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蹭你的气运/当我得了绝症后他们都追悔莫及——明桂载酒
明桂载酒  发于:2020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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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陪他孙子玩起了飞行棋。
  居然还有点讨喜?
  明溪脱了外套进厨房,把买过来的东西塞进冰箱,高教授进来和她说话。
  熟悉了之后,高教授的脾气早就不像一开始那样难以接近,古怪的时候当然有,偶尔也会冷嘲热讽两句,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站在长辈的身份给明溪指点迷津。
  “才全省第三十五,有什么可高兴的?还专门上门一趟来找我炫耀。”高教授虽然这么说,但满是皱纹的鬓角还是流露出了笑意。
  明溪忍不住笑:“我愚笨嘛,入围决赛就已经很高兴了。”
  高教授道:“不能松懈,继续努力,趁着还年轻。”
  明溪重重点头:“嗯!”
  高教授和她说完话,傅阳曦低头进来帮忙洗菜。
  厨房本来就小,他个子太高,一进来明溪就转不动脚。而且两人挤在一块儿,空气里全是冬日里彼此之间热烈的味道。
  傅阳曦慢吞吞地帮明溪系围裙。
  他脸红,明溪脸也发烫。
  狭小的空间里,热气腾腾升起的饭菜香味中,呼吸、眼神与细微的动作仿佛都被放慢,氤氲成缓慢而又让人心脏不受控制跳动的电影画面。
  “系好了吗?到底。”
  没听见傅阳曦吭声,明溪扭头,一转身,直接撞到他怀里去。
  傅阳曦胸腔被明溪的额头撞了一下,他揉着胸,胸腔里的心脏胡乱跳起来,顿时就结巴了起来,先发制人地道:“你,你转身干什么,还没系上呢。”
  明溪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把他往外推,道:“我洗就行,几颗菜而已,你能不能出去?”
  傅阳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明溪一把推了出去,关上了厨房的纱门。
  “……”
  傅阳曦只有在沙发上坐下。
  高教授的孙子默默给他倒了一杯茶,他揉了揉孙子的脑袋,拿着茶。
  傅阳曦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猛然扭头,看向旁边的高教授:“教授,之前赵明溪——”
  沈厉尧成绩也那么好,不会和小口罩一块儿来过吧。
  高教授瞅一眼就知道这小子什么心思,冷哼一声,道:“不用问了,她之前没带别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傅阳曦竭力想绷住,但是还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心里的小鸟就得意洋洋地抖了抖羽毛。
  沈厉尧和小口罩一起在西餐厅里见董家人,但是自己是第一个和小口罩一块儿见高教授的,那自己也没输!
  这样想着,傅阳曦翘起嘴唇,抿了口茶,朝着厨房看去。
  高教授家里地方小,厨房是开放式厨房。
  赵明溪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昏昏斜斜的黄昏傍晚,夕阳斜斜地从小窗户照进来,落在赵明溪的侧脸上。
  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小口罩做什么都好看?
  都可爱。
  “好看吗?”高教授冷不丁问。
  傅阳曦耳根子一片羞赧,想也没想,有几分得意道:“当然好看。”
  高教授阴阳怪气道:“好看到你把茶水都泼到了我地板上了?”
  傅阳曦一个激灵,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虎口一烫。
  灼烫的感觉传来,他连忙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扯茶几上的纸巾,去擦高教授的地板。
  厨房里的明溪:“……”
  她咬了下唇,脸色一片红。
  第二条,他好像也……
 
 
第55章 
  吃完饭后, 两人从高教授屋子里出来。
  外面的天有些暗沉,云层裹着一层灰色的边。
  空气寒冷,呼吸之间呵出的全是白气。
  傅阳曦抄兜走在前面, 见院子里破败无比的杂草干枯, 觉得看着扎眼,随口对高教授道:“您这杂草遍地,也不拔一下吗?要不我雇人来清理一下?”
  话没说完就被高教授瞪了一眼:“你这小子怎么废话那么多?吃完饭就赶紧回去,还不走,还想在我家睡觉不成?”
  高教授说着就赶两人出去。
  明溪赶紧拉着傅阳曦出院子。
  两人出了院子,明溪对傅阳曦无奈道:“高教授很忌讳别人帮助他。否则每周来陪他孙子玩这种事,他直接找个教过的学生来就行了。就不会绕着圈子, 在网上不熟练地发帖了。我们要是想帮衬他点儿,不能这样大大咧咧地直说,老头儿自尊心会受不了的。”
  “这不死鸭子犟嘴么?”傅阳曦回头看了眼,‘啧’了一声,道:“我看咱俩来看望他,他挺高兴的, 酒都喝了好几杯,还非得装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这老头儿真是。”
  明溪心里吐槽, 你还好意思一本正经地说别人, 你自己不也一样。
  傅阳曦一脸震惊地停住脚步:“我什么时候和他一样了?”
  卧槽。
  明溪这才发现自己把内心吐槽嘀咕出来了。
  傅阳曦警告性地看她:“我怎么觉得你一天背着我腹诽我几百次?”
  “什么腹诽?我这叫不惧强威, 实话实说。”明溪干脆破罐子破摔:“你那天感冒, 我过去送药给你,你明明就期望我过去。可结果我过去了你还赶我走,还一副冷漠的样子,说什么,‘你怎么来了’‘我病没病,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难道在意吗’。”
  明溪那天还真的以为傅阳曦不想见到她呢,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连空气都是酸溜溜的。
  那天傅阳曦怕不是又在吃什么陈年老醋。
  “你说你那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傅阳曦被明溪惟妙惟肖地一模仿,整张脸都涨成了番茄的红色。
  开什么玩笑?!
  他那天说话的语气是这样的?!
  怎么神情悲戚得像个待在冷宫的怨妇?!
  傅阳曦恼羞成怒道:“那是你的错觉!小爷我那天就是很不耐烦!很不想见人!就是在赶你走!小口罩,你最近一天比一天胆大包天了啊!”
  明溪:“你不想见我你洗头干什么?”
  傅阳曦气急败坏:“巧合!巧合懂不懂,刚好洗了个头。”
  “哦——”明溪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傅阳曦:“……”
  见她还在笑,傅阳曦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抬脚就往前走。
  明溪在他身后笑得肚子疼。
  傅阳曦走出几步,臭着脸回头看她,见她还在原地,他:“……”
  有那么好笑吗?!
  傅阳曦又大步流星走回去,拽起她羽绒服帽子往巷子外走:“别笑了!天都黑了!回去了!”
  就在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的时候,一片雪花忽然落下来了,落在明溪扬起的嘴角,吻上一片柔软的冰凉,接着,毫无征兆地,天上下起了雪。
  这是今年的初雪。
  纷纷扬扬的莹白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两人不由自主顿住脚步,抬头看去。
  漆黑的深长的巷子,橙黄的昏暗的路灯,飞舞的雪花宛如透明的精灵,轻盈地落在他们身上,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被路灯拉得一长一短。
  倏然之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空灵了起来。
  “下雪了。”明溪伸出手去。
  她和傅阳曦从秋天认识,现在到了冬天。
  傅阳曦把她乌黑发丝上的一片雪花摘下来,又顺手给她拢了拢围巾。
  明溪仰头看向傅阳曦。
  傅阳曦顿了下,努力按捺住耳根的红。
  傅阳曦忽然别开脸,竭力若无其事道:“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明溪问。
  虽然还没去,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但明溪心跳已然开始擂鼓了。
  “手套戴好,去了就知道了。”傅阳曦将手收了回去,重新插回兜里。
  他冷酷地道:“不是专门带你去啊,只是顺便。这不是现在回学校还早么,免得你太早回到学校一个人孤零零的无聊,老大顺便关怀你一下。”
  明溪忍住笑:“嗯。”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距离学校大约二点五公里的石园北路的一片树林附近的空地停下来。
  “……”
  明溪一脸木然地看着眼前的傅阳曦所说的‘去了就知道的地方’。
  什么玩意儿都没有,秃顶了的树被风吹得狂甩头,上面还缠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可能是电线,总之乌漆墨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就只能感觉到雪越下越大,开始落在肩上了。
  明溪快冻死了,傅阳曦站在风吹来的那边替她挡风。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傅阳曦:“这就是你说的带我来的地方?”
  傅阳曦的手在口袋里疯狂地按着满天星小电灯的开关,可死活就是没有一盏灯亮。
  他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树上完全哑火的几百盏灯泡,深深地怀疑人生。
  都说便宜没好货,可他是直接将价格由高到低,挑选了最贵的几万块的那种!
  这都能有问题?!
  老天是不是在玩他?!
  “……对。”傅阳曦强装镇定,竭力装作若无其事,道:“饭后遛食,免得长胖。不过你冷,还是赶紧送你回去。”
  “……”
  明溪就这么风中凌乱地跟着傅阳曦来了一趟小树林,然后又被傅阳曦送回了宿舍。
  万万没想到他说的顺便去个地方,还真的就只是‘顺便去个地方’!
  把明溪送回去之后,傅阳曦又让小李开车返回那个他熬了整整一宿才亲手布置好的地方。
  傅阳曦胸腔蹭蹭冒着火,冲过去把无良商家揪出来打一顿的心思都有了。
  他掏出大衣口袋里的开关,怒着脸按了一下,打算不行的话先修一下隔天再带小口罩来看。
  结果。
  “啪”地一下,开关只是轻轻一碰,成百上千盏细小的灯泡就全亮了起来,点缀在树梢之间,映着轻盈飞舞白净的雪花,美得不似人间。
  傅阳曦:“……”
  什么鬼?
  这他妈这时候就好了???
  一对情侣经过这条路,从车子上下来,互相依偎着驻足。
  那男的看见傅阳曦拿着开关,冲傅阳曦一笑:“兄弟,谢谢你啊。”
  傅阳曦:“¥;%;%;¥#;*;”
  傅阳曦气得脑子里全是乱码。
  ……
  明溪回到宿舍之后,也不知道傅阳曦去了哪里,总之大约半小时后,楼下的宿管阿姨上楼来敲门,递给了她一杯热气腾腾的姜糖奶茶和一个盒子。
  说是送她回来的男孩子刚刚折返了一下。
  明溪打开看了下,盒子里是一只充电式热水袋。
  “他人呢?”
  宿管阿姨道:“已经走了。”
  明溪关上门,坐在桌边,将的热奶茶捧在手上。
  她将吸管插进去,吸了一口,嘴里甜了起来,胃里也暖了起来。
  明溪走到阳台上,看向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寒冷的空气在玻璃窗上凝结成白色的雾气,而里面却一片温暖。
  她伸出手指,将窗子擦了擦,能看见夜里雪花落下去的光景。
  明溪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
  然而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傅阳曦揉乱她的发顶时,力道会带着一些男生的粗暴亲昵。
  傅阳曦从她发梢上将雪花摘下来时,指尖温热,稍纵即逝的一瞬间的触感,会让她头皮发麻。
  明溪垂下哞,低眼看着手中的奶茶。
  奶茶的温度从手心传递到指尖和心脏,让她感受到冬日里属于傅阳曦的温度。
  一些冲动和渴望渐渐滋生出来。
  她心里酸酸痒痒的,仿佛有什么在轻轻地挠。
  ……
  这一晚傅阳曦没睡好。明溪同样没睡好。
  她感觉自己恍惚之间都变成了那棵盆栽,尖尖的嫩芽悄然生长出来,心里又酥又麻。
  闭上眼睛之后,全是傅阳曦。
  明溪只能深呼吸,拼命控制自己的思绪,竭力让自己多想想白天遇到的难解的题。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昏昏沉沉的。
  她的心神终于一点点从傅阳曦身上抽离,开始去解那几道题了。
  然而这样的后果是,明溪晚上做梦梦了一整晚的奥数题,梦里还在疯狂地找草稿纸。
  翌日,她双眼无神地醒来,低低叹了口气。
  昨夜刚下过雪,万籁俱寂,明溪往窗子那边看了眼,天色甚至还没亮起来,还是灰蒙蒙的飘着些小雪。
  她把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才凌晨六点。
  睡眠时间头一次不足五小时,明溪整个人都头重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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