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到手的媳妇,真给他送走了。
周衡明白福婶的意思,遂解释:“我回来一趟,过些时日去找她,不回来了。”
听到周衡这么说,福婶松了一口气,可随即脸色又犹豫了起来,似乎有些话想要问,但又不知怎么样开口。
“福婶有话要和我说?”周衡问。
福婶瞧了眼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询问:“你这通缉令是怎么撤的?”
周衡如实回:“有人帮忙。”
福婶眼神一亮:“竟有贵人帮忙,那你能不能帮帮婶,虎子被抓走已经快一个月了,我担心他!”
说到最后,福婶的眼眶也红了。
“周虎怎么了?”周衡隐约觉得周虎被抓,和他有关。
福婶哽咽道:“一个月前,你和小婉走了之后,忽然有捕快上门,说我们虎子帮你们从赖三那买了马助你们逃跑,然后把虎子给抓了,前几日听说你的通缉令被撤了,我们就去县衙询问,可他们说虎子被押到矿场,打伤了人犯了事,得关上三个月,我家虎子不是闹事的认,我怕他在矿场被人欺负了。”
周衡眉头一皱,沉声道:“这事因我而起,我定会把周虎带回来。和我一块回来的人,有说得上话的,我现在就与他一块去县衙。”
周衡转身就走。
沈南真在和几个弟兄商量着要不要上山搜寻一趟,周衡就走了过来,与他说了周虎的事情。
沈南闻言,应:“我去县衙走一趟,我是将军的人,那知县不敢不放人。”
周衡点头: “我上山一趟,随后在镇上甜水巷等你消息。”
沈南去县衙,周衡则与其他人一块上了山。
这两日没有下雪,但山路都是积雪,虽然都是积雪,可对在这山上生活了十几年的周衡来说,闭着眼睛都能走上山。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山洞外。
站在篱笆外边,目光在山洞外的石墩,石灶上一一扫过。他做工后,小哑巴给他端水过来的事情宛如还在昨日。
也不知她在禹州可有吃好睡好。
静站了一会,才迈动脚步进了山洞。
山洞较他离开时乱了许多,好似有人在这山洞里翻找过什么东西。
起初知道赵虎的手下在这居住过,倒没有多在意,但不过是片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与赵虎和沈东,还有沈南这几人相处过一段时日,不是太了解,但也有几分清楚的。他们虽然不拘小节,但也是有原则的人,决然不会在旁人的地方随意乱翻,而且……
这已经很明显是遭贼了,但这贼与先前周德全偷盗的不一样,都是生活用品居多。
他留在山洞的衣服和旧棉被都不见了,还有锅碗瓢盆也不见了,还有打猎的工具也没了,以及存放一些普通药材的竹箱也空了。
周衡以前不在意钱财,但自养了个小哑巴后也就知道钱财的重要性了。所以在离开前再回到山洞,他就把那些贵重的药材和动物皮子给藏了起来。
走出山洞,在离洞口不过一丈的地方堆着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周衡走到大石头前蹲了下来,一抱就直接把大石头给抱了起来。
挪开了大石头后,有一个到周衡膝盖,半截手臂宽的凿洞,洞不深,也就半截手臂深。
周衡伸手进去把一抱抱着的东西拿了出来,也没有检查,拿了之后,再把大石头给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周衡熟悉山洞周围的环境,寻了个较粗的木棍往以前自己所弄的陷阱而去。
算上在灵山镇住的小半个月,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去查看了,这么久没去查看,多少都会有些动物掉进去。
但寻了几个陷阱,只有一个陷阱是有动物尸体的,其余两个是空的。
这两日没有下雪,有些痕迹也没有被遮掩。在一个陷阱旁还有暗红色的血迹,以及不细心便观察不到的脚印。
周衡蹲下看了眼地上的脚印,用手丈量了一下长度。
脚印不长。不是孩童的脚印,那么就是个女人的脚印,不是那黑衣人的脚步。
思索许久,周衡起了身。
出现在这山洞周围,就算不是黑衣人,但也会知道些关于黑衣人的事情。
往脚印所向的方向看了一眼,周衡并没有贸然追踪过去,而是把自己的脚印给掩盖,然后离开下山去镇上。
要抓黑衣人,还是得先通知沈东。
周衡到了镇上,把院子能收拾的都收拾了一下,毕竟这段时日在灵山镇还是要住在这个地方的,自然不能太脏乱。
才收拾好,沈南就回来了,沈南喝了口热茶后,便把从县衙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我去了一趟县衙,向知县问起周虎的时候,他脸色变了一下,然后才答应说要放人,我留了心眼,暗中暗示了一下师爷知县头上的乌纱帽戴不了多久了,师爷才私下透露说周虎这次闹事是被人陷害的,你可知陷害他的人是谁?”沈南反问他。
周衡只稍想了想,便想到了一个人。
“赌场的人?”
沈南点头:“先前你之所以被陷害,是因为知县收了赌场一个叫彪爷的贿,但后来你和齐五姑娘不仅消失了,还在临走前绑了他,他恼羞成怒之下知道周虎在赖三那里买过一匹马,正好是在你消失那日送到周家庄附近,他估计就把所有的怒气出在了周虎的身上。”
“周虎在矿场中时常被殴打,当时你的通缉令被撤下后,周虎……”默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语气也沉了些:“县衙那边说是他在矿场闹事,得再关几个月,其实是被赌场那些安在矿场里边的人殴打致重伤,知县怕惹事,把人暗中囚着,许是等伤好得差不多再放人,又或者……来个突发急症而亡。”
说到最后,沈南看向周衡。周衡的脸上虽然看不到变化,可他眼神却冷切了。
许久之后,周衡才冷声询问:“可否帮忙把人寻到带出来?”
他自己一个人,很难把人平安带出来,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借助沈南现在的身份来向知县试压。
沈南有宁云将军所给的令牌,荣县知县自然得恭恭敬敬的。
这对沈南来说也是举手之劳,所以点头应:“自是可以,毕竟我们的人也有疏忽,若是早点发现周虎的事情,也不会让他遭这一难。”
周衡眸色深深沉沉的,让人觉得他比平时更加冷了。他沉默了一息后,又问:“还有,上午在甜水巷你问我的事,现在还算数吗?”
沈南愣了愣。回想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眼神蓦地一亮:“你要哥们几个和你一块去端了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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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木灵遭遇凌迟当日,在那个昏君身边望见了萧昭。对于她这个替罪而死的未婚娘子,温润公子眼中只有惋惜,没有爱情,他怪她这个挡烂桃花的工具人死得太早。
以精血为媒,设下巫咒,秦木灵重回二十年前。
彼时淮川王的长子萧昭生得琅琅如日月,想嫁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他却总说要等秦家大娘子长大,入赘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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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一次,换你来当我的挡箭牌好了。
才十三岁就生得天人之姿,招人惦记,偏偏还面如温玉,心如磐石,不利用你又能利用谁呢?
萧昭:我只想入赘秦家,其他女人不要打扰我。
秦木灵:我心中只有萧昭,其他男人不要来烦我。
众人:两位心心相印,不成亲怕是很难收场。
萧昭:……也不是不可以。
秦木灵:?
第68章
这次沈南带着四个兄弟陪着周衡一块回的灵山镇, 但灵山镇能用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他们几个。除他们外还有先前到灵山镇驻扎的百人。
因沈南来灵山镇前,赵虎说刺史知晓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他女儿的身上后,原打算是派人来铲平了赌场, 但赵虎让刺史把这事交由他的人来办,准能让他满意。
所以说周衡要去砸场子,沈南也乐见其成, 从中帮忙。
沈南安排了人去矿场调查周虎的踪迹后,就带了十个人与周衡一块抄着家伙往赌场而去。
一到赌场外, 十二个人二话不说, 直接进了赌场把里边在赌着的人赶了出去,然后掀摊子,有赌场里边的人来拦阻也就直接上手。
赌场里的打手虽然都长得人高马大, 力气也相较比普通人大,可比起当兵的来说,都不够看的, 更别说来砸场子都是精兵。
一个个高大的汉子被打得几乎毫无还手的能力。
有人见势不对,落荒而逃去花楼寻了彪爷,把赌场的情况告诉了他。
“周衡也不知从哪找来这么些人, 一个个身手都极好,一进赌场就直接砸场子,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一个个都被打得毫无还手。”
彪爷惊得蓦地从花娘堆里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赌、赌场全被砸了……”
听到自己的赌场被砸了, 彪爷脸上一阵惊愕之色。他没想到他还没有暗中去寻周衡的麻烦, 周衡就明着来寻他的麻烦了!
随即脸色一急,穿上鞋子焦急万分的往屋外走去,“快准备两百两银子, 备上马,我现在就去寻李知县!”
等彪爷到县衙外的时候,李知县却是避而不见。
传话的衙役说:“大人近来事务繁多,让你不要再来寻他了。”
彪爷也算是个人精,以前李知县就算事务繁忙,都不会和银子过不去,现在所谓事务繁多,不过是不想见他的借口。
彪爷忙掏出一小锭银子,暗中塞给衙役,“还劳烦这位差爷提点一二,小的到底是哪里惹着了大人了?”
整个县衙,就没有几个不是不贪的。
衙役把银子藏到了袖子底下,装模作样的道:“大人让我告诉你,别动周衡,也别闹事。”
彪爷心里咯噔了一声,脸色变得微妙,压低声音询问:“那周衡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靠山?”
说着又拿出了一小锭碎银子,衙役拿了银子后,才继续说:“前几天有从禹州来的人寻大人,大人细心接待,人走后,大人就撤了周衡的通缉令。还有这上午有人来寻大人,大人恭恭敬敬,显然是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是还是和周衡一起回来,那人来县衙问了周虎的事情,周虎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如果是周衡来找你麻烦了,大人估计也帮不了你。”
听完衙役的话,彪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周衡明明普通的猎户,说厉害点的也就是他浑身力气了,可他又是从哪里来的靠山后台,竟连知县都不敢动他。
“差爷你可知那周衡后边的人什么来头?”实在想不明白,便继续向衙役打探口风。
衙役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连大人都这么忌讳的人,定然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还想在灵山镇待下去,现在还是先向周衡赔罪赔罪。”
彪爷紧紧撰紧了拳头,他与周衡之间恩怨太多,再者他的赌场都被周衡砸了,让他去低头赔罪,怎么可能!?
衙役转身就走了,彪爷站在县衙外许久才咬牙离开。
回到赌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还有鼻青脸肿的手下。一个个手下不是腿折了就是手折了。
如今这种情况要是再重新开这赌场,没有一两个月的休整是不可能的。
而且现在连县衙都已经不关照了,没有县衙关照,这赌场很难继续办得下去。
不仅赌场被砸成这个鬼样子,更是连靠山都没有了,想他要报复周衡,偏偏去却奈何不了周衡。
一口血梗在喉咙,呼不出,咽不下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被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
沈南这边,快傍晚的时候寻到了周虎,也把他带了回来。
周虎鼻青脸肿的,身上都是淤青,没有一块完好的。好在手脚都没有事,身上被打的伤,休养休养一段时日也能养好。
虽能休养好,但就是治伤养身体是一笔大花销。这笔花销对于一个普通的农家来说,就是砸锅卖铁都不一定能养的好。
所以周衡只留下一些银子给自己当回禹州的盘缠,其他的都暗中给了大夫,让大夫调理周虎的身体。
送周虎回去后,看到自己儿子浑身是伤的福婶哭红了眼睛。
“娘,大夫说我躺个把月就可以跟个没事人一样了,你甭担心了。现在我还能偷懒躺一个月不用干活,这多好。”大概是周虎性子向来爽朗,所以现在即使是连床都下不了,依旧能开玩笑。
笑起来露出牙齿。人还是一样黑,牙齿也依旧白得晃人。
福婶又是担忧又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你这孩子……”
周虎笑了笑,然后朝着他爹娘身后看去,“周衡哥,这次真的谢谢,要不是你,这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