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糕仰起了小脑袋,呆呆地看着爸爸,好奇地问:“爸爸,妈妈怎么了?”
程季恒笑了一下,轻声回道:“妈妈吃醋了。”
小奶盖一脸懵懂:“妈妈为什么要吃醋?醋好酸呀,一点也不好吃。”
程季恒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
时间早已过了小奶糕该睡觉的时间,回家之后,陶桃立即领着女儿去洗漱,然后哄她睡觉。
或者说,是程季恒哄她睡觉,她抱着腿坐在旁边的地毯上听着他给女儿讲睡前故事。
她很喜欢听他讲故事。
虽然这人唱歌不好听,完全找不到调,但他的声线是真的撩人,如春水般令人沉溺。
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小家伙很有安全感,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程季恒合上了手中的书,弯腰低头,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起身后,他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从床边站了起来。
陶桃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程季恒看着她,神色中闪过了犹豫,看起来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陶桃看出来了他的纠结,主动询问:“怎么了?”
程季恒微微蹙眉,轻声道:“出去说吧。”
陶桃:“好。”
随后两人走出了女儿的公主房,站在了安静的走廊里。
程季恒从兜里拿出来了一个深蓝色丝绒面的戒指盒,递给了陶桃:“我今天整理后备箱的时候发现的,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应该是给你的。”
陶桃愣了好几秒钟,才伸出手,接过了戒指盒。
打开盒盖,黑色的内衬上立着一枚璀璨又夺目的钻戒,仿若天上的一颗星星落在了盒子里。
她的视线瞬间就模糊了,眼眶又酸又疼。
吸了吸鼻子,她问他:“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程季恒:“我不记得了。”顿了下语气,他又补充道,“我只记得这辆车是四年前买的。”
陶桃呆住了。
所以,这枚戒指也是四年前买的么?
四年前他开着车回到了云山,想跟她求婚,还在后备箱里给她准备了惊喜,但是她却离开了。
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四年,不然他们早就结婚了。
她的眼眶更酸疼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落。
程季恒叹了口气,回道:“看来我们真的相爱过。”
陶桃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呜咽着说道:“什么叫看来真的相爱过?本来就相爱过!”
程季恒:“我的意思是,你没有骗我。”
陶桃:“我本来就没有骗你,我本来就是你老婆!”
程季恒还是持怀疑态度:“可你为什么拿不出我们的结婚证?既然我们相爱,为什么不结婚?”
陶桃没话说了,只能回道:“还没来得及办呢。”
程季恒:“真的么?”
陶桃点头,斩钉截铁:“真的!”
程季恒不置可否,继续追问:“原来打算什么时候去办?”
这话倒是问住陶桃了。
之前他们根本就没商量过结婚的事情。
或者说,她从来没想过嫁给他。
就在她准备实话实说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说实话——他一直在让她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却没有证据,如果说实话的话,他一定会更加怀疑她的身份。
犹豫了一下,她红着脸,小声说道:“等小奶糕放寒假。我们商量好了要带着小奶糕一起去。”
程季恒还是一脸怀疑:“真的?”
陶桃:“真的。”
程季恒:“你不会趁我失忆的时候骗我吧?”
计谋被拆穿了,陶桃的脸更红了,还有点恼羞成怒:“我骗你干嘛呀?你真的特别特别爱我,不然你干嘛给我准备钻戒?”
程季恒:“我真的说过要娶你?”
陶桃:“千真万确!”
程季恒:“你也想好要嫁给我了?”
陶桃很坚定地点头:“嗯!”
程季恒:“因为什么?因为孩子?”
陶桃:“因为我爱你!”
程季恒蹙眉垂眸,沉思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是按原定的计划领证吧。”
陶桃有些不满:“你好像很不情愿。”
程季恒:“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让我怎么情愿?”
“……”
好像也有点道理。
感情这种事情也不能强买强卖。
虽然她现在很想和他结婚,但是她也不想逼着他娶她。
犹豫了一下,陶桃回道:“如果你真的很不想娶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程季恒就转身走了:“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的这双大长腿,走路飞快。
陶桃几乎是小跑着才追到了他身边,也不说话,就是跟着他。
一直到走进卧室之后,程季恒顿了下脚步,侧头看着她:“你干嘛要一直跟着我?”
陶桃声音小小地回道:“睡觉。”
程季恒一脸诧异:“你要跟我一起睡觉么?”
陶桃的脸又红了:“不然呢?”
程季恒沉默片刻:“你不是会是,馋我的身体吧?”
陶桃:“……”
她又气又羞:“孩子都三岁了,我还不能跟你一起睡觉么?”
程季恒反问:“我们一直一起睡觉么?”
陶桃低着头回道:“不睡觉哪来的小奶糕。”犹豫了一下下,她抬眸看着程季恒,脸颊绯红,小声询问,“你想不想和我做一些夫妻之前该做的事情?”
看到那枚钻戒之后,她对他的爱燃到了巅峰,炽热的爱意流淌进血液,融入了她的四肢百骸,点燃了她的欲//望。
她爱他的一切,迫不及待地想亲吻他,想和他融为一体,想听他在床上温声细语地对她说情话。
程季恒僵住了,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嗓音微微发烫发哑:“什么是夫妻间该做的事情?”
陶桃羞得不行:“你真的不知道?”
程季恒:“我不记得了。”
陶桃有点难为情,纠结地咬住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程季恒:“就这?”
陶桃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明媚动人的双眸中浮现着温柔爱意,轻轻唤了他一声:“程小熊。”
四年前的第一次,她也是这么喊他的。
程季恒的理智瞬间崩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程小熊?”
“因为你是我老公。”犹豫了一下,陶桃再次踮起了脚尖,将唇附在了他的耳畔,悄声说道,“我还知道你喜欢吃桃子。”
艹!
程季恒彻底炸了,直接将陶桃从地上横抱了起来,健步如飞地朝着卧室中央的大床走了过去。
第64章
吃桃子的滋味, 令程季恒欲罢不能。
结束的时候,陶桃几乎累到虚脱,身体像是变成了面做的, 四肢百骸绵软无力,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但是她却并没有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息。
他一趟回她的身边, 她就趴到了他的胸膛上, 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细细密密地亲吻着他的脸庞, 柔软的双唇从他的眉梢吻到了眼角,再到鼻梁、双唇,下颚。
她的吻很轻,是浅尝辄止的亲吻,却满含爱意。
这份爱意滋生于心脏, 伴随着每一次心跳汇入血管, 无法逆转地流淌于全身, 令她躁动又令她失控。
她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
亲够了之后,她松开了他的脖子, 像是条小狐狸似的安静又妩媚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宽阔紧实,心跳强而有力,令她十分安心。
程季恒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搭在她纤细的后腰上,垂眸看着她,神色中带着喜欢,又带着玩味:“你一直这样么?”
陶桃抬眸看着他, 好奇地问:“什么样?”
她的眼眸中依旧浮着一层迷离水雾,脸颊上的潮红也为未退去, 红唇饱满莹润,看起来相当的欲。
成熟的桃子,越发的诱人。
程季恒的眸光漆黑深邃,像是燃着一团暗火,哑着嗓子说道:“喜欢勾引我。”
陶桃理直气壮:“我才没呢。”
程季恒置若罔闻,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现在确定你没骗我了,我确实喜欢吃桃子。”最后,他又咬字轻慢地补充了一句,“两颗我都喜欢吃。”
陶桃的脸在瞬间红透了,几乎要滴出血来,狠狠地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巴掌:“程季恒你真色//情!”
她这一巴掌下手着实不轻,程季恒的胸膛直接被打出来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还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十足十的痞坏。
陶桃恼羞成怒:“你就是个臭流氓!”
程季恒眉头一挑:“到底谁是流氓?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床头柜里有避孕套。”
这回陶桃的脸不只是发红,又开始发烫,羞耻极了。
程季恒语调轻缓:“难道是一直就有的?”
陶桃垂下了眼皮,小声说道:“本来就是一直就有。”
她的语气,毫无底气。
其实那盒避孕套是她从小超市拿回来的。
这个月五号租约就到期了,所以在他住院的第二天,她又抽空回了一趟小超市,找了辆货车,把超市里剩下的货物全部搬回家了,其中就有一些计生用品。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计划着和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了,为了避免突发情况,她就在床头柜里放了一盒避孕套。
现在看来,未雨绸缪还是对的,但是她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太丢人了。
也万幸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避孕套的由来可以随她编造。
为了使自己的话语可信,她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夫妻呀,卧室里面出现这种东西不正常么?”
程季恒依旧持怀疑态度:“你不会趁我失忆骗我吧?”
陶桃:“我骗你干什么呀?”
程季恒:“因为你馋我的身体。”
“……”
陶桃没好气:“我有什么好馋的,你本来就是我的。”
小狐狸宣告主权的样子,格外的撩动人心。
程季恒很喜欢这种被她占为己有的感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轻启唇,嗓音微微发烫:“想不想再来一次?”
刚才已经做了两次,陶桃现在累的要死,腰都酸了,态度坚决地回答:“不想!”
程季恒抱着她翻了个身,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行,再来一次。”
陶桃:“……”
我看你现在不只是有选择性失忆,还有选择性视听。
……
一直折腾到大半夜,他才让她睡觉。
第二天早上,陶桃差点儿没起来床,如果不是因为太想上厕所,她一定不会离开温暖的被窝。
去上厕所的时候她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身体在朝着卫生间移动,人却没醒。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一点,这才发现房间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程季恒已经起床了。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瞬间清醒——竟然已经七点半了——平时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吃完了早饭,马上就要送小奶糕去幼儿园。
她迅速穿上了睡衣,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等她来到一楼客厅的时候,程季恒还没有带着孩子出门,他正蹲在地上在给女儿系围巾。
小家伙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蓝色牛仔裤,一双可爱的小脚上穿了双酷酷的黑色皮靴。
看到陶桃之后,小奶糕立即喊了声:“妈妈!”
程季恒闻声回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陶桃快步朝着他们父女俩走了过去:“睡不着了。”同时用目光检查女儿的穿着——平时都是她给女儿搭配着装、穿衣服,今天她起晚了,这项任务不是阿姨完成的,就是程季恒完成的。
小家伙今天的服装搭配很好看,她下意识地认定了一定是阿姨给穿的,直到她看到了女儿头顶上竖着的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
一言难尽的感觉。
有种夜店摇滚狂野随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