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在那个世界里，人类和变种人激发了很大的矛盾，当然其实我并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我更在意的是，在那个世界蝙蝠侠已经死了。”
　　我的话并没有让他看上去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依旧站在我的面前坚硬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神色的变化，“是的，蝙蝠侠已经死了，作为一个守护着哥谭的男人，我以为你和我都会对此毫不意外。”
　　从他的面前站起身来，我往前走了几步，布鲁斯顺势往后又退了几步，又和我拉开了距离。
　　他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刻意的与我拉开距离，而我却绝不打算让他继续这样下去，“可我不能接受，我没办法想到蝙蝠侠死亡的画面，我想你和我都知道原因。”
　　布鲁斯依旧在沉默着，“我和托尼·史塔克一起创建的正义联盟，并不完全是我们的想法，这里面显然也有另外一个人的，我只不过是他的想法实现了而已，可我现在想说的是，我已经烦透了你的欲言又止，你的沉默，我不想在等待这么一丝你良心发现的可能性，因为我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你是不是可能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正好你在这里，我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走过去，就这样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他，从我的角度恰好能看到的是男人坚硬的线条，他低下头来看着我，当我们目光交错的一瞬间，他这才开口说道，“我是蝙蝠侠。”
　　“我曾经见过你。”
　　“准确的说，我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视角见过你，所以我知道你。”
　　我听到这里稍微愣了下，“你是说，你透过我丈夫的视角见过我，你和我的丈夫共用了一个思维吗？”
　　“可能更多。”
　　他忽然间迟疑了片刻，这才对我说道，“也许包括身体……”
　　我：？？？
　　瞬间眯起眼来看向他，我一把揪住他的披风问道，“什么叫做包括身体。”
　　穿着蝙蝠战衣的布鲁斯完全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甚至连眼神都很清澈，他就这样非常平静的对我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话，“我并不是主动地，但是在那个世界我毕竟是你的丈夫，比起这些……”
　　“我也很爱你。”
　　我差点被他的话气的昏过去，“你先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布鲁斯看着我理直气壮，又非常严肃的说道，“我爱你。”
　　“不是这个，上一句。”
　　“比起需要我的哥谭，我觉得你更需要我，不管是什么时候……”布鲁斯忽然间来到我的身边，他就这样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无比认真的对我说道，“我爱你，远胜于任何人。”
　　“远胜于你的想象。”
　　我有些愣愣的看着他，许久后才说了一句，“但是你终究不是他。”
 
 
第123章 黑蝙和我的转变
　　戴着漆黑面具的蝙蝠侠像是瞬间被凝固住了一样, 他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那里，静谧的犹如一座雕像，无声无息，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哥谭在这个世界的夜晚永远是满是寒意, 明明是恒温的空调房间, 但是我却感觉到屋外那凝结的寒雾甚至都让我浑身有一瞬间的颤抖。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我, 那双蓝色的眼睛中仿佛闪烁着淡淡的星辰一样的动人, 只不过我能够干知道他此刻有些恶劣的心情, 哪怕是没有显露出他一丝一毫的面容, 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告诉了我, 他此刻那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我很抱歉。”
　　“不, 这不是你的错。”

　　看到布鲁斯道歉, 就算我的理智很清晰的告诉我，他和我的丈夫是不一样的人，但是当这个和他一样的人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时, 我依旧会感到非常的难过和痛苦，“我们都知道, 这不是你的错。”
　　“我很感谢你的欣赏。”
　　我毫不委婉的对他开口说道，“但是你不是他, 我想你知道我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后, 有些自嘲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亲耳听到依旧会让人觉得……”
　　“别介意, 我只是说说而已。”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 他又一次打算把这些话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了, 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别开了脸，最后还是按捺补助内心的疑惑, “你刚刚除了说爱我外，到底什么叫做用了一个身体。”
　　布鲁斯安静地看着我，许久后他才轻声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
　　我们难道睡过了吗？
　　不会吧，这可太刺激了点，这到底是算不算出轨啊，我都想不通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丈夫做出一样的事情，我一定会直接把他给弄死的，所以我顿时心里又有些委屈起来，布鲁斯看到我此刻的样子，又对我强调了下，“我很抱歉。”
　　“如果不是因为我来这个世界，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想到就很生气！
　　布鲁斯看了眼我后，“也许。”
　　他深深地看着我最后说了一句话，“抱歉。”
　　然后就这样飞快的消失在整个房间里，看着这个男人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背影，有这么这一瞬间，他给我一种他甚至打算从此消失在我生命力的感觉一样。
　　在布鲁斯走后，在他终于告诉我了所有的情况后解答了我疑惑后，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大半夜就更别提睡觉了，这要是能睡着我也是神仙了。匆匆熬到早上等到第二天，我和托尼一起紧急处理完小丑造成的破坏后，托尼看到我的脸色还有些关心的说道，“额，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摇了摇头。
　　“那好吧。”
　　托尼一反以前的亲昵，对我的行为不再有太大的建议和限制，不过他对我的态度依旧非常的友善，还是特地强调了下，“J，如果她的疲劳值达到顶点，立刻安排她去睡觉。”
　　“好的，先生。”
　　我：……这不是说清楚了关系吗？你为什么还爱管着我！
　　在东拼西凑了全部的资料后，我这才开始真正的审视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在八岁的时候，曾经亲眼目睹父母死于暗巷里的抢劫，结合J从警局里黑出来的资料，当时托马斯爸爸和玛莎妈妈并没有离开歌剧院的打算，是布鲁斯害怕所以他们才提前从后门立场的。而那个时候作为目击者的他，当时到底有多么的负罪感，几乎所有人都可想而知，以他这种性格，不，任何一个人经历了他所经历的一切，说不定都会崩溃。这就和当时曾经在暗巷里他那么激动的反应有了合理的解释，这个时候我不由得开始思考起来，为什么那么明显的痕迹我却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呢，看着曾经的报纸，我陷入了沉思，因为布鲁斯真的很像一个人。
　　虽然他的性格有些许的差异，但是他们的行为做事的逻辑，包括口味，还是一些细微的表现和喜好，真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人吗？
　　对于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我真的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太少了，新闻对他的报道也非常的片面，要么是以同情的口吻喊他没有父母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要么是以韦恩少爷精神崩溃谈及父母落泪等作为噱头，没有一个报道真正说明了曾经的他在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时，到底是怎么跨越这个坎坷的。
　　真的是令人想想就会觉得心疼。
　　而从他八岁开始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在后面所有的报道中，他和蝙蝠侠的人生就像是完全分割出来了一样，蝙蝠侠有多么能打击罪恶正义凛然，布鲁斯·韦恩在哥谭就有多么的放荡。那么他强大的格斗能力又是怎么来的呢？他是怎么变成蝙蝠侠的呢？这些都不得而知，那个古尔所谓的刺客联盟，也许和布鲁斯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真的隐藏的太深太深，深到我竟然觉得没办法去完全了解他。我只能从这些报道里拼凑出来，布鲁斯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投注给了哥谭，这个罪恶之都。
　　生活在曾经和平的哥谭，我越发觉得眼前的一幕到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像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时段，我们的哥谭提前走到了拐点，每个人都信守着属于边界，就算哥谭仍然会有看不到的黑暗，但是却远不如现在的哥谭那么崩坏，哥谭此刻就像是一个满身疾病的老者，再让他重新焕发生机远比一开始就保护好要困难的多。
　　如此巨大的差异又让我陷入了沉思，对于八岁起就亲眼目睹自己父母被杀的布鲁斯，我不知道当时的他到底是怎么振作起来的，试想一个孩子在这样的经历中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他的性格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觉得有迹可循。他远比我的布鲁斯更加阴沉、怀疑人性、怀疑周围、心思深沉，这是他的环境、遭遇和苦难造就了现在的他，布鲁斯给我的感觉他既强大又脆弱，他脆弱到以凡人的身份期望拯救整个混乱而堕落的哥谭，但却强大到绝不退缩和改变自己的信念，哪怕这些信念在别人看来可能都是笑话。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想，我还不够了解他，远远不够。
　　可我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深入的了解下去，他和我的丈夫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轨迹，这造就了他们的性格有着明显的不同，如果说布鲁斯是白色，那么蝙蝠侠就是灰色，他们一明一暗，布鲁斯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而蝙蝠侠却是一直深深藏在黑暗里的人，这个世界的布鲁斯也许已经把自己完全的当做了蝙蝠侠，他日常的一面甚至都隐藏了自己全部的本性。
　　他是蝙蝠侠，蝙蝠侠即是他。
　　看完了他的资料后，我开始陷入沉思，到底要不要继续去深入的了解他了，总觉得越深入的了解他，我也会随之越陷越深。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想要探究这个人的本质。
　　只因为他是布鲁斯。
　　我看着躺在我床边的露西，仗着他不会说话开始搂着她一边撸一边自言自语起来，“露西，你知道吗？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丈夫，但是我会为他这样的遭遇感到难过，就是那种感觉，你希望他一切都好。”
　　“虽然他们不是一个人，但是你爱他，你就不能看到他受到一丝苦难。”
　　拎起露西的小爪子，我揉着它毛茸茸的爪子，看着露西百无聊赖的打哈切，“他怎么过的这么惨啊！”
　　我以前知道布鲁斯惨，但是我越和他接触我越觉得他惨，他都快把自己过的苦死在哥谭了，简直是四个字足以形容，苦大仇深。
　　抱着露西我狂吸我的猫，“就是，就算不是我的丈夫，我也希望他能幸福，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都快伤心死了。”
　　“哎。”
　　真是一声叹息啊！
　　“你说他这么有钱，是怎么把自己过的这么苦，蝙蝠侠连年休假都没有，甚至都不出去旅游，哎……”我真的越想越为他觉得难过，“连超人这样的贫农都有假期呢，蝙蝠侠这么有钱却没有假期，怎么会这么惨。”是的，超人的星球日报狗虽狗，但是人家该有的假期都有，哪里像蝙蝠侠一样，全年无休……
　　“托尼也没把自己过成这样啊。”
　　人家还不是该当钢铁侠当钢铁侠，该休假休假，也没决定把纽约背在自己的身上。
　　我拎起露西的爪子和他打闹，“怎么全世界的超级英雄，就他越过越苦。”
　　“还是性格吧。”
　　露西在我的身边舔着毛，一边舔一边凑上来拿脑袋蹭我，“你说我们都不是这样的性格。”
　　“到底该怎么办？”想不通啊，说实话，我俩的性格差距太大了，我觉得全世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要相信别人，永远保持乐观，这个布鲁斯则有些相反，他做事情更向最坏的对方打算，从不做无准备的战斗。
　　我想帮布鲁斯，我想让他快乐，我知道他和我的丈夫不一样，但是我就是想让他快乐起来，他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不该过的如此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和一群神经病（稻草人、急冻人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在一起，和这样负能量的家伙在一起，会被吸走全部的快乐。
　　抱着露西，我盯着我家猫严肃的问道，“你说我能让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变成一个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小甜饼吗？”
　　“以前托尼就和我说过他心机深沉……”
　　撸了把露西，“还是让我们想一想办法帮他先解决哥谭好了，也许哥谭变好了，他也可以轻松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