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太宰治的眼神很冷,希望最后的结果不像他想的那样,他可不想接二连三地看到在意的人再次离开自己了。
“你还好吗?”
白鸟绘里总觉得背后发凉,她回头看了看,就看到原本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太宰治眼神一变,鸢色的眼里有着笑意,“哎呀,绘里酱,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在天上飞的经历,感觉很有趣欸。”
“是吗,那就好。”
见太宰治对高空飞行很感兴趣,白鸟绘里往底下看了几眼,和她之前去的时空战场相比,这段距离不是很高,还好吧。
但是看着太宰治兴致勃勃的样子,白鸟绘里也轻松地笑起来。这段时间相处她发现这个人真的超级有趣,完全和她梦想中可以聊天说话的人一模一样,能严肃正经能搞笑,还和自己思维很搭。
要知道因为自己语言表达能力不行,所以她其实挺沉默寡言的,但是他就能接上自己的话然后一个人自娱自乐地说上半天,然后拉着她一起搞事。
虽然刚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后面却很开心,因为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们在傍晚时来到一处村落里居住,这里的村民对于白鸟绘里和日暮戈薇等看起来像巫女和法师的人很是尊敬,腾出几间最好的房子让他们居住,当然代价就是除掉经常来这里吃人的妖怪。
因为习惯了这套做法,已经戈薇察觉出四魂之玉的气息,所以他们一行人直接答应并且入住进去,等着妖怪的到来。
黑夜到来时众人进入各自的屋子,而白鸟绘里为了保护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太宰治,和他一向离得最近,好方便出事时出手。
但是今天击杀妖怪的场合所有人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因为半夜里犬夜叉的哥哥杀生丸过来找他,两妖又打起来,而经常过来打扰村子的妖怪则是顺手就被杀了。现在是两兄弟独自one by one对持,所以白鸟绘里和太宰治就站在远处看着兄弟同室操戈的一幕。
“这是在争什么?”
因为隔得太远,太宰治不能听见杀生丸和犬夜叉的对话,好奇地问正在全神贯注看着那边的白鸟绘里,见那边已经打到上头,四处灰尘弥漫树木倒塌,白鸟绘里才将注意力转回来,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太宰治,“争犬夜叉手里的刀。”
她指着灰尘里不时漫起的雪亮刀光,那凌厉的血腥气息在她这里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反而是太宰治这种不受妖力和灵力影响的人感受不到,所以白鸟绘里很耐心地解释这对经常相杀的兄弟过往。
“大概就是犬夜叉的父亲将他拥有的宝刀铁碎牙留给他,而没有留给他的哥哥杀生丸,所以在杀生丸眼中强者独尊的规则被打破了,让他很不喜欢,要夺回父亲的刀吧。”
“弟弟比哥哥弱吗?”
太宰治望着那边打斗的场面,可以看得出犬夜叉隐隐处于劣势,被压着打,好几次差点连刀都脱手,他眯着眼随意问了一句。白鸟绘里也看向那边,“不是,是因为犬夜叉是半妖。”
“人类和妖怪所生的孩子?”
这下子太宰治倒是真的对犬夜叉感兴趣了,没想到这里的妖怪竟然还和人类相爱,并且有一子还很宠爱。
“是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犬夜叉天生比他哥哥弱一点,人类的血脉会影响实力发挥,所以杀生丸一直认为犬夜叉手里那把铁碎牙应该留给他自己,第一次争夺失败后依旧没放弃,时不时就会过来一趟。不过......”
白鸟绘里沉思,“之前犬夜叉明明斩断了他的手臂,为什么现在却复原了?”
“哦?”
太宰治眨眨眼,看向战场,那里的犬妖已经近乎生死搏斗,比他们异能者的战斗更加相似犬类撕咬,只不过局势渐渐对这边不利而已。
直到最后,犬夜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爆了cd,直接扭转了局势,而杀生丸左手臂那里出现紫色的火焰撩了上去,他也顺势离开了。
这场战斗就这样落幕,而犬夜叉也是精疲力竭地歇在那里,太宰治和白鸟绘里很自然地走上去但是又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让日暮戈薇和犬夜叉两人谈话,最后对视一眼,两人都发现对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神情。
“你也发现了吧?”
白鸟绘里肃着一张脸,询问太宰治,获得他笑眯眯的一个肯定,就在刚才,他们同时感觉出了时空扭曲的气息。
白鸟绘里通过审神者特有的探测方式察觉,而太宰治则是通过书的提示,他们只简单和日暮戈薇一行人解释几句,拒绝了他们陪同的好意,就一同追寻过去。确切的说,是白鸟绘里在前面快速奔跑留下印记,而太宰治在后面追上。
作为知晓审神者和时政秘密的人,太宰治被白鸟绘里给予信任和关心,她准备打败溯行军后找到他们的传送地点,从而再度开启时空通道送他回去。
虽然这会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再也见不到他,白鸟绘里眼神黯了黯,不过也没办法,停留在过去太久对来自未来的人并不是特别好,所以还是尽早送离他比较合适。
她全力奔跑下速度极快,很快来到一处山林,而这里已经汇集了大批溯行军,骨盔里冒着绿光,幽幽地看向她。
怎么会这么多?
白鸟绘里拔出刀,内心里惊讶无比,这早就超出一般溯行军会到达的数量。在她被困这里那不久,白鸟绘里就发现自己周围多出能一个本丸空间跟着自己,里面毁损了大半,只有几振刀还在里面,但她却无法用灵力让沉睡的几振刀剑化形。
所以白鸟绘里把这个现象记在心里后,一直到现在都是孤军奋战的。
然而,从她察觉到本丸开始,就仿佛进入什么怪圈,再也没有见过时空溯行军,而是学着用灵力和妖怪厮杀,这次才真正意义上和溯行军见面。
这是怎么回事?白鸟绘里心中虽有不解,但还是摆出了斩杀动作,对她而言,斩杀一只溯行军就是一个进步,等实力变强后,她就会拥有话语权,而非被他人安排去何方。
更别提,她还发誓要找到历史溯行军背后的主人,她第一个接手的本丸的原主,历史罪人紫蝶,所以这些溯行军再多,她也必须斩杀才行。
虽然并不清楚他们来这里是要阻拦什么,但是只要拦住就好。
坚定信心的白鸟绘里冲进溯行军群中,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些溯行军行为异常笨拙,根本躲不过她的刀以及反击,几乎是一刀一个溯行军就能带走,她发觉这个现象后,内心懵逼着打完全部溯行军,然后在黑烟消散后提着刀发呆。
这算什么?
“绘里酱。”
也不知道发呆多久,白鸟绘里听见太宰治有些气喘地喊她,茫然地望了过去,看得太宰治倒抽一口凉气。
月色下迷茫的女孩子,懵懵懂懂地向你看过去,眼神里还有着不解纳闷和委屈,简直可爱极了。
他语气诱哄起来,“怎么回事,绘里酱?”
白鸟绘里恍恍惚惚地回答他,“感觉我自己像是见到了假的溯行军,”她努力比划着,“就是那种拿刀砍它动都不动,跟乌龟走路似的那种,一下就砍光了。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而且我没有找到他们开启的时空通道一点痕迹,怎么想都不对劲。”
“也许是他们那边出了一点故障也说不定,毕竟是时空跳跃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完全不会出错,”太宰治猜到是自己持有的书中历史在不断吞噬溯行军的缘故,但是并没有向白鸟绘里告知目前的她还不能知道的事。
通过这些天他的观察和探索,确认白鸟绘里只是身体、记忆和灵力状态都倒回到更早之前,没有参与封印,体内力量平衡稳定纯净的时候,这时候的她虽然也有着历史对她的诅咒,却没有使得情感被隔上虚假的纱布,只会为了历史着想。
若是提前让她有了不该有的记忆恢复,难保当时死亡前的状态一同回来,那样可真的就全完了。
至于这次溯行军的到来,怕是那个叫紫蝶的女人做出来的,为的就是试探白鸟绘里此时的状态,倘若确认自己打得过,恐怕很快就会现身出来了吧。
必须等到她被杀死,取回她曾经偷取的白鸟绘里一半本源,弥补历史复原的空缺,才能让白鸟绘里成功躲过历史的掠夺,从而侥幸活下来。
那么在现在发现自己的手里的溯行军已经废掉的情况下,那个一直躲躲闪闪却阴狠毒辣地毁掉绘里酱的女人,又会出什么办法呢?
稍微有点期待啊。
心里这样想,太宰治鸢色的眼睛在树林间的阴影下却幽幽地闪着寒光,他很期待,那个人被他手里的书盯上,然后去死的那一刻。
第97章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并非没有可能,这个时代实在太奇怪了。”
白鸟绘里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连她自己在这里都察觉出己身各种不合理之处,也许溯行军也是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毕竟她也去过战国时代几次,可是并没有发现哪个是时代出现过妖怪这种东西,还有日暮戈薇这种通过一口井就能穿越时空的现象,归根结底,是这个时代本身足够诡异。
等能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个现象报告给时政引起警惕,琢磨出这种看法的白鸟绘里听见太宰治又在喊她,索性走了过去,就看到蹲在地上摸索的太宰治从手里变出一枚淡紫色的菱形晶体,眼睛亮着献宝似的给她看,“绘里酱,你看这是什么?”
“欸,”看到它的白鸟绘里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被太宰治好奇问她,“绘里酱知道这个?”
这是他从书的反应里推断出来在地上找到的东西,拿起来后感觉内心的黑暗都能被激发出来,也不知道书为什么对它反应很强烈。
“这就是四魂之玉的碎片啊,”白鸟绘里盯着躺在太宰治手心的四魂之玉碎片,脉络分明的掌心里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晶体,显得有些魔性。
“这样啊,”白鸟绘里看着太宰治似乎又悟透了什么,喃喃自语后直接把四魂之玉的碎片反手收起,等他像耍杂技一般再在白鸟绘里眼前张开手时,那枚晶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想要吗?”
见他这样,白鸟绘里嗯了一声,略带不解得问他,“可是听说四魂之玉在没有灵力的人手中,只会有不好的后果。”
比如会被妖怪盯上什么的。
“安啦安啦,绘里酱,我是不会对这种吹得太厉害的东西感兴趣啦,或者说我对所有过于神秘又只会宣传它的力量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太宰治耸耸肩,然后站起来伸个懒腰,还算合身的衣服很容易地将他修长的身材全部展现出来。
他打个呵欠,兴致缺缺地说,“比起这种能让人拥有力量,长生不老的东西,我宁可要一份蟹肉罐头。活的太久的人生,除了痛苦之外再无其他,很无聊的。”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这段日子,白鸟绘里和太宰治也算认识不少,在他卖萌撒娇之余,有时候也能看见他特别正经一脸严肃望向虚空,认真想着什么的时候,那时的他会提出很多有用的的观点。但是偶尔在更加寂静四周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刻,白鸟绘里偶尔会看见太宰治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像是在云端遥望人间的仙人一般。
每当那时,白鸟绘里总有种直觉,那才是太宰治在灵魂深处真正的一角,冷漠又孤独地看向人间的一面。
只是这种想法每每都被太宰治和她熟了以后做出的举动打散掉,比如时不时找点结实的绳子夸赞一棵树长得不错适合自杀,然后试图在她面前上吊,或者说看到清澈无比的河水眼神发亮说很少见,接着毫不犹豫地跳水,甚至在坐着云母出行时想从它身上跳下来感受极致的落地死亡。
这种情况尤其在她和他人说话,注意力没有集中在他身上时发生,在被救下后还一边道歉,一边在下次继续浪,简直是死不悔改的典型。
每次都是几个人看见他就急急忙忙把他救下后,那人还笑眯眯地看着惊吓后的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惊吓,最主要的是,每次他还能以各种理由说服他们自己自杀是多么合理多么正确。到最后白鸟绘里就负责全面看着太宰治,毕竟是她救下来的人,理所应当地应该负起责任,只有在她能盯着他时太宰治才会安分一点,虽然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操作,但是比不自杀好多了。
更不用说,这个人能在他自己愿意时,随意地逗笑她,能让她把所有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也只有在这种深夜时分,两人都很难看清楚对方神情的时候,她才会从内心深处察觉出太宰治有些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乃至孤僻难以被人理解的态度。
那么,太宰治一直在想些什么呢?
也许因为夜间人类总是感性的,在难得听见太宰治发表经典的人生感想后,白鸟绘里对太宰治的想法起了兴趣。想听听他自己会有什么想法,虽然她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听到这个有时候想要什么说话挺弯弯绕的人真心话,但还是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