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冲喜小皇后——二恰
二恰  发于:202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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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帮不了你什么忙,陛下说了做错事的人就要接受处罚,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
  陈诗雨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跪直了上半身伸手想要去够沈如年的衣裙,她还想让如妃娘娘再听她说一说。
  可她的手还未触碰到沈如年的衣裙,就听到一个威严冷厉的声音响起,“将她带下去。”
  陈诗雨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帝王,瞳孔微微睁大迅速的跪伏下身子,极力的控制住发颤的身子。
  “臣女叩见陛下。”
  赵渊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拧着眉不悦的上下打量沈如年想看看她是不是有受伤。
  真是个没脑子的,在养心殿玩都能让不相干的人近身,她是把脑子当摆设吗,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受伤。
  “陛下!”沈如年看见赵渊下意识的就弯着眼露了笑脸,陛下是不是也想来和她一起玩藤球啊。
  这落在赵渊眼里就是她做错了事在这谄媚的笑,难怪之前让他做错事别罚她,真是想得美,不仅将她往里面推了推还喊来了常福。
  “没收沈如年的球和其他玩具。”是该让她长点教训了,不是什么人都能靠得这么近的,不然下回他没能这么及时赶到该怎么办。
  沈如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没收她的玩具啊,陛下坏蛋。
  赵渊才不和她商量,看她又想抓自己的衣袖眼疾手快的先拂开,冷笑一声撇开眼,至于跪着的陈诗雨根本没人去理她。
  直到小太监要上前去拉她,陈诗雨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直把额头磕的一片淤青红肿为止,“臣女不是来为妹妹求情的,而是来赎罪的。”
  沈如年听见这清脆的叩头声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还拉着脚步不停地的赵渊。
  不管怎么说犯错的是她的妹妹与她没什么关系,处罚她也太不讲道理了。
  赵渊满脸写着不快,希望这人能有点眼力见在他生气之前自己滚开,不然可就不是一顿板子那么简单的事了。
  “臣女不才从小在家跟随先生习得琴棋书画读书写字,虽不算精通但也略窥得其道,若娘娘不嫌弃臣女粗苯,臣女愿侍奉娘娘左右,为娘娘分忧解难。”
  赵渊眉心紧锁,若是个旁人提出这个想法他或许还会考虑一二。
  毕竟现在沈如年身边的人都不太像话,除了翠珠还算有脑子没一个能让他放心的,确实需要有人伺候她。
  可陈家的身份太过尴尬だぬ小ゼミ情ダヴ诗ヅヂ独ギヰ家ぎあ,前面又有陈诗云不守本分,这样的人他如何敢放在沈如年身边。
  赵渊挥了挥手就要让太监将她带下去,最好和她那妹妹关在一起,两人一起悔过。
  陈诗雨见此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已经开始渗血却依旧昂首挺背,“奴婢愿意为女史伺候娘娘左右绝无二心。”
  她能说出奴婢二字就是自降身份,将自己的脸面都抛弃不要了。
  但她明白陈家已经得罪了陛下,她不仅是替妹妹赎罪更是替整个陈家赎罪。
  赵渊面色不改,这样的小伎俩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样的话更是不想再听就拉着沈如年转身要走。
  可身边的沈如年去站着不肯动,牢牢的抱住了赵渊的手臂。
  赵渊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沈如年就仰头去看他,“陛下,她好可怜,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沈如年虽然不太明白陈诗雨话里的意思,但却能感觉到她的真诚,她和陈诗云是完全不同的,沈如年有点喜欢这个刚烈又诚恳的女子,更羡慕陈诗云能有这样的姐姐。
  这世上根本没什么人是真正可怜的人,他是为了她好,她居然还不领情。
  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嘴边斥责的话又说不出口,只能丢下一句随你的便,就拂袖转身而去。
  沈如年冲着赵渊的背影说了句多谢陛下,就赶紧把跪着的陈诗雨给扶了起来。
  在陈诗雨万念俱灰之际,她听见头顶的小姑娘软软的声音道:“你别怕,以后我罩着你。”
  就算赵渊真的想不管沈如年,但陈诗雨进了养心殿后还是特意的让常福去交代了翠珠,时刻都要盯紧陈诗雨。
  而陈诗雨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也不急着问何时能放了她妹妹,只是专心的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如年的身上。
  她从慈宁宫搬到了养心殿,就住在沈如年的隔壁的耳房,浑身上下都看不出大家闺秀的派头。
  起初太监宫女们因为她是陈诗云的姐姐,还故意的苛责怠慢她,只要沈如年不在就话里话外的挤兑她。
  可陈诗雨对此充耳不闻,她们说什么都以笑脸面对,就算真的被欺负也不会去告状,他们还说她是装模作样想看她能演到何时。
  等相处几日后才发现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国公府的大姑娘,是真心实意的伺候沈如年。
  沈如年也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姐姐,吴嬷嬷虽然也会教她规矩,但她是站在嬷嬷的角度尽责尽力的教她,从来没想过沈如年能不能很好的理解和接受。
  但陈诗雨就不同了,了解了沈如年的性子,知道她学东西慢,就分了步骤用她能理解的方式来教授。
  陈诗雨不争不抢默默做事,虽然没得众人的喜欢,却也不再有人特意的针对排斥她。
  唯一觉得不痛快的是赵渊,有个赵明熙喜欢拉着沈如年玩外又多了个碍眼的人,沈如年嘴里最常挂着的人从他变成了陈诗雨。
  再这么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更爱自己?
  不过赵渊此刻要担忧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十五过后重新开朝。
  北赵国自先帝起便分大小朝,大朝在太和殿只有重大庆典仪式才会满朝文武齐上大朝,而其余时间则是在乾清宫召开小朝。
  乾清宫上回被火焚烧还在修葺,赵渊便下旨将小朝的地点定在了养心殿。

  上元宴是有沈如年在旁才能消除所有人的顾虑,如今赵晖烨还未彻底离京,每一步都不能有片刻的差池。
  宴席还能说他高坐御座其他人离得远看不清,这小朝时总不能身边片刻不离的跟着个小太监吧。
  正好手上翻开一本要军饷的折子,他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甚是烦闷,坐在下面的沈如年正在偷偷的和赵明熙说悄悄话。
  赵渊听到动静更是气闷,抬眼冷冷的朝他们看去,沈如年下意识的就感觉到了危险,正巧手上抓着的笔滑落了,赶紧蹲下了身。
  只剩下赵明熙僵硬的坐着独自面对赵渊的审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却还要装作没有说话认真写字的样子。
  心里在暗骂皇嫂不讲义气居然偷偷的躲起来,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下次一定要笔掉的比她快些才行。
  赵渊看到沈如年的位置上没人,也没问她去了哪里,只是起身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着他们走去。
  沈如年哪有赵明熙想的那么聪明,她是真的笔掉了,也不知道这会滚去了哪里,就在桌案下面焦急的找,完全没有意识到赵渊已经走了过来。
  她好不容易在椅子的缝隙间发现了她的笔,伸手去捡刚要拿起来就看见一只靴子踩在了笔的另外一头,她根本捡不起来。
  好生气,是谁在逗弄她。
  然后她就听见了赵渊的冷笑声,“还想躲多久。”
  冷不禁陛下的声音冒了出来把沈如年给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要站起来,结果就忘了自己还在桌案底下,接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赵明熙在一旁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耳朵,他错了,他不该说皇嫂不讲义气,皇嫂明明是身体力行的在替他分担皇兄的责罚。
  就在他想是该死贫道不死道友,还是该出言替皇嫂求个情好,就看见皇兄已经将额头撞得红红的皇嫂从桌案下牵了出来。
  回头冲着他就是一句,“写字不专心,将这篇论语罚抄百遍,明日交予朕。”
  赵明熙瞬间傻眼了,原来从头到尾需要担心的人只有他,呜呜呜,他要回慈宁宫。
  *
  “跪。”
  穿着朝服的大臣们齐刷刷的下跪,“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渊坐在御案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们,以曹首辅为首越王在侧往下依次是内阁辅臣到六部尚书,皆是朝中重臣。
  他平淡的道了一声:“众爱卿平身。”
  众大臣才敢微低着脑袋站了起来,从曹首辅开始禀明积压在案需要处理的折子。
  “启禀陛下,西北边陲粮草紧缺臣建议可以从江南调粮。”
  “臣有不同意见,西北频有动作,若是从江南调粮路途太长耗时太久,只怕等粮草运到战事都要结束了。”
  “臣同意章尚书所言。”
  两边各执一词,看似都有道理实则是分派拉锯,谁都知道最有油水可以捞的便是粮草和修缮款,而且还能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自然是拼了命的想要往自己身上捞好处。
  赵渊神情不便只是在听他们说,等他们吵得口干舌燥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皇叔如何看?”
  赵晖烨本是不必来参加小朝,自打那日赵渊提出让他离京他便在思索是否该破罐子破摔,他已经命人着手去查太子遇刺一是的真相。
  可赵渊做事太过干净,太子又是在荒岭遇伏,时间一长实在是难以调查此案的证据,他顿时便被困在了局中。没想到昨夜赵渊会突然派了内侍来告知他今日到养心殿上小朝,实在是让他摸不透赵渊想做什么。
  方才赵晖烨正在出神的想西北一事,赵渊就喊到了他,原本想要脱口而出从京中调粮才是当务之急。
  京城离西北近,去年粮仓又富足完全可以最快的解西北的燃眉之急。
  可话到嘴边他就发觉不对了,他若是出口势必要得罪一方的大臣,这些人嘴上说的好听支持他,可只要是动了他们的利益一准倒戈相向。
  他是最了解这些人是何等嘴脸的。
  而且还有一点,他是私下收集到的消息知道京中的情形,若是他说出国库富足的事情岂不是泄漏了他私自调查的事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被赵渊抓到把柄恐怕就该给他安个窥觊的罪名。
  “臣愚钝,平日鲜少关注钱粮之类的大事,不敢在陛下和大人们面前班门弄斧。”
  赵晖烨思索再三还是选了个最不得罪人的方法,说不会,他都说不会了赵渊总不能再强能所难了吧。
  听到他这么说的其他大臣也都松了口气,唯恐他会冒出什么惊世之言来。
  上首的赵渊也轻轻的嗯了一声,“是朕考虑不周,皇叔不必自谦,您的才学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赵晖烨自然是更加谦虚的回应了一句,就在他以为赵渊如此简单便放过他时,就听见赵渊淡淡的道。
  “既然皇叔对这等钱粮之事不熟,封地上相关的事宜定是也头疼的,朕这倒是有个好的人选,可以替皇叔解决这个烦恼。”
  说着就点了户部侍郎上前,“户部主管户籍财政对此事甚是精通,蔡侍郎又是其中翘楚,朕将蔡侍郎拨到皇叔身边辅佐,定能让皇叔省心不少。”
  赵晖烨这才知道赵渊打的是什么主意,故意先将他至于两难的抉择,然后准备后手等着他。
  说的好听是让他省心,实际上却是让人监视他,最可气的是他自己说的不善此道,他还不能找理由推迟,实在是阴险至极,赵晖烨停顿片刻只得跪下高呼:“谢主隆恩。”
  然后赵渊自己拍板,“粮草一事朕已经有了主意,就从京中调粮此事交由户部负责,还有何时要议。”
  “启禀陛下,兵部侍郎一职空缺尚未有人选,还望陛下过目。”
  提起温远道众人对那日的记忆瞬间就出现在了眼前,得罪陛下实在是可怕,现在温远道还在太庙疯着呢,日日要遭受痛苦却不得解脱。
  既然温远道是兵部侍郎自然是由兵部尚书开始提议,“臣以为可以从郎中或是主事中提拔合适的人选。”
  “说说,都有哪些人选。”
  底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皆看不出赵渊是什么想法,这是打算因为一个温远道连坐整个兵部,还是想要他看中的人坐那个位置呢?
  兵部尚书便一连说了几个名字,但赵渊一直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一言未发。
  等他一口气把名单都说完了,赵渊才抬了抬眉眼冷冰冰的道:“没了?”
  话音落下兵部尚书就吓得腿脚一哆嗦跪了下去,兵部上下能提拔的人都在这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让他把自己的名字也加上去吧。
  “也不一定非要是兵部的人,从其他各部调派或是提拔都行。”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内阁大学士朱大人灵机一动,跪下恭敬的道:“臣倒是有个人选,户部有位侍郎名叫沈德楠为人机警办事得力,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沈德楠是谁在场的人都知道,朱大人这话出口顿时殿内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无比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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