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霸气侧漏[快穿]——洛大王
洛大王  发于:2020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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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原本打算好好折磨一下家里的几个混账东西,没想到那几人不再顾忌他的权势,与他混合撕打起来,最后席卷财物,各奔东西,只留下被脱光捆成毛毛虫,即将卸任的司令。
  情节看似荒诞,仔细想,却又符合逻辑,把人物的种种丑态刻画得栩栩如生。
  这个时代政府内部腐化相当严重,官员大多如此。
  《司令》并没有指名道姓骂人,但它又骂了很多人,更妙的是,有些人看着看着哈哈大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被骂,有些人意识到,还遮遮掩掩,只疑心自己家里的姨太太最近旗袍开叉越来越高,整日在外跑,是不是也?细思极恐。
  《司令》一出,场场火爆,经常有笑出眼泪的观众迫不及待又买张票,重看第二场。
  写话剧的人署名楚辞,遣词造句中明晃晃的“云式风格”,很难不令人联想到云中君。当然,谁也没有说破,现在开始想着,云先生连这也会,她还有什么不会的?真是个大宝藏。
  看来云先生不会放下她的笔,只要想到这一点,便觉得糟糕透顶的生活中多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这段时间,姜翎也没有闲着,戚无恙开始教她枪法。
  枪靶就设在园中,附近的邻居诧异过,发现是位年轻英俊的绅士在教他妹妹射击,便没有再过多关注。
  每当戚无恙站在姜翎身后,帮她调整手臂的姿势时,就有种把她拥在怀中错觉。原本以为这样能缓解心中的躁动,没想到离得越近,情绪愈发难以控制。
  想亲亲她的发顶,想将她抱在怀里。
  但他尤其擅长隐忍,平时除了教授各种技巧,大多一言不发。如果姜翎离他近一些,一定能发现他僵硬的身体,还有因极致隐忍微微泛红的眼睛。
  “妹妹会了吗?”戚无恙声音微哑。
  姜翎点头,瞄准靶子。
  “砰——”
  一枪射中,虽然不是正中靶心,但已经离靶心很近了。初学不久的人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只要再练练,正中靶心不是问题。
  她怎么学得这么快???
  戚无恙内心震惊,表面不动声色,还有点失望。
  “既然你会了,那我明日就不用……”
  戚无恙还没说完,就发现姜翎在点头。
  内心挫败。
  “你每天一定很忙,我不能浪费你太多时间。”姜翎在纸上写。
  戚无恙看完,一时语塞。
  只要是和你待一块儿,那是浪费时间吗?那是欢度佳节。
  “《司令》很受欢迎,我觉得写得很好,接下来还会写话剧吗?在我离开之前,要不要一起去看?”
  姜翎同意。
  话剧还会继续写,只要她有灵感,并不会拘于体裁。
  寒冬渐渐过去,姜翎穿了件驼色大衣,戴着圆顶礼帽,头发柔顺垂下,遮住大半边脸,乍一看上去,只能瞧见一个削瘦的下巴。
  两人晚上才出去,一路上看见了骨瘦嶙峋的乞丐,醉生梦死的烟鬼,身材窈窕的舞女,手持枪械的巡警。
  《司令》放了两月有余,又是在晚上,人不算多。
  有个老人坐在他们后面,看得非常投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直到这台话剧演完,他才离开。
  戚无恙出去后,才告诉姜翎,那是上一任督察长,正是盛华的前任,如今儿子抽大烟死了,女儿离家失踪,妻子病逝,虽然还有些家财,却晚景悲凉。
  夜间街头仍然是灯红酒绿的盛世景象,却显出几分大厦将倾的颓靡。
  戚无恙直接带姜翎回戚家,珍珠在那里等她。
  戚夫人也在,戴着精致的细银链眼镜,正在看报纸。
  “小姐!”珍珠已经有接近半年没有看到姜翎,即使性子沉静下来,一看到姜翎,还是激动地难以自持,很多话想说,忽然沉默下来,只无声流泪。
  戚夫人放下报纸,终于看见儿子心心念念的云中君。
  她今日穿着驼色大衣,里面是黑色旗袍,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看起来优雅沉静,似察觉到有人注视,还看过来,微微颔首示意。
  洞察世事,清醒从容。
  其实戚夫人以往也见过姜翎几回,并未关注,直到她喜欢上云中君的故事,又因女子互助会对云中君生出钦佩,从此云中君在她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无恙会对这样的人动心,在所难免。难怪他以前总不耐烦,一个姑娘也不愿见。目前看来,姜翎和越云舟实在难成眷属,只是不知道她心中如何看待无恙。
  “以往常和云先生通信,一直在想是怎样出色的人物,今天才算正式见面,比我想的还要出众。”
  “您是长辈,叫我名字就好。”姜翎坐下后,写道。
  “无恙去倒茶。”戚夫人招呼道。
  “你与无恙平辈论交,我就厚颜叫你一声阿翎了。”
  姜翎微微点头,听戚夫人说话。
  “无恙朋友不多,你能来家里做客,我不知道多高兴。千万别客气,也别拘谨,当成自己家一样……”
  戚夫人很好客,过一会一条小狗跑来,围着她不停撒娇。
  姜翎看向小狗,这就是戚无恙以前讲过的“孙子”。
  “这是宝贝,很聪明的,会握手,作揖。”戚夫人默默隐藏起小狗的名字。
  戚无恙原本很紧张,怕母亲对姜翎说奇怪的话,比如婚嫁,比如说他小时候的糗事,结果,等他进去,发现戚夫人在说小狗。
  ???
  忽然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戚夫人聊了一会,就带着小狗休息去了。
  姜翎的房间看来准备过很久,就连做好的新衣服都有。
  “小姐和戚少爷交情好,迟早要过来住的,我里按照小姐的尺寸做了衣服,这样也不担心没有换洗的衣服……”
  “戚夫人对我很好,还要收我做干女儿,我从小就是太太捡回家的,不知道父母是谁,哪有那样的福气做夫人的女儿,现在这样已经是梦里的日子了。”
  珍珠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握住姜翎的手,又哭了。
  “小姐,你慢点写,不着急,手上都磨出茧了,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你别担心,天气冷,胃口不太好。”姜翎写字解释。
  “小姐,戚夫人让我与她一同去香港。小姐要是去,我就一起去,小姐要是不去,我就留下来照顾小姐……”
  “我没有发月钱,你也可以养活自己,珍珠,以后不用叫我小姐,你再也不是谁的下人。事关自己,决定只能你自己来做。”姜翎觉得珍珠和戚夫人去香港很好,有条康庄大道。
  “我现在这一切都因小姐得来,我整个人都是小姐的,小姐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永远听小姐的话。”
  “雇佣和奴役不同。雇佣是互相交换,用金钱购买劳动力,奴役是无条件支配。我们之间是雇佣关系,仍然是平等的,应该互相尊重,而不是绝对支配……”姜翎试图和珍珠解释。
  珍珠眨巴眨巴眼睛,半懂不懂。
  这种事着实不太好说。
  即使宣称平等,真正能做到平等是很难的。佣人难道会和家里的主人同桌吃饭吗?
  主仆之分,珍珠已经习以为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事。
  戚夫人想认珍珠做干女儿,也是希望她从下人这个身份中解放出来。
  “你跟着戚夫人去香港,然后好好念书,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这样以后我写什么,你就都看得懂,还能帮我的忙。”
  “我过一段时间再去,要是发现你学得不好,就要生气了。”
  “好。”看完姜翎写的话,珍珠笑着点头。
  “小姐快睡吧,不用和我写这些。字写多了手疼,我给你揉一揉吧……”
  珍珠拿了药油,揉在姜翎手腕上,又替她捏肩。
  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她只想对小姐好一辈子。
  翌日,姜翎又在戚家待了一天,深夜时分,戚无恙才开车送姜翎回去。
  离别之期越来越近,春天到了。
  即使是夜间,月光下也能看到满园繁花。
  宋姐把姜翎迎进门,很快,姜翎房间里的灯光亮了,暖黄色。
  恰好有束光从她窗帘缝中散落,照在花庭中,清晰将玫粉花瓣柔腻质感映照出来,两三滴晶莹薄露,显得那枝花分外动人。
  戚无恙在车里坐了好一会,一直到姜翎房间里的灯光暗了。才下车,把那枝花折下,放在驾驶座右边。
  作者有话要说:  姜翎:为什么折花?
  戚无恙:它沾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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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来向你告别
  季淮生将《玫瑰园》改好, 顺便将《重器》出售得的银元送来。
  “扣除成本后,共有三万银元。”
  姜翎接过译本,在纸上写:
  “劳你费心, 一人一半。”
  “不用,我已经在成本里扣过了。”季淮生将出账明细交给姜翎, 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确没有吃亏。
  “为了方便携带, 我都换成了金条,你好好收着。”
  “我打算重开《玲.珑》, 妹妹既然换了笔名, 又可以继续刊登了。”
  “最近有没有写什么短篇?”
  姜翎拿出一堆文稿, 有微型小说,有诗歌, 有时论,从遇袭到这段时间写的东西都在这里,最近才整理出来。
  季淮生坐在一侧,慢慢翻看。
  《算命》,写一个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和一些各有特点的客人,比如算出有儿子始终没生出来的男人,隔几天就找算命先生问女儿下落的疯女人,算姻缘的舞女等, 极具讽刺意味,又写尽人间悲凉。
  《背后》,第一人称视角,主角觉得自己背后总有很多双眼睛,而且他能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声。向周围人说了他的怀疑后, 所有人都否认。他陷入自我否定,经常一惊一乍,真的疯了。这次,背后的人都到面前来,惋惜喟叹,这个人疯了。
  《摘星星的人》,虽然是童话风格,掺有古代神话元素,但整体是悲剧。地上每死一个人,天上就有一颗星星被摘下。
  《理想的社会形态》,论述西方各个国家各种社会制度,以及思想意识形态,与国内对比,点评优劣。
  《清明祭英烈》,事关上次游.行,清明节快到了,仿佛所有人都淡忘了这件事。祭文不长,清醒且锋锐,想必又能引起一阵风波。
  其他作品同样出众,涵盖各种类型。
  她的思想倾向很明显。《玲.珑》以女性为主,不仅有时尚新潮页面,还有一些恋爱、育儿板块,姜翎写的这些作品,《玲.珑》只能刊登一部分,其他稿件更适合别的报刊。
  “到时候我来帮你转投,要用什么笔名?”
  “楚辞、九歌、天问、太一……”姜翎写下一串笔名。
  “很喜欢屈原?”季淮生问。
  “李建国,王定邦,张胜利……”姜翎又写。
  “我悟了。”季淮生恍然,感觉画风突然就从神话式浪漫变成工业社会主义风情。
  “这些都可以,随便你安排。”姜翎觉得笔名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有许多文人受“云式风格”影响,遣词造句都有姜翎的影子,但姜翎的个人风格太独特,不管她用什么笔名,读者还是能认出来。
  季淮生点头,姜翎又取出一半金条,写:
  “女子互助会。”
  “好。”季淮生收起那一半,和姜翎的手稿一起放进小提箱。
  他忽然觉得,这些轻飘飘的手稿,比金条还要珍贵。
  整个时代的人都是迷茫的,文人关系着一国命脉,具有巨大的影响力,这也是政府拼命控制舆.论的原因。文人能以思想影响更多人,从而形成政党流派。创作从来不是一个和平的过程,日方同样控制了报社、文刊,试图从思想上影响国人。
  云中君,以及国内一批文人,以笔为刀,将重重黑幕斩破,使人看到真相。即使穷困羸弱,满目疮痍,也比一个纸醉金迷、虚假繁华的世界好得多。
  黑夜里的烛火,总是明显而微弱。
  他没有那样尖锐深刻的笔力,没有那样瑰丽的想象力,写不出具有力量的文字。做不了烛火,但可以做替她挡风的人。
  “你写想写的,我用这些笔名来投稿。”

  “谢就不必说了,也不必写,你也让手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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