另一边,富察舜华捂着脸, 紧咬牙关, “是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我不该提醒他……当年我为什么要提醒他?”
  导致太子如今惨淡收场,性命都无法苟全。
  是她过于自大了,自以为自己来自后世, 自以为自己小心翼翼,可还是令许多事情偏离了轨迹。
  若是没有她,太子还有十几年的好活,而不是如今这般,英年早逝,下场凄惨。
  秋云心中虽疑惑,却也上前安慰道:“主子,这与您又有什么相干?太子一生骄傲,便是对着皇上都少有服软的时候,您知道他在营帐中说什么吗?他说,他宁愿即刻去死,也不愿苟延残喘,如狗一般地活着,您难道不知道这是何意?”
  富察舜华一怔,喃喃道:“难怪,难怪啊……也是,你说得对,他一生骄傲,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如何能承受得住?”
  也难怪历史正轨上,他精神严重分裂,行为荒诞。
  可愧疚自责仍旧充斥着她的心。
  太子不是史书上寥寥几笔的一个纸片人,他就在她面前,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从他小时候,就看着他长大,到如今,已经三十多年了,她根本无法停下对自己的拷问。
  那孩子就血淋淋地在她面前,伤口深可见骨,她至今都不敢阖眼,入了梦便是昨夜的情状。
  太子营帐外,九阿哥冲了进来,看着床上衣裳完整,面色苍白的人时,上前碰了碰,却发现他浑身冰凉。
  颤抖着手,探到了他鼻息下……
  最后轰然坐在了地上,双颊抖动,眼眶通红。
  三阿哥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到九阿哥如此,愣了一瞬,瞪大眼睛,把九阿哥拉开,一瞧——
  身子再也站不稳了。
  他们二人是跟着太子走的,虽然心思并不绝对纯粹,但也是真真正正把太子当成亲哥哥看的,这般情形,哪受得住呢?
  他二人早已有了怀疑的人,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又是我们兄弟,何以如此?储君身亡,必然使国祚不稳,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九阿哥起身,“我这就去向汗阿玛请旨,彻查此事,给二哥一个公道!”
  说罢,又叫来了人,将太子装殓。
  他们二人,决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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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京中,风雨欲来。
  每天一封又一封的密折被呈在了康熙的御案之上,哪怕他先前已然急怒攻心吐血,也不过将养了两日,便全力投注于太子身亡一事上。
  太子身亡,朝廷上下,哗然大惊,群臣战战兢兢,除非是要紧大事,否则都不敢上奏。
  再就是礼部承办太子丧仪,要过康熙之手,能从容一些。
  皇上老了,失了最疼爱的孩子,本就是储君,一切规格更是盛大,再高一点,规制就赶得上帝王丧仪了。
  纵然礼部尚书被这一手震得腮帮子疼,却也应下了。
  死者为大,死后哀荣,太正常了。
  皇上后宫妃子薨逝,还要追封呢。
  “朕,准备为太子加谥,明景二字,众位以为如何?”众人哪敢触了他的霉头?况且这二字也没什么出阁的地方,因此纷纷附和。
  马齐手执笏板上前一丝不苟道:“臣以为极好,明者,内治合理,诚身自知,任贤致远,景者,德行可仰,法义而齐【1】,太子德行,当得起这二字。”
  有人见此机会,直接提起立储一事,“臣附议,这二字与太子十分合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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