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千金重生了——袖侧
袖侧  发于:2020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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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雁声转身离开。
  会长挠挠头,发现自己都出汗了。这个学妹可真强硬,哪像个大一的。
  但张雁声说的话他的确有些听进去了。虽然没有立刻雷厉风行地搞什么反官僚主义整风运动,但是他开始有意识地在学生会里以身作则地悄悄抵制这种风气了。
  其实,仔细观察就不难看出,真正官味冲天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这其中包含了马芸和她的男朋友。
  而其他的人,无非是身在其中,不敢或者不愿意当出头鸟去反抗而已。
  但这一届新人里,偏偏有个张雁声。
  张雁声跟那几个官油子接连呛了几次声之后,有人提议开除张雁声。但会长没同意,张雁声先前跟他的那次谈话的确是打动了他。
  他事后还曾去找过已经上大四的前任会长,问起他的近况。
  从九月份开始,各种大企业的校招就开始了,大四的学长学姐们都忙着递简历和面试。
  前会长对现会长吹嘘:“咱们在学生会的经历放在履历上就是亮点,我这个月有三个面试要去呢。”
  现会长说;“师兄找到工作以后要给我们传授经验啊。”
  前会长哈哈大笑:“到时候我回来开一个讲座。”
  但现会长一直关注他,后来听说他去几个大企业面试都被刷下来了。再在学校里碰见的时候,前会长就没那么意气风发了,开始各种抱怨,觉得那些企业的hr都不开眼,把什么职务都没担任过的同学都录用了,却不要他这个当过学生会长的人。
  现任会长想起了张雁声那句“当hr是吃素的?”。
  果然不是吃素的。他们这些根本还没被社会毒打过,就在象牙塔里妄自尊大的小屁孩,在人家hr的火眼金睛下全都原形毕露了。
  现会长认真思考了之后,下定决心要整顿学生会风气。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开始动手,学生会里就发生了肢体冲突。
  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都是男生跟男生。谁想到这次是男生跟女生!
  学生会官僚气息最浓的那个男生,被张雁声怼到恼羞成怒,居然扬起了巴掌,一耳光抽了过去。
  女生们一片惊呼,男生们想阻止但是来不及。
  都以为张雁声会被打,有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但,谁都没想到,只眼前一花,那个男生已经被张雁声反剪着手臂按在桌子上了!他挣扎得脸红脖子粗,却挣不脱张雁声的钳制。
  大家先呆住,反应过来,纷纷上去拉架。
  张雁声却不买账,直接说:“把老师请过来,好好说说这个事。”
  学生会自治度很高,老师一般不插手不过问。张雁声要请老师,那就是摆明要把事情闹大。
  但张雁声坚持,男生们也不能硬拉她一个女生,女生们一直都挺讨厌那个爱打官腔的男生的,没人伸手。最后,还是把老师请来了。
  老师知道了前因后果,直白批评了学生会这种不好的风气。而一个男生主动出手攻击一个女生,则另案处理。
  第二天,学生会发布了公告,那个男生被学生会开除了。他本来是一个部长,现在离开了学生会。
  而后在老师的旁听下,会长召开了一场会议,对学生会开始了整肃风气的运动。
  马芸的男朋友悄悄跟马芸说:“你还让我去怼张雁声,幸亏没听你的。”
  马芸悻悻。
  张雁声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岳松。这里面其实很多都是岳松认识的人。
  岳松问:“你故意的?”
  “对。”张雁声说,“有些人就那样,已经不可能去改变了,那就只能把他踢出去。”
  岳松挑眉:“为什么这么针对他?”
  张雁声托腮:“因为他挡了我的路。”
  “我计划,在大三成为学生会长。但我想要的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学生会。”张雁声说,“我对我的大学生活是有期待的,我做好了计划的,谁妨碍我谁就滚蛋。”

  岳松凝视她。
  张雁声挑眉:“怎么了?”
  岳松挑起她一缕长发,绕在手指上把玩:“你变了。”
  张雁声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勾起:“是。”她变得积极了。
  在高中时代,学习其实是被动的。因为有高考压在头上,所以学习是必须的,你想学不想学,都得去学。
  但现在,张雁声做的事并没有外力的驱动,完全是因为她自己想要。
  “为什么?”岳松饶有兴趣地问,“是感受到大学和中学不一样了吗?”
  “也是吧,但主要是……”张雁声说,“大学里,都是同龄人。”
  岳松莫名,理解不了这句话,失笑:“怎么,高中同学跟你不同龄吗?”
  张雁声笑笑。
  对她这个重生者来说,高中的同学们在她眼里一直像弟弟妹妹一样。所以高中时代除了对付几个主动招惹她的不良少女之外,她多是以包容的心态对待自己的同学们。
  毕竟她多活了好几年。
  但大学就不一样了。前世她死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大学生而已。
  如果说高中三年是对过去的修补,踏进大学校园,则是重新开启了未来。
  张雁声想要的,想做的,都跟高中时代不一样了。
  她整个人的心态也变得不一样了,蛰伏得久了,蓄力够了,现在舒展开了身体。
  “对了,下个礼拜平安夜……”张雁声亲了亲他,“我有事,不能一起过。”
  岳松反而松了一口气。
  “……”张雁声,“你有工作?”
  “是。”岳松抱住她,“就排在那天,然后还要跟几位老人家一起吃饭,脱不开身。”
  老人家们又不过圣诞节平安夜,没法因为他而改期。
  “没事。”张雁声揪他鼻子,“但要记住你欠我一回。”
  明明是她另有安排。
  好吧,当两个人这样黏腻在一起的时候,讲什么道理。
  岳松问她:“平安夜干嘛去?”
  张雁声说:“同学们一起去酒吧。”
  “好。”岳松说,“别喝醉。让司机去接你。到时候我看看时间,最好我能去接你。”
  张雁声答应了。
  平安夜,商业区到处圣诞树,酒吧街尤其气氛浓郁。
  张雁声说平安夜的安排是同学们一起去酒吧,张雁声觉得自己不算是说谎。
  她早早就在那间酒吧里占据了一个光线照不到的角落,也不让酒吧侍者点燃桌上的小蜡烛。
  她耐心地等在那里,果然,等来了她的同学们。
  ——前世的大学同学们。
 
 
第140章 
  有些仇, 是一定要报的。比如生死之仇。
  张雁声一直没动,是因为时间节点还未到,还不知道上哪去找她想找的人。
  一直到她上了大学, 到这一年的平安夜。
  平安夜这个时间点比较特殊,所以容易被记住。前世, 她和大学同学在平安夜来这酒吧里玩,在这里结识了黄哲。
  后来, 岳松闯进那个包间里,就是打倒了黄哲,把张雁声救了出来。他的白衬衫上溅的血里, 就有黄哲的血。
  张雁声坐在幽暗的角落里, 盯着她前世的这些大学同学——大多家里有点钱, 考不上正经大学,花钱来换个文凭, 让自己不至于说出去只是个高中学历。
  这里面倒没有什么真正的坏人, 不过都是一些被家里宠坏了的孩子而已。甚至现在看去, 都还有些傻单纯。
  还有几个人不是她的大学同学,而是同学们呼朋唤友叫来的各自的朋友。黄哲也是这样来的,张雁声的同学里,有一个跟黄哲是朋友。
  张雁声坐在那里,考虑是现在就过去搭讪,混入其中坐等黄哲出现, 还是一直等在这里,等黄哲出现再说。
  其实前者更好些,那样等黄哲来的时候, 她的存在就更自然。但她内心里不想再和前世这些同学混在一起,终究是没动。
  于是她看到了黄哲, 和,汪倩。
  张雁声是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汪倩出现在这里,跟黄哲在一起。
  前世,她从高中毕业就和汪倩基本上不怎么往来了,只兴致好的时候,朋友圈点个赞。后来渐渐地,连赞也不点了。
  张雁声看了许久。和王倩一起来的人是黄哲无疑。他现在头发已经染得很鲜艳,脖子上有他标志性的纹身。
  他最开始吸引了张雁声注意的,就是他的纹身。那手艺真的好,张雁声在这个平安夜与他认识,看到,称赞了那纹身,两个人搭上了话。后来黄哲介绍了他的纹身师给张雁声,张雁声渐渐纹身上瘾。
  黄哲也是一个很会玩的人,比眼前这些大学同学社会得多了,张雁声渐渐和他玩到一起去,也通过他认识了一些别的人,鬼混在一起。
  直到死。
  但张雁声从未听说过黄哲和汪倩相识。
  而黄哲,是那个害死了她的人。
  张雁声坐在角落里,看着汪倩言笑晏晏,很快融入了群体中——汪倩和徐立晨一样,是一个能很快融入环境融入群体、迅速能交到朋友的人。
  但张雁声坐在那里,只觉得手脚发凉。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正应了那句“细思恐极”。
  张雁声拉上了外套的帽子,从他们那一桌旁匆匆走过。
  有人瞥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高挑窈窕的背影,高高的靴筒裹着小腿,形状美好。
  但平安夜酒吧街到处都是漂亮时尚的女孩子,不稀奇。同学收回了视线。
  张雁声直到走到外面,寒冷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才大口地吸了口气。
  窒息感稍稍缓解。但胸口依然像压了块石头,沉沉的,心脏难受。
  烦躁感在心底蔓延。仿佛回到了重生之初,暴躁、充满戾气。
  一定是她想多了。
  张雁声望着平安夜街上摩肩接踵的人流,告诉自己。
  一定是。
  虽然前世的友情十分塑料,但也就是那样了。十来岁的女孩子,心思最深也就是那样了。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张雁声就站在街头望着车流,望着人群,望了许久。然后掏出电话,但随即想起这是平安夜,徐立晨那个人一定正在灯红酒绿。
  她没打电话,发了条信息给他:方便了给我回电话。
  她以为得很久,但徐立晨两分钟之后就打过来了。
  徐立晨喝酒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刚好看到张雁声的信息。
  鬼才会觉得张雁声平安夜找他是为了说一句“rry christmas”,她一定是有事。大概率是不好的事,因为好事能等,不着急,坏事才着急。
  徐立晨赶紧找了个勉强还算安静的地方给她回过电话去:“喂?张雁声,出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张雁声提都没提圣诞快乐之类的废话,她问:“你和以前八班的人还有联系吗?”
  “有啊。”徐立晨莫名,“怎么了?怎么想起来八班了?”
  张雁声吸了一口气,说:“帮我打听一下,汪倩最近的情况。”
  汪倩今生只短暂地跟徐立晨和张雁声发生了交集,随即大家就各奔东西。张雁声如果不提,徐立晨已经要把汪倩忘记了。
  但张雁声一提起这个名字,刹那间冲入徐立晨脑中的不是现实中和汪倩的短暂交集,而是那个……他在h市的时候做过的诡异的梦。
  “好,我去问问。”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又问,“你在哪呢?”
  张雁声的电话那边能听出空间的空阔感,还隐隐有车流轰隆的背景音。果然张雁声说:“我在外面。”
  徐立晨问:“老岳呢?”
  张雁声说:“他今天有事。”
  徐立晨追问:“你没事吧?”
  “我?”张雁声说,“我当然没事。”
  当张雁声的语速比起她真正“没事”的时候要缓慢,而且没那么有力。
  徐立晨敢打赌,张雁声绝不是“没事”。
  “行,你照顾好自己。”他果断地挂了电话,立刻就给岳松打了过去,“你哪呢?雁声感觉不大对劲。”
  岳松吃了一惊,沉住气问:“什么情况?”
  “不知道。”徐立晨说,“就通了个电话,感觉她情绪不太好。她在外面,我听着是大街上。”
  “知道了。”岳松说,“我这就过去。”
  岳松给张雁声拨过去电话:“我过去找你,你在哪?”
  张雁声有点意外,因为时间还算早,平安夜的诸般活动才刚开始。她问:“你那边事结束了?”
  “没有。”岳松说,“没事,我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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