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会和孩子一起在屋子里等世子回来的。”云郦软身道。
裴钰安拉开两人距离,低头看她半晌,云郦表情乖巧,他的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脸,而后目光往下,落在她的双腿上,那双能走能跑的双腿上,久没能
挪开目光。
云郦双膝开始发软,她温柔道:“不如我陪世子一起去?”
“怎么,害怕了?”他笑着问。
云郦摇摇头:“是我舍不得离开世子,不想和世子分别。”
裴钰安笑了一声,垂眸看着云郦表情,云郦眼神真挚,似乎真的是爱极他,舍不得离开他。
裴钰安猛地一把松开她,冷下脸,转身就往外走。
等裴钰安背影彻底消失在这间屋子里,云郦跌坐在圈椅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毫不怀疑,方才裴钰安真的动了心思,要断她腿的心思。
她目光在屋子里环绕一圈,这是小院的主卧,陈设简单干净。她再看,不难看出许多男子之物,显而易见,这是裴钰安的房间。云郦望向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崽子,闭上双眸,脑子飞速转动。
不知何时,门口有脚步声响起,云郦抬起头,翠屏端着托盘走进,她将午膳放到桌上,云郦起身柔声冲她道谢。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翠屏话罢,转身欲走。
云郦忽地叫住她:“翠屏,你等等。”
翠屏转身。
云郦红唇轻咬,她沉默良久,忽地问道:“世子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翠屏盯着云郦,静默良久,低声回道:“属下虽不知云姑娘为何要离开,但这两年,世子因你夙夜不宁,只要一有你的风吹草动,立刻前去查探,只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希望破灭。”
“此次朝廷会派人来西洲,处理西洲城主一事,也是世子推波助澜,想尽办法,来处理此事,因为陈夫人是你的姐姐,世子爱屋及乌。”
云郦沉默半晌,笑了下:“谢谢你告诉我。”
翠屏颔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陈夫人来了,世子正在外头见她。”
姐姐?云郦猛地起身,疾走两步,忽然忆及此时处境,她停在原地,翠屏离开后,云郦深吸口气,在膳桌前坐下,用了两小碗饭。
天色渐晚,距离裴钰安离开,已两个多时辰,云郦走出房门,院子戒备森严,光她门口,就有两个女护卫。
云郦笑了笑,温声道:“院子里有小厨房吗?我想给世子做晚膳。”
护卫看她眼,带云郦去厨房。
云郦看了看食材,定好菜单,开始料理
食材,暮色渐浓,裴钰安自外归来,坐在膳桌上,看着眼前熟悉的菜色,倒不难猜出自谁手。
云郦贴心伺候下,用过晚膳,裴钰安回房。云郦在护卫们的监视下,去小厨房端出点心,她回到房间,小团子她交给了阿如和嬷嬷,裴钰安坐在圈椅上,闭目养神。
云郦将点心放在他手旁的矮桌上,裴钰安听到动静,睁开眼。
云郦道:“世子,我刚刚做了红豆糖酥和豌豆黄。”
裴钰安盯着散发香甜之气的红豆糖酥和豌豆黄半晌,这两样是他最喜欢的点心。他抬抬手,示意云郦过来,云郦靠近,裴钰安伸手将人带到他怀里,裴钰安抱过她几次,如今云郦很快放松下来,裴钰安捻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豌豆黄,端详半晌后道:“郦郦,你知道我两年没吃过红豆糖酥和豌豆黄了吗?”
他怅惘叹气:“一看到她们,我就会想起我的郦郦,就不想吃了。”
云郦肩头微颤,裴钰安笑着抱紧她:“郦郦,你现在应该说什么?”
稳稳心神,郦从裴钰安怀中抬眸,盈盈水雾的眸子倒映出他的人,她低声道:“我也很想世子,每天每夜都想,想回到世子身边。”
裴钰安轻轻地笑了,他闻着熟悉的桃香,打着商量道:“郦郦,你说,让我们分开的罪魁祸首赵渔我应该怎么收拾她?”
“或者你舍不得你姐姐,又想要抛弃我,站在她那边?”他环紧她纤细腰肢,表情在橘红烛光下,明暗不清。
云郦乖乖说:“我自然是听世子的。”
“西洲城主之位就让薛琅去做好不好?薛琅当了西洲城主,陈家人定是不能善终的,你姐姐也不会有好下场。”裴钰安道。
云郦柔顺地靠在他胸口,嗯了声:“世子开心就好。”
“真乖。”他心满意足握住她的手,将她十指一根一根分开,细细把玩。
云郦不敢乱动,他把玩她的手,她伸手握住他的指腹。两个人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裴钰安松开她,抱她去洗漱沐浴,从浴室出来,云郦换好亵衣,先躺在床上,等裴钰安刚躺下,云郦主动缩进他怀里。
“世子。”她抬头看着他。
裴钰安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地解开她腰间系带:“郦郦,谁是你最重要的人?”
“是世子。”
“真的?”
“真的。”
“真是个会撒谎的小骗子。”他轻笑一声,而后拍拍她的臀,“来,跪好。”
第85章 翻车进行时四
生完阿远后的身体越发敏感,片刻后,云郦就软成一摊水。这两年怀孕养崽,没停下练五禽戏,云郦体力比从前好上不少。但最后她还是体力不济,昏了过去。
翌日,云郦身体酸软,心里牵挂小团子,依旧是天刚明,她就睁开眼。
横在腰间的手宛若铁臂,云郦凝神细听,没听见阿如的声音,云郦微松口气。
就在这时,敲门声在门口响起,阿如心惊胆战地道:“姑,姑娘,小公子饿了。”
云郦猛地翻身坐起,双腿却一软,她再度跌坐在床。
裴钰安抬眸她,他照旧是那副温柔含情的模样,但越是这样,云郦越是背后生寒。
云郦默了默,门外阿如声音渐大,她忍着腰肢酸软,悉悉索索地摸过床脚衣裳,套好后,迅速从床脚爬下去。
她打开门,阿如将小团子递给她,云郦刚接过小团子,双腿发虚差些跪倒在地。
“姑娘,你……还好吗?”阿如担心道。
云郦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小团子晨起找娘则是因为饿了,见他紧紧攥着自己衣襟,云郦吩咐道:“去给小公子蒸碗蛋羹。”
阿如应诺,立刻转身去了厨房。
云郦抱着小团子进了内室,她坐在榻上,解开衣襟,小团子才喝半饱,他忽地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云郦。
“娘,娘。”他指了指他口粮存放地,激动道。
云郦柔声哄道:“乖啊,阿远,马上就有蛋羹吃。”
小团子不死心,再试了试他的口粮存放地,依旧一无所获。
他小嘴一瘪,云郦则偷偷瞥了团他爹一眼,团子他爹正瞅着她,云郦低下头,赶紧拿起旁边的布老虎逗他。
小团子没吃饱,但肚里有了些粮,不太饿,非常赏脸地给了他娘一个微笑。
一刻钟后,阿如端着蛋羹入内,云郦一边拿着小勺喂小团子蛋羹,一边抬头看正在更衣的裴钰安,柔声道:“世子,还有三日就是阿远一岁生辰,是不是要让阿远抓周?”
大安热衷抓周,小孩满一岁生辰时,总要请亲朋好友前来,在圆桌长陈设笔墨纸砚,诗书剑玉,等等器物,扔小崽子挑选一样。
云郦记挂小团子周岁,早早
备起各样器物,但如今那些东西有没有被裴钰安的护卫取来,云郦不得而知。
裴钰安闻言扫她一眼。
云郦笑得温柔。
裴钰安收回眸光,这时候,门外响起翠屏的声音:“世子,人带来了。”
“进来。”裴钰安说。
片刻后,云郦就瞧见翠屏领着两个妇人入内,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打扮干净周正,面容慈祥,另外一个二十左右,模样温婉。
她们入内后,便规规矩矩地给裴钰安请安。
云郦却心口一沉,不等她问,裴钰安心情似乎变好,他扭过头,极为温柔地冲云郦笑笑:“郦郦,这是我给阿远新挑的婢女和嬷嬷。
赵渔给她的护卫和婢女们如今只剩阿如和林妈妈,其余的人云郦来到卫府就不曾见过。
云郦看了身边突然不安的阿如一眼,小声道:“阿如和林妈妈贴心细致稳当,从阿远生下来就陪着他……”
裴钰安笑着打断她话:“所以先让你们带着她们。”
他理了理衣袖,别有深意地问:“你觉得如何?”
云郦给阿远再喂一勺蛋羹,道:“我听世子的。”
裴钰安听罢,他坐在圈椅上,目光难辨地盯着她,云郦不好冷着两个新来的婢女和嬷嬷,只好让他们走近,先让小团子认认脸。
小团子看看他们,复又对他娘露出个傻乎乎微笑,云郦戳戳他小脸,小阿远一把抓住云郦的手。
这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云郦抬眸望去,却是翠屏再端着托盘入内。
托盘上似放着类似药类的东西,云郦心口一提,目光凝向裴钰安,却见裴钰安脸色和煦下来,盯着她。
翠屏在云郦身边站定,取出江心白瓷药碗。
“云姑娘,请用。”
这是给她的东西?
“是什么?”
“避子汤。”翠屏简单道。
云郦愣了下。
“郦郦现在可不能怀孕,否则怎么伺候你最爱的夫君?”裴钰安低沉嗓音响起。
云郦默了摸,端起避子汤一饮而尽。
见她用了药,裴钰安凝着她的表情,脸上笑容淡去,他起身往外走去。云郦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她低下头,看着自家白白嫩嫩的小团子,小团子朝云郦指了指外面,示意带他出去。
“娘可没
法带你出去,你叫爹爹,以后让爹爹带你出去好不好?”
“来,跟着娘叫,爹爹,爹爹。”云郦耐心地道。
小团子看她半天,小嘴一张:“娘,娘。”
云郦:“……”
裴钰安出了门,云郦不知裴钰安是否回来,但午后还是亲自下厨,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虽最后他没回来用午膳,但到晚上照旧下厨做膳,可天色渐晚,冷月高挂,裴钰安依然没回来。
云郦将小阿远哄睡,让阿如带下去,就站在院子里等他。
快近子时,院外传来动静,云郦忙朝门口看去,裴钰安阔步而入。
云郦忙笑着迎上去,嗓音温柔:“世子回来了。”
裴钰安脚步略顿,六月西洲,夜色微凉。他看向云郦,笑着握住云郦的手,云郦手如月色般凉,裴钰安状似担忧地皱了皱眉,低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他牵着她走进房间。
云郦声线低柔:“世子没回来,我睡不着。”
裴钰安低下头,抬起云郦下颌,云郦杏眸含水,盈盈看他,眼神里是一片真挚,他满意地摸摸她来脸:“以后都要这样,知道吗?”
云郦乖巧点头。
裴钰安松开她,笑了声:“郦郦知道我今日忙什么去了吗?”
云郦心口微紧,不等他问,裴钰安道:“我去和吴宽商量如何帮薛琅坐上西洲城主之位。”
云郦替裴钰安绞帕子的手微僵,裴钰安细细地打量了下她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和,他吩咐道:“备水,沐浴。”
片刻后,婆子们打好水在隔壁浴间,裴钰安抬脚走入,云郦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要冷静,然后才走进浴间,伺候裴钰安沐浴。
裴钰安没拒绝她,反而坦然受之,一刻钟后,他从浴桶走出,云郦被热气熏了一刻钟后脸已满是嫣红,说声艳若桃李也不过。
她柔顺地拿着亵衣走到裴钰安跟前,踮起脚尖,伺候他穿衣,裴钰安伸长胳膊,低眸看他。
云郦微微弯下身体,替他系腰间细带。
生育前她就是纤腰丰臀的身段,生育后胸前起伏更加饱满,她脸颊熏红,柔软棉衣被水汽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裴钰安笑了声,忽地捉住她的手腕,没等云郦反
应过来,就将她压在窗台上,“在这儿好不好?”
她愣了愣,乖顺地环住他脖颈:“好。”
裴钰安盯着她脸,缓慢地剥开她的衣物,但等到最后,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心里有股死死克制得沸腾火气,急于宣泄而出。
“喜欢吗?郦郦?”他笑着问。
“喜欢。”云郦哑着嗓子道。
他摸了摸她汗湿的发,将人翻个身,笑着示意她扶住浴桶趴好。
翌日,云郦醒来则又是全身酸软,但孩子不能不孩照顾,男人不能不哄,云郦强迫自己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