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养女只想学习[穿书]——云上盹盹
云上盹盹  发于:2020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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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她还是没忍住心里那点不适,和旁边的苏晓嘟囔:“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在乎姐姐?”

  苏晓还在伤心的余韵中抽鼻子:“有吗?”
  苏皎皎不满:“有啊,看见现场那么多血还镇定地问问题,车上还记得查地址,到了医院也是,问情况通知爸妈大哥什么的。”
  “如果真的很在乎姐姐,怎么可能这么镇定啊。”
  苏晓被她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点,但想到还在ICU里躺着的柏泠,他也没心情讨论这个。
  “走吧,还是先去门诊部弄点碘酒把你那翻了的指甲盖涂涂。”
  苏皎皎好像这才感觉到疼,咝了一声,把脚翘起来。
  搀着苏晓,她一瘸一拐地往电梯走。
  走到楼道拐角的洗手间时,她想先进去洗把脸,推了两下,没推开。
  “洗啥脸啊...”苏晓拉她走,“大晚上的没人看你,先去把碘酒涂了。”
  苏皎皎转了一下门把手,发现确实进不去才走开。
  门板另一侧。
  刚刚离开的淩白正站在里面。
  这是医院里专门供洗手的小隔间,只有两个洗手台。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头深深垂着,沾了冷汗的额发从侧边遮住双眼。
  静止了三五分钟,他挪开一只手掌,放在水阀上。
  手指还是修长整洁。
  只是如神经紊乱一般的颤抖毁了那份赏心悦目。
  控制不住力气,他旋了好几次才把水流调整到想要的大小。
  低下头,淩白捧起一点清水,漱口。
  从嘴里再吐出来的水映在白瓷壁上,是淡粉色。
  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强忍住的血腥味,一点点被清水重新冲刷。
  再抬头,镜子里的人已经是另一幅模样。
  狭小无人的空间里,他卸下所有强装的冷静,已经碎得七零八落的内心不经意显露三分。
  眼球被红血丝爬满。
  脸色和嘴唇像纸一样苍白。
  眼前满是在网上看见的照片里少女胳膊上蜿蜒而下的血注,警戒线内的事故现场和从急救室出来的那匆匆一瞥。
  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这些画面。
  一定很疼吧...
  那么多血,那么多管子,一定很疼吧...
  那是他好不容易摘下的星星。
  是他捧在手心都舍不得,想藏在心尖的人。
  他今天为什么没有跟上去?
  如果能跟上去,是不是至少可以把她护在怀里?
  死死咬着牙,淩白用打着颤的右手捂在心脏上,把比发病时还要痛苦千万倍的撕裂感强行摁下去。
  要忍住。
  他答应过的。
  要做她的哆啦A梦。
  要做那个无论何时,都永远能陪伴和支撑的存在。
  ......
  一场繁华街口的车祸,加上受害者身份,又是闹得沸沸扬扬。
  警方调查的初步结果是司机酒驾。
  但苏家和淩白都不肯认这个结果,车辆在不远处已经停留了有一段时间,录像上看起来真的过于巧合。
  可司机就是咬死了是他不小心喝醉的,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样。
  网上每天上苏家人微博和淩白微博下边询问柏泠情况的人不少,没一个得到回复的。
  付芷柔斜靠在贵妃椅上,一边看着对面墙上投影的高清车祸现场视频,一边和苏立则通电话。
  “我看见新闻了,处理得挺干净啊。”
  苏立则在另一头笑了两声:“早让你相信我了。”
  付芷柔心里舒爽:“她已经死了吧?”
  “据消息,应该是还没有。”苏立则说完,又补充,“不过应该快了。”
  “还没有?!”付芷柔突然拔高声音。
  原剧情里可是当天意外车祸当天就死了。
  这拖着拖着,说不定剧情又改了!那她还怎么继续当世界的女主!
  这柏泠也真是命大,那么正正撞上都没死?!
  “不行,你找个人,现在就去把她解决了!拔管子还是怎么着,都行!”
  苏立则那边的声音也提高:“你疯了吧,现在那边看得不知道多严,除了苏家的保安还有警方,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不管!必须赶紧解决!”付芷柔啪地把电话挂断。
  然后静静地等着。
  果然,不到两分钟,手机就传来新的信息。
  [苏立则:至少两天后。]
  虽然还是着急,但她被宋家管着也没办法,只好答应。
  ......
  另一边。
  淩白正坐在警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对面的警局领导就是上次在离山福利院案件中和他联系的那位。
  两人面前的茶水在入夏温度里也存不住热气,已经变凉。
  起身鞠了一躬,他离开办公室。
  坐上车,淩白从后排座位上的公文包里找出文件翻阅,吩咐王叔往医院开。
  从后视镜里看,他除了眼底一点青黑,和以往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但王叔心里却清楚,这些天淩白到底有多辛苦。
  为了摸清事情根底,处理家里产业,定时去医院看望,每天至少要跑七八趟。
  更别说休息了,比以前病着的时候还累得多。
  但看着每天为了去医院探望那点时间,少爷认真梳洗整洁,就怕病床上的人突然醒来看见会担心,他们又不忍心再劝。
  车辆驶到医院。
  淩白拉了拉衣服下摆,走进住院部。
  柏泠已经脱离严重危险,从ICU转出,转进苏家安排的高档独间病房。
  但为了稳妥,医院方面还是规定了每天一小时的探视时间。
  病房外,苏家人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好,等着到点。
  连苏老爷子都在。
  看见淩白到了,苏父和苏赫迎过来,和他一起走到拐角。
  苏父压低声音问:“那边怎么说?”
  淩白点头:“可以配合。”
  “好!”苏父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是这边的看守要更严格点,等会我家有两个人要派来,希望不要介意。”
  “没事。”苏父摆摆手,然后又叹了口气,“没想到举手之劳真能有回报。”
  苏赫露出这些天难得的轻松表情:“还是妹妹好心的善报。”
  之前线索完全斩断,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他在晚上回到家之后也烦得睡不着,只好打开许久没看的工作邮箱,想用工作来打消烦躁。
  结果就看见了那封邮件。
  署名魏青。
  邮件中他自称当天因为场馆内的画作矛盾,听说柏泠会来之后就想出去等她,结果正好撞见车祸场面。
  因为之前听过画展开幕仪式的记者提问,他提前在网上搜索过相关事件。
  很巧,他在现场看见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还匆匆拍了张照片,附在邮件里。
  那张脸,苏赫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甚至看见还会恶心。
  是怀胎三月多,本不该独自一人出现在现场的付芷柔。
  她举着手机,面带有些模糊的像素都遮不住的笑容。
  “这件事,肯定和宋家没关系,”淩白垂眸,看不清神色,“所以以付芷柔的能力,真的想害柏泠,只能是这些天。”
  确定完计划,他们准备散开,回去探视。
  淩白叫住那对父子:“有件事,如果柏泠这几天还没醒可能要麻烦你们一下。”
  “柏泠的个人画展。”
  苏父和苏赫二人都有些疑惑。
  像是在问,都什么时候了还举办个人画展?
  淩白解释:“之前柏泠说过,最迟也要在月底前举办。”
  “行吧。”苏父拉了一下苏赫,“你抽个空去把这个办了。”
  苏赫应下。
  三人这才一齐往病房走。
  掐着点到探视时间,在护士的监督下,一行人分批次进去探视。
  进去时忐忑,出来时沮丧。
  淩白站在病房外侧等着,怔怔看着冷冰冰的墙壁,好像能透过混泥土与钢筋看见里面一样。
  等到最后十分钟,苏家人才全部结束,让他单独进去。
  轻轻合上门,淩白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房间里只有仪器发着有规律的嘀嘀声,比纯粹的安静更令人心慌。
  少女胸口的起伏几乎没有幅度,只能从脸上呼吸罩里的一点点白雾能看出微弱的呼吸。
  手背上挂着吊针,因为输液太多,在白色的纱布下已经有一片青紫。
  他小心地把手贴在她的手边。
  温度逐渐通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去,直到相同。
  闭眼俯下身,他轻轻把唇虔诚地贴在少女无名指指尖,长睫上有一颗水珠滚落。
  啪嗒。
  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快点好起来啊。”
  抚着柏泠有些干枯的发尾,淩白像在那天的花房里,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只是目光缱绻里多出一点破碎的期望。
  他低声诱哄:“再不醒,我就要偷亲你了。”
 
 
第61章 
  柏泠没醒。
  别说睁眼, 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右手从发尾移开,带下两根自然脱落的发丝。
  淩白把那两根发丝拾起,绕了几圈, 绑成一个环状放进口袋里。
  “算了。”
  “这次先放过你。”
  护士在轻轻敲门,示意探视时间截止。
  淩白小心搬开座椅, 没发出一点声音, 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才离开。
  出了病房门, 他又收起那些只有在少女面前才会展示的情绪,重新变成那个不动声色,冷静自持的淩白。
  从淩家转来的两个保镖已经在走廊上候着了。
  这两人是临时从国外借调来的, 以前是他的个人保镖,在淩家刚去欧洲根基不稳时出了不少力。
  个人素质能力高,最重要的是擅长隐匿。
  要想抓住付芷柔可能会派来的人, 只能出其不意。
  毕竟在闹市街口都敢算计车祸, 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吩咐完事情, 淩白和苏赫一起回揽月园。
  柏泠的情况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只能由他们帮忙准备个人画展。
  苏赫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陈列室的画作挺多的,也不知道要展哪些, 你清楚吗?”
  淩白回忆着之前柏泠说过的信息:“...最少50幅, 她之前说过最少要50幅。”
  “那还挺多的。”
  两人走到陈列室, 开门进去。
  满满当当是各类被装裱好的画作。
  “除了柜子里那个《河边》是上回绘画参赛过的,其他应该都是柏泠给这次画展准备的。”
  苏赫小心地不碰到地上的画框, 比划了一条线。
  “你数那边的, 我数这边的,先看一共多少。”
  淩白应下:“好。”
  装裱好的画作里有的连外包装纸都没有拆,不过两人都不担心会有弄错的问题。
  这个陈列室只有柏泠在使用, 苏家唯一还会绘画的苏皎皎使用的是另一个由书房改造的小陈列室。
  淩白迅速数完:“我这边27。”
  “21...22...23。”苏赫松了一口气,“正好23,一共50幅。柏泠应该就是算好了这些的。”
  “行。”淩白把画框小心叠放回去,“场地,时间,和宣发你有计划吗?”
  苏赫最近因为各种事情忙得头昏脑涨,但在商界混了十年,这种小项目的运作流程已经等同于是刻进DNA的想法。
  稍微想了一下,他提议:“这个月也就剩一周不到,就下周二吧,宣发还是要借一下忆青社,场地...”
  “场地我来吧。”淩白接过话头,“忆青社和裘德·特的交流会下周末在艺术馆开始,以防万一副馆也提前约了,现在空着也是空着。”
  “那边各项东西都齐全,也不用再准备,直接把画搬过去就行。”
  两人三言两语定下个人画展事项,然后各自电话通知去安排。
  陈列室里的五十幅画作被一一小心搬运走。
  随着车辆,运进艺术馆副馆里。
  苏家之前已经做过一次“苏忆”画展的宣传,更别提做过无数次的忆青社,宣发起来都是驾轻就熟。
  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标准模式,因为个人画展的“个人”又火了起来。
  微博上发布简单的通知后,评论区直接涌进各类网友。
  【个人画展!姐姐是痊愈了对吗?球球给孩子一个准确的答案吧,孩子等得心都要碎了!】
  【现在这个关头开画展?卖惨吗这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jpg】
  【楼上我看你果然是小小的脑袋,脑瓜壳里除了垃圾连一点智商都装不下/微笑,给爷滚出评论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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