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小祖宗——我本人
我本人  发于:2020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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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房云容从小养的娇气,哪受过这种委屈,当下便觉得自己的伤是顶天的大事了。
  房悦容笑了笑,要让宫女把她送回去,“那我们要去看马球,你就看不着了。”
  这下子,她又不乐意了,紧紧地扒着房悦容不下来,“要去看的,医士等回来再看。”
  房悦容哄了她半天,对南知意说:“我是来寻你们的,球场那边有马球赛,要不要一起去看?”
  南知意最好热闹的一个人,当即答应下来,“好呀!”又兴冲冲地问道:“都有谁参加啊?”
  房悦容想了想,“有我阿兄,还有于家的郎君,你二哥也在。”
  她又说了一长串名字,京中出色的儿郎几乎都在里面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往马球场行去,路上还碰着了去外面赏景回来的韦王妃等人,又叫住几个小姑娘,细细叮咛了几句,才放她们离去。
  马球赛已经快要开始了,场中宫人们正在用热油浇灌地面,又用工具不停地捶着,想要令地面更加夯实,防止跑马时扬起的黄尘太大迷了眼。
  赛场周围已经或坐或站了许多儿郎,骤然见到这么多小女郎一同进来,皆是看直了眼。待到衣香鬓影逐渐靠近,空气中传来馥郁芬芳,方才回过神来,有些人甚至开始吹口哨,看到南知意等人腰间挂着的鞭子时,才止住了戏谑的声音。
  见此情形,南知意很有些嫌弃,“我们要一直站着呀?好累的哦。”
  房悦容嗔怪道:“知道你最怕累的,早就准备好了地方。”说着便要让宫人引她们过去。
  这一块位置是东昌长公主准备的,不算大,小姑娘们一人一处,便坐的满满当当的了。待郑六娘一行人想要坐时,却发现压根就没给他们留,徘徊了片刻,又不好意思开口,干脆拂袖离去。
  正是此刻,雍淮等人骑着骏马、手执画杖上了球场。
  于人群中,他第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笑颜明媚的小姑娘,朱唇皓齿,见之忘俗。
  她也过来看了,雍淮下意识的,脊背又挺直了几分,使得他原本便挺拔的身姿更显隽逸,握着画杖的手也逐渐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可爱且小婷×28;雾織 ×6;小刘家的柒宝 ×4;君竹 ×1;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随着太子的上场, 众人欢呼声响起,马球场里闹成一片。
  太子竟也参赛,小姑娘们都有些好奇, 她们也只昨日远远地看过了了一眼陛下和太子的相貌轮廓, 还没近前瞧过呢!也不知跟她们有什么不同之处,纷纷低语道:“那个穿着玄色螭纹襕袍那队中领头、戴了网巾的那个,便是太子么?”
  南知意自然也看到了雍淮,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雍淮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他这是做什么?他这会儿,不应该是全神贯注的准备比赛吗?
  看着这一幕,她又想起了那日在别院发生的事,小姑娘的脸色, 一下子就红透了。
  “阿绡, 你可是太热了?”房悦容关切的看着她, “我让人去拿冰块放你椅子下面。”
  南知意回首望她, “啊,我没有很热。”
  房悦容揉了揉她的脸,“客气什么?脸都红成这样了, 还说不热?”
  她一心要拿冰块来,南知意又不好反驳, 只得默许了。
  马球赛很快就开始了,雍淮当先冲了出去,球似黏在他的凤纹画杖上一般,对方想要拦截他,却每每被他灵巧的避开,在马球又一次被传向他后, 最后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不过片刻,便已经进了一球。
  球场霎时沸腾起来,南知意感觉到周遭只剩下众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嗡嗡作响。
  她怔愣的看着场上,直到雍淮的目光投过来时,她下意识的,对着他笑了一下。
  雍淮于赛场的间隙偷偷瞄了小姑娘一眼,见她一直注视着自己,还对着自己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看到她晒的白里透红的面颊时,又有些担忧,这样热的时候,小姑娘不需出来的。
  若是生病了、晒伤了,可怎么办?他不禁想着下次若是再打马球,便要换个时辰了。
  趁着他独自沉思的时候,对面动了起来,赛场局势转瞬即变,一会的功夫雍淮这方便落在了下风。
  一人朗声笑道:“殿下莫不是瞧哪个小女郎,看愣了神?这场赛我们若是赢了,我可要让于四把他新得的宝刀赔给我。”
  雍淮敛眉,“你自去同于四说。”漫不经心的抬手接住飞来的球,又传了出去。
  又打了一会,赛场时间已经过半,便叫了停,开始休息。
  南知意一点点抓着哥窑八角小碗中的龙眼吃,小碗放在冰块中,凉气透过小碗传到龙眼肉中,冰冰甜甜的,小姑娘舒服的眯起眼睛。
  “看得这么入迷啊。”房悦容推了推她,冲她眨眼睛,“你瞧那个穿鹰纹靛蓝色襕袍的、头上戴着抹额、眼尾有一颗痣的那人如何?”
  南知意又吃了一颗龙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仔细瞧了瞧后,方道:“还行吧,他谁啊?”
  房悦容的面色有些羞赧,小小声道:“是于家八郎。”
  “于太子少傅家的?”南知意挑眉问道,她看房悦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她这是咋回事,眼光变这么差?
  房悦容用手去冰自己发烫的脸,“他跟于十郎,不是一房的,他父亲是于太子少傅长子,于十郎的父亲是幼子。”
  南知意原本看他还算顺眼,听说这人是于十郎的堂兄,便左右不满意起来了,恨不能将他看个窟窿出来。
  “技术不怎么样嘛。”南知意抱臂点评着。
  房悦容被她一激,顿时就怒了,“哪里不怎么样?他刚才传球给你二哥,你二哥还没接住呢。”
  南知意的脾气蹭地上来了,也气恼道:“那还不是因为他传的不好?再说了,今日是我大哥不在,我大哥若是在,他连上场的份都没有!”
  两人各持己见,一时间吵的难舍难分,一群人在旁边劝都劝不住。
  正要撸起袖子继续吵,场中却忽然有人宣告肃静。
  两人不敢说话,看向场内,一名腰系银钑花带的官员入场宣道:“陛下有令,获胜一方的儿郎,各赐素银带一条、羊脂玉佩一块。”
  直到这事,众人才发现,雍林不知何时携群臣入了球场,就坐在西北角,同南知意她们刚好在对面。
  这一下子,场中众人纷纷起身行礼,众人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放肆玩闹。
  观看的众人虽安静了下来,参加马球赛的儿郎们却欢呼了起来。
  素银带,是六七品官员常服的束带,若能初入官场便在这个位置,已经很是非凡了。虽说皇帝未明确说要给官职,却是表示了他的看中。大楚从宫中到民间皆爱好马球,时常有人因马球打的好而受上司看中的,如今不仅皇帝亲自观赛,还有一众王公大臣。
  除了希望能得皇帝赏识外,家世低微些的,也希望表现好些,能被上面哪个重臣看中,选做东床快婿。
  这一场敕令下来,球场上的众人打得更卖力了,几乎是挥汗如雨,有一人抢球抢的急了,还险些从马上摔下去。
  南知意瞅瞅雍淮,再瞅瞅南何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希望哪边赢,开始默默的啃手指。
  “反正于八郎肯定会赢的!”房悦容对他十分有信心,很肯定的说道,她又得意的看了南知意一眼,料定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南知意哼道:“那也是因为我二哥厉害!”
  雍林被一众大臣簇拥着坐在高台上,俯视着下方球场上的众人,于方定给他奉了一杯茶,笑道:“殿下的马球一向打的好。”
  “右边那个是谁?”雍林只浅淡应了一声,随后指向球场。
  于方定定睛一看,心中一喜,就要开口,只听雍林接着道:“打的不怎么样嘛,这么好的个球都没接住。”
  南弘就坐在皇帝后面,是识得于八郎的,憋笑憋的极其用力,面孔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于方定:......过分了啊。
  凉国公瞥了一眼南弘,闲闲开口道:“也不知郡王的孙子,打的如何啊?”
  他最近很是郁闷,家中大门口经常被人半夜扔脏东西,早上起来瞧见这些,心情都不好了。倒是特意派了人守在门口抓,那些人却不来了!前些日子大朝会,散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被谁给撞了一下,饶是他身为武将身体好得不得了,腰也疼到现在。
  最可气的是,他家的名声最近在京中一落千丈,他幺女被人说心思恶毒、心机深沉,连带着他也落了个教女不严、一丘之貉的名头,可谓是不好过到了极点。
  连原本要同他儿子詹四郎议亲的一户人家,都趁着风声赶忙推拒了,直言有这样的小姑,便有怎样的舅姑和丈夫,不敢让自家女儿嫁进来受委屈。
  南弘咧嘴一笑,“普普通通,不过看得过眼罢了,只是我怎么没瞧见你儿子上场啊?上次听你说他很会打马球来着。”
  雍林回首问道:“詹卿的儿子会打?那他怎么没一起?”
  凉国公人都懵了,他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话?他俩人的亲密程度,有到聊子孙爱好的地步吗?只是皇帝面前,他到底不敢造次,一点小事而已,没必要那么纠结,便扯着嘴角笑道:“他也就是随便打着玩玩,哪里有现下场上的儿郎们厉害。”
  南弘阴阳怪气的,“你明明跟我说的是他很会打!怎么又变成只是打着玩玩了?别谦虚啊。”
  凉国公这下真是气到发抖,他都特意不在皇帝面前跟他辩驳,这人反倒还来反驳自己的话,搁这胡扯?
  他心里那股较真劲一下子就上来了,硬声道:“承蒙郡王厚爱了,确是还不错,我这就让他过来。”
  说着便要派人去寻詹四郎,雍林朗笑道:“你把他寻过来,刚好等会还有一场,让他上去。”
  雍林看马球看得起劲,精神气都好了许多。看别人看腻了,又开始盯着雍淮看,看着看着,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的目光,怎么总是投向那一边?按理说,他这个当爹的在这,他不看自己,反倒去看别人?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目光盯着东南瞧,一旁的宦人上前解释道:“那边是长公主特意要的位置,去的都是些同嘉鱼县君要好的各家小娘子。”
  一瞬间,雍林便明白了,他这是瞧中了哪家小女郎不成?
  若真是如此,他倒是高兴得很。他先前也给雍淮准备过侍婢,或是可能会有名分的妃妾,却连东宫都还没送进去,就被他给退了回来,他这一两年着急上火的不行,又问不出口。现下看到这个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姑娘。
  南知意正看球赛看得正酣呢,却忽然听到有人唤她,抬眸一看,却是郑四娘。
  “什么事?”南知意脸色沉了下来,不高兴的看向她。
  郑四娘抿了抿唇,低声道:“阿绡,先前六娘可是惹了你不快了?我先替她向你道歉。”
  “哦,不用了。”南知意重新看向球场,懒怠看她。
  郑四娘叹了一声,“阿绡,之前那事是我不对,你就别跟六娘计较了,你知道的,她从小就是这个鬼样子。”她又絮絮说道:“我原也是拿你当小姑看的,是我们没有姑嫂缘分罢了。”
  这下子,南知意倒是抬眼正视她,嗤笑道:“你可别这么说,你小姑自有她人做,别扯到我头上来了。她从小什么鬼样子我不管,我脾气差你就不知道了?”
  郑四娘还待再说,南知意忽然软下了声调:“我求你了,别来找我了行不行哟?不然别人还以为你还跟我家有关系呢,我三哥现在可都还没订婚,别败坏了他的名声啊。”
  “是我错了。”郑四娘双目含泪,“阿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我这便离去,你也不要再为我烦忧了。”
  南知意:???她啥时候为她烦忧了?她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还听不出来?这人是有多喜欢她啊?
  “那你还不快走?”南知意一扬眉毛,眼中满是警告。
  郑四娘哭哭啼啼的走了,赵圆拉着她说:“她都这么大了,脑子怎么还是这么不清醒啊?”
  南知意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天天觉得我可喜欢她了,我真是......”
  “谁让你上次推了她一把,恰巧让树枝没砸到她头上。”赵圆笑了笑,“你等着,她下次指不定还要来找你诉衷情。”
  南知意涌上一阵窒息感,恨不能掐着郑四娘的脖子让她清醒点,用巾帕擦了擦吃完龙眼的手指,淡声道:“且等着吧,就于十郎那不着调的样子,看她能喜欢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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