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就只是亲到脸颊……而已?”
这天晚上,霍曦尘再次睡了沙发。
原因是他没能忍住心底的醋意,在带着她离开交流餐宴后没多久,就强行把人抵在圆柱后面的墙角亲了十几分钟。
一方面是醋到快爆炸了,另一方面是她衣料太薄,她唇太软,她四下躲避的舌尖太过撩人,她被亲到气喘的模样太过勾人……
反正,理由很多,他想着既然亲都亲了,反正她都会生气,不如亲到够本。
果不其然,后来,她差点连房间大门都没让他进去。
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脸色平静,眼神却如同紧盯猎物的小兽,始终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心里想象着自己再次不管不顾,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的画面……不过后来还是强忍住了,以她的性格,如果他今晚再犯规,她很有可能一个月都不会理他。
但强忍下来,并不代表他就放弃了。
之后两天,是各种采访和轮番的宴会,他重新戴上乖巧礼貌的面具,带着她开始交际交流。
采访的人里也有前期做过大量准备工作的,她表示曾经看过他参加星艺绘画大赛的获奖视频,好奇之余,问他当时他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他的老师,还是他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他这次比赛在台上公开表达爱意的那个人?
霍曦尘对着记者笑了笑,温柔开口:“她既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老师——我当时所表示的老师,并不是指画画技巧方面,而是指她对我人生的指引,这是比教导技巧更重要的东西。”
她点头,同时表示看过他和姜未橙热搜的照片:“我知道她姓姜,是一个设计工作室的创立人,姜老师很漂亮也很有才华。那当年你在参加星艺获奖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你女朋友了吗?”
“当时还不是,我正在追求她。”
“所以,姜老师是你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吗?”
霍曦尘笑着看了眼等在镜头之外的女人,回道:“她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也会是我这辈子最后喜欢的女人。”
“哇,好浪漫!”记者采访完之后,笑着问他能不能代表广大的女性网友要一个拥抱。
她显然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于是霍曦尘也淡淡笑着拒绝了,同时表示,他的拥抱,只属于他的“姜老师”。
————
这天晚上,睡了三天沙发的青年一进套房,就将人摁在了走廊墙上。
“怎么了?”她抬头看他。
“你说呢……”感觉到她的体温和柔软,他气息不稳,直接亲了过去。他吮过她的唇角,张开嘴肆意的舌忝。
他仿佛有无穷耐心,直至她的嘴唇每一处都充满他的气息,才用力分开她的齿关,探入她口中。
柔软相触,伪装的耐心和乖巧逐渐崩落,理智被失控取代,他发出叹息的喉音,侧着头,深深的用力,死死缠着她不肯放松分毫。
掐住她腰身的指尖开始游移,姜未橙抗议的推他,他松开她的唇,一手拽松领带,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
“姜老师……”他长睫低垂,眼波潋滟,开口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勾动她的心,“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面前的青年已经解开了领带,修长手指又去解衬衣的纽扣。很快,对方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往下,是一片性感又充满荷尔蒙气息的象牙白。
这家伙的肌理线条紧致又优雅,他也知道自己的优势,这是明晃晃的勾引。
他的唇移到她耳旁,一口吃掉她的耳垂,嗓音喑哑的开口:“快告诉我,姜老师?”
姜未橙后背发麻,腿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还成……”她声音带着颤。
“那今天,我能进房间吗?”他继续勾她,每一个字的气息,都朝她耳洞拂去。
她固执而无情的摇头,想躲,但是被他制得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
霍曦尘笑了笑,这个笑容看着温柔又明媚,但下一秒,她就感觉身体腾空而起,随后她被他丢在了沙发上。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色和灯光漏进来。
青年单腿跪上沙发,高大又宽阔的身影在她身上投下暗影,几乎挡去了她全部的光亮。
他握住她的双手,将它们举高扣住,随即有柔软的布料缠上她的手腕,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在了一起,然后被他固定在沙发的木质扶手上。
他一抬手,开了旁边的落地灯,将晕黄的灯光调到最暗,然后跪在她上方,开始继续解衬衣的扣子。
“霍曦尘!”她试着挣手腕,但根本挣不开,她看着他眸底跃动的火焰,软下语气,“小尘,帮我解开,我们去房间……”
“晚了。”他把衬衣丢在地毯上,弯腰亲了下来。
第64章
姜未橙觉得, 这大概算是自己最“惨”的一个晚上,她见识到了平时乖巧温柔狗崽子的另一面。
这一次,是真正的另一面。
经历过这次, 她才明白,以往那些让她承受不住的夜晚, 其实还算是可以承受的。
让她哭出来, 已经不算什么极限了。
这一次, 她到后来直接活生生的被……晕过去……
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是:早知道之前不该求他的,好歹硬气一点, 至少能保留一点脸面。
可是,谁会知道呢?
这种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的事情,没有人能够事先预料到。
几年前,当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 会因为她一件衣服,一次承诺而露出开心柔软又满足的笑意,会因为一个庆生的蛋糕感动许久,会因为她赶他离开而彷徨无措。
谁会知道, 几年之后,那个少年能完全主宰她的感官和情绪,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濒临“崩溃”边缘呢?
花样百出,挑战极限。
因为手被制住, 她什么都做不了,不能推他,也不能抱他,有种强烈的不安和无助。
可是这种不安和无助,却无限放大了另外一种感觉,连她自己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为了让他停, 她什么尺度爆表的话都说了,一句一句,全是他唇贴着唇教她说的,她都不知道他哪里学来这么多的话……
每一个字,都让她脸颊发烫。
还是说,男孩子在这方面本来就有无师自通的本事?
手被制住,起初的时候,她还动一下脚,扭动一下腰,以示抗议,或者说展现自己不满的情绪,希望他能给她解开。
但很快,随着凉意袭来,她渐渐的不敢动了。
因为她看见他深黑眼里的火焰变成了汹涌火海,是那种可以将她烧到粉身碎骨的烈火。
“橙橙,你知道你有多美吗?”他贴在她唇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说着,连他的声音都在抖。
他明显又压抑了自己某种急切的情绪,修长白皙的指尖落在她眼角,无比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然后是唇、下颚,再之后便沿着脖颈而下。
他又开始画画,画过雪中红梅,画过清晨带着露珠的花蕊,涂抹色彩,一遍又一遍,连画布都几乎被揉碎。
“小尘,轻点……小尘,我会生气……”她低声唤他,不知道是哪个字挑动了他的神经,他突然低头狠狠亲住她,堵住她的唇翻天覆地的缠她。
她没有办法推开他,失去了自由,只能任凭摆布。
他大概比她更早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这也许就是他的目的,让她没办法拒绝,没办法做主,只能被动承受……
哪怕在这之后,她会再次生气不理他,甚至一个月都不让他进房间,他都认了。
今天,他不会停。
……
一切都格外热烈,他在喘息间仍断断续续的开口,有时是说给她听,有时仿佛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你看,你的腰这么细,我这样掐着,真怕会把它掐断…… ”
“……”
“橙橙,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知道吗……”
“……”
“那天看到安琪儿亲你,哪怕她是个女孩,我都快气疯了……你什么都不明白……”
“……”
“橙橙……今天我很想弄坏你……”
“……”
姜未橙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大开大合之下,她的意识逐渐飘远……
后续的事情,姜未橙没力气再应对,期间晕过又醒,换了什么姿势,手是什么时候解开的,甚至他抱她去洗的时候又欺负了她一次……她全程消极抵抗。
后来他把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单上,又拉过被子小心替她盖好,然后搂住了她。
她挣了两下,他却反而抱得更紧,甚至握住她挠他的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很轻很轻,并不疼。
“别推开我……”他声音暗哑,流露出一点被欺负的委屈和无助:“橙橙,你别总欺负我,我比你小……你应该宠着我,爱着我……”
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姜未橙:……
这特么的是“吃饱喝足”了,所以又装回来了?
真是无语,到底谁欺负谁?
她困倦不已,连话都不想说,最后只能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
这是整个国恩艺术大赛的最后一天,下午,参赛者会陆陆续续退房,所以最后一次聚餐安排在中午。
这次的地点是在湖边的游艇俱乐部里,甚至有一部分宴会从俱乐部的玻璃花园伸展出去,通过铺砌着柔软地毯和防风玻璃罩的甲板,延伸至湖边的一艘白色游艇上。
游艇的甲板上缠着漂亮的粉白色绸带,布置着鲜花,在蓝天碧水间看着格外漂亮。甲板的长桌上摆放着各式甜品酒水,以供客人取用。
除了因为冬天,气温较低较冷之外,几乎没毛病。
据说这艘游艇的主人在主办方寻找适合游艇当做庆功宴的一部分场所时,主动提出了免费无偿借用。但游艇只对客人开放一层甲板部分和二层观景台部分,内部的船舱并不对外开放。
但这也足够了,因为游艇很大,尤其甲板,是半敞开式的,可以同时待二、三十个人。
最后主办方便将这里装饰成了甜品酒水区域,又在出玻璃花园的通道口安置了摆放羊毛披肩的架子,让某些衣衫单薄的客人离开温暖室内时可以用披肩御寒。
而此刻,霍曦尘却在一个白种男人的带领下,绕过甲板,踏上舷梯,进了下方宽敞明亮的船舱内。
片刻之前,对方直接来敲了他们的房门。
姜未橙还在沉沉的睡,听见门铃,皱起眉,声音沙哑的呢喃几声。霍曦尘不想打扰她休息,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去开了房门。
来人站在门外,用英文恭敬的表示有人想要见他,请他务必和他走一趟。
单看对方的肤色,霍曦尘已经基本猜到这个人是谁。
那人不远万里飞来B城,自然不愿意无功而返。而他决定过来,是打算一次把话和对方说清楚,否则对方不死心,继续一次次来骚扰他,他更不愿意。
他简单洗漱了下,换上衣服,给她在枕头旁留了张字条,然后独自出了房间。
船舱很大,陈设布置奢华,顶部开了无数射灯,暖风扑面而来,一个中年男人靠坐在沙发上,一旁带着听诊器的男人正弯腰给他检查,随即低声吩咐了几句。
霍曦尘知道他的病情,心脏方面的问题,之前动过几次手术,有点并发症,所以才会在医院休养。
他今年年纪并不大,四十八、九样子,比曲思恩年长几岁。
他和曲思恩是朋友,却插足抢走了他的女朋友,可抢到手之后又不珍惜,很快就抛弃了她。这样的人,在霍曦尘心里除了一个“渣”字,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再多的金钱,再大的成就,也无法掩盖表象下面的本质。
戚建生和医生说了几句话,一抬头,正好看到现身船舱的霍曦尘,视线顿时定住不动了。
“你来了。”他拍了拍医生,示意他先退下,随即想要起身,原本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安琪儿上前扶住他。
“爸爸你别站起来了,他有脚,会走过来。”
“怎么说话的,他是你哥哥,你要么安静待着,要么自己去甲板上面。”
“我才不去,上面好冷。”安琪儿重新扶他坐下,表示自己会安静,就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