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川是公子的下属,能有一技之长帮公子分忧解难,这都是如川份内之事。若是因此讨要赏赐,岂不是太不懂规矩了?”孟如川深情望着公子初,一字一句说,“只要公子高兴,我也必然是高兴的。”
“如川,你真是太好了。”符若初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一把将孟如川搂在了怀中。
这一次他们都穿着衣服,公子初的拥抱并没有任何不尊重的味道,相反的,充满了依赖和信任。卸去了对外人那些棱角,公子初略显柔弱的身体,完全在他的怀中。孟如川能够感觉得出,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温柔和真诚。
可是他却心生旖旎。脑海里回荡着那一晚,奇怪的梦。梦里公子初成为了一个女子,与他在床上相拥而眠。
那个梦与眼前的人交织在了一起,他觉得自己的脸上忽然开始发烧,心跳也越发不规则起来。
他急忙将公子初推开,挣扎着站起来,站去了幔帐之外几步之遥。
他狠下心,语气故意冷淡的说道:“公子,我或许更喜欢女子。哪怕是公子,您若下命令我虽然不会反抗,可仍要时间适应一二。”
符若初觉得自己刚才明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可是孟如川还是误会了。他说更喜欢女子,她一点也不气恼,其实还蛮高兴的。之前纠结的事,顿时烟消云散了。越发开始期盼未来与他一起双修。
“我不逼你。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你走吧,对了顺便把月香喊来。”
孟如川仓皇离开,无端心虚。他觉得刚才公子初应该并没有生气,被他不识好歹的拒绝了,公子初居然还能笑着让他离开?
这是为什么?涵养好么?是惜才不舍,还是公子初对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执着,无非是滥情博爱?他恰好长了公子初喜欢的脸?
那么他对公子初是什么样的感觉呢?算不算是心动和仰慕还有无法回避的独占心思,甚至在那种荒唐的梦里,与公子初行那等羞耻之事。是不是有问题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他不能再任由自己如此乱了身份尊卑,要克制住,最好的办法,是拒绝。明确的拒绝,在公子初试图亲近他的时候,狠心拒绝。哪怕自己很喜欢被公子初拥抱的滋味。
公子初的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任何香料,却格外好闻,能透过所有的感觉,直击他的心神,让他恍惚之中忘了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异常喜悦。
孟如川依着公子的吩咐叫了月香,看着月香进入到公子初的房内。他以为自己会没有感觉,却还是会羡慕,月香与公子初的亲密无间。
他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房内,也不点灯。枯坐在床上,睡是不睡呢?睡着估计又是那荒唐的梦,不睡满眼全是公子初的影子,真是长夜难熬。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文《氪金养的魔尊失踪了》搜索文章ID:4973116,欢迎收藏,又改了一遍文案。
梦入修真的世界,她氪金养魔修,最初并不是因为真爱。
她只想等魔修成功渡劫,哄他成为传输法宝的器灵,将无尽的财富弄回现实世界。
妖魔混血、奴隶出身、受尽欺凌的他以为她是他的光。
为了追上她,他拼命修炼,打败所有对手,成为称霸一方的魔尊,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
却发现,这只不过是她的骗局,是利用。
那一刻他陷入无边黑暗,心魔丛生。
他却依然笑着对她说:……我成全你。
直到天雷劈过,击碎他的身躯,她才幡然醒悟。
她不仅氪了金,也氪了爱,对他的感情已经无法替代。
渡劫失败,他的肉身可以自愈;魂魄已伤,忘了过去?
再养一遍,不.难!只不过,先要找到他才行。
小崽子,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敢玩失踪?
没关系,她有钱有势,高额悬赏,先把她的魔尊抓回来再说!
古早风,有爽有虐。男主被养成,一心只爱女主,被欺骗也依然爱,就是这么狗血。
第47章 他也心动
出了襄州城的城门, 告别了当地官员的“欢送”,车队人马的行进速度终于也恢复正常了。礼部的官员自己一辆车子走在最前面,江咏歌和符若初各有一辆车子互不打扰。
符若初还以为江咏歌会老实的在车子里面养伤, 谁知没走出十里路,江咏歌就把符若初请到了他的车子上。
符若初的车里只剩下月香和孟如川。孤男寡女,孟如川便找了借口出了车子,骑马跟着,跟着跟着跟到了江咏歌的那辆车附近。
闵七旁观这情形, 心里不禁怀疑孟如川对公子初绝对有那么一点别样的感情, 并不是单纯的主仆之情。哪怕在人前,他们表现的很正常,公子初刻意疏离, 孟如川也进退有度谨守尊卑礼仪。不过他们越是这样刻意,越显得心中有鬼。
也不知道公子初是不是让孟如川知道了那个秘密?闵七偏又不敢直白的问,怕公子初恼了。那不如找个机会去问问孟如川?不行,孟如川太聪明,万一问了,孟如川本来没有往那方面想, 却被提起话茬,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闵七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真是操心啊。
那边车子里江咏歌请了符若初来,好茶好点心摆上,开始几句却全都是闲聊废话。绕了半天圈子,江咏歌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初, 这一次行动没有你的协助,不会如此顺利。不过再是掩藏的好,摄政王那里早晚也能知道消息, 毕竟书册被我们拿走了。那老狐狸肯定会怀疑到你我头上。”
“等等,怀疑也是怀疑你,为什么还捎带着我?”符若初赶紧纠正这种错误认识,“襄州城内我可是日日与美人相伴。我这等出色样貌,并非寻常的替身能替的了。”
江咏歌笑道:“公子初的样貌才情自然没人能替的了,不过浩然书院里那么多人为你抄书,你存了什么心思我能看不出么?你若想将那些书卷顺利运回北燕,没有我帮手怕是不容易。”
“你只要不扯我后腿就行。”符若初并不是不信江咏歌的能力,当然人家肯定不能白出力,“说吧,又惦记着我什么呢?昨晚上我做不到的条件,你也不用反复提。”
“这说的太见外了。昨天多亏了你指点,我连夜让人将那李勉绑了出来,如今安置在了一处秘密的地方,抄写帝师遗书。那家伙果然有点本事,居然真认得出潦草字迹,还特别喜欢做抄书的事。不让他抄他反而不乐意呢。”江咏歌说道,“但这书卷的内容多半与帝王之道有关,是圣上很关注并不希望别人看到的。”
符若初听话听音,笑道:“江兄这是后悔了吗?答应让我看一眼,如今受了我的帮助,却不想让我见到誊抄好的书册对不对?”
江咏歌面露羞愧之色,承认道:“没错,昨晚是我一时冲动,又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诓骗你。实际上我做不了这个主。需要禀明圣上,若是圣上同意,他日公子回到了杭城,圣上定会邀请你一观究竟。”
“江兄是君子,这么直白与我说,我是该谢你还是恼你言而无信呢?”符若初的笑意渐冷,提醒道,“江兄可曾想过,那本遗书的内容摄政王或许早就请别的人抄写过?毕竟辨认笔迹的能人不是天下就一个李勉。”
江咏歌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没错。那书册写成有一段时日了。如果当时帝师一直受困,他一举一动定然也有人监视。成书之日,或许已经被拿走誊抄过。这本手稿,是为了引诱我们上钩的诱饵。不过也亏的你提醒,我们有了一定防备,死伤并不算太惨重。我也只是轻伤。”
“轻伤?这段时间你都不宜与人动武,如果此时摄政王还有杀手沿途等着,你是想请我看顾一二吧。”
江咏歌苦笑道:“公子初真是智慧过人。我所求之事,你早已预料,却还耐着性子等我一条一条提出来。是不是看我为难的恳求,你会开心一些?”
“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防范刺客这事我的确是可以管。毕竟谁知道来的人想杀你还是杀我?”符若初应下了这一条,另一条却不会一味退让,“至于李勉抄写的文字我肯定要看。你不用特意拿给我,只要假装不经意间让我知道了他人在哪里,其余的我自己想办法。若是将来出了纰漏,也可以推到摄政王身上。”
“推到摄政王身上?假装你是从他那条线上拿到了手稿抄本?”江咏歌依然有点迟疑,却明显松动了。
符若初趁势追击道:“没错。江兄既然与我开诚布公谈,也是信我。那就该为我想一下,我将来如何对摄政王交差。你瞒着我的‘监视’,在襄州城内搞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若一直一无所知,那摄政王会怎么看我?我起码也要有自保的筹码。”
“你只看一眼那本书,能算什么筹码?难道你看一遍就能编出一本去蒙蔽摄政王么?何况摄政王恐怕已经有了那卷书的抄本。”江咏歌一脸不解。
“如何去蒙蔽摄政王这是我的事,如果连看都没看过,我可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歹给我点编瞎话搬弄是非的参考材料。”符若初软磨硬泡。
江咏歌终于还是被说动了,以传音入密说了那李勉藏身的地方。
当晚歇在镇上,符若初拉着孟如川进了卧房,像是早早就睡了。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符若初才哈气连天的起来。那位孟如川更是虚弱疲惫,出了卧房就进了马车内。
江咏歌让侍女问月香旁敲侧击打听,才知道原来公子初与孟如川果然是那种关系,孟如川本就是病弱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公子初彻夜的折腾?公子初宠爱孟郎,月香这些时日受了冷落,情绪自然也不好,才吐了几句抱怨。
江咏歌那一晚也的确见了公子初拉着孟如川的手,两人并排坐在床上,彼此眼神是有情的,就像是新帝与二皇子那样。
没错,正是因为江咏歌身边有活生生的例子,他才会觉得男子之间超出兄弟情的感情,并不是难以理解。才会在那一晚,看到公子初与孟如川手牵手时,情绪激动,满心嫉妒!
对,是嫉妒,他才会口不择言,说什么看孟如川不顺眼。其实,他恐怕已经对公子初有了什么奇怪的念头,见不得公子初与别人亲密。他不仅讨厌孟如川,还讨厌月香。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为什么他们可以光明正大与公子初一起,为什么他要躲躲藏藏小心掩饰?
那样明媚秀丽的少年,聪明又勇敢,明明身份尊贵却不能享乐,而是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殚精竭虑游走在刀尖。偏偏次次占了上风,实在是很令人钦佩。
这样的公子初,怎能不令人心动?
在马车内,符若初躺在孟如川身边,低声道:“让你不要那么辛苦,近百里路你连夜来去,回来还不赶紧歇下,非要将那些字立刻默写下来。你看看,内息又有点乱了。”
“前段时间看的书太多,总怕记混了,先默出一本是一本。何况公子如此惦记这卷帝师遗书。千字而已,没一会儿不就写完了?”孟如川的眼中满是笑意。
昨日白天公子初告诉他李勉藏身之处,夜里,孟如川就施展轻功偷偷溜去查证。幸好那卷书字数并不多,李勉弄了一天也已经抄好了。他偷偷看了一遍记在心中,再狂奔几十里回到符若初的房间。趁着记得清楚,立刻将全文默写在了薄绢之上。
奔波赶路只是劳力,记忆文字是劳心,一宿没睡才显得那般苍白疲惫。其实,早年间,他追击目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千里奔袭也照样熬的住。公子初未免太紧张他的身体了。
他的内力已经今非昔比,大有长进,再过些时日,逼出体内全部毒性也不在话下。如今躺着休息什么都不做,实在很惬意呢。
何况公子初其实也没睡,一直在房内等着他,熬了一夜惦记着他。这让孟如川莫名感觉心暖暖的。
明明他已经决定,不要对公子初动别的心思,却偏偏在看到那俊秀容颜的时候,脑子里忘不掉旖旎的梦,想要被拥抱在怀,更紧密交融在一起。
“如川,想什么呢,眼神发直?困就闭眼睡会儿。”符若初笑着轻语。
孟如川慌乱的闭上眼,压抑着真实的情绪,故意提起了正经的话题:“公子,那本书上说的君权、相权和民权,又是何意?帝师这些话,我虽是一字不落记下来,却还是不太懂。”
一提起这个话题,符若初立刻来了兴致。上一世活的虽然并不成功,她却比普通十四岁的皇子经历更多也被动的知道了更多。又因着下嫁丞相之子,不仅仅能从皇室的角度看问题,也能站在臣子的那一面观察政体的弊病。
她兴致勃勃讲道:“自古帝王都宣扬君权神授,却不知沧海变迁,民智也在发展。古时国家疆域不大人口不多,帝王集权亲力亲为治理,并不会很吃力。但是随着疆域扩展人口越来越多,国家的治理需要更多官员执政,分权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