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脸日常——起跃
起跃  发于:2020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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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庭安看着陈温,面色悲凉。
  “五万余人被困于围城,三万余人丧身瘟疫,江二夫人被百姓逼上城楼,一刀子捅进心口,给百姓做了最后一锅汤药,江二将军屠杀了一万人,之后同江二夫人殉葬。”
  宁庭安的声音轻轻地颤了颤,“从那围城里活出来的几千人,谁肚子里没沾人血。”
  身后的周顺已经僵如石雕。
  “殿下应当知道,今儿早上江姑娘已经被百姓拦了一回,百姓深信江姑娘能救得了世人,殿下试想有朝一日,围城的事件重演,殿下当会如何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别催剧情,我一章写不完所有真相,催我我会乱,这几章会慢慢揭开,每个人知道的都是零星的片段,我得慢慢地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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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陈温坐在那, 默不作声。
  周顺起初以为他是因为还未做出定夺来,后来发现他一双手紧捏的膝盖, 那腿竟是在打颤。
  几上的几张黄纸突地被一阵风扬起,周顺抬头陈温已离了位置,脚步从宁庭安身旁穿过,一路疾步如飞,上了董家门前的长廊,再下了那庭阶,匆匆地朝着门口的秦将军走去。
  “即刻出城。”
  陈温至少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犹豫,然那话音刚落,疾行的脚步便戛然而止。
  雪地里“嘭”地一声响,如同山崩地裂,陈温就那般看着对面的秦将军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里,一头砸下去,积雪飞扬,陈温的脸上瞬间没了半点血色。
  谁也走不掉。
  谁也逃不过。
  瘟疫一起, 所有人都似是圈在笼子里的羔羊, 谁生谁死, 谁又能保证。
  秦将军那一倒, 几乎是灭了陈温所有的希望, 半晌后空寂的雪地里响起了陈温的一声低吼, “封城!”
  瑞王和周顺已经僵在了那庭阶之上,宁庭安则是一屁股瘫坐在了雪地里,艰难地仰起头,十里银装素裹,雪花飞扬,一片茫茫雪海, 俨然还是个寒冬。
  父亲说那场雪太大,将人眼睛都迷得睁不开,当也是眼下这番光景。
  如今又重来了。
  **
  屋子里的地龙暖如春,江沼背心生了一层薄汗,然那细汗珠子刚冒出来,身子又是突地一凉,冷地她一个激灵。
  沈大爷将他知道的尽数相告于江沼,才抬头望了过去,见其脸色被晨光一照,莹白的能透出亮光来。
  沈大爷今儿出来时还曾问了沈老夫人,“当真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沈老夫人答,“心上剜一刀日子久了也能愈合,只要能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素云将地上的药书拾了起来,刚放到几面上,便听江沼问,“瘟疫既能如此猖獗,舅舅又如何能保证我就能走,走出去我就能安然无事。”
  江沼双目飘渺地落在那金兽香炉之上,只见其轻烟袅袅,旁的皆是模糊不清,心里的那答案虽呼之欲出,然还是不死心地想问个明白。
  沈大爷也没有瞒着她,“当年你母亲可曾给过你一粒丹药?”
  江沼痴痴地呆在那,便也明白,自己猜的没错,终究是躲不过。
  十年前沈烟冉去围城,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而自己小心翼翼地避开,并不想走了沈烟冉的路。
  然现实却偏偏将她往那条路上拉。
  “你母亲当初用那药单上的法子,治了两枚丹药,一枚给了你,一枚应是自己用了。”沈大爷说,“那丹药我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有何奇效,想来定能护住你身子。你母亲在那场瘟疫中既然能不被感染,你也应无事。”
  沈大爷说的那丹药沈烟冉确实给了她。
  沈烟冉去围城前诓着她服下,说服了后身板子结实,也正如沈烟冉所说,这些年她的身子骨确实结实。
  从未害过大病。
  即便是害了病,也比常人恢复得快。
  “丫头,你必须得走。”沈大爷再三叮嘱,“一张药单子再加上那枚丹药,迟早都会将你置于火坑里烤着,趁现在来得及,听舅舅话,你和太子赶紧离开这里。”
  沈大爷见江沼点了头才放心离去。
  这头刚从江沼的院里出来,就见王府门前已经搭起了棚,心头突地一跳,迎面就遇上了董翼。
  “秦将军染上了。”董翼脸色腊黄,已经熬了几个通夜,眼睛里都有了血丝,“这东西原本只出现在年纪大的人身上,如今连秦将军都能染上,可想可知,殿下已经下令封了城,所有人都出不去,只能耗在这城里,怕是过不了几日朝廷便会派太医过来,是死是活全得靠咱们撑着,沈大伯可得打起精神来。”
  沈大爷脚步几个趔趄,差点一头栽下去。
  身后沈霜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身子瞬间僵在了那,一张脸雪白,适才她见父亲出来,便一路紧赶过来,人还没走到跟前,董翼的话却直接让她失了魂魄。
  沈霜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正院而去,抓了个人就问,“秦将军呢。”
  直到遇到了小三子,小三子才告诉她,“秦将军已经被隔离了起来,沈姑娘可莫要上前,这东西厉害得很,会传染。”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沈霜的声音一出来,才知失了声。
  小三子见她急上了,手指头一指,刚指了个大概位置,沈霜提了裙摆,便急急地赶了过去。
  王府后院里已经搭建了一处棚子,门前重兵保守人人皆是佩戴上了面罩,里头的人也出不来,外人进不去,沈霜的脚步徘徊在外,几番请求,均没人应她,直到瞧见董老爷子过来,沈霜缠着他不放,董老爷子才给了她一块绢布,挡了口鼻将她放了进去。
  沈霜对秦将军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挺拔的背影。
  当瞧见床上的那人满脸憔悴不堪,再无往日半点威风时,沈霜立在那一时动弹不得,心头猛地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你离远一些,莫要对着口鼻。”董老爷子知道她是沈家的姑娘,能放她进来,也是知道,身为医药世家的后人,就算不精通医术,也懂得些皮毛,“瘟疫一发,秦将军接触病患最多,能撑到这时候,已经很不错了。”
  沈霜旁的不关心,就想知道,“能治好吗。”
  董老爷子没应,“你瞧完了就赶紧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儿。”
  眼瞧着天色不早了,素云望了一眼对面那间厢房,还没见到沈霜的影子,便进来同江沼说,“三小姐这一出去,就没回来。”
  沈霜跟着江沼进了王府后,也住在了一处,就对面的那间厢房,沈大爷出去时,素云瞧着沈霜跟了出去,如今天色都快黑了,也没见其回来。
  “人在王府丢不了,怕是有事耽搁了,你差个人问问便好。”江沼也没当回事,让素云添了灯,又将沈烟冉的那小匣子拿了出来,双膝盘坐在那地毯上,揭开了木匣盖儿。
  既然逃不过,她便想知道,沈烟冉的一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素云将灯盏放在她手边上,披了一件大氅在她肩头,才起身出去托人问沈霜。
  一小簇灯火的光,映在那小木匣子里,蜡黄的信笺摆在里头,江沼拿了那面儿上的一封,轻轻地拆开。
  屋子里很静,仿佛能听到外头雪花落地的声音。
  沈烟冉说:
  我也欺负了你,只是你不知道,若是你知道我喂给你的螃蟹是蝎子,炖给你喝的鸡汤是毒蛇,你一定会同我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放一章短的,下午还有一章,腰太痛出去拔个罐。宝宝们十二点就可以看出谁欧谁非了哈,别忘了告诉我,只要你们高兴,咱们下周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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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江沼盯着那信笺, 久久凝视,一双眼睛就似是被什么东西牵制住, 黏在那信纸上,挪也挪不开。
  跟前灯盏里的火星子“扑”地一闪,江沼的眸子才微微动了动,终是醒了神,轻轻地将那信笺搁在几上,落眼处便是沈烟冉最后写的那句,“待我制好了丹药,你便是一界毒王,必能百毒不侵。”黑漆漆地字迹赫然跃在纸上,江沼的身子往后仰了仰,心思飘得厉害。
  父亲当年来芙蓉城时中了毒。
  母亲替他医治了。
  用了什么法子医治,旁人不知,然江沼昨儿夜里才看了一个通夜的药单子,她又岂能不知。
  江沼心里突地烧得慌, 一颗心悬着落不下来, 竟是头一回生了焦灼, 一时从那地毯上起身, 很想找个人来问问, 想求个明白。
  然抬起头来却见屋外飞雪如筛盐, 粒粒落在黑漆的夜色之中,这会子她又能去问谁,谁又能知道。
  江沼那般立了一会,又缓缓地坐了下来,轻轻地转过了头,便瞧见了那日从沈家老屋的老管家那里得来的画卷。
  适才素云替她拿木匣子时, 连着那卷画像也一并给江沼放到了跟前。
  江沼还从未拆开过。
  江沼曾听那老管家说,外祖父曾让人将那屋里的东西搬了个精光,只余下了这幅画卷被遗落在了角落里,也不知是母亲留下来的,还是父亲的东西。
  画卷搁了这些年,保存的很好,一条红绳系在中间,几叠画卷卷在了一起,江沼轻轻地将其摊开,那画上的人逐渐地露了出来。
  是江晖成。
  玉冠束发墨发垂肩,月白色的袍子加身,江晖成斜靠在墙角,俊美的脸上带着微弱的病态,眸色如水容颜如月,身侧是袅袅炊烟的灶台,将其裹在一团云雾之中,画的当是沈家老屋。
  江沼的目光从江晖成的脸上扫过,停在了画卷底下的一行小字上。
  ——毒蝎。
  江沼眼皮子突地一跳,接着往后翻去,每一副画卷底下均留了字,毒蝎,毒蛇......
  江沼匆匆地翻完了所有的画卷,望着最后那副画卷,眸子再次凝住,画上的江晖成长发高束,立在了老屋的那条小溪前,嘴角带笑,脸上已瞧不出半点病容。
  底下的那行小字上写着:
  ——成功了。
  画卷是沈烟冉留下来的,江沼心头的那答案也已经很明了,倒不需要再去问他人,便也知道。
  ——当年母亲为救父亲,将其做成了药人。
  那丹药母亲给了父亲。
  江沼周身渐渐生凉,煨在那灯盏前,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脸色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尽,眸子里头一回生出了恐惧。
  舅舅说十年前沈烟冉用血救了百姓,可事实上,就算百姓将沈烟冉的血吸个干净,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能救人的是她的父亲江晖成,十年前沈烟冉能那般义无反顾地去围城,当也是顾着父亲药人的身份,怕他被人当成了血引子。
  江沼想起了母亲临走时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他是我救出来的,我不能不管。”
  最后她将自己的一生,包括命,全部都给了父亲。
  父亲殉葬了。
  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是父亲主动向她提亲她不知道,父亲为了她殉情她也不知道。
  ——到死,她都不知道父亲对她的感情。
  江沼紧紧地攥了攥那大氅领子,身上突然一阵热,一阵冷,脑子正晕晕沉沉之时,素云进来,说话声很远,“小姐,秦将军染了病,三小姐死活都要留在那,奴婢托人劝也没劝回来。”
  素云说完,见江沼没反应,便偏着头去瞧她脸色,只见两边脸颊处生了两团绯红,素云心头一紧,伸手探了她额头,烫得吓人,“小姐这是烧上了。”

  两处院子仅有一墙之隔,那头有个什么动静,这边都能知晓,更何况本就是留了心去听。
  董老爷子今儿一日都在府上,素云出去同小三子打了声招呼,没过多久董老爷子就来了,刚给江沼开了贴药,门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董老爷子的药箱子挂在肩头回过身就见陈温出现在了门前,顿时脸色一紧,上前就要拦住,“殿下需得回避,江姑娘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话没说完,就被周顺一把拉开,董老爷子抬起头,冷不丁地撞进陈温那冷浸浸的眸子里,再也不敢出声。
  周顺早就劝过了没用。
  适才听到这边的动静,还未等周顺去问个明白,陈温已经自个儿出了院子,直奔过来。
  连秦将军都能染上,谁都有可能,周顺便劝了一句,“待董老爷子回来,奴才先问个究竟,殿下再进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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