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恒轻轻启唇,不慌不忙:“抱歉,本店不提供退换业务。”
陶桃:“你就是强词夺理!”
程季恒没再废话,直接把这颗桃子从地上横抱了起来, 踏大步朝着主卧走了过去。
陶桃气呼呼地看着他:“你就会欺负我!”
程季恒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笑着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陶桃没好气:“什么客房服务, 你就是想干坏事。”
程季恒语气认真地纠正:“这叫正常的夫妻生活,不叫干坏事。”
陶桃瞪了他一眼:“你洗澡了么?”
程季恒:“我洗过了!”为了节省时间,刚才陶桃带着小奶糕洗澡的时候,他也去洗了个澡。但是在回答完问题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咱们俩再去洗一遍?”
陶桃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面红耳赤,还在他的肩头打了一巴掌:“你少耍流氓!”
程季恒遗憾地叹了口气:“行吧,改天再说,明天还要早起。”说着,他抱着她走进了卧室,侧身关上了房门。
陶桃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早起?明天小奶糕放假,我要睡到自然醒。”
“不行。”程季恒抱着她朝大床走了过去,不容反驳道,“明天六点起床,七点准时出门。”
陶桃气得不行:“六点天还没亮呢!”
程季恒将她放在了床上,安抚道:“领完证再睡,领完证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他的手不老实,已经开始脱她的睡衣了。陶桃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问了句:“你爱不爱我?”
程季恒的吻在她的颈间连绵落下,喘息炽热,嗓音哑得发烫:“我爱死你了。”
在他的撩拨下,陶桃不禁心旌摇曳,呼吸也变热了,气息略有些紊乱,满含爱意的在他的脸上亲吻了几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里藏了四年了。
其实程季恒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这颗桃子的。
那年夏天,一场人为的车祸,让他遇到了这颗傻桃子。
在遇到她之前,他的世界冰冷黑暗,并且孤独封闭,是她打开了他的世界,为他带来了温暖与光明。
也是她教会了他什么是爱,如何去爱。
他能够清清楚楚地记得与她相遇后的点点滴滴,但却有几个瞬间的记忆令他最印象深刻。
如果将这几个瞬间划分为记忆节点,那么最早的一个瞬间,应该是他从昏迷中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对于那一天、那一刻的记忆,他至今记忆犹新——
病房内光线充裕,洁白明亮。姑娘穿着一条白色长裙,扎着简单的马尾辫,耳畔的碎发柔软的垂在侧脸,身材窈窕纤细,周身被渡上了一层融融暖光,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透、灵气四溢,像极了一颗水蜜.桃。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升天了,不然怎么能遇见仙女?
或许,他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对她念念不忘。
他脱掉了她的睡裙,喘息着回答:“在医院。”
陶桃不太明白:“你住院的时候么?”
程季恒说了实话:“我睁眼的时候。”
陶桃:“……”
她气呼呼地看着他:“所以你说的什么家规严格守身如玉都是骗我的么?”
时隔四年,程季恒终于坦白:“家规严格骗你的,守身如玉是真的。”他又补充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清白之身,你摸了我,就必须对我负责。”
提起这事陶桃就来气:“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程季恒戴好了套,捉住她的腿弯,将她的身体拉向了自己,坏笑着说道:“我不怪你,提前验货是个好习惯。”
陶桃:“……”
真是个流氓!
……
明天要领证,程季恒担心这颗桃子第二天早上起不来,所以就没折腾她太狠,只做了两次就哄她睡觉了。
但陶桃还是累坏了,这个男人就是头狼,还是一头不知道饱的饿狼!
第二次结束的时候,她几乎筋疲力尽,闭上眼睛后没过多久就缩在他怀中睡着了,并且睡得特别沉。
他让她很累,也让她很安心。
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多久呢就被喊醒了。
“桃子、桃子,起床了。”程季恒一边轻轻地戳着她的脸颊,一边喊她起床,“再不起就迟到了。”
陶桃痛苦不已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问了句:“几点了呀?”
程季恒急得不行:“快八点了!”
都快八点了?
陶桃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而当她看到对面墙壁上挂着的表盘后,瞬间炸了,气急败坏地瞪着程季恒:“现在才五点半!”
程季恒理直气壮:“我给你留出来了充分的洗澡和化妆时间。”
陶桃:“……”
我还得感谢感谢你?
这时她才发现浴室亮着灯,看来这人早就起床了。
她又气又无奈,却也没了困意,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掀开了被子,去浴室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她先去衣帽间换了衣服,然后坐在了化妆台前。
其实她只会化淡妆,不会化那种很精致的彩妆。她也看过好多美妆博主发的教程视频,但就是学不会,或者说,脑子和眼睛会了,但是手不会。
唯一会化的彩妆是眉毛,还是因为她自己的眉毛本身就有眉形,所以画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
对于她来说,用眉笔在眉毛上随便扫两下就相当于画眉了。
就在她画完左边的眉毛,正准备画右边的眉毛时,程季恒走进了她的衣帽间,她的手一顿,扭头看着他,一脸警惕:“你要干嘛?”
之前有一次她化妆的时候,他说想帮她画眉毛。那时她年少轻狂,轻信了他的话,就将手中的眉笔交给了他,结果这人愣是把她的细长眉画成了张飞眉。
程季恒回答:“我只是想看你化妆。”
他的神色和语气中透露着十足十的单纯无辜。
白莲花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就是无法拒绝。
陶桃警告:“只能看,不能动手!”
程季恒乖乖点头:“好的。”随后他走到了她身边,在另外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陶桃继续对着镜子描眉,然而才刚描了两下,就听到男人说了句:“让我给你画眉毛吧?”
陶桃:“……”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她斩钉截铁:“不让你给我画。”
程季恒:“求求你了!”
陶桃斜眼瞧着他:“你会么?”
程季恒:“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
又是一副纯良无害的嘴脸,陶桃根本无法狠心拒绝他。
这一刻她再一次的明白了男人们面对白莲花的心路历程:但凡对方长得丑一点,也不用这么纠结了,偏偏长得这么好看,真是……毫无抵抗之力。
拒绝了他,就是自己不知好歹。
咬了咬牙,她憋屈地把眉笔递给了他。
程季恒像是个终于得到了糖吃的小孩似的,喜上眉梢,立即拿起了眉笔,左手扶住了她的脸,右手抬起了笔,兴致勃勃地在她的眉毛上画了起来。
其实陶桃心里特别清楚这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给她画眉:因为好玩。
男人都是幼稚鬼!
其实把眉笔递给他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卸妆重画的准备,然而没想到结果竟然出乎她的预料。
程季恒放下笔后,陶桃立即看了眼镜子,惊喜地发现这回竟然画的还可以。
镜中人的眉毛细细长长如远山含黛,看起来十分的温柔淡雅。
陶桃立即夸奖了句:“你进步了!”
程季恒一本正经:“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陶桃又气又笑。
等她化好妆后,两人一同离开了卧室,这时程季恒对她说了句:“你先下楼吧,我去喊小奶糕起床。”
陶桃急了:“你喊她干什么呀,现在还不到七点呢。”
程季恒:“我昨天答应了她要带她一起去。”
陶桃:“……”
合着只有我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是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和你一起去喊她。”
爸爸妈妈来到她房间的时候,小奶糕还在熟睡中,小脸蛋肉乎乎粉嘟嘟,像极了一颗小苹果。
陶桃坐到了女儿的床边,一边喊她一边轻轻地晃着她的小身体:“小奶糕,起床啦。”
小奶糕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拧着小眉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妈妈,迷瞪了好几秒钟后,朝着妈妈伸出了两只小胳膊,来了个起床撒娇:“抱抱。”
这幅撒娇的样子,简直和她爸如出一辙。
陶桃根本无法抗拒,立即将女儿从床上抱了起来。
小奶糕身上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小手小脚都是肉嘟嘟的。由于刚睡醒的原因,她的头发毛茸茸的,像极了一个小玩偶。
在妈妈的肩膀上趴了一会儿,她又朝着爸爸伸出了手:“爸爸抱。”
陶桃心想:“你还挺知道雨露均沾。”
程季恒立即将女儿接入怀中,轻声哄道:“去洗脸吧?吃完饭就带你出去玩。”
小奶糕点点头,乖乖巧巧地说道:“好。”
程季恒带着女儿洗漱的时候,陶桃给女儿挑选衣服,她本想给女儿穿那件粉色的中国风棉服,再搭配一条藕色襦裙和一双刺绣棉靴,让她今天走一下古风路线,结果翻遍了衣帽间都没有找到那套衣服。
她清楚地记得小家伙前天上幼儿园的时候还穿过这套衣服,是阿姨拿去洗了么?
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她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再加上时间紧迫,她也没去阳台找,就给她另选了一套衣服。
小家伙换好衣服后,一家三口下楼。
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
吃完饭,程季恒开车带着老婆孩子出发去民政局。
民政局八点半上班,他们来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才七点四十,没办法,只好在守在门口等。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黄道吉日,来领证的情侣们还挺多。八点之后,民政局门口就排起了小长队。
陶桃原本还觉得他们来的太早了,现在才发现来早点是对的,不然办理每一项手续的时候都要跟在后面排队。
小奶糕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长队,不禁有点小激动,开开心心地对爸爸妈妈说道:“我们是第一个!”
单纯的小朋友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其实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她又问了句:“我们一会儿要干什么?”
肯定不能说实话,不然孩子会哭。
程季恒一脸认真地回道:“爸爸妈妈要办点事情,然后才能带你去玩。等会儿进去之后,你的任务是帮妈妈背包,能完成吗?”
被赋予了任务,小奶糕相当自信地挺起了小胸脯:“我可以哒!”
陶桃忍俊不禁,但凡有个幼儿园毕业的学历,也不会被她爸忽悠成这样。
为了配合程季恒,在民政局开门之后,陶桃把自己的挎包给了女儿。小家伙相当的认真复杂,从始自终一直紧紧地抱着妈妈的包,除了中间爸爸妈妈照相的时候她很难过地问了句:“你们为什么不带我照?”,其余的时间,都是个乖乖巧巧地小跟班。
对于孩子提出的“为什么不带我照相”这个问题,程季恒是这么回答的:“爸爸妈妈也想带你照,但是照相的叔叔说这里只有大人才能照相,小朋友不能照。”
小奶糕又好奇地问了句:“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来这里照相?”
陶桃被孩子的这个问题逗乐了,然后看了程季恒一眼,果然,脸色又不好了。
来民政局照相,就意味着女儿要被臭小子骗走了。
程季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非常严肃地回答:“二十八岁之前,你不许来这里照相。”
陶桃:“……”
程季恒重点强调:“来这里照相之前,必须告诉爸爸。爸爸同意了,你才能来,明白了么?”
虽然小奶糕不太明白,但面对着爸爸严肃认真的目光,小奶糕也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程季恒长叹了一口气,心想:“希望你真的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