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迷恋——今婳
今婳  发于:2020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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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算故意不想搭理他,想羞辱他,想让他冷场待不下去。
  看到这个书名后,阮正午选择原谅他:“你在看什么?”
  段易言语调平平的回了四个字:“睡前读物。”
  阮正午觉得很有必要跟他深讨一下:“这书哪买的?”
  段易言长指翻阅几下,也没认真看,待引起首富注意,且成功让他主动跟自己搭话后。他合上书本,正经地回答:“医院楼下的路边摊,十元一本。”
  阮正午看着他有些若有所思,直到段易言淡淡提醒:“阮总,鱼汤凉了会腥。”
  所以是该喝,还是不喝呢?
  这是个让人立场纠结的问题。
  好在阮正午没有头脑昏花,及时想起两年前这小子也是一副好心肠的嘴脸阴过自己,现在他又这样,想要抢的就不是他手头上几个亿的生意,而是他养出来的乖巧女儿。
  简直是狼子野心!
  阮正午决定不喝,冷笑道:“臭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就算我女儿跟你私定终身,我也能抡起棍子棒打鸳鸯!”
  段易言该说的都在中午很诚恳的说完,所以晚上不争辩这个,他继续坐在沙发看睡前读物。
  使得阮正午就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完全激不起这年轻人的暴脾气。
  怎么着要是吵一架,他也有正当理由把这小子狠狠收拾一顿。
  到底是自持首富身份了,也讲究体面。
  病房门口外,退出去的保镖都在偷偷的观察着。
  此刻私下话题,也同样是段易言手上那本睡前读物。
  ——拿本心灵鸡汤就上赶着显摆的吃相,都不知道含蓄点。
  ——家长嘛,就喜欢有文化的男孩子,段家这位破产公子哥对症下药呢,真是心机莲!
  ——不对啊!阮总不应该趁机狠狠的羞辱他吗?
  ——羞辱?怎么羞辱啊?
  ——首富最不缺的是什么?你品品。
  ——卧槽的!小小姐还缺不缺追求者,我也想被狠狠的羞辱。
  ……
  “你把皙皙几点送回的公寓?”
  卧床的阮正午就跟一群保镖心有灵犀似的,将抽屉里的支票拿出来,开口打破病房的气氛。
  段易言抬头,薄唇说:“十点之前。”
  听到女儿安全到家,阮正午稍微放心下。
  不过那张支票还没送出去前,段易言漫不经心地说:“她睡前,我也煮了一碗鱼汤面给她喝。”
  “……”阮正午。
  晚上十点回公寓,煮完鱼汤面就算四十分钟,他二十分钟洗澡换衣服,甚至是做一点男人之间能懂的事情,在十一点准时出门来医院。
  这时间安排上,阮正午都给段易言算的明明白白。
  他脸色瞬间铁青,加上这个臭小子模拟两可的态度,活生生像天真单纯的女儿被占了便宜。
  段易言没有惧怕首富冰冷的打量审视,嘴角无声地勾了下:“阮皙很喜欢喝,不过她特意留了一份给您,阮总真的不喝吗?”
  鱼汤是段易言亲手煮的。
  可是却是女儿的一片心意,这样说起来,阮正午觉得自己还是能尝一下。
  不过喝完鱼汤,也不妨碍他拿支票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也想泡他女儿的小子。
  “这张支票我没填金额,你自己填个数。以后我不想在看见你出现在皙皙面前。
  段易言面上依旧是懒散的笑意,看到支票也没有半点异样情绪。
  阮正午看他不为所动,嘴还没擦干净,就先露出讥讽的表情:“怎么不满足?还惦记我家大业大的企业不成?”
  段易言倒是难怪觉得阮皙这样性格会拿出用支票砸人的行为,看来是符合了遗传学规律,他没接支票,仍是那副斯文无害的模样,从书本夹子层里,也拿出了一张空额支票。
  缓缓地,抵在了阮正午的面前:“我这里也有一张阮氏的支票还给您。”
  他没要,这番举动的另一层意思很明显。
  钱分文不要,要的是人。
  这比要了支票还叫人愤怒,明晃晃的挑衅算计。
  要不是看在女儿亲口承认和段易言已经私定终身,阮正午为了不伤害到自家的宝贝,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态度。
  他之前还嘲笑着段家丑事,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吃瓜到了自家上,黑着脸也不留情面了:“你那几房的叔叔伯伯联合起来把你赶出段家,别以为老子没打听过内情。”
  段易言没有因为被调查而被惹到,他的反应超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淡定,语调平静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家事:“不知道阮总打听到的是哪个版本?我是老爷子当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还是大伯与亲生母亲偷情下的产物?”
  “……”
  无论是哪个版本,总之都是在说段易言是私生子才被逐出家族。
  段易言不解释自己被外界揣测,只表明了态度:“无论我现在是谁,也不会再是段家人。”
  不是段家人了。
  严格意义来说,就不是阮正午生意上的死敌。
  他打量着这个小子,真是心机的很,现在不做他竞争对手了,就来做女婿?
  ——
  同一时间,在公寓里。
  阮皙换了身睡裙躺在床上,她没睡,想着医院病房里今晚估计是要修罗场,有点不放心,伸手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给段易言发了条慰问短信。
  阮皙:【你还好吗?】
  那边迟了三分钟才回复,段易言:【很好。】
  阮皙看不透这两个字有没有别的深意,毕竟文字不像是声音,还能从语调里听出情绪,她手指编辑了又编辑,问他:【我爸爸还好吧?】
  段易言还是重复两个字:【很好。】
  那是很好,男朋友和首富爸的情绪都稳定就行。
  阮皙抱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照映着她白净的脸蛋,深夜也不知道和段易言能聊什么,就想到什么就随便的打字:【我最近都会在剧组给桑盛盛指导一些大提琴专业动作,她是我闺蜜,正在和喻银情合作拍一部都市爱情片。】
  段易言:【喻银情有跟我说。】
  阮皙惊讶,喻影帝这都要报备吗?
  她编辑了一行字,想想不妥,又给删了。
  段易言那边看她“正在输入”了半天也没发消息过来,打了个问号过去:【?】

  阮皙:【你有没有想过喻银情的性取向?】
  成年人之间谈论这种话题很容易尴尬,她此刻是和刚交往的男朋友谈,就更尴尬,又想方设法的补救:【我意思是你们男生一直这样单身,以前不会想找女生谈恋爱吗?】
  段易言就给她回了三个字,很有重量:【有洁癖。】
  也不知是指喻银情,还是他。
  阮皙睁着漆黑的眼睛,长时间地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
  两人接下来都没继续发消息,直到快凌晨一点半,段易言的微信消息冒了出来,简洁几个字:【你爸要睡了,晚安。】
  “……”阮皙停了两分钟,也打了晚安过去。
  接下来整整一周时间。
  阮皙就待在剧组里了,她两头跑,闲暇时就去医院看看段易言和首富爸爸相处。两个男人表面上似乎都相安无事,没有大闹到整个医院人尽皆知。
  所以每次到病房里的时候,阮皙都能看见首富爸爸在病床上办公,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明明身体健康就是不出院,而陪床的段易言也能沉得住气,天天变着花样炖汤给他补身体。
  这样一来,阮皙都觉得自己跟第三者似的,在场完全打扰到了这两位互相培养感情。
  她不知道的是,段易言每天晚上陪床都会换一本睡前读物,从《宠女人的男人注定最好命》换成了《做一个优秀女婿的十大标准。》
  直到第九天的一晚,段易言的睡前读物变成了心理学。
  阮正午的注意力成功再次被吸引,问他:“你还会读心理学。”
  段易言极淡地笑了一下,也没谦虚自己的专业技能:“以前在国外修过心理学。”
  他还拿过高级证书,都是靠自己一门功夫学,而不是段家财力买来的荣誉。
  阮正午眯起眼,当下没说话。
  段易言一身白衬衣黑裤坐在沙发上,夜色让他看起来褪去了那层冷淡,十分的无害:“梁家那位独生子,算起来还是我学弟。”
  提到梁家,阮正午才被提醒般记起了梁斯鸣这个人,似乎就是主攻研究心理学这方面的专家。
  而段易言虽然说年纪比梁斯鸣小个两三岁,却因为学什么天赋都高,他从小就越级读书,比同龄人还快速完成学业。
  换句话说,他的二十几年人生里,早就被这些占据。对找小女生谈恋爱这种把戏根本没时间,也不感兴趣,叫他提不起精神来。
  “我听说你还没成年之前,就已经跟你几房叔伯一起接触家族生意?”阮正午今晚算是拿正眼看这小子,欣赏肯定是有,但是作为看女婿的角度就诸多挑剔了。
  段易言的经历没什么好隐瞒,都是公开知道的事。
  他自幼就跟着老太爷身边学,同龄人看动画片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学习鉴赏名画。后来就是接触到投资类的书,试着接触这个领域。
  可以是说永远都赢在别人的起跑线上。
  今晚病房里没有保镖在场,大家都习惯段易言陪床的存在,也没有跟前段时间那般紧看。深怕一不留神,段易言为爱会做出谋害未来岳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窗外夜色浓郁,显得灯光越发的明亮。
  段易言在病房里面与阮正午密谈到了后半夜,足足近三个小时。
  他声线冷淡,却因为字语行间的诚意,并不会让人觉得行事风格很随意。
  甚至让阮正午对他有敌意偏见的情况下,还听下去。
  最终,段易言缓缓地起身,亲自端了杯茶水递到了他面前,倘若此刻是在生意上谈判,那么赢家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阮总,我向您保证,放眼望去整个榕城的豪门子弟里,没有一个是比我更适合您的掌上明珠。”
  ——他此刻,除了破产没了身价之外。
  心理学他比梁斯鸣还会,又擅长一手好厨艺能讨好女孩胃口。
  表面上看起来,是挑不出一丝让人拒绝的错来。
  阮正午脸庞神色严肃,盯着他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在她出生时,我就计划要备下半座城的嫁妆,来嫁我价值连城的宝贝女儿。”
  “半座城的聘礼我来备。”
  段易言诚意十足,没有多少情绪的外露,却对阮皙势在必得。
  ——
  今晚病房内商议了什么,没有第三者知道。
  阮皙还在剧组里,也并不知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下了,甚至连自己和谁联姻的消息,都是从旁人的口中听到的。
  次日下午,她在酒店里洗完澡,正准备去医院,还没走出门就被苏沂的电话轰炸了。
  她弯腰扶着墙穿高跟鞋,还边接听:“喂?”
  苏沂直接步入主题:“你爸公开登报你联姻的新闻了。”
  阮皙耳朵被他撕心裂肺的吼声给吓一跳,又猛地听到这消息,脑袋懵住了,踩着脚下还没穿好的高跟鞋,连人带手机,都摔了下去。
  什么登报联姻!
  什么鬼!
 
 
第23章 
  医院。
  阮皙坐在急诊室里的医用床上,头顶的灯光明晃晃的,旁边窗外夜色已经全黑,墙壁处倒映着身影朦胧的轮廓。
  护士给她打了针破伤风就离开,段易言半蹲在她面前,先是将她细皮嫩肉的膝盖部位抹上药,又拿无菌纱覆在上面绕了一圈,动作很轻,没弄疼。
  阮皙指尖攥紧着被推至腿上的裙摆,低垂着脑袋,借着光看男人清隽的脸。
  段易言帮她专业处理好膝盖的摔伤后,也抬头看她:“怎么摔的?”
  阮皙不好意思说自己被登报联姻吓到了,漆黑的眼睛继续盯着,也不说话。
  段易言给她倒了杯水,淡淡的说:“先喝口。”
  就好像要她喝口凉水先缓一下般,阮皙听话接过,慢吞吞的喝。
  而段易言将剩下的医用药物都扔到垃圾桶,抽了两张湿纸巾擦干净手指,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他随意点开屏幕,递到了她的眼睫底下。
  屏幕界面上是一则新闻,内容正是阮氏企业公布与自家千金与段家破产公子哥联姻的事。
  气氛静了一秒。
  段易言吐出的话很简单,告诉她这个联姻的消息:“这个知道了吗?”
  阮皙眼睫毛低垂又抬起,眼中有的是茫然与困惑。
  她读懂了上面每一个文字,却茫然的觉得事情发展到快超出自己想象的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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