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温柔——抱猫
抱猫  发于:2020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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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的苦楚如涨潮般层层漫上,怎么忍都忍不住。
  南舒紧紧地咬住嘴唇,低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没有效果,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干脆闭上了眼。
  听着安静的车厢里,司机正在放的一首旋律缓慢的歌曲,才渐渐平静下来。
  温亦欢这时候给她发微信:【那个郭佳纾回我了,她说她并不知道这回事啊?你确定韩教授说是按照绩点来选人的吗?】
  郭佳纾是学院里的绩点第一。
  如果南舒被选上,就算郭佳纾不去,学校定不会连这个信息都不告知她。起码要她拒绝了,才选下一个吧。
  南舒也觉得很奇怪:【对啊,不可能吧?】
  温亦欢:【我不知道诶,她说她也很懵,她没有听辅导员或者导师说过这件事情。】
  车子到了1987附近,南舒没跟温亦欢多聊,将这件奇怪的事情暂时搁在了一边,自己支付了打车的钱,往酒吧门口走。
  但她并不知道谌衡在哪个包间,还是打电话问了他。
  南舒等了将近五分钟,他才慢悠悠地从里面出来,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这么久?”
  南舒低着眸,如实说:“塞车。”
  今天就只是几个朋友的局,谌衡曾说过下次有局会带上她,又不是拿不出手。
  现在真的带了。
  南舒却没有半点儿欢喜,反而有点抗拒和连绵的抵触,一推门进去便看见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谈笑,有男有女,看模样也是玩得很开。
  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玩游戏。
  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伴,而谌衡的身边是她。
  南舒一出现,就聚焦了场上无数的目光,但她清楚地知道别人看她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而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漂亮的东西顶多会引来女人短暂的羡慕,而对于男人来说,其实都一样。
  她乖乖地坐在谌衡身侧,捧着果汁安安静静地喝着,一声不吭。以前在温亦时生日会时她会通过喝酒来告诉别人自己并不是不入群,如今倒也不在乎什么格格不入了。
  有人瞄她一眼,周围环境嘈杂,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南舒听不清,只隐约捕捉到“纯”和“乖”两个字。
  她无声冷笑。
  谌衡见她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悻悻的,突然弯下腰,低声问:“怎么了?”
  南舒摇了摇头。
  他低头,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又辗转至唇瓣,南舒稍稍一动,把脸蛋瞥到另一侧,表达了自己此刻的想法。
  谌衡以为她是因为有太多人在,不适应才这样,倒也没有多想,只是问:“你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南舒盯着他的眼睛,沉吟片刻,不冷不热地说:“现在不合适。”
  “说什么?”
  这么严肃,谌衡竟好奇上了。
  南舒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谌衡看了眼时间:“你以前不是说想来?”
  南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现在不想了。”
  “来了发现不喜欢?”
  南舒没有说话,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如果他认真去看她的眼睛,一定会看见她眼瞳还微微泛着红,那是刚刚哭过的痕迹。
  谌衡说:“行。等我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南舒坐在原位静静地等,将喝了一半的果汁搁回桌面上,刚刚跟温亦欢中断的谈话她也没管了。
  只不过,谌衡一回来,拉起她的手准备离开。
  温亦欢跟掐准了时间似的打了个电话过来。
  突兀的电话铃声在夹道中响起,谌衡挑了挑眉,示意她接。
  南舒不知道温亦欢这么急打电话是什么事,平常她很少会用电话来联系她,这会儿刚接起,她便一惊一乍地说:“南舒,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什么事啊?”南舒问。
  温亦欢说:“你那天跟我说,我们学校让你去留学的学校是圣彼得堡对不对?”
  南舒:“嗯。”
  “这么跟你说吧。”温亦欢深吸了一口,“我有一个大胆的怀疑……”
  南舒还是很懵:“你说,我听着。”
  谌衡去叫了代驾,这会儿离她有一段距离,也不会听见她跟温亦欢说的话。
  温亦欢说:“我妈不是逼我今晚回家吗?我回去后刚好房间里的电脑坏了,就想用我哥书房的电脑来弄一下我的花店的事儿,结果我不小心发现了一个文件,里面是这所大学的申请名额通过表,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我看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出错。”
  南舒往前走的脚步滞在那儿。
  温亦欢继续道:“所以,这是不是谌衡给你申请的,刚好经了我哥的手,才被我发现……”
  听完这句话,南舒当下想到了另一句:你凭什么悄无声息地支配别人的人生?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可能只是轻轻的一个点,所有的事情都能联系起来。
  她盯着走在她跟前的某人,眼眶又渐渐红了。
  为什么那天谌衡会偷偷去行政楼?为什么绩点第一的人不知道出国这件事?为什么温亦时的电脑里会有替她申请的留学表?
  南舒全懂了。
  谌衡替她拉开车门,让她上车,两人坐在车厢后座里,彼此都不说话。
  回御园的这一路,整整三十分钟。
  却宛如过了一世那么煎熬。
  这辆车停在御园的那一刻,他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关系也走到了终点。
  谌衡下车,脚步松散地往公寓的门口走,走了几步回头才发现,南舒站在了原地,定定看着他。
  借着庭院里昏黄的路灯光线,他才渐渐看清她哭得红肿的眼睛。
  晚风吹得她的脸有些木然。
  身形削瘦,瘦弱的影子突然跟四年前重合了一样,似乎这几年她一直都没变,又好像变了很多。
  谌衡有一种错觉,她是因为他才哭的。
  他走过去,嗓音低哑地问:“怎么了?”
  南舒后退了一步:“你不是问我有什么话想跟你说吗?”
  说完,她自嘲般地笑了笑,虽然看起来像是哭了,却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来,一字一句地说,“谌衡,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请激情观看大型“吵架”现场【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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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分手”一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没人知道她花了多长的时间和勇气。
  南舒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纵使跟人吵架也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说一些伤人的话,所以这四年里哪怕再难过再生气,她从来没有对谌衡说过这两个字。
  此刻说出来,是再认真不过了,完全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成分。
  谌衡低着眸,定定地看着她,瞧她执拗又较真的小脸,扯唇笑了笑,也不再往前,不吭声。
  却盯得南舒如芒在背,每站在他面前一秒,都仿佛跟针扎一样。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却有种被人误以为在开玩笑、闹脾气的错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受,甚至让人捉狂。
  南舒扯了扯唇角,因为这几分钟的安静,让她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
  这人连分个手都要冷暴力,一声不响。
  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了,他们根本不算情侣,哪担得起分手这两个字,连说分手都像是在给自己抬面子。
  既然如此,南舒转身就走,可刚走几步,便被男人拽住腕子,扯了回去。
  他主动挽留了她,说出的话却是,“乖,别闹了,跟我回去。”
  这个季节点,昼夜温差有点儿大,冷风刮得她的手臂飕飕的凉,听见这句话,她更是凉到了心底。
  “你松手。”
  南舒不知道她该怎么表达他才会相信她的话,只能尽量地用她平时温柔恬静的表情去表达着厌恶。
  她拼命扯开他的手,根本不想回去,也不愿再踏入那个地方。
  过了三秒。
  谌衡转身,低头平静的注视着她,嗓音凉凉道:“南舒,你什么时候学会吵架说分手了?”
  他腔调很淡,糅杂着一丝凉薄,甚至还有因为她无理取闹而生气的意思,喝了酒微醺的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这坦然的态度仿佛她说的那句话只是一个挑起吵架的念头。
  南舒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再说了一遍:“我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也没有博取你关注的意思。我说的是分手,没有开玩笑。”她怕他不信,又复述了一遍,“我要跟你分手。”
  谌衡的视线淡淡静静地落在她脸上,听完她说的每一个字,喝了再多的酒这会儿也完全清醒了,明白了她那句话并不是什么玩笑话,更不是撒娇。
  男人深沉的眼睥睨着她,却依旧将她的手攥得很紧,低声问:“为什么?”
  南舒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一瞬间所有的不愉快与委屈又漫了上来,汇成浓稠的眼泪,盈满眼眶,哽咽了一下。
  谌衡等不到她回答,接着问:“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语气冷硬了几倍。
  南舒睁大眼睛,仰头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天你去行政楼,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你是来谈工作,对吗?”
  谌衡不吭声。
  南舒又说:“你根本不是谈工作,你是谈出国,韩教授跟我说的圣彼得堡大学的出国名额根本不是学院拿下来的,是你千辛万苦拿下来的,为什么?”
  “你连给我申请留学都不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同意。因为你贪心,你想要让我在你手上,在你股掌之中,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又把我甩得远远的,因为你怕我耽误你的前程,所以要送我离开。”
  谌衡掀了掀唇:“那只是让你去读书。”
  “真的只是读书吗?”南舒冷笑,“我在你眼中有那么傻那么无知吗?是不是我出国后,你在国内就没有女朋友了,而我永远只是你笼子里养的一只宠物。你爱搭不理,想睡就睡,生气了就哄,然后又搁在一边偶尔想起来才搭理一下。”
  她已经把话摊得很开来说了。
  南舒很聪明,从她知道谌衡给她申请出国开始,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是什么。
  如今正是他提升的好时机,如果把她送走了,他便没有了阻碍。
  到了假期,还能去国外跟她见见面,依旧扮演着他的好男友人设。
  可她呢?
  若不是她想通了,若不是温亦欢发现了那份留学申请表,她会被他瞒在鼓里四年,她无法想象耗在一个男人身上八年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原本,她想要跟他好好地谈,想和平分手,想彼此祝福着离开,可现在……
  南舒无力地说:“你放过我吧。”
  谌衡没说什么话,像是已经默认了她的说法,过了半响,他松开了她的手,低淡道:“我找人送你回去。”
  他没提同不同意分手的事儿,忽然岔开了话题,说要送她回去。
  南舒一怔,却真的累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在她这从这一刻开始已经是过去式了。
  “既然分手了,就不必了。我自己打车。”
  “上车。”
  谌衡态度强硬,拉开了车门,另一只手已经在帮她叫人了。
  御园离学校并不算近,自己回去的话,势必要打车,而且要先走出这里的别墅区才能叫得到车。
  南舒没理他,径自往前走,走出庭院,听见男人在身后问了句——

  “南舒,你想好了?不反悔?”
  南舒连头都没回,盯着天边银白的月亮,垂下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现言预收《偏爱》球收藏~
  父母离异,黎柚随母亲来到禹城上学,遇到一个眉眼阴郁,寡言少语的男生。
  他虽然不太合群,但五官落拓精致,成绩名列前茅,是耀眼到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多看两眼的人。
  黎柚对他一见钟情,写了好几封情书给他,却亲眼见他混进一堆废纸里扔掉。
  至此,她便趴在桌面上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年少时的喜欢也在那一刻被亲手掐灭。
  *
  多年后
  有朋友告诉黎柚:“我听说当年江尧突然退学是因为出国治耳朵,他好像从小就有听力障碍,有点自卑。你当真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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