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各大修仙门派五年选徒之年,选徒之地乃西原国无崖城。从前些时日起,村子上方便有很多仙人乘着各式各样的法器,飞行而过。
灵域本就是修真者与凡人共存的位面,各大门派大多建在有灵脉的深山岛屿之内。
山门外禁制、阵法加持,普通人入不得其内。
可修士历练却要行走于凡尘,是以看见天空中的修真者,普通百姓倒并不会惊奇。
尤其是西原国境内的百姓,五年一次门派选徒,都会在西原国无涯仙城内举行,来来往往修士众多。
途径蓝月村,上前打听的修士,这些年老者也见过不少,是以此刻神色泰然,应答有条不紊。
“仙长若是要赶往无涯仙城,怕是不能沿路耽搁。蓝月村离无涯仙城有几千里,日夜兼程,怕是也得费些时日。”
老者为柳长宁指路后,柳长宁答谢老者,与裴子渊重新坐上飞梭。
驾驭飞梭的速度快了起来,飞梭穿行在云层间,偶有修士御剑飞行,倒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柳长宁元婴期修为外放,虽算不得大能,但是在修真界也不容并小觑。毕竟无崖城的城主也仅仅只是元婴后期修为。
裴子渊依在柳长宁怀中,拉下她的头,得了她允许,吸了口真元。
气喘吁吁的分开,眼角泛着丝泪。
看着她一脸无辜惊恐的脸,裴老祖胸腔起伏,却没办法质问。
这一路走来,已经吸了三回真元,每每嘴对嘴时,眼前这窝囊废总是骇然的左突右击。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温软慌乱的翻滚,以至于每一次他的温软都要与她搅合至一起。
男子在这方面本就容易激动,来回吸吮几次真元,裴老祖如今只能靠着运转无情道心法,才能将心尖莫名其妙的战栗给压制下去。
此刻将将分开那人的唇,裴子渊的脑中还有些迷茫。他半垂着眼,发呆了好半晌。
故作若无其事的抬头问道:“你真要去无崖城拜师?”
眼前的女子点头,茶色的眸内泛着琉璃的色彩,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得她一脸飨足。
裴子渊别开视线,心情顿感不悦,恶声恶气道:“无崖城举行的收徒,素来只收金丹期以下的弟子,你这等修为,如何拜师?”
柳长宁低头,半束半披的发丝搔刮在裴老祖的脸侧,一阵冷香飘入鼻端。
本是半眯着的火人仿佛被点燃一般,迅速的从她怀中跳了出来,他张了张嘴。
对上她一脸无辜,正气凛然的脸,登徒女三字硬生生咽回腹中。
脸颊憋的通红,虽他本就是个通身红皮的火人,倒是看不出变化,但是那双眸子内,猩红之色又加重了些。
柳长宁唇边笑意一闪而逝,将他揽入怀中。理了理他额边的鬓发,不紧不慢道:“老祖体内正处于灵力暴动之际,呆在晚辈怀里好,否则浑身高温难消,还是自个儿吃苦!”
耳边是她呵气如兰的吐息声,裴老祖心尖又颤了颤。
他抖着唇,半晌,想到浑身发红燥热的体温,重重的哼了一声,命令道:“你不许乱动,老祖屈居在你怀中已很是不适,动来动去,搅合的老祖头晕。”
柳长宁唇边弧度加深,双腿若有若无的勾勒着他丰润的臀型,宠溺道:“好。”
裴老祖下身一动不敢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若有若无的摸他,待仔细去看,除了眼前女修两条笔直垂落的腿外,一无所有。
心尖酥酥麻麻,整个人毛毛的,裴老祖考虑,此事事了,必得去丹鼎阁买些稳定心神的丹药。
裴子渊发愣的当口儿,飞梭已经到达无崖城郊外。此时天空中踩着法器的修士明显增多,二人身上投射过来探视的目光越来越多。
柳长宁并没有直接入城,中途驾着飞梭向郊外深林蹿入。
从林中出来的时候,已堪堪花去一个时辰,身上属于元婴期修士的威压消失殆尽。
乍眼一看,只剩筑基期修为。
她怀中抱着只小黑鸟。
小黑鸟绿豆大的眼睛布满愤怒,长长的牙喙叼住她的手指,泄愤的留下一道道压印。
白衣女修士却并不闪躲,宠溺的看向小黑鸟,哄道:“方才人形晚辈给老祖渡了很多真元,应是可以抵挡一整日。城内大能修士诸多,为了减少麻烦,委屈老祖。”
小黑鸟眼底蹿着火,哪里是在气此事。
方才这该死的女修,为了让他维持兽形,将他抵在深林处……深……深吻 ,难以启齿。
岂有此理!
第88章 女尊修真界(九)魔踪
无崖城地处西原国以南,比邻凤都国, 其东面是无极海, 以北背靠姑雨山。
因为位于几大门派枢纽之地,这座占地不大的城池极为繁华。
城内大半为普通人,修士却不少见。
各大门派的招收弟子之日就在三日后, 是以街巷内前来拜师入仙门的低阶修士尤为多了些。
古色古香的街道上人满为患, 房屋鳞次栉比, 分立在街道两边。
若是从高空往下看, 城内的街道密布, 大街小巷穿行其。无涯城前些年街道阔建过, 否则容不下城内来往人群。
初春,天气尚有些寒凉。
柳长宁与裴子渊在郊外森林耽误了大半日的时间,排队进入城门, 太阳西斜, 隐隐露出半个片红日。
一人一鸟花了些时间才在无涯城内找到一间有空房的客栈,她要了最后一间上房, 安置妥当已是日暮西山, 天空暗灰。
柳长宁抱着小黑鸟走出下榻客栈,去了无崖城最大的酒楼福运楼。
虽然已是夜晚,此刻酒楼内却是人满为患。
小黑鸟在柳长宁怀内,不悦的眯了眯眼,长长的牙喙埋在她的胸前, 狠狠的戳了两下。
近几日已是习惯亲密接触的小黑鸟, 此刻面不红, 心不跳的待在柳长宁胸前,以头枕之。
他仰头对上柳长宁低垂的眸子,恶意的又戳了戳。
置气道:“说了不想出来,你非要把我抱出来。你乃修真人士,如此重口腹之欲如何是好。凡人界的膳食与灵食并不同,吃多了对修行有碍……”
它张合着小嘴,得不得的嫌弃了一路。
抱着她的女修只好脾气的听着,却还是到了这间嘈杂的酒楼。
周围喧嚣的人声,令他不适的眯着眼,泄愤的戳了又戳近在眼前的柔软。
在她含着笑意的水眸,最终败下阵来。
小黑鸟将头埋入她满是冷香的怀,暴躁的心情这才稍稍缓和。
柳长宁一手为它疏离毛发,一边低垂着头,俯身,唇贴在它的耳侧,低声哄道:“小黑听话,方才进城,你可有发现,城们驻守修士皆是金丹晚期修为……金丹修士几乎已算门派长老,却被派来守城门,你不觉怪异?”
小黑鸟绿豆大的眼内滑过一抹深思,抬眸与白衣女修对视一眼。
“你怀疑……”
它的话尚没有说完,忙的团团转的小二姐已走至近前。
领着一人一鸟上楼,脸上始终盛着讨好的笑。
也不怪小二姐如此殷勤,柳长宁的容貌太过出色。
清冷出尘,遗世独立。站在嘈杂的酒楼内,她所站立的位置便仿佛是高山之巅。不受俗世不沾染。
小二姐是土生土长的城内百姓,这些年在福运楼,来来往往修士见了不知凡几。
修士往往容貌愈盛,往后于修真一途的造化便愈高。
是以眼前姿容绝美的女子,一眼看来便是前途无量的修真者,定得小心伺候。
小二姐极为有眼色的将柳长宁带到了二楼雅座。
二楼的布局比一楼精致的多,却并没有用隔间分隔开来。其上置放十余紫檀木桌,木桌与木桌的间距倒稀松规整。
此刻雅座悉数坐满,唯有靠着窗柩的一处木桌空置。
柳长宁在最后一张空桌旁坐下,小二姐手脚麻利的为她斟了一杯茶水。
修真者本就不重口腹之欲,尤其是凡间的膳食,杂质太多,多食无益,柳长宁只简单点了些小黑鸟喜欢的甜点汤羹。
福运酒楼乃无涯城最大的酒楼,上菜速度极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柳长宁的紫檀木桌上便已经摆上四小蝶糕点、果脯,并一壶上好的普洱清茶。
柳长宁掰着糕点碎屑喂小黑鸟,起初裴子渊倒是对这凡间膳食嗤之以鼻。不肯用分毫,可是禁不住她再三哄劝。
嫌弃的就着她葱白的手指用了一块指甲盖大的糕点碎,而后绿豆大的小眼惊艳一闪而逝。
柳长宁眼底蔓着笑,喂食动作未停,葱白的手指拈着糕点块,喂入它的口,柔软的指腹若有似无挑,弄他长长的牙喙。
小黑鸟绿豆大的眼睛眯成一条长长的细缝,被世俗间的糕点吸引,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人的指腹在他鸟身敏感的位置四处剐蹭。
身上热意徒生,裴老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正准备发作,抬头便见女修的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对侧角落的雅座之上。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靠近角落的那一张方桌上摆放的膳食并不多,一壶清茶,几碟糕点。
桌旁坐着的四位女修,此刻正低声说着话,声音纪极低,掩盖在这一片喧嚣的酒楼内。
“此次无崖城收徒时间延迟一月有余,听说魔族重现。师姐你昨日才从无边海回来,可有听说什么消息。”
坐在上首的女子略一沉吟,她抬头漫不经心打量了眼四周的食客,除了靠窗边的白衫女修乃筑基期修为外,倒是没有修士。
她警惕的神色松了松,低声道:“无边海一行,源于红珊岛合欢派元婴期掌门玄清真人不日前发出的求救灵识。”
年龄稍长的女修士扫了一眼三位师妹,见她们皆是知晓,正侧耳聆听。
神色凝重:“合欢派因靠着男色,对女修士采阴补阳,修行法门邪祟,得罪了不少名门正派人士。三位师妹,你们可知,为何此次合欢派有难,十大门派几乎倾全力派下精英弟子前往救援,不计前嫌?”
见三位师妹摇头,年长女子半眯着眼,肃声道:“魔门重现,抢占了合欢宗的宗门,珊瑚岛如今已经被魔道人强行占领。”
“师姐,为何出了此等大的事情,灵域一丝消息也无?”
“因为十大门派几乎所有的高手悉数出洞,想要将魔族赶出灵域,可是却全军覆没。倘若不是天心派明远老祖前来,如今正派精英弟子几乎全部死在珊瑚岛上。此消息一旦泄露,整个修真界人心惶惶,必不是好事。”
三位黄衫女弟子脸上皆是骇然之色,齐齐看向大师姐。
“此次合欢派被灭,是否与三月前万魔窟那座魔池消失有关?据说魔池所在的宗门血魔宗所有弟子一夜之间尸骨无存。魔池就此消失无踪。”
年龄稍长的女子掀开眼皮,觑了眼发言的二师妹,神色复杂的点头又摇头。
“我亦不知,但是……师妹可记得云老祖预言?情魔现,灵域大难,血魔宗人间蒸发,魔族出现在灵域并抢占合欢派,许是一切的开端。”
“情魔是什么魔种,魔界何时出现的此类魔族?”
年龄尚长的女子摇摇头,苦笑道:“不知道阿,据说遁世仙宫或有线索。”
她扫了眼心惊胆战的三位师妹,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叮嘱道:“此事,掌门与十大宗门的老祖自会忧心,三位师妹也不必担心。为姐将此事说与你们听,便是让你等往后行事收敛。如今修真界,乃多事之秋,切莫意气行事。”
……
靠窗而坐的一人一鸟,对视一眼,很快分开。
柳长宁取来桌边的茶盏,送至小黑鸟的长长的牙喙前。
“吃了这许多的糕点,不容易克化,喝些茶水可好?”
小黑鸟眯着眼,正在思忖方才得来的消息,耳边冷不丁传来女修的话。心不在焉的低头,饮了一大口茶水。
急急的咽入喉咙,茶水呛入咽喉。
小黑鸟扑棱着羽翅,咳嗽数声,绿豆大的眼,溢满水波。
柳长宁没好气的轻拍它的后背,责备的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口。
此刻,从楼下又走上一男三女,皆是双十年华,三位年轻女君锦衣华服,容貌等,腰间别有配剑,只需一眼便看出,此三人亦为修士。
被三人护在间的男子,身着一袭浅蓝色的外衫,白玉面,五官并不深邃,没有裴老祖的艳丽张扬,却平添了一丝清隽的雅致。
脸颊酒窝深陷,两眉弯弯,笑起来有股别样的魅惑。
这样俊秀可爱的男修,最易得女修心疼,更别提这蓝衫男修容貌脱俗,眉眼清隽。
三位女修拥簇着蓝衫男修,旁若无人说着**的话。若普通男子早已经受不住,面红耳赤,可蓝衫修士却面不改色,微笑不言。
四人走至楼上,**的声音没有丝毫收敛。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他们身上。这几人心理素质极好,旁若无人。
“长垣初来无崖城,定是不知这座酒楼膳食的妙处,今日也让我等尽地主之谊,招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