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迷恋——今婳
今婳  发于:2020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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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玥转头,看着她那张五官精致清纯的侧脸,其实从骨相来看,阮皙还是有遗传到秦霜妍的基因,只是年纪小,还没彻底的张开。
  等给个五六年,褪去了稚嫩的青涩,绝对美得极具侵略性。
  阮皙有些漫不经心,过来几分钟才回她上句话:“心理医生说要我多出来见见人,这样什么精神病都好了。”
  “……”阮玥。
  阮皙难得跟姐姐开玩笑,见到她窒息的表情,不由地展颜一笑。
  视线不经意间划过前排中央的地方,给略顿了两秒。
  慈善拍卖会已经开幕,台下灯光瞬间一暗,阮皙视线也跟着变得不清楚,前方距离不远处,那道男人的身影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段易言坐在他专属的位置上,身边是跟着喻银情,一身高级感的经典黑西装,身姿慵懒,一如既往对任何事物都漫不经心,别人来出席名利场,是带明艳美丽的女明星,他却带着男明星。
  阮皙在段易言那张清隽深邃的五官脸孔停留三秒,注意到他今晚还戴了副金边的眼镜,更显得斯文败类了,很快又移开,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在看。
  这个微小的举动,正好被阮玥给看个正着。
  阮皙漆黑的眼睛不带眨的,默默地要移到台上去。
  阮玥在旁说:“你们夫妻吵架还没和好啊?”
  自从美国坐私人飞机回国那天,阮皙不接段易言的电话,阮玥就是第一个知道这两个人正在面临着婚姻危机感。
  阮皙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她和段易言本身就不是正儿八经相爱的夫妻,说白了,充其量就是她要在这场交易里动真感情,还要对方也无条件的配合。
  所以恐怕在段易言那边,都没有吵架的理由,又何来的和好一说?
  台上主持人说了几分钟的话热场,很快就开始进入主题。
  阮皙低垂着卷曲的眼睫,翻阅着名册上的拍卖品资料,她一边听着拍卖师在报价,来这儿的人在豪门富豪圈内都有地位,竞拍的价格不过是为了展现财力罢了。
  在这方面阮皙心知首富爸爸是从不输给任何人,在竞拍到第三个古董珍藏品时,她举牌竞价。
  首富千金这个身份,无论是谁都会给一分薄面。
  阮皙在竞拍下时,隐约感觉侧前方有道淡得几乎没有的眼神,正在看着她。
  幸好坐在暗影里,巴掌大的脸蛋儿情绪完全隐藏了起来。
  她视线直视台上没有移开过,手指缓缓地合上名册,代表不再竞拍。
  这场慈善拍卖会还有两个小时才结束,就在阮皙侧看着阮玥,心想要不要提前离场的时候,拍卖师突然一声重重槌落,在台上喊出了两千万的高价。
  随即,便对着坐在前排中间的段易言微笑,对整个拍卖大厅宣布:“恭喜786号竞拍下。”
  台下适时的响起一阵轰烈掌声,很快有人上台跟拍卖师俯耳了两句便离开。
  短暂安静的气氛下,段易言以这样高调行事出现在名利场,不免会引起众人的议论。
  在阮皙的身后一排,就有个被分配在暗角落头坐的女明星好奇地伸长脖子看,眼中露出羡艳。这可是两千万,就这样做慈善给送出去了。
  “786号牌的男人……是哪家公子哥呀?”
  她忍不住地,向身旁的投资老总求问。
  投资老总是千年老狐狸了,怎么会看不出身边女伴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他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戒,笑她没有见过世面:“这位你想搭上,要等他离婚。”
  女明星也没有因为被看破心思而尴尬,还娇笑道:“这么年轻的公子哥就结婚了?做个朋友也要等他离婚吗?”
  投资老总轻嗤:“他联姻对象可是首富家的女儿,你要是不怕被人用权势封杀,可以去抢个男人试一试。”
  首富家的?
  女明星有点印象,好像是坐在她前面那位,阴影下看不出长什么样。
  不过嘛,夫妻二人连来参加慈善拍卖会都不坐一块儿,肯定感情不好。
  女明星直性子,把投资老总都给说笑。
  那声音不大不小,阮皙静坐在前排黑暗中,正好是字字听得清晰。
  她没有说话,台上拍卖师不急着介绍下个拍卖品,而是郑重的宣布:“由段总两千万竞拍下的玉壶春瓶以他夫人名义全部捐出。”
  段易言的夫人……?
  大厅在场的人慢半拍反应,都不由地把目光投放下之前阮皙竞拍时落座的位置。
  结果迟来一步,众人并没有看见贵公子豪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的经典画面。
  在阮皙的那个座位上,早已经空空如也。
  ——
  晚上十点不到。
  阮皙选择了提早立场,反正该露面也露了,回去对首富爸爸那边也有个交代。
  她提着长裙,因为昨晚睡觉做噩梦摔下,把脚腕给扭伤的缘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的有点慢。
  一步一步等走过长廊朝电梯口的方向,还没看到自己的贴身保镖,就先撞见站在前方的男人。
  段易言比她还早要出来,否则不可能先在电梯这边。
  他听到女孩细踩高跟鞋的声音了,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脸抬起,视线平稳落在她身上。
  时隔一个月,阮皙觉得他气质上变得成熟内敛不少,可能是生疏的缘故,怎么看都觉得他跟自己记忆中那个段易言重合不到一块儿。
  她没有在原地僵持太长时间,提着裙摆继续走过去。
  甚至是连电梯都不用抬手摁,段易言很愿意代劳,两人之间暂时都没有说话。
  很快抵达负二楼的地下停车库,她一路都没到自己的保镖,按道理来说是该守在拍卖会大厅外随时随地等她的。
  她露出一丝茫然的疑惑,被身旁的段易言看在眼里,嗓音低低打破了僵持已久的气氛:“我让保镖先回阮家,今晚你跟我走。”
  他这个首富阮家的女婿身份好用的很,起码现在能轻易支配开阮皙身边的人。
  阮皙轻抬卷曲的眼睫,对上他的眼神。
  过了几秒,也不吵不闹,甚至不主动质问他这一个月在美国拉投资的近况。
  她很平静的接受段易言的安排,慢慢地将裙上的皱起部分抚平。
  ……
  五分钟后。车子缓缓地开离地下车库,外面繁华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街道还有不少路人。
  段易言亲自驱车,语调平淡跟她搭了几句话。
  都是在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吃饭还是吃面?
  阮皙嫌他话多,十句里就回了一句,还是皱着眉头说的:“我最近减肥,什么也不想吃。”
  她这个月以来已经瘦得身如纸薄般了,还声称要减肥。
  段易言眼风淡淡一扫过来,语气透着许些强势的安排:“吃排骨面,你该多吃点肉。”
  阮皙连吵架都懒得跟他吵,侧脸盯着玻璃车窗外看,他开车是往公寓的方向行驶,显然回国后没有急着换住处,依旧委屈着自己住在破旧的居民楼里。
  看不透这惺惺作态做什么,明明他那两千五可以住更繁华的地方了。
  她抿了下唇,百般无聊的继续看街景。
  在回去的路上,还没到公寓时,段易言的手机响了三次。
  不知道是谁打开的。
  他似乎很慢,又因为她在场没有接通。
  手机第四次响起的时候,阮皙转过脑袋看他,要笑不笑的说:“你忙吧。”
  段易言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在了储蓄盒里。
  阮皙见状,巴掌大的脸蛋笑得很浅,什么都不说。
  车子缓缓地开进居民楼,哪怕很长时间没到这儿来,这里的环境还是很熟悉,昏黄的路灯照不亮漆黑的夜色。
  阮皙下车时,先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车门被打开。

  段易言从驾驶座的方向走过来,作势是想抱她下来,这些细节方面他做的很到位,完全没忘记自己签了卖身契的协议。
  阮皙没让他抱,声音响起,分不出情绪:“你抽烟了,离我远点。”
  段易言眸色微沉,薄唇扯动道:“今晚我没有抽烟。”
  “你有。”
  阮皙坚决地对他说出两个字——
  她说有抽烟,就是有了!
 
 
第55章 
  光线暗黄的居民楼梯较窄,踩着高跟鞋是不好走的,阮皙坚持要自己爬楼梯,干脆就把鞋子脱了,提着镶钻的深黑色裙子,尾摆一直垂过雪白的小腿肚。
  她在前头走,身后段易言是半寸距离跟着的,手掌像虚扶着她的细腰,怕一个不留神踩空。
  但是阮皙对他冷淡异常,连吵架的兴致都不曾有。两人都心知肚明之间的问题不单单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路直到回到公寓,打开墙壁处的灯,阮皙看见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公寓,也知道他回国不止一两天了。
  而她这个妻子却是从报纸上才得知这个消息。
  段易言没有看见她安静下的表情,进来前先把公寓的门反锁,不紧不慢地扔下车钥匙和手机,长指解着西装衬衣,站直在了灯光下。
  阮皙脾气倔起来也是倔的要命,之前下车的时候坚持不要他碰,感觉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抗拒着,故意用抽烟做拒绝的借口,段易言进门就脱衣服洗澡给她看。
  还将身上那套西装衬衣,包括西装裤都脱下扔在了沙发上,重重地,身高腿长的就穿着一条深灰色棉质四角裤去洗澡。
  阮皙见他这一副死样子,巴掌大的脸蛋都黑了下来。
  她走到这张棕褐色沙发前,把上面男人的衣服都扔在地上,然后坐着不动,面朝窗外漆黑的夜色。
  半个小时后。
  段易言洗完澡出来,换了件黑T恤和长裤,露出的手臂肌肉紧实,肤色偏冷白。他是真洗过,连短发都半干,精致五官的脸庞上,下颚看起来很清爽,是用剃须刀刮过胡子了。
  他先是淡淡的眼风扫来,看了阮皙两秒,在准备排骨面之前,先去抽屉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阮皙依旧挺直后背,乌黑微卷的长发披散在瘦弱肩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男人修长干净的手,将盒子拆开,从里面拿出一部与他同款的手机出来。
  她卷翘的眼睫轻抬,淡淡直视着他的反应。
  段易言薄唇轻扯开口:“赔你的手机。”
  上次在国外被摔破的那部手机,他说要赔新的,结果是迟来了一个月。
  阮皙没接,扯过抱枕在怀,用两条细手臂紧紧的抱着,这样的举动好像就能挡住他靠近一样,脸蛋带着精致的妆容,在暖黄的灯光下笑起来都不真实了:“我最近不用手机,不劳你破费了。”
  即使是联姻莫得感情的夫妻,她就把这些账算的明明白白。
  不用他的任何东西,包括他这个人。
  阮皙说完,看了下房间的方向,轻启双唇问:“我还有一些衣服留在这里,你扔了吗?”
  段易言眸色隐隐有些情绪起伏,盯着她少许时间,安静一秒,嗓音突然低了下去:“我为什么要扔你的衣服?”
  他这番话颇有明知故问的嫌疑,阮皙算是看透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坏。
  任何事他其实都比谁还清楚,就是不主动摊牌说,就跟那些渣男想分手,故意冷落女友没什么区别的。
  阮皙觉得自己这一个月已经被掏空的身体,没力气和他吵架了。
  她扶着沙发站起,低垂的眼睫避开了男人的视线,轻声说:“我还没恭喜你摇身一变成为豪门的新贵了。”
  话顿两秒,阮皙慢慢地抚平自己裙子的褶皱,不知是话说不太下去,还是在酝酿着。
  段易言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出要离婚两个字,他沉静地起身,冷清的面庞情绪不大:“你没想好要说什么就先去睡一觉,我煮好面等会叫你。”
  阮皙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子就变红了。
  她呼吸微重,话到喉咙的时候,又突然卡顿住,因为清晰地意识到现在不是她想不想吵架的问题,是即便想吵架,也未必能说的过这个男人。
  阮皙用了不到六十秒就让自己冷静了,不愿意单方面的对他骂骂咧咧。
  ……
  段易言在厨房煮面,客厅黑着灯,她打开了投影器在看黑白电影。
  自从意识到被他当成工具人利用,心底的那股期望就没有那么高,不拒绝也不吵闹,就是反应冷淡。
  阮皙学着他之前在美国的态度,连那碗面都是挑挑拣拣吃了一两根,被段易言看着,白皙的手指就放下筷子,说:“不想吃,没胃口。”
  她起身去房间里拿衣服,挑了件舒服保守的睡衣裤,又折回了卫生间去洗澡。
  关好门后,外面动静轻微的传来。
  应该是段易言在收拾她没吃完的碗筷。
  阮皙贴墙站,平静地开始用温水冲洗自己,连手腕处那个已经彻底褪色的莲花图案部分,都用沐浴露反复的洗了一遍。
  等穿好衣服后,她开门走出去,看到段易言已经把客厅收拾整洁,身姿慵懒斜靠在沙发上,长腿还长腿懒洋洋地搭在茶几上,拿着笔记本电脑在看密密麻麻的数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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