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谢母没好气道:“小夫妻才结婚就拌嘴?你自己怎么赖上老二的,你没数?现在又为什么闹腾?”
林溪:什么意思?我闹腾什么了?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原主?
她纳闷道:“妈,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我下午跟着去革委会,办完事儿我就上班了啊。谢团……启明怎么啦?”
谢母瞥了她一眼,“回驻地了,说有急事。”
林溪笑起来,“妈,他部队有急事跟我没关系啊。”吓我一跳。
谢母哼了一声,“我自己儿子我不知道?他看着没事儿人一样,指不定多生气呢。”
林溪:天大的冤枉,我一点都没作!这么说谢启明才是个作精啊?那原剧情为什么说原主作?分明就是他作!
林·没心没肺·溪毫无负担了,她啥也没干,谢启明生气跟她也没关系啊。
他不在家,她可以独占一盘炕,睡得不知道多豪横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团长又又被气跑了,哈哈。
谢启明: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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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想我?
谢母却颇为不满, 自己儿子是什么人自己最清楚,从小到大只有他气死别人的,没有别人气着他的。可自从结了婚以后, 她发现儿子三天两头被女流氓气。
这女流氓也怪了,不要脸不要皮地赖上自己儿子, 这会儿结了婚又不给碰了!
哪有结了婚的男人还忍得住的?她这不是乱弹琴?要这样下去, 早晚出事儿, 她可担不起那个惊吓。
上一次谢启明回驻地她就觉得不对劲,怀疑是小夫妻俩吵架置气,她悄悄问了三儿子, 三儿虽然不明说可她却琢磨出来——这俩人结婚以后睡一个炕清清白白跟那小葱拌豆腐一样, 他俩就没办事!
谢母那个气啊。
今天晌午, 她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被人撵回来……下午老二就急匆匆走了。
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当娘的能不知道?
指不定又是小狐狸精怎么拿捏他。这但凡漂亮点的女人, 总是用那档子事拿捏自己男人,真是欠收拾。也是老二被她教的从小不和女孩子一般见识, 要搁别个男人身上, 老早让她服服帖帖了。
林溪可不知道她想的那么黄暴, 她对那种事还隔着座山呢。
谢启明不在家, 她就特别高兴, 小曲都哼上了。
谢母越发肯定自己猜对了, 恨不得把林溪揪着耳朵揪过来罚站,好好训导一番。
可人家林溪下班回来也不偷懒, 不是扫地就是帮她从菜畦里薅草。
哎,老婆子真是苦命,儿子一把年纪了还得她操心生孩子!
等家里人陆续回来,差不多就开饭了。
林溪又跟谢父聊了一会儿工作的事儿, 她很喜欢和谢父聊天,能找到一点爸爸的感觉。
谢父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后来又读了国立小学,考了高中还读了两年专科,也算正儿八经的文人。他虽然有着传统父亲的特点,对孩子略严肃、拘谨,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他为人随和宽厚,聊天的时候也能抓住重点,又不会和其他健谈的男人一样好吹嘘。
因为林溪的问题多,谢父说得也挺多的,家里就热热闹闹的。
谢母在旁边瞧着有点不得劲,这个小狐狸精真是有本事,看把这一家子迷的,都爱跟她说话。
谢清不用说,整天一放学就“二婶二婶”,谢海棠也是一口一个二嫂叫得甭提多亲热,就连向来冷冰冰的三儿都对她比对别个和气两分。
谢大嫂也颇为感慨,低声对谢母道:“娘,这老话真是对啊,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单听说,这看人还是得亲眼见见。没见过的,谁曾想老二家的这么招人稀罕啊。”
她是真喜欢这个妯娌,活泼却不招人烦,有礼貌却不酸假,虽然娇气可人家勤快又不抠门,真是招人稀罕。
谢母毫不客气地翻了她一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了。
谢大嫂:我说错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谢母对谢大嫂道:“你找机会跟老二家的说说,让她懂点事,别假清高拿捏。这结了婚就得赶紧生孩子,要不娶她过门干啥?”
谢大嫂听着有点刺耳朵,却也不好说婆婆,只得尴尬地笑笑。
谢母:“让她别老躲着老二,这夫妻俩不一个被窝,咋生孩子?”
谢大嫂惊讶地看着她,领会到了婆婆的意思,“娘,不能吧,她不就奔着二叔来的吗,咋进门了还……抻起来了?”
谢母哼了一声,“就想拿捏启明呗!反正啊,他们和你们一样,交了该交的钱其他的她想拿着就拿着,我不跟她抢,她也甭跟老二使劲拿捏他。”
谢大嫂:“娘你多心了,不能。我听供销社小高说二叔要给她买皮鞋,她都不要呢。”
谢母才不信,她不要皮鞋,她可能惦记别的呢。
要不她费劲巴拉地赖上老二图啥?图他长得好看,这会儿又不给碰,还不是图他有钱!
她没好气道:“反正我也不说不好听的,她既然进了咱家,那就是咱家的人,我也不能怎么她。可这孩子是得早点生的,你跟她说说。”
谢大嫂:“行。”
行啥啊!
谢大嫂对着林溪那张俊俏得不像话的脸蛋,对上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林溪那单纯又聪慧的样子,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只得笑着说:“他二婶,你和二叔拌嘴啦?这小夫妻啊,床头打架床尾和,两口子过日子哪里有不吵架的,但是不能伤了和气。这男人属驴的,你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得会顺毛捋,会哄,抻一抻,再给他点甜头尝尝,他可不就听你的了?”
林溪脸腾得红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大嫂,我们真的没吵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大嫂也纳闷了,“不是你俩吵架,二叔气得回部队了?”
林溪:“我俩真没吵架!”
谢大嫂拍了一巴掌,“那就是了,你以为没吵架,可他却生气你晾着他呢。”
林溪:“什么晾着?”
谢大嫂就附耳说了两句。
才听见谢大嫂说什么“你三五日的总要让他沾一沾身”林溪就哎呀一声赶紧躲开了,面红耳赤地看着一边不敢看谢大嫂。
谢大嫂拍拍她,“别害羞啊,谁不是打这时候过来的呢。你俩在医院……”
林溪:“大嫂,我……我洗衣服去了。”
谢大嫂笑了笑,看这害羞的劲儿,在医院里你怎么那么大胆呢?
晚上擦洗之后林溪就上炕,她原本还高兴谢启明不在正好滚来滚去舒服呢,谁知道又来这档子事。
家里人都以为他们吵架了,一个两个来劝她。
谢大嫂之后谢海棠也支支吾吾劝过,谢清那小子都像个小大人一样劝她“二婶,你要生气你就使劲花我二叔的钱,他有钱”。
简直……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这周围都是谢启明的气息,胃里怀念他给投喂的大包子,甚至连她的胳膊腿都在留恋不知不觉中抱着他睡觉的舒爽感。
她气呼呼地瞪着窗户,眼前却是谢启明站在窗外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怎么能顶着那么俊一张脸气人!
真白瞎他那张脸!
转眼过了一个星期,林溪上班都很顺利。
李建刚被送下乡去改造了,赵恺见了她就躲,其他人对她分外和气。而赵玉荣又自发把她当成小组长,既和她聊八卦聊生活,又跟她工作配合默契,让林溪的办公室生活过得非常舒服。
如果忽略谢母那扎人的眼神以及其他成员三不五时劝她跟谢启明和好的话,在家里她也相当舒服的。
这日一早,谢母终于憋不住了,小妮子太气人了,男人不在家看把她给乐得,自己这个当婆婆的要是不开腔,她怕不是就装傻一辈子?
谢母在林溪要上班的时候叫住她。
“你在班上给启明打个电话,过两天他大舅生日,让他回来趟儿。”
林溪:“妈,我们没电话。”那啥,为什么不是爸爸打?要她打?
谢母:“没电话就去邮局打!咱家不差钱!”她气呼呼地给林溪塞了两块钱,“去打,今天就打!”
所以这会儿林溪就捏着两块钱,站在市场办的院子里犯愁。
市场办当然有电话!
她就是不想打。
赵玉荣看她那样子,打趣她,“想你家亲哥哥呢?”
林溪:“去你的,他妈让我给他打电话。”
赵玉荣:“对对对,他妈让打的,不是你想的。走,我陪你去主任办公室打。”
林溪:“不用不用,我去邮局。”
赵玉荣:“花那钱?就算你亲哥哥赚钱多,也不能浪费。”她死活拉着林溪去了办公室,跟主任报备一声就得到了许可。
主任热情得很,让林溪只管打,跟谢团长好好聊,不着急。
最后,吴主任还非常贴心地把赵玉荣叫走了,留下林溪自己打电话。
林溪:“……”
她拿起电话叫了当地总机,又不知道谢启明部队番号,最后没办法只得说在北边开山挖隧道的那个,打给谢启明。谁知道等了一会儿,竟然真的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谢启明略低沉的声音,“我是谢启明。”
林溪深吸一口气,“谢启明,你以后回部队就回部队,跟大家说清楚,别让人瞎猜。”
什么两口子打架了,什么三五天的让他碰碰,呸!
谢启明:“嗯?”
林溪不敢换气,发泄完就飞快道:“你妈让你过两天回来,给你大舅过生日。”
她有点紧张,声音听起来紧绷绷的。
那头儿原本严肃的谢启明突然笑了一声,因为笑而变得越发磁性的声音顺着电话线钻进林溪的耳朵里,让她整个耳廓酥麻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谢启明:“你想我就直说,不用……”
林溪:“再见!”砰,她就把电话挂了,想你个大头!
头一次被人挂电话的谢启明拿着电话机愣了一下,啧了一声,感觉后糟牙有点酸,这丫头真欠教训。
不能等,需要立刻教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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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两口
给谢启明打完电话, 林溪感觉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让人紧张。切~~自己又没错,干嘛这样?
她出去跟吴主任道谢,拉着赵玉荣就回去上班。
赵玉荣嘻嘻笑着, “林溪,你亲哥可了不起呢, 我哥说他是县一中的风云人物, 混混都不敢惹的那种。”
林溪:“是不敢惹。”看起来他比混混吓人。
她受不了赵玉荣一个劲地说谢启明好, 搞得好像她占了他多大便宜一样。
她们俩回到办公室,恰好王纠察逮着一买一卖俩投机倒把份子过来,让林溪和赵玉荣给做笔录。
两个投机倒把份子一个城里人一个乡下人。
那个城里人穿着短袖米色衬衣, 脚上穿着皮凉鞋, 鼻梁上还架着副黑框大眼镜, 开起来像某工厂的文化小干事儿。
另一个则是乡下人,穿着露脚指头的草鞋, 一条补丁摞补丁的破裤子,上身是一个破褂子,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头发, 上面还沾着草鞋灰尘的, 看起来非常狼狈。
这一次他们卖的不是吃食也不是粮票更不是什么重要物资, 而是书籍。
林溪瞥了一眼, 就按照王纠察说的记录。
王纠察问一句, 那俩人答一句。
城里那个一直赔笑,还拿烟递给王纠察。
王纠察让他不要套近乎, 这事儿很严重,他对林溪道:“好好记着,这说不定是反动文化的大事体!”
林溪记了几句,地上蹲着的那个青年说什么她没听清, 就顺口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书?就你卖的这个。”
那乡下青年一直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几乎挡着大半张脸,林溪就看见他尖尖的下巴了。
这时候青年抬头看了林溪一眼,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又露出老实巴交的茫然神色,“领导,我是个乡下人,我也不懂,我就是……从知青点偷了一些书,拿过来卖。”
林溪微微蹙眉,总觉得他说这话有点违和。他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是那双眼很清亮。她起身走过去,翻了翻那些书,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些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