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结果,付款时才恍然发觉钱已经被人付了,而工作人员说:“刚刚旁边的这位先生已经帮您付过款了。”
南舒拧着眉,转头去看已经离开的男人,透过咖啡厅的玻璃门恰好瞧见谌衡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并未看她,一直往外走。
她无奈一笑,不要钱的咖啡不要白不要,就当白嫖好了。
南舒拎着咖啡返回了公寓。
后来,温亦欢周末来她家闲聊唠嗑的时候,谈起这件事儿:“对啊,谌衡就是住在这儿附近的,不过你们俩月碰见四次也太过于巧合了吧。我经常跟我上下楼的邻居一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碰见四次。”
南舒吃着薯片,慢悠悠地说:“谁知道呢,孽缘呗。话说你没卖我吧?”
“我怎么可能卖你啊?”温亦欢瞪她一眼,给自己解释,“你第一次给我发生日快乐那条信息,我连我哥都没说,你们就是太巧了,才会住得这么近。谌衡这几年一直在这边,基本没怎么回过大院,也没怎么去过御园。”
听到御园二字,南舒捏着薯片的手用力了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晃了晃神。
温亦欢问:“你不会因为这个要搬家吧?”
“不会。”南舒说,“我搬走了,不就证明我心虚吗?我怕他做什么?”
**
隔日。
温亦欢在正青给南舒办了个小型的接风宴,请了以前玩得熟悉的朋友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不知道温亦时和谌衡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碰巧也在那个时间点来到了正青。
温亦时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瞧见妹妹在打火锅,立马留下来蹭饭。
桌上开了几瓶啤酒和饮料,谌衡坐在南舒对面,吴新雪坐在谌衡身侧。
南舒吃着饭,难免会抬头看见对面俩人,偶尔也会不小心与谌衡对上目光。
吴新雪眼角余光时不时瞄向身侧的男人,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吴新雪喜欢谌衡。
难怪那天酒会吴新雪跟她叙旧后,与谌衡说话磕磕巴巴的,她还以为是因为谌衡是上司才这样,看来不尽然。
南舒对他们感情状况没什么兴趣,自顾自地吃着饭。
今天的主人公是她,吴新雪吃到一半,问起她来:“南舒,你这趟回来,还会走吗?”
南舒默了几秒,淡淡地说:“不一定。”
听到不一定三个字,男人握着筷子的手明显一顿,随后听见她说,“但是近几年应该都不会走了,以后很难说。”
“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呀?”
“俄罗斯的Douglas你听过吗?”南舒也不等她回答,直接道,“我在它的中国分公司,规模不大,就是个小公司而已。”
“那也行啊,稳定就好。”吴新雪咬着筷子笑了笑,问了个很私人的问题,“对了,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又被问到这个问题,南舒有点儿头疼,女生是不是都有一种八卦属性,喜欢讨论感情问题啊。
南舒在谌衡面前撒过谎,这会儿又不能打自己的脸,只能浅淡地勾起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有啊。”
吴新雪瞥见身侧的男人原本盯着南舒久久挪不开的视线,突然低下眸,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灌进了喉里。
“真好,什么都稳定下来了。”吴新雪羡慕地说。
只有温亦欢这个憨憨,听见南舒的话,立马皱起眉,出声问:“有吗?你不是说......”
南舒瞪她一眼,她立马改了口,“哦哦,我记错了,你确实是说有。”
谌衡噙起唇边的笑,往南舒那儿望了眼。
南舒也看见了,眼中漫过淡淡的嘲意与冷意,却有种被他吃定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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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
话音一落,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温亦欢掩着唇咳嗽了两声,警告他们快吃东西,不然肉就全被她吃光了,还顺便小小地怨了吴新雪几句:“饭吃得好好的, 你干嘛呀?这么急着问我们家舒舒的情感状况, 莫不是你喜欢她啊?”
“说什么呢?”吴新雪被她说得有些无语, 瞪她一眼。
另一个女的同样也是她们的大学同班同学不怕事大地调侃了句:“不是吧,新雪?原来你是这样的啊……”
南舒倍感无奈:“好了, 你们别逗来逗去的了。”
一顿饭下来, 吃得不算热闹却也不安静,偶尔能聊上几句,问候一下各自这几年都在干些什么,大多是浮于表面的关心, 成年人的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后来, 有人提议一起玩游戏, 不知怎的竟开始玩起真心话大冒险,这个老套得不知道玩了多少年的游戏又被搬上了饭桌。
温亦欢说:“幼稚。”
温亦时说话间带出低笑:“总不能玩飞行棋吧?现在玩这个才刺激……”
于是,他起身去拿了个空酒瓶过来, 把桌面清理干净, 搁在中央, 手指握住瓶身,使劲儿让它开始转。
起初转到的那几局都不是南舒。
与她没什么关系。
她就坐在那儿静悄悄地看戏,仿佛自带幸运buff,怎么都转不到她。
偏偏她又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希望被转到的那个,大家都想看她大冒险或者说真心话。
吴新雪被转到第一次时,温亦欢让她出去搭讪一个小哥哥并且问对方电话号码。
她深吸了口气,真的出去了, 穿着长至膝盖的裙子站在门口寻找自己准备进行任务的目标。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唯独谌衡漆黑的眼眸幽沉地凝在对面,有些明目张胆且堂而皇之地看着南舒。
可南舒眼神平平缓缓地望着站在外面的吴新雪,连半点儿余光都没分给他。
吴新雪搭讪完回来,脸上的酡红都漫到了耳根,坐下时还悄悄地瞧了谌衡一眼。
游戏已经进行了九轮了,还没有转到南舒。
南舒抱着臂,巧笑盈盈地坐在位置上。
温亦欢气呼呼地站起身,打算亲自转,并且笃定地说:“再转最后一次,我就不信了。”
“哦?”一个字拖出了一种得意又调皮的音调,南舒等着。
浅绿色的酒瓶借助外力咕隆咕隆地在桌面上转动,发出微小的摩擦声,众人屏息凝神,盯着酒瓶瓶口的最终去向,它转动速度越慢就越是紧张。
直到它彻底停下来。
温亦欢也彻底绝望,什么鬼?转到的竟然是谌衡。
好像……也还不错?
她唇畔荡起危险的笑容,睨着他问:“你要大冒险还是真心话啊?”
吴新雪也有些期待地听着。
只有南舒百无聊赖地低着头摆弄手上的手机,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谌衡说:“真心话。”
温亦欢惊诧了一下,千百个整人的问题瞬间在脑海中掠过,还没想好要问什么,温亦时已经抢了她的话茬,直接问:“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温亦欢:???
吴新雪抽了抽嘴角。
南舒眼皮跳了跳,听到这样的问题,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温亦欢终于反应过来,拧着眉问:“什么鬼?”
南舒也嘴角轻勾了一下,不是好奇只是觉得好玩,这样的问题问出来难免有些尴尬,也得亏温亦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唯有吴新雪后知后觉地抿紧了唇瓣,好奇想知道却又害怕听到不理想的答案。
大家都以为谌衡不会回答时,他突然把大喇喇敞着的长腿收了回来,像个小学生一样坐着,无奈地掀唇,嗓音低沉地说:“四年前。”
温亦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倒吸了一口凉气,顺便递了个牛逼的眼神给他,不说话了。
却有不识趣的人并不知道女主角在这儿,出声调侃:“呦,禁欲挺多年啊,四年前跟谁啊?”
温亦欢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过去:“这么八卦做什么?死胖子……”
那胖子瞪她一眼:“哎,美女动口不动手啊,你咋啥都动呢?”
“就动你不行啊?”
这时,维克多打了个电话过来,南舒对这边的话题不感兴趣,拎起手机上二楼人少安静的地方接听,说出的话立马变成了纯正的俄语:“怎么了?”
“没怎么,刚工作完打电话来慰问一下员工。”
“慰问?”南舒轻轻笑了下,“那我是不是要对老板说声谢谢呀?”
“不客气。”维克多也跟着附和,“在中国过得还习惯吗?”
“拜托。”南舒觉得他有点儿明知故问,“这儿是我长大的地方,你说呢?”
“你在俄罗斯待久了,怕你不习惯,过段时间有空了去中国看看你。”
“好啊。”南舒用邀请的语气说,“来之前记得跟我说一声啊,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怕来看见你乱糟糟的公寓房间啊?”
“我哪儿乱了?我明明那么爱干净,维克多你别乱造谣我。”
……
两人聊了一会儿,互相调侃了几句,他就有事儿去忙了,南舒也挂了电话。
南舒放下手机,唇边荡开笑意,一侧首发现不知何时谌衡上了二楼,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她。
看来是待这儿挺久了,并且听见了她跟维克多的通话内容。
“南舒。”
南舒刚要走,便听见他出声喊了一句。
谌衡抬眸盯着刚刚还跟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的女人,眼神无奈又带着淡淡的黯然。
他轻声说:“对不起。”
一道低沉的道歉在她身侧响起,南舒捏紧了手机的机身,漆黑的眼注视着他的眸,略带笑意地问,“你道歉什么呀?”
“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承认你走的那几年我一直很难过,很消极,也一直在找你,可那不是因为不甘。你在外面的这几年,我一直提心吊胆,每次看见那些国内外独身女孩出游遇害新闻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多担心你知道吗?”
“我无法想象你一个人在外面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过得不好。我知道我的道歉有点晚了,以前因为我的缘故,把我们的关系弄得很不堪,因为我的自私把你藏在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又妄想将你一辈子锁住。”
“是我在天平的两端做选择时,选择伤害了我们的感情,而如今我们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走在一起了,我却没有机会了么?”
是的。
他们已经没有阻碍了。
温亦欢前几天告诉她,南书沉两年前已经通过疑罪从无翻案了,他现在正在乡下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的小买卖生意。
南舒听完每一个字,有一些话哽在喉咙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什么也没说,绝情地走了下去。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独留他一人在楼上自责。
南舒下到一楼,没想到在楼梯口瞧见了吴新雪,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刚刚谌衡说话声音虽然算不上很大,但看吴新雪的表情,她应该是听到了,眼眶红红地质问她:“你是他前女友?”
南舒微微一笑,霎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嗯,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可他还喜欢着你啊。”
“所以?”
南舒挑了挑眉,心想这女的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吧,谌衡喜不喜欢她,她能控制得了吗?
她也想让他不喜欢她啊。
“没什么。”吴新雪又突然改了口,“只是没想到,你和他竟然在一起过。”
“是啊。”南舒也冷笑着调侃了句,“竟然没什么人知道。”
说完,她侧身离开,跟温亦欢说了一声,独自回了公寓。
**
时间过得飞快,回来北京,居然差不多快三个多月了。
南舒觉得是时候要跟宋明远联系一下了,南书沉的事儿他应该帮了不少忙,所以道谢肯定是需要的。
几年没联系,旧的电话卡也丢了。
南舒不太记得他的电话号码,便找了个空闲时间亲自去了趟他做合伙人所在的律所,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