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女配)——柔南
柔南  发于:2020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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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赶来霁东的路上,他们忽然遭遇无数江湖人的围剿,薛雁南这伤就是路上留下的,未免影响军心,他们对外只说是小伤。
  但这伤究竟多重,只有薛雁南自己知道。
  偏偏在这关头遇到这种事,显然是江湖中有衍国人在挑事。
  薛雁南神色不变:“能。”
  他的声音才刚落下,忽有人进入:“报,北面遭遇偷袭。”
  吴意立即道:“什么?不是已盯着对面?”
  来人道:“对面无消息传来。”
  无消息传来,要么是人回不来,要么是对面没有任何异样动向。
  如若说对面无大动静,那去北面偷袭的……
  正是吴意还在思索时,抬眸间,他就见到自家世子已经快速穿上铠甲,不顾身上重伤大步往外走。
  吴意忙跟上:“世子,这肯定有诈。”
  既然牵扯到江湖人,其中的阴谋诡计,定不会简单。
  薛雁南只吩咐下去:“看着这边情况,我带一点人过去。”北面也有百姓,百姓的安危是他的责任。
  素来不废话的他直接离去。
  吴意继续跟着,心下越发担忧:“可是世子的伤。”
  本就重伤,还只带一点人,这……
  薛雁南未回应,看他的模样,除了脸白得过分,神色仍旧不变,始终一副威风凛凛,士气不减的冷静模样。
  让人无法判断他的铠甲下,有何种伤。
  吴意理解世子,也知道拦不住世子,纵然他万般不放心,只能压下。
  他犹豫了阵,叹着气去陪其点兵。
  为避免调虎离山之计,薛雁南真只带了一点人,他领着兵直奔北面,密集的马蹄声划破夜的宁静。
  他们赶到时,敌军险些攻破镇守,踏进镇中。
  当下双方兵力都不多,算是个小规模的战场,薛雁南带来的人够用,他一挥手,都洋洒激昂地提枪奔至。
  一时间,战火变旺,似要将夜点燃。
  薛雁南手提宝枪,金戈铁马,镇定肃杀地穿梭于混乱之中,无数横扫间,带起片片鲜血洒开。
  未费几时功夫,敌军就被节节逼退,所剩无几。
  薛雁南紧握着宝枪,苍白的薄唇微抿,忍下一口差点由喉间涌出的鲜血,他的枪再一扫时,抬眸瞧向对面。
  不远处正有敌军将领,只坐在马背上观战。
  借着皎皎月光的相视间,视觉本就极好的薛雁南将对方的样子看得七七八八,便忽地眯起了眼。
  是他。
  那个领着江湖人围剿他的头目。
  许是发现终于被认出,对方朝他一笑,转身驱马离去。
  衍国人混入我国江湖,此事非同小可,何况还搅出如此大的浑水,薛雁南没有犹豫,立即追上去。
  夜下,两人追赶着越离越远。
  直到来到一处悬崖前,对方才停下驱马转身。
  薛雁南持枪对着他,眸色寒冷:“谁?”
  对方似快到而立的年纪,虽身穿铠甲,看着却不像是个将士。
  他的眸中透着明显的得意,忽然狂妄地笑起来:“告诉你也无妨,我乃衍国三皇子,范扬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衍国皇子?
  堂堂一国皇子,干出这般奸诈摸狗之事。
  但兵不厌诈,成王败寇,皆是一成不变的规则。
  薛雁南仍不废话,也不认为他的死能由对方说得算,他提着枪倏地由马背飞起,直攻范扬意而去。
  范扬意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应付。
  你来我往间,二人皆着地。
  若是以往,以薛雁南的功夫,定能轻易将对方拿下,但当下他身上有着许久不愈,又在战场上不断加重的伤。
  不过就算如此,数招下来,他仍占上风。
  悬崖前,胜负逐渐清晰。
  直到薛雁南忽地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剧烈的闷痛让他控制不住吐了口血,在这惊险的时刻,他及时接下范扬意的袭击。
  然而,此后他却再无力应对,被推着连连后退。
  他险些坠崖时,两人停下。
  “哈哈哈……”范扬意的枪压在薛雁南的枪上,振奋地大声道,“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是不是又想吐血?”
  薛雁南抿住已经青白的嘴,不用问也知道自己已中毒。
  他艰难地忍着,才未倒下。
  范扬意继续笑着:“那日在路上,你就已身中我衍国的剧毒,算算日子,今日确实是毒发之时,你可以继续运功,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你先死,还是我先被你拿下。”
  话罢,他立即又出手。
  薛雁南无力应对,只能侧身躲开,随即又一口鲜血吐出。
  薛雁南越是接近死亡,范扬意越是难耐兴奋,若大昊的这名神将死了,也不枉他暗中谋划如此久。
  薛雁南施用轻功远离对方,下意识捂住胸口。
  他吞下一口血,看了眼身侧悬崖。
  范扬意肯定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跑,便马上又朝其跃过去,提枪直逼对方胸口,未想却见其转身忽然跳下悬崖。
  他一愣,收枪去到崖边。
  此崖深不见底,他看不清下面情况。
  这时,打算次日出国的柳织织正悠悠地漂浮在水中睡觉,似乎挺香甜,却忽被从天而降的人砸中。
  “嗷——”
  她倏地睁眼,被连带着一道沉下。
 
 
第031章 
  柳织织当真是想不到自己找了这么隐蔽的地方睡觉, 还能莫名被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砸中。
  她更想不到,定眼一瞧,发现砸中她的是薛雁南。
  卧槽!
  她想也不想,马上将他推开, 赶紧转身就要游走, 却又忽然顿住, 因察觉到不对劲, 便转头看去。
  她这才注意到, 他似乎是没有意识的。
  而且他的嘴角正有血在溢出, 由水中氤氲开, 有些触目惊心。
  尤其是他的脸色, 白如纸。
  柳织织慢慢靠回去, 仔细地看着他的状态, 因分不清他是昏迷的,还是根本就死了, 又中止不前。
  她吞了吞口水,作为一个现代人, 自然是怕尸体的。
  她犹豫再三, 才继续朝他靠去。
  她自我说服着,这货作为男主,肯定没那么容易死。
  他肯定还是活的。
  吞吞地来到他面前,她便拉起他的手探温度,发现他真还活着。
  既然不是尸体,她就胆大起来。
  她抚着自己那被砸得有些疼的身前,打量着他这活着也像是死了的样子,暗想,莫不打仗弄成这样?
  可作为男主, 他这么弱鸡?
  当下瞧起来,若是没人管他,铁定会死。
  她便琢磨起自己究竟要不要管他,管他的后果是什么。
  他醒来后再杀她?
  应该不会。
  思起原书中他的性子,定然还会欠她恩情。
  犹豫了一会,她终究是打算先把他拖上岸再说,毕竟他不是她,时间久了,就算没死也会淹死。
  如今的她,水性越发好得很,轻巧地就去到岸边。
  她上岸,将沉重的他拉了上去。
  她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溺水了,也没学过怎么处理溺水的人,只在稍思后,直接扒开他身上铠甲,在他的胸口胡乱按。
  长时间不见他有反应,她便直接用拳头在他的胸口砸起。
  他不是男主嘛,肯定禁得起折腾。

  她一下一下地往他胸口砸,半点没有手下留情,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后,他才终于咳了口水出来。
  似是胸口疼,他拧眉喘了口气。
  哦吼!
  柳织织见了,马上起身后退,戒备地看着他。
  头次如此狼狈的薛雁南缓缓半睁开眼,却忽然又是一口血吐出,沿着他的嘴角,流入他的脖颈间。
  他这还真是没了半条命?快死了?
  柳织织不大喜欢看到那些血,觉得怪瘆人的。
  薛雁南的目光落在空中那明亮的皎月上,似乎连睁着眼都是件很辛苦的事,好半晌才缓缓转头。
  看到居然还活着的柳织织,他显然怔住。
  他或许觉得见鬼了。
  柳织织捡起一根棍子,过去朝他身上戳了下,又赶紧跑开。
  她这看着像是逗弄动物,其实是想探探他的底。
  然,这对薛雁南来说,简直就是极大的羞辱,他马上就要坐起身,却又无力地瘫回了地面,轻咳起来。
  “嗯……”
  他的嘴角再次溢出血,比刚才更多。
  见他如此,柳织织放松下来。
  就他这半死不活的情况,她觉得连她都可以踩死他。
  于是她过去了些,从与他仍有一些距离的地方坐下,她瞧了瞧他那满脖子的血,下意识别开眼,不想看。
  她不觉得自己与他有什么话好说,只考虑着要不要帮他。
  她抱着腿稍思,才对他道:“要不要我救你?”
  薛雁南没理她,不知是不想她救,还是觉得以她对他的深情,定会主动救,亦或是觉得她根本救不了。
  她又用棍子在他身上戳了下:“喂,我救你,你答应我个条件如何?”
  薛雁南似乎承受不了如此羞辱,脸上有着明显寒意。
  他侧头看着她,青白的薄唇紧抿。
  他的眼里,是明显的杀意。
  他握了握拳头,便拼劲全力起身,吓得柳织织马上起身后退,然而他才刚坐起,就又捂着胸倒下。
  这一次,他连睁眼都难。
  柳织织见了,又轻啧着坐下。
  她道:“你就少逞强,我问你,交不交换条件?”
  薛雁南仍没理她。
  柳织织想了想,问他:“你不会是觉得我会以嫁你为条件吧?你就少自恋了,我可看不上你。”
  薛雁南闭上眼,未吱声。
  柳织织不管他的反应,只自顾道:“如今在这荒郊野外,只有我可以帮你,你没得选。我不要你以身相许,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伤我半分,并且无条件护着我的安危。以后无论是谁欺负我,伤害我,你都得维护我,包括戚若瑶对我做什么,你也得帮我。”
  她又想了下,道:“说白了就是,你得无条件当我的护花使者。”
  虽然这个护花使者是被强迫的。
  薛雁南没有动静,不知是否听到她的话。
  柳织织用棍子戳他:“你听明白了吗?以后无论是何种时刻,面对何种人,何种事,你都得无条件帮我,护我。”
  这次,他连被羞辱也不理。
  柳织织便道:“你不会打算一死了之吧?”
  得不到他的回应,她继续道:“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打仗,你这主将没了,那千万将士所面临的,可是难以想象。最重要的是,你若死了,你爹和你娘估计也活不下去。”
  薛雁南眼睫微颤,总算有些反应。
  柳织织道:“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救你。”
  想到这世界的男主即将被她收服,她自然是高兴。
  她瞧着他明显越来越弱支撑不下去的样子,催促道:“要答应就快点,你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薛雁南终于吱声:“好。”
  他的声音虚弱沙哑,若非是夜里,几乎难闻。
  柳织织听到他答应,便又摸着下巴想了想,以原书上来说,薛雁南是一言九鼎的人,与唐离那种反派是天差地别。
  按道理,他的许诺是靠谱的。
  可为了以防万一,她对他道:“你对天发誓,以后无论在何种时候,面对何种人,何种事,你都得无条件帮我,护我,否则……嗯……否则你爹和你娘就天打雷劈吧!”
  “……”
  薛雁南艰难睁眼看向她,眸色冰冷。
  柳织织道:“怎么?只要你不违背誓言,不就好了。”
  薛雁南的胸腔微有起伏,似忍耐了些什么,他无力道:“我一言九鼎,哪怕我死,也护你……身心周全。”
  不亏是他,奄奄一息时,也能努力吐出这么多话。
  哪怕声音微弱,却坚定。
  柳织织撇嘴瞧了瞧他,想着拿人家父母发誓确实不太好,便作罢。
  她看向四周,这里确实是荒郊野外,姑且不说她背不背得动他,估计就算等她找到人烟,他肯定也已断气。
  当务之急,她能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她极为费劲地将他拖到树边倚好,便扒下他的铠甲。
  之前给他按胸,她只扒开一点,当下这一全扒,她才发现他里面的衣服上全是血,几乎布满全身。
  她忽觉有些恶心,不知他如何忍的。
  她迟疑了下,才继续扒他里面的衣服,却被他颤颤地按住手。
  四目相对间,薛雁南显然不乐意。
  柳织织甩开他的手,嘀咕道:“少扭扭捏捏地浪费时间,不想死就老实些,我还不屑于看呢!”
  薛雁南隐隐呼了口气,闭眼由着她。
  柳织织彻底扒下他的衣服,露出布满血的膀子,他的胸膛与腹部各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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