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jbk,按照他的尿性,她已经可以预料到他下一秒会脱口而出:“是吗?那很荣幸成为你的初恋。”
呵了个呵。
我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椹琰:我为什么不开心你心里没点数吗?给你三秒钟考虑要不要哄我。
第15章 十五颗甜柚
谢天谢地, 乔椹琰没把那么欠揍的一句话说出口,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侧了侧身子, 扭头看向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 通过玻璃上的倒影,祁柚看见他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掩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祁柚觉得他的心情好像在一瞬间变好了不少。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搞不懂。
一个小时后,车子平稳驶入枫山别墅。大约是乔椹琰已经提前和家里打好了招呼,祁柚进门的时候乔老太太和保姆周姨正在将做好的饭菜往餐桌上端。
乔老太太一见到祁柚眉眼就乐开了,趁着还没开饭,兴冲冲地拉着未来孙媳妇满屋子参观。
乔宅很大,足足四层楼, 装修低调奢华, 别墅里自配了电梯方便老人家上下楼。
二楼是二老的空间, 三楼配备了健身房和多功能厅, 四楼是乔椹琰的卧室和书房,他是个极简主义者,房间以灰白色调为主。
乔老太太拉着祁柚的手边走边说:“我们打算呀, 在你们结婚前将三四楼重新装修,四楼修一个宝宝房, 三楼再建一个玩具房,设计图爷爷都找人画好了。”
“这么,着急啊?”祁柚讪讪地挠了挠额头,心中暗暗叫苦。
老太太说:“不急了,你们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到时候房间也重新粉刷, 你看小琰的房间被他布置得死气沉沉的。所以,柚柚你喜欢什么颜色?我们按照你的喜好装修。”
祁柚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乔椹琰,迟疑地说:“或许是粉……”
乔椹琰抬眸看她,不怎么赞同地皱了下一眉。
他不表态还好,这一表态祁柚更加来劲了,握着乔老太太的手笑吟吟道:“没错,就是粉色,奶奶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粉色了。”
乔老太太:“好,柚柚喜欢什么颜色我们就用什么颜色。”
祖孙俩手挽着手,一边参观一边聊着装修,大有将四楼重新装成公主房的意思,乔椹琰暗暗眉心,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始终插不上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吃瘪,祁柚心里莫名就很爽啊。
这一餐饭吃得很愉快,祁柚嘴甜讨人喜欢,哄得老太太和乔卉直乐呵,小表妹也特别喜欢她,不停像她讨教变漂亮的小秘诀。
连一贯严肃的乔宗明也被她逗得难得展露了笑颜,一家人其乐融融,乔老太太说这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祁柚这个孙媳妇胜似亲孙女。
夜深了,祁柚没有留宿的打算,老太太让乔椹琰亲自送她回家,又千般不舍地将她送到门口,拉着她的手说:“白姝啊,你们两个也订婚了,找个好日子就去把证领了吧。”
白……姝??
祁柚的笑意僵在脸上。
周围的人也愣了一下,气氛倏尔微妙起来,祁柚察觉到旁侧冉起一道寒意,男人嘴唇抿成一道冷漠的线条,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抓得她有些疼。
乔卉赶紧打圆场道:“老太太累了,都说糊涂话了,小琰啊,赶快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吧。”
上车后,祁柚越想越不对劲,都已经订婚了,老太太没道理会叫错她的名字啊。
正好陈今安发消息过来和她商量过几天毕业搬寝室的事,祁柚想了想,还是把这事从头到尾和陈今安说了一遍,并且发出灵魂拷问:【你说,那个白姝会是谁?】
陈今安用她那看过无数言情小说狗血偶像剧的“情感”经验分析道:【你说会不会他曾经带回家过的某个前女友?老太太说漏嘴了?】
“……”
祁柚鼻尖微皱,侧眸偷偷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联想到他刚才的反应,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样一想,更气了呢,感觉自己像掉进一个巨坑,她扯过后座的靠枕,捏紧拳头闷闷地捶了两下。
被她这动静一闹,乔椹琰得以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他似乎一眼看出了祁柚的不爽,揉了揉眉心解释道:“抱歉,老太太刚才喊错人了。白姝……是我妈妈。”
?!
“你妈妈?!”祁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乔椹琰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面色如常,口吻却冷淡了下去,“我爸妈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在一场车祸中去世,这件事对奶奶的打击非常大,前两年她被查出患上了阿兹海默综合征,所以刚才她才会把你认错了。”
“哦……这样。”祁柚为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心虚,面上却依然风轻云淡,“没关系的,我外婆在世的时候也记性不好,老人还是要多陪伴陪伴。”
乔椹琰淡淡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枚东西,递到她手边,祁柚低头一看,竟是一枚创可贴。
她的脚后跟被新鞋磨破了皮,进到乔宅换了拖鞋之后疼痛得以缓解,渐渐的,她自己都快忘了这块小伤口了,没想到这个狗男人竟然注意到了,看样子还挺细心的。
祁柚心中泛起涟漪,接过创可贴刚要开口道谢,就听乔椹琰说:“以后不要逞强了。”
逞强?什么逞强?祁柚不服气地挺直身板,“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走的不好咯?”
刚才那点儿感激和好感瞬间烟消云散。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男人眼睛都巴不得长在他未婚妻身上,而他却觉得她在逞强?!
她不管,她今天就是场上最靓的崽!不接受任何反驳!反驳就是你没眼光!
乔椹琰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他原本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她以后别穿那么高的鞋子。
他揉揉眉心,也不愿多解释,“算了,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祁柚不接受他的直男式让步,把创口贴捏在掌心,负气地扭过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乔椹琰侧头看着她,哂笑勾唇,“难不成想我帮你?”
祁柚还是不搭理他,可下一秒他还真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弯下腰,大掌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小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
祁柚吓了一跳,扶住椅背缩了缩脚,“别,我自己来。”
乔椹琰手上力道渐松,祁柚舒了一口气,绷直脚背把脚缩了回来。
她低着头撕开创口贴,柔顺的长发垂下来,恰好遮挡住了她逐渐发热的脸颊。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异性碰过她的脚,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没来由地有些心跳加速。
这狗男人真是的,干嘛动手动脚的,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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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来临意味着又有一群人的青春即将散场。月底,毕业生的论文答辩全部完成,院里组织了各系学生办理离校手续。
离校那天,气氛有些伤感,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又想起了刚初学那天大家恣意飞扬的笑脸,不知道接替她们搬进来的会是一群怎样的小学妹。
何萍萍成功考上了研究生,办完离校手续之后,四年来独来独往不怎么和室友交流的她主动提出请她们吃饭。
因为知道她家境比较普通,祁柚和陈今安不想让给她破费便选了一家商场里的火锅店,人均消费不算高,味道也还不错。
吃饭的时候,贝蕊问起大家今后的计划,何萍萍表示自己打算先安安心心读完研究生,如果能在帝都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自然最好,实在不行就回老家当个人民教师。
陈今安说:“我们公司准备和几家娱乐公司合作,承包他们的舞台设计和搭建,我这人没什么远大抱负,只要能顺利转正,在现在的岗位混吃等死我就满足了,知足常乐嘛。”
贝蕊点点头,又看向祁柚,搅拌着自己碗里的调料问:“柚柚,你呢。”
祁柚涮着一片毛肚,慢悠悠地说:“我啊,我还是想做自己的品牌,不过工作室的筹备急不得,我还是先把自己的婚礼搞定吧,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
何萍萍推了推眼镜说:“说真的,我们想到你会是我们寝室最早结婚的那个,你在我眼里一直挺有个性的。”
祁柚支着下巴,怅然感慨道:“是吧,我原本也这么觉得。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孽缘来了挡都挡不住。”
陈今安斜了她一眼,“你就知足吧,嫁了个又帅有多金的老公,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贝蕊始终沉默着,眼神呆滞,拿了只勺子在锅里搅啊搅,半天没见她捞上什么吃的。
祁柚小声提醒道:“贝蕊,你想什么呢?”
贝蕊回神,把勺子搁回碗里,迟疑地开口:“柚柚,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祁柚不甚在意,专心和美食作战。
贝蕊:“我听公司的同事说,乔总的奶奶好像得了什么病,乔总很孝敬奶奶,所以才按照奶奶的意思和你联姻……”
祁柚拿筷子的手一滞,没吃完的半颗牛肉丸子滴溜溜滚到了桌下。
贝蕊立刻拿了张纸巾帮她擦裙子,一脸抱歉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不该瞒着你。”
她打量着祁柚的表情,见她不说话,继续说:“虽然我知道在你们圈里商业联姻挺多的,但越是这样为了利益而娶你的男人越让人捉摸不透。指不定他心里就藏着一道白月光,万一哪天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要和你离婚,你得不偿失。”
见祁柚面色越来越冷,陈今安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给贝蕊使眼色,“什么白月光不白月光的,都还没有的事,你说它干什么!”
贝蕊有些委屈,低着头说:“我也是不想柚柚吃亏啊,我真把她当朋友才这么说的,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他有天真的后悔了呢?”
陈今安愤愤道:“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哪来那么多万一不万一的……”
“行了。”祁柚厉声制止了她们,她将垂下的长发挽到耳后,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恢复了平静,她说:“贝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还没发生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我会为自己做好打算的。”
“那就好。”贝蕊讪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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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的聚餐在各怀心事的氛围中结束,祁柚回到家,空荡荡的客厅只剩老保姆在打扫卫生。祁盛远带着乔寻洵去参加酒会了还没回来,祁燃刚回国,最近私人聚会不断。
她心事重重地上了楼,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寂静,黑暗中她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开了灯,蹲下身查看,从床底下摸出一只龙猫造型的陶艺雕塑,微微愣了愣。
这只雕塑有些年头了,久到祁柚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大概是法拉利从哪个角落叼出来玩的。
祁柚用纸巾轻轻擦去龙猫上的灰尘,拿在手里细细端倪,思绪被拉回了很多年前。
乔椹琰有没有白月光她不清楚,而她心底却是有那么一个无法忘怀的少年存在的。
祁柚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又常年忙于事业,10岁之前她和外婆外公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外祖家住在远郊,她也就理所当然地在那边读了小学。
虽然没有妈妈,但家里长辈将她保护得很好,祁柚从小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心性特别单纯,别人对她有五分好,她便会还以十分。
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天真活泼的她在学校里依旧被小伙伴们孤立了,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现在回忆起那段日子,祁柚的心里依然苦涩。
那时候她只有一个好朋友,名叫凌露,是外婆家邻居的孙女。
凌露父母离异,她跟着妈妈生活在一起,条件比较艰苦。祁柚很珍惜这个唯一的朋友,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她。
凌露的妈妈工作很忙,常常顾不上给她做饭,祁柚便会带她到家里一起吃,晚上一起写作业。
她一片真心对待好朋友,却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人傻钱多的白痴。
一次午休,祁柚值日回来,偶然间听见凌露在和一群同学谈论自己。
凌露说祁柚抄她作业,所以才能得到老师的表扬;说祁柚总把自己看不上的裙子丢给她穿;说祁柚外婆烧饭难吃的要命,祁柚总把不喜欢吃的菜夹到她碗里。
小朋友年纪小分辨不清是非,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也正因为凌露的抱怨和挑唆,让同学们更不喜欢这位家庭条件优渥的小公主。
有同学说:“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有钱了不起啊,就可以欺负人了吗?”
凌露说:“哼,她就是死了妈的孩子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