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颗玉明珠(穿书)——柔桡轻曼
柔桡轻曼  发于:2020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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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竟也同意下来,所以吃过早膳,他推着主子出门,过来见这边人多,所以就过来了,没曾想,有个妇人朝着主子撞过来,他没多想,直接手臂拦住,也没推那妇人,她竟踉跄两步撞在了旁边的石柱子上,而后嚷嚷说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被他们弄碎了。
  姬承舟今日用过药浴吃过早膳,魏镇说想推他出去转转,去瞧瞧赌石。
  听见赌石两字,他脑中映入那张白玉无瑕,娇妍明艳的面庞,竟应了个好字。
  等被推来这人群拥挤的地方,他才有两分不耐,而后那妇人撞过来,被魏镇拦住,妇人撒泼要他们赔玉镯子,黑色帷帽下,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夹在手指中的石子儿已经快要击出,忽闻见有些熟悉的香气,夹杂着淡淡花香与奶香气的味道,是沈大姑娘身上的香气。
  姬承舟忽地顿住手指,掌心的石子也被他丢在地上,淡淡的垂下眼眸。
  果不其然,耳边响起沈大姑娘娇娇软软的声音,“魏大哥,谢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沈骊杳挤进人群,见到魏镇和姬承舟,果然忍不住问出了声。
  “沈姑娘?”魏镇听闻声音,抬头瞧见沈骊杳,叹了口气说,“这妇人突然撞过来,我拦了下,并未推她,但她现在嚷嚷着我们推了她撞坏了她的玉镯子。”
  妇人高声道:“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撞了我,害得我玉镯子碎了还不能承认是吧?大家伙来帮我评评理,我这可是上好的玻璃种飘花镯子,这样一只镯子都要上万两银子,现在碎成两半,这可不是小钱,我不管,你们必须赔偿我。”
  众人都朝着妇人手中望过去,妇人的掌纹很深很干枯,手指盖里面还有黑泥,掌心却躺着碎成两半的玉镯子,很透,仿佛玻璃一样透明,飘着绿花。
  沈骊杳看到那指甲盖中的黑泥和掌心碎裂的玉镯子,忍不住微微蹙眉。

  有人惊呼,“好透的镯子啊,这镯子怕是价格不菲。”
  “竟然是玻璃种的,飘绿花,就这么撞碎了,实在可惜得慌。”
  “把人的镯子弄坏了,肯定要赔偿的吧……”
  妇人见有人附和,眼中满是精光,“快些赔偿,这镯子可是有收藏价值的,以后价值也会水涨船高,所以我只要一万两的赔偿不过分吧。”
  “要真是玻璃种镯子,一万两银子的确不过分的。”
  沈骊杳看向妇人,妇人生得很普通,颚骨过高,面相看着有些刻薄,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
  魏镇骂道:“老子都说了没推你,是你自己撞过来,差点撞到我们公子,老子伸手拦了下,你自己倒过去的。”
  他的爆脾气都快忍不住了。
  “你,你这是想作甚。”妇人生气道:“你弄坏我的镯子不肯赔偿,现在还想打我?”
  “都说不是我们弄坏的。”
  妇人伤心哭道:“大家伙帮我评评理啊,这人也太野蛮,撞坏我的东西还不肯给赔偿,实在不成,你赔我八千两银子也是可以的,大不了我亏些就是了。”
  “婶子你先别哭了。”沈骊杳被她尖锐的哭声弄得头疼,她揉揉额角说,“婶子总不能凭着一张嘴就要别人大几千两的银子吧,好歹先把镯子给人瞧瞧,万一是假的玉镯子,您故意碰瓷呢?”
  她接触玉石也有十几年,经手的玻璃种可是无数,不管什么样的玉石,她只是看上一眼就能辨认出真假。
  这妇人手中的玻璃种玉镯子可是假的不成,原来这古时候的翡翠镯子都有造假的了。
  现实社会里,因为翡翠价值昂贵,所以有不少假货。
  当然,还有b货c货。
  现实里,翡翠分A货,B货,C货。
  A货就是除了抛光外没有任何人工处理过的天然翡翠。
  B货就是指经过人为的用浓酸和漂白液洗去了翡翠的杂质,不是纯天然的翡翠了,虽然让有杂质的翡翠更好看了些,但没了翡翠的灵性和光泽感。
  C货那就是人工加色的翡翠,属于真玉假色。
  现实中B货C货也都还是真玉,但没有收藏价值。
  那么除了这些自然还有假货。
  沈骊杳知晓文中应该也出现的有B货C货,这种B货C货在文中是直接被定义为假货的。
  还有种就是真正的假货,用玻璃染色做出来的。
  这妇人手中的镯子便是用玻璃染色做成的玉镯子,对她来说,不要假得太明显。
  妇人听见沈骊杳的话语,面色微变,生气道:“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话,我这怎么可能是假货,这是真真得玻璃种翡翠镯子,值钱的很,而且这可是我侄女送给我的,你知道我侄女是谁吗,就乱说话。”
  周围有人凑热闹,“那你侄女是谁啊?难不成还是公主郡主什么的?”
  “呸!”妇人狠狠呸了那人一声,“我侄女可比公主郡主厉害得多,我侄女那可是沈家大姑娘!”
  帷帽下的沈骊杳微怔住,沈大姑娘?
  最近益州最出名的沈大姑娘不就是她吗?难不成妇人口中的沈大姑娘就是她?
  怎么还同她扯上关系了?她何时送过这妇人假得玻璃种镯子?
  “沈大姑娘?沈骊杳?今年相玉大会的魁首?”有人忍不住问出声。
  妇人眼珠子转了转,“就是沈大姑娘,就是她。”
  “哟,沈家大姑娘竟是你侄女?真的假的?就算是你侄女,怎么还送你这么贵的镯子?”
  妇人哼道:“我们姑侄感情好不成?”她说着又瞪了沈骊杳一眼,“所以你这小姑娘别胡乱管闲事,沈大姑娘还能送我假的翡翠镯子?人家可是连着赌出三块极品翡翠的人,你这是连着沈大姑娘的名声都污蔑了。”
  沈骊杳面色古怪,这是她的姑母?
  那必然不是的,她就算是穿书的,对原身的记忆还是有印象的,原身有两个姑母,一个年龄最长的嫁人之后一家子都搬去京城做生意,还有个姑母在沈父一辈中排老五,嫁的人正好是益州隔壁的城,平日就大年初二才回来一趟。
  现实中,沈骊杳也同样有两个姑母。
  不管是现实还是这里,两个姑母都同眼前妇人长得不同。
  所以这妇人是冒充她的姑母吧?
  沈骊杳问道:“你是高家人?”小姑母嫁的人家就是高家。
  妇人啊了声,结结巴巴道:“是,我的确是高家人,我嫁的人家就是高家。”
  沈骊杳不清楚妇人真实身份,先目前要先帮着魏镇和姬承舟解决眼前之事,她道:“既然你说你的镯子是真的,能不能先给我瞧瞧?总不能你说要赔偿就要的吧?大几千两的银子,不是能随便拿出来赔偿给你的,总要验明下你的镯子是不是真的碎了。”
  妇人道:“我这镯子都碎成两半了,大家也都看着的,刚开始我玉镯子可是直接戴在手腕上的。”
  “先给我瞧瞧吧。”沈骊杳坚持。
  魏镇也凶着脸道:“你不给这位姑娘瞧过,我们是不会赔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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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魏镇见沈骊要说出那般的话, 知晓这妇人的玉镯子应该就是假货,又见她竟然敢说自己是沈大姑娘的姨母,假镯子还是沈大姑娘送的,她要真是沈大姑娘的姑母还会听不出沈大姑娘的声音?
  这算是碰瓷碰到真人了吗?
  帷帽下的姬承舟表情也松散不少, 不再冷冰冰。
  妇人见状, 犹豫了下, 到底还是把手中断裂的玉镯递给沈骊杳,“你可瞧清楚, 这是玻璃种飘花镯子, 还是今年相玉大会的魁首沈大姑娘送给我的,你可别说错话羞辱了沈大姑娘,这镯子起码值一万两银子的,看在我侄女份上, 我才收你们八千两银子。”
  镯子一入手就更加假, 毫无玻璃种翡翠的紧密肉质, 没有翠性,入手轻飘飘。
  翡翠和玻璃的质感重量都不相同,翡翠会重很多, 入手沉甸甸, 冰凉凉, 很舒服。
  而且这镯子碎成两半,应该是之前就已经碎裂开,妇人用胶给沾起来,故意带出来找人撞上,等镯子碎裂好让人赔银子。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骗局而已。
  细如葱白的指尖轻轻捻掉沾在镯子断裂处的胶丝,沈骊杳举起手指,众人望向少女白嫩纤细的手指, 指甲盖饱满粉嫩,看着漂亮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她的指尖上,直到少女软声道:“这是胶丝,镯子断裂处有胶丝,所以这镯子为什么断裂处会有胶丝?是之前就断裂掉,用胶粘住出来行骗的吧?”
  众人这才把目光挪到少女指尖,果然是有胶丝,还有那玉镯断裂的地方,也有胶丝。
  这下已经再明白不过。
  沈骊杳接着道:“而且你这玻璃种飘花镯子轻飘飘,只有用玻璃做出来的假货才会如此,镯子亦没有翠性,在场应该有不少都是玩玉的,想必上手一下便能知晓镯子的真假。”
  魏镇满脸凶狠,“你这妇人果真是行骗,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上万两银子。”
  “竟然是个骗子。”
  周围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这镯子看起来的确没有翡翠的荧性,翠性,太透明了些吧,看样子是有点假。”
  “竟然敢用玻璃做的假镯子来骗钱?”
  虽然文中玻璃价格昂贵,但比起玻璃种翡翠的价值还是不值一提。
  周围人群开始指着妇人,要拉她去见官。
  妇人慌了,“你,你们别听这姑娘胡扯,她是胡说,我不是骗子,沈大姑娘送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假货?你这是污蔑我的侄女,质疑沈大姑娘的人品吗?不信你们就去问沈大姑娘。”
  魏镇面色古怪。
  沈骊杳无奈,她取下帷帽,周围人群见说话得少女突然取下帷帽,露出容颜,呼吸忍不住一滞,实在是眼前少女的容貌太好看了些,肤白胜雪,而且这不就是沈家大姑娘吗?
  沈骊杳望着妇人问,“可认识我?”
  妇人呆呆怔怔望着沈骊杳,半晌才结结巴巴说,“不认识,不过姑娘长得很好看,可有婚配?我家有幼子,年龄许与姑娘相当……”
  周围人哄笑,“你这妇人就算行骗也该先做好表面功夫吧?你眼前的姑娘就是你口中的侄女,沈家大姑娘沈骊杳。”
  妇人呆了,实在没料到会是这样,她还想狡辩,沈骊杳直接道:“还请帮忙叫来官差吧,这妇人出来行骗,不仅损了沈家名声,也会影响益州风气,若是骗到来益州游玩的客人身上,岂不是让人心寒?”
  正好有官差路过,有人帮着叫来巷子口的官差,妇人急了,想跑,被周围人合伙制住。
  妇人急得大喊,“沈,沈大姑娘,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是高家人啊。”
  高家人是小姑母的夫家。
  沈骊杳说,“谁知你是不是真的高家人?我小姑母的确嫁去高家,你若用高家人的身份行骗,辱得就是高家和我小姑母的名声。”
  妇人哭道:“我真是高家人,我,我是你小姑母的妯娌,可千万别把我送去官府,求求姑娘您了,我下次再不敢行骗的。”
  官差冷笑道:“现在不是沈大姑娘送不送你去官府,是你在益州用假镯子行骗,必须随我们回官府一趟。”
  “沈大姑娘,你救救我,我们好歹亲戚一场啊。”妇人开始慌了,她的确是高家人,是沈骊杳小姑母沈凤芝的妯娌夏桂香。
  高家只是普通商户,沈凤芝是十一年前嫁入高家的,高家是普通商户,并不是益州人,高家也是开首饰铺子的,但都是金银类的首饰,并无玉石,夏桂香是高家老大的妻子,但高家老大十年前过世,这妇人带着两个儿子继续生活在高家,高家是商户,怎么都比普通人家有钱,也没虐待他们母子三人,但因为丈夫早年过世,这妇人太过宠溺两个儿子,养成他们好吃懒惰的性子,长子还染上赌钱的恶习,这次正是长子欠下太多赌债,她没有法子才出来行骗。
  为了还长子赌债,她什么活儿都做,但这次窟窿太大,凭她自己赚的几个银钱根本不够。
  高老爷子也对长孙失望,不肯帮着还赌债。
  而且他们大房在本地名声太差,她不敢在本地行骗,过来益州想用个假镯子大骗一笔。
  没曾想踢到铁板了。
  夏桂香这会儿知道害怕了,被两名官差拖走时她吓得大叫,伸手想抓住沈骊杳皓白的手腕,只是手臂忽地一麻,像是有针刺入手腕,疼得她脸色都变了,再也无法去抓沈骊杳的手臂。
  夏桂香就这样被两名官差拉走,她眼见沈骊杳不肯救她,开始破口大骂,骂沈骊杳连亲戚都不顾,黑了心肝,骂完沈骊杳开始骂官差,口中污言秽语,难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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