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一月份,华升科技跟中荣电联在广合市的东南亚电子科技园签订了一项为期五年的合作开发项目,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是没想如今“中荣电联”这样猛地被美国一制裁,原本势头凶猛的合作项目一下子就因为技术专利的限制而停滞了下来。
顾策跟杨旭咏眼看箭在弦上的项目一时止步不前,嘴上急得直冒泡,两人跟中荣电联那头的傅总聊过几次,公司内部又开会商讨了一阵,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决定,由华升科技单人吃下这一个项目的前期研发。
华升如今虽然有了姚氏集团作为支撑,但一来公司里真正的高端技术人员还少,二来,想要单独包揽这样一个庞大的开发项目,几十个亿的投资冷不丁地投下去,想要得到一致的同意,其实也不容易。
姚信和于是前思后想,得到尤副部长的提点,便去广省那边待了几个月,获得那边政府的支持,加上德兴电子的加入,项目才又终于重新运转了起来。
时间进入十月,杨旭咏安排完北城的工作,启程去了广合市的合作研究中心。
姚信和将手里的工作跟他交接完毕,当天晚上,也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北城。
沈倩在家里看见姚信和,差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好半天了,才小跑上前,抓着姚信和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嘀咕起来:“怎么瘦了呀,哎呀,皮肤也粗了,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姚信和觉得她这模样实在勾人,把人直接抱在怀里,站在地上转了两个圈。
沈倩被他弄得头晕眼花,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骂道:“我还没减肥完呢,可沉了,快放我下来。”
姚信和见她这样说,心里不禁叹一口气。
他没有告诉沈倩,自己其实更喜欢她现在这样的身体,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有些过于圆润,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不动声色的勾引。
杨妈和保姆见先生回来,也知道他和沈倩有话要说,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很是识趣的把三个孩子带去了楼下。
沈倩本来还想要跟姚信和说一说几个孩子最近的成长历程,又或是聊一聊他公司里的事情,只是没想姚信和如今色欲熏心,就跟回来时吃了春yao似的,见杨妈跟保姆离开,弯腰就把她抱起来去了卧室里头。
沈倩体谅他这么些日子没有人陪,起初的时候倒也挺配合,搂着自己男人的脖子,胳膊一软,嗓子一掐,撩拨的很是得心应手。
可没想,姚信和这一番离开,也不知是怎么的,浑身上下都开了窍,技艺大涨的同时,连脾气也提高了不少。
他过去在床上,向来温温柔柔,把沈倩当成个宝贝似的含着。
如今,大开大合的一阵捣弄,沈倩都有些被吓着了,到了第二次,她身上就像被什么东西碾过去了似的,哪哪儿都泛着可怜巴巴的劲,可偏偏她自己还挺不争气,湿个没完没了,到最后,沈倩抓着床头,整个人前后晃荡,脑袋里面一阵混乱,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手指在姚信和背后使劲一挠,难免想到了过去颜医生真诚的提醒——你家男人这样的实属牲口预备品种,如今没有开窍还算心怀良知,一旦开了窍,你可得要小心。
等沈倩眼睛红通通的被姚信和放过,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两人一进房间就没吃过饭,在房间里做了就抱着睡,醒了又被抱着弄,来来回回好几次,沈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姚信和今儿个居然难得的一直没有用套。
她躺在床上,像是有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身去,想把东西挤出来,张嘴问到:“姚哥哥,你是不是…”
姚信和这会儿身体其实也已经有一些超负荷了,眼睛下头一点乌青,只是精神状态还挺好,闭着眼睛把人捞进怀里,低声回答:“嗯,你觉得我手术之后身体弱了吗。”
沈倩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想着,姚信和这结扎手术一做,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坎儿没有了,别说是弱,那眼看着都要往非正常人类的歧路上走。
她撇着嘴巴,于是眼睛红了起来,抓住姚信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嘴里嗡嗡的,“你怎么…你怎么固执啊。你这样,我心里真的好内疚。”
姚信和听见她此时话里的委屈,终于又睁开了眼来,他看着怀里的沈倩,想到她刚才被自己弄得失去理智的样子,觉得干瘪的身体又重新饱满了起来,他抓住沈倩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亲,沉声说到:“傻子,我之所以做这个手术,一是因为我不需要再有孩子,二也是因为我想跟你像这样,肉贴着肉,皮挨着皮,我想把东西弄到你里面,想做很多很肮脏很肮脏的事,这是我个人阴暗的欲望,你该唾弃我的自私。”
沈倩原本情绪还低落着呢,这会儿听见姚信和的话,耳朵又忍不住使劲一红,她想着刚才姚信和那一阵发疯,捂着脑袋往被子里一钻,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么个胖白菜,其实也很可怜了起来。
两人在屋里待到八点四十多,洗完澡,终于重新穿戴完毕,下楼吃饭。
胖墩儿此时嘴里叼着水果,抬头看他们一眼,神情十分放荡不羁。
他如今成为哥哥,行事开始变得有了些许姚小糖的样子,不爱被人管,觉得自个儿已然是个大人。
下午他从幼儿园里放学回来,本想找着自己妈妈说一说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想迟来一步,自己那个无情的亲爹也回家了。
胖墩儿于是只能在楼下等待。
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两人下来,眼看杨妈跟保姆都围着土豆儿转,他在房里看姚小糖做了一会儿作业,就偷偷自己上了楼,在主卧的房间外头听见他妈可怜兮兮的哭声,小腿儿一软,脸上表情一下就变得无比忧郁了起来。
胖墩儿此时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看不顺眼的亲爹如今已经越发没有人性,不但欺负自己,连一家的大宝贝妈妈都要开始欺负了。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让人操心,等一脸沉重地下了楼,看见自己尚在襁褓、没有自保能力的弟弟,他心中愤慨更甚,当天晚上躺在小床上思考大半宿,第二天就做出了带着土豆儿离家出走的决定。
胖墩儿这个决定做得果断而伟大,光是准备食物就准备了好几天,他为了丰富土豆儿以后的生活,甚至还特地喊上了幼儿园的同学白年年。
白年年是幼儿园得小红花最多的姑娘,长得好看,性格还腼腆,因为胖墩儿进园的时候帮过她一次,之后就一直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胖墩儿身后。
胖墩儿于是趁着周末,特地把白年年小朋友喊来了自己家里。
他把自己准备的背包拿出来,给她看那些自己用心收拾的“离家必备品”。
白年年对于离家出走没有多少概念,但她对于胖墩儿有些格外盲目的崇拜感,想着,这么厉害的小哥哥肯定不会害自己。
于是,她一边乖乖地坐在胖墩儿房间的小床上,一边开口问到:“小衍哥哥,你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累呀。”
胖墩儿骄傲地看她一眼,“才不会,我又不是两岁小孩儿,这点东西还觉得累。”
白年年点点头觉得很对,她戳了戳自己的手指,又歪着脑袋问到:“那…我可不可以也带上我的小兔几呀。”
胖墩儿歪着脑袋,学着大人的模样挑起半边眉毛:“小兔几?”
白年年连连点头:“是呀,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白白的,毛茸茸的,这么大,好看。”
胖墩儿听了白年年的解释,立即摇头否决:“不行,咱们的肉带的够多了,再说,我也不会宰。”
他这话说完,白年年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旁边小床上睡觉的土豆儿也跟着开始哭。
胖墩儿被两人的哭声弄得头大如斗,“啧”上一声,只能开口安慰到:“那行吧,带带带,我带还不成嘛,大不了再拿两包孜然嘛,你来做。”
白年年没有被安慰,她哭得更加惨烈了。
胖墩儿“啧”上一声,看着眼前这两个不省心的一大一小,没好气地想,要不是姐姐说一个家里除了爸爸一定还得有一个妈妈,他才不喊上白年年这个爱哭鬼,原本看着挺勤劳一小妹妹,怎么提起做饭来,这么不高兴,哎,真是选人不慎,出师不利。
第89章
也不知是白年年的哭声过于凄惨,还是土豆儿的哭声实在太具有穿透力。
杨妈和保姆原本在外面做着事,此时被这两个小家伙的声音吸引进来,推开房间一看,脸色表情骤然一变,走上前去,一人一边把他们抱在怀里,低声安慰,连忙开始说起了哄人的话来。
沈倩本来还在楼上睡觉。
她这几天跟姚信和胡闹得有些厉害,自从那天韩韵医生来了家里,告诉沈倩,姚信和如今的状态已经正在得到缓解,手术之后不仅身体恢复得不错,连心理那些陈年的阴郁也放下了不少。
沈倩一时兴奋,再次面对姚信和对自己的求欢时,行为便也越发放任了许多。
两人如今结婚四年,孩子都已经三个,可坐在一块儿竟然有了比新婚之日更为勾人的隐秘欲望;有时不经意地看上一眼,耳根发烫,默默回了房就开始抱着干坏事儿;孩子出了门,他两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浴室、阳台、梳妆台,家里哪个犄角旯旮都乱来过。
沈倩过去习惯细水长流的夫妻生活,如今被姚信和这一通“教育”,竟也开始享受这急风暴雨的乐趣。
她事后自我反省,觉得自己作为一名期望胸戴大红花、接受组织表彰的人民好妻子,意志应该更加坚定一些,不能就这样跟人“同流合污”,要多多体谅中年男同志们的不易之处。
可她的这些考虑显然只存在床下清醒的意识之中,等姚信和往自己身边一坐,两人胳膊那么靠着,姚信和侧过脸来,低着嗓子说两句话,眼神一示意,她就又立马摈弃人民艺术家的伟岸节操,开始做一个既不高尚、也不纯粹、甚至迷恋低级趣味的人。
这会儿,日益堕落的沈老师从床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她透过半开的门缝,听见楼下哇哇的哭声,想到今天来家里做客的白年年小朋友,心里“咯噔”一响,拿过床头的衣服披上,起身就往旁边洗手间里走。
姚信和其实比沈倩还醒得早一些,只是他今天难得有了一些赖床的兴致,一直靠在枕头上面没有动,一声不吭地看着沈倩的脸蛋,手指像是着魔似的贴在她被子下面白细的皮肤上,上下来回地滑动。
如今,他见沈倩离开,顿觉躺在床上了然无趣,于是重新睁开眼睛,批了一件睡袍,也跟着进到浴室里,衣服没有老老实实系上,坦坦荡荡地露着半块儿被沈倩指甲抓出不少红痕的胸口。
沈倩原本低头刷着牙,咕噜咕噜把水吐出来,抬头看见镜子后面站着姚信和,吓了一跳,心里大骂一声,连忙弯腰低下了脑袋,不打招呼,也不去看他。
姚信和倒是一点儿不在意,他径自倾身上前,从后面伸出自己的胳膊,揽住沈倩的腰,像个大型玩具似的,把自己妻子柔软的身体包裹住,脑袋低垂下来,贴住她的耳朵,顺着她后面发际线上的乱发左右地蹭了一蹭,偶尔张嘴咬上一口,自得其乐得很。
沈倩被他弄得耳朵直痒痒,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见姚信和挑视过来的眼神,只觉那里头含藏了不少暧昧的情绪,于是浑身打了个抖,扭了扭胳膊,立马板起脸来:“你松开,我刷牙洗脸呢。”
姚信和不为所动,像是捣乱的孩子找着了吸引大人注意的法子,把脑袋往沈倩的肩膀上面一靠,肆无忌惮,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儿不为人知的愉悦,“你洗,我不打扰你。”
沈倩一时叹服,简直不能再直视自己家里这位先生。
她现在思想得到升华,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女同志们总爱说男人的脑子长在裤裆里。
姚信和之前跟自己亲密,热切,但那都是相敬如宾里的亲密,是你来我往下的热切。
可如今,自从姚信和那方面技艺开了窍,自己被他弄得失控过好几次,他眼看着就像是找着了人生难得的乐趣,有如拿着上世纪卖不出去的老船票,登上了新世界翻新再改造的破船,那是天也蓝了,水也清了,逝去的青春也回归了,连马路边儿上随便开出来的一朵小花儿都变得格外娇艳,鸟儿见天蹲在树上歌颂爱情,见面就对着你喊操操操。
沈倩觉得自己要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以一种极其不体面的姿态气虚而亡。她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她凭借自己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断定,长此以往下去,她和她家先生必定会有一个得英年早逝。
于是,此刻,重新恢复了高洁人品的沈老师终于抵抗住男色的诱惑,神情严肃地把洗脸帕拍在姚信和脸上,十分正直地回答一句:“走开,你个凑牛忙。”
姚信和被她的毛巾拍得两眼一黑,等把东西取下来,人已经扭头跑了,只剩下洗手台上用过的杯子牙刷,还有一根换下来用久了的牙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