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暮阿洋
暮阿洋  发于:2020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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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意欢听言,茶水都没喝,谢七痴傻,怎么就跑出东宫了,这外头他也不识得路,更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他。
  忆着谢七总是喊着要见锦宓公主这事儿,宋意欢便让宫人去往锦宓公主哪儿询问。
  这刚把话吩咐下来,又见一宫人疾步从寝宫外走来,躬身道:“娘娘,宋家来了人,主母突发急病,说心疾之症,已昏迷不醒,恐是要出事。”
  宋意欢心头一悬,当场站立起来,紧张道:“母亲近来身子不是上佳吗,怎会突发心疾?我父亲呢。”
  宫人回道:“尚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宋太医在太医院当值,刚赶回去不久。”
  听这言语,在身旁的柳薇也脸白几分,宋意欢赶忙把外衫披上,让宫人备上马车去往宋府。
  思索来回,宋意欢又回到卧房里,将太子赠于她的袖刃给戴上,这才出了寝宫。
  在走道里,宋意欢还不忘对太监道:“谢世子的事,先去锦宓公主那儿问问,若是也寻不见谢世子,帮本宫请锦宓公主找寻下谢世子,本宫这会儿恐是无暇顾及。”
  太监连连点头便退下。
  东宫外的马车已然备好,从红墙里走出的宋意欢身着一袭淡红衣裙,气质有加。
  在阙门外见到了那来传话的小厮,躬身低首,宋意欢打量他一番,之前与太子归宁时,见过这小厮。
  宋意欢忙着上了马车,没有多做停留,便驶向城北的宋府,马匹的蹄声阵阵。
  车厢之内,宋意欢柳眉紧蹙,心神不宁,她轻轻眉心,总觉得似有什么事要发生,这心里直跳。
  母亲突然心疾,定是受了什么大悲大惊之事,亦或是被断了心疾的药。
  谢七又不见踪迹,这事儿都怎么撞在一起了。
  身旁的柳薇宽慰道:“老爷已经回府,夫人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虐哒~
 
 
第58章 刺客
  马车驶得些许急, 宋意欢靠着车壁没有回应柳薇,她将车窗轻轻推开,清风拂来, 透透气。
  还是先会宋府看看再说。袖中的刀刃贴着手臂,不知为何她就带上了这个,兴许是太子赠的会有些安全感。
  马车驶入较为行人稀少的长街里,阳光透过熙攘的树叶滑过翠盖车顶, 忽然马缰被紧紧拽起, 行驶中的马车猛地停下, 不免车厢内也一阵摇晃。
  宋意欢坐稳身子, 神色疑惑正要询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车帘上一道血水溅起, 车夫从车上倒下去, 马车上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
  宋意欢瞳仁微张,心头猛的一震,身子往后靠, 身旁的柳薇更是惊呼出声。
  透过车窗只见长街的围墙上蹲着蒙面之人, 他们从墙上一跃而下,围堵马车而来。
  不出片刻, 一众蒙面刺客将马车左右前后围起,与随行的几名护卫打斗起来。
  柳薇惊道:“盛京城内皆有望台盯稍, 何人敢作乱!”
  而坐于车前的小厮掀开车帘,只见他衣上皆是刚才车夫的血迹, 手持一把带血匕首, 冷笑:“此处可遮挡了望台。”
  宋意欢往后靠,手撑着车壁,微颤的指尖显露出她的胆怯, 眼前的小厮是宋府的没错,不过是她嫁去东宫后,刚添入府中的。
  那小厮冷着眼,身形探入车厢准备拿人,柳薇慌慌张张地拿起茶具,作势防卫。
  忽然一阵疾步声响起,小厮刚侧首,刹那间一把长匕从他的后颈刺入,直接刺穿咽喉,血液滴落在车上,长匕干净利落又猛地抽出来。
  宋意欢险些惊呼,捂住嘴唇,惊慌地望着车帘之外的人,面容刚毅冷漠,身着墨蓝劲衣,他低首道:“属下梁壹,为东宫亲卫,娘娘切莫惊慌。”
  听此,宋意欢当即心安几分。
  此时刺客持刀袭来,与车外的梁贰打斗在一起,激起一阵打斗声。梁壹二人负责宋意欢的安危,一直暗中跟随。
  马车前头不远处,站立着一名身如女子的人,白纱遮掩着容颜,她手持一把皮制长鞭,看着这一切,冷着吩咐道:“要抓活的。”
  刺客过多,随行的护卫被暗袭倒下不少,梁壹梁贰顾及不瑕,正打算驾马车冲撞出去,只见刺客冲上来,一刀砍倒马匹,马声长啸,马车倾倒。
  宋意欢与柳薇摔倒在车壁上,不禁吃痛出声,这是她头一回着此类事,见人死在眼前,更是心慌不已。
  柳薇捧着茶具被茶水湿了衣物,情急之下,慌张地将茶具砸向车外的人。
  梁壹招二人赶紧下马车,由他护送逃离,东宫暗卫皆是身经百战之人,武艺超群,这刺客虽多,但抵不过二人刀法精湛,连连败下正来。
  刺客为首的女子见几人要逃,持鞭而上,猛地将长鞭挥掷而去,利落精准地缠绕在梁壹持刀的手臂上,狠狠拽之,她道:“今日尔等是跑不了的。”
  随即二人缠斗起来,如此得了空子,一众刺客向宋意欢奔去,见此,梁贰一刀斩下一人,将宋意欢护住。
  这长街之上已满是血味,宋意欢慌张地捡起地面掉落的长刀护身后退,她性子是胆小,也不懂什么武艺,但知道谁要敢冲她来,就砍他!
  突然而来的刺客,显而易见这些人是冲她来的,方才那小厮是宋府的,只怕此刻宋府也出了事。
  “为什么会是向着我来?”宋意欢下意识地问出口,胆怯得声音微颤。
  梁贰护在她身前一一挡下袭来的刺客,回道:“恐是太子殿下那边已然动手,朝中某些人坐不住了。”
  话音刚落下,与梁壹打斗那女子被其近身一刀,险险避之,仍是被利刀割伤手臂,她连连倒退拉开距离,衣袖上渗出鲜血。
  女子捂着手臂,见久缠不下,不可再耽搁,必会迎来盛京城巡防营的注意,扬声冷道:“将人带上来!”
  随即身后一名刺客抓着一妇人上来,行止粗蛮,宋意欢定睛瞧去,顿时心头凉下,险些握不住手中颇重的长刀,“娘亲......!”

  那妇人正是宋夫人陆云涟,她双手被捆身后,慌乱不已,望见不远处被梁贰护住的人。
  今早宋夫人出府采入草药,便被不知名的一行人强行抓入马车带走,直至现在。
  掩面女子一把将宋夫人,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她咽喉处,冷道:“都给我停下。”
  事态急转而下,在场几人纷纷变了脸色,梁壹二人不再妄动,长街中的打斗就此停下。
  宋意欢僵在原地,果然母亲是出事了。
  女子看向她,道:“我说过宋意欢你今日是逃不了的,除非你对自己的母亲置之不理,识相的便乖乖跟我走。”
  说着,匕首贴压在宋夫人的喉处,宋夫人僵硬着身体,望着宋意欢道:“意欢,不必管为娘,你速速离去。”
  眼看宋夫人喉间渗出血来,宋意欢心急如焚,匕首入喉必死无疑,经历前世种种,她无法忍受父母因她而受到伤害,仓惶制止道:“停手,放开我娘。”
  “你若顺我心意,我自会放开她。”女子冷睨着她,并未停下逼近的匕首,望了一眼左右的梁壹梁贰,“先让你的护卫扔下配刀。”
  在场尤为冷凝,宋意欢压下心中慌张,冷道:“我怎知你此话可信与否。”
  女子道:“你娘的命在我手上,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宋意欢停顿住,心绪万千,袖中藏的刀刃紧贴她的手臂,最终将捡的长刀扔下,看向梁壹二人,二人神色冷然,无奈之下缓缓将刀扔下。
  而宋夫人在女子身前呼吸微促,心口隐隐阵痛,即便是看不懂,她也知这群人穷凶极恶,意欢现在已是太子妃,怎跟这群人走。而她一生心疾拖身,意欢还年轻......
  宋夫人忍着心疾痛楚,摇头道:“意欢不行,你不必管我,快走!”
  女子则将匕首抵紧宋夫人的喉咙,“闭嘴。”
  若不是旲山形势所逼,她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险抓拿东宫太子妃,所以太子妃必须势在必得,为此必将宋夫人做要挟。
  时候不可拖延,女子也没有耐心,对宋意欢道:“想要她活着,就过来。”
  宋意欢心间紧张,提步向一众刺客走去,梁壹二人眉头紧蹙,太子临走之前命他二人护卫太子妃,如今眼睁睁看着人送入虎口。
  “太子妃......”梁壹上前想阻拦宋意欢,怎知刺客持刀将他拦截。
  宋意欢看向梁壹,刚安抚他不要妄动,就被刺客一把抓住,被反擒着手臂,拽到女子身边。
  随后一辆马车停在众刺客身后,女子面上白纱拂动,打量一眼宋意欢,命手下将她抓进马车。
  行径蛮横,使得宋意欢摔进车厢里,她心间微凉,很快就被绑了双手,难以动弹。
  女子利落地将宋夫人推开,不再有半刻犹豫,立即上了马车,现在落在手里的是太子妃,其余人更不敢妄动。
  马车行驶而去,一众刺客才纷纷退场。
  宋夫人被摔在地上,见女儿被带走,泪水直流,当即心疾病发,气喘不上来,昏倒过去。
  柳薇连忙上前扶住宋夫人,哭出声来,梁壹望了宋夫人一眼,让梁贰将宋夫人送去医馆之后,速速前去通报圣上,太子妃被俘一事。
  梁贰应声,二人相互合作多年,自然看懂他的意思,连忙将宋夫人抱起来后,对梁壹道:“多加小心。”
  随即梁贰抱着宋夫人速速赶往医馆,而梁壹则往马车离去的方向尾随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别慌别慌。稳住
 
 
第59章 路途
  夜幕而至, 延长平整的官道上,行驶着一辆马车,车前坐着带刀刺客, 盖檐挂着一盏防风灯笼,勉强照明,延伸下去的道路皆是灰暗。
  马车越发远离盛京城,往未知的方向驶去。
  宋意欢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着, 卷缩着身子靠在车壁上, 手腕被勒出了淡淡红痕, 神经也一直紧绷着。
  车厢内还有两名刺客, 那个带面纱的女子坐在宋意欢的对面,夜幕宁静, 只有马车行走声和路上的虫鸣声。
  从盛京城出来, 旁人替她将手臂上的刀伤简单的包扎之后,这女子便靠着车壁歇息,双眸疲惫, 似乎操劳了很久。
  片刻之后, 女子终于醒来,睁开眼瞥了宋意欢一眼, 随即便推开车窗查看外面夜色。
  见她醒来,宋意欢再次问道:“要带我去哪?”
  这样的问题不是第一次问, 坐在车内的这两个刺客一言不发,没人能回答她。
  女子轻睨宋意欢, 指尖挽到耳后面纱, 冷淡回道:“旲山。”
  她不再避讳地将白色面纱取下来,是一张温雅婉丽的容颜,婉丽得让宋意欢熟悉。
  宋意欢心绪微沉, 她深蹙着眉,略有意外,“薛渝言......”
  从坐上这辆马车开始,她便一直在观察她的眉目,越发神似薛渝言,细想就连声音都相似。
  或许早就猜到了,所意外的只不过是她能如此不避讳地揭下面纱。
  薛渝言淡淡地看着宋意欢,手中把玩着面纱,平静且疲惫,为了旲山一事,她已整夜没有合眼,开口道:“放心,我暂时不会动手杀你的。”
  宋意欢微微眯眼,不得不承认薛渝言隐藏很深,常日温婉的模样之下竟身怀武艺,前世所看的,仍旧只是她的表面。
  蓄谋毒杀太子,动手擒拿太子妃,她的目的比宋意欢想象得更大,“你究竟想做什么。”
  薛渝言将面纱折好又展开,故作轻描淡写道:“你是堂堂太子妃,太子这般看重你,自然是拿你去换人。”
  怎知此次祭祀是太子故意露出破绽,引他们出手行刺,而后太子于旲山设伏,裘野南境等人被困日暮山峡,与太子鏖战两日。
  一日前探子才得机会传书回京,告知众人已被太子于旲山反将一军,被困山峡的不止只有假皇子裘野,还有薛家长子薛长毅。
  以此看来,薛家以完全暴露,薛武候已在暗中准备撤离京城,逃往南境。
  裘野那个匪徒的性命,她不在乎,大费周章地把宋意欢抓来,只是为了薛长毅。
  薛渝言指尖攥了攥面纱,心绪深沉,她决计不会让薛长毅死的。
  宋意欢抿紧唇,太子殿下临走前曾与她提过,旲山会有一战,此去惊险。
  她能猜到旲山的事了,若非是薛渝言的相好出了事,她不会如此紧张,这么说来太子那边一切顺利。
  宋意欢思虑着,故作疑惑道:“旲山换人...?”
  薛渝言静默着与她对视,宋意欢愁下眉头,怯懦道:“不管你是为了换什么人,恐怕你弄错了,我这个太子妃不过名存实亡,太子素来善于伪装,所谓看重的言论不过是装出来的,你就算把我抓去,在利益面前,太子自是对我置之不理的,我这次怕是死定了。”
  薛渝言眸色微暗,素来相传,宋家二小姐胆小怯懦,照她近几个月里的观察来看,宋意欢如似改了性子,可没什么胆小怯懦,花招倒是不少。
  薛渝言哧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吗,太子若是不看重于你,还会命两名暗卫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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