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冲喜小皇后——二恰
二恰  发于:202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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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男子都是一个模样,天性喜爱美人,既然高吕荣可以献美,她为什么不能效仿?
  *
  赵渊封妃之事顿时惊起了惊涛骇浪,沈如年之前没有名分最多就是个被收用的宫人。
  可她如今被封了妃将来若是生下孩子便是皇嗣,赵渊若是留下皇嗣就有正经的继位人选,那还有什么越王七王爷的事。
  刚从太庙颤颤巍巍被扶着回府的大臣们,还来不及坐下喝口热茶,就被这个消息惊得继续四下奔波,明明是大过年的却片刻不得安宁。
  对此影响最大的便是沈家,沈德楠今日也跪了太庙,他麻着腿心情万分复杂的回到家。
  孙氏赶紧上前扶他休息,喊来奴才端热水替他敷膝盖。
  “老爷今日可是瞧见陛下了?”
  沈德楠一听到陛下两个字下意识的就膝盖疼,“见着了,你是不知道,今日温远道的下场有多惨,我都不忍多看一眼。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若是被陛下知道我与越王走的这么近,岂不是下一个挨收拾的就是我了。”
  孙氏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手上的动作一顿,滚烫的布巾贴在沈德楠的腿上,将他烫的险些跳起来,才发觉自己走神了。
  “老爷别担心,不管如何越王总是陛下的叔父,陛下不敢真的拿越王如何的。”
  “他不敢?他连兄长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叔父呢。”沈德楠被烫的直抽气,又唯恐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惊恐的道。
  孙氏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当初不是谁都以为赵渊要死了,谁能想到他还会活过来。
  就在沈德楠愁眉不展的时候,外头下人急匆匆的敲响了门,“老爷天大的大喜事!”
  沈德楠心情不好只觉得是讽刺,这会天都要塌下来了哪里还有喜事?好好的一个大年夜就成了这幅模样,便没好气的问他,“什么喜事。”
  “咱们家五姑娘得了圣宠,被陛下封了如妃娘娘赐居翊坤宫!”
  沈德楠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懵了,这会也顾不上水烫不烫瞬间从榻上站了起来,也不擦干就汲着鞋子往外跑。
  “如年,我的宝贝女儿啊,真是给爹爹争脸了。”
  留下孙氏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完了,那个小贱蹄子被封了妃,下一步就该来找她报仇了,她该怎么办……
  *
  封妃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京城,几家欢喜几家愁,唯有当事人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渊下旨封她为妃,满院的宫人听闻齐刷刷的给她行礼高声道:“奴才给如妃娘娘请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这响亮的声音把正要点爆竹的沈如年给吓了一跳,手里的爆竹都丢了出去,再回头院子里的人都跪下了。
  这是什么情况?娘娘?谁是娘娘啊?不是只有陛下吗,哪里又来的娘娘。
  她此刻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平时他们也给她请安,但都是行福礼喊句沈主子,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跪过,顿时吓傻了。
  手里的爆竹丢了也不知道去捡,直接朝赵渊跑去紧紧的抱住了赵渊的手臂,“陛下,你快让他们起来呀。”

  赵渊飞快的掩下眼底那些奇怪的情愫,嫌弃的把她的手给拉开。
  之前常福也提了好几次给沈如年册封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松口,因为他把沈如年留在身边只是利用她解毒而已,等到毒解了自然会赏赐她金银放她出宫。
  若是册封,那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也是为何赵渊一直没有下旨的原因,一旦册封两人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可现在不同了,这个女人好似对他爱的不行,不然怎么会奋不顾身的冲进火海救他,还想方设法的讨他欢心,又是爆竹又是红封定是爱他爱惨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感动也不会因此喜欢她的,他只是看在她还有用又救了他的份上,全当是可怜沈如年勉强的成全她一下,施舍她留在他身边。
  这么一想赵渊的心情就好多了,看着沈如年也顺眼了些,一边扯开她的手一边教她:“你让他们平身。”
  沈如年有些害怕这样陌生的关系,明明平时大家都玩的很好,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跪她啊,这一点都不好玩她不喜欢这样。
  赵渊把她扯开她就又抱回去,脑袋还要往赵渊的怀里钻,总之他们不起来她就不想见他们。
  最后还是赵渊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咬着牙喊了声:“平身。”
  然后转身拖着个巨大的尾巴回了养心殿。
  回东暖阁后赵渊越想越觉得后悔,他怎么就一时心软真封了个傻子做妃子,简直是个笑话。
  偏生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陛下我们要一块守岁吗?”
  守岁?
  呵呵,又想骗自己陪她做傻事,这天下哪有都让她称心如意的事。
  赵渊沉着脸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替朕洗漱更衣。”
  沈如年奇怪的啊了一声,这平时不都是宫女太监们做的事吗,怎么会突然喊她做啊。
  但是她一贯都是赵渊说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反驳就乖乖的哦了一声,真的伸手去解他的斗篷。
  “蠢货,连个系带都解不开,你还能做什么。”
  “你手在摸哪里,我让你更衣不是让你到处乱摸,还摸!”
  “睁大眼睛看仔细,朕只做一遍,以后每日都由你替朕更衣洗漱,再错以后不教你写字。”
  沈如年可怜巴巴的哦了一声认真的学,不教她写字这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可她又确实手笨,学了两遍还是会解带子的时候不小心给搞成了死结,越解结越死。
  “呜呜呜,陛下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教我写字,我这次肯定不会错了。”
  赵渊眉头紧皱,被她摸她浑身是火气,忍住的想要扶额叹息。
  这哪里是在惩罚沈如年,分明是在折腾他自己啊。
  *
  沈如年虽然被赐了翊坤宫,但赵渊的毒未解,就以翊坤宫还在修葺为由将她留在了养心殿。
  外头甚至还给她取了个雅名叫“养心殿娘娘”,所有人都对她好奇的不得了,私下都在讨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把英明神武的陛下迷得神魂颠倒步步离不开。
  而沈如年对此却浑然不知,此刻她正处在吴嬷嬷教导的水深火热之中。
  她先前只是个没名分的侍妾,实在规矩教不会也就罢了,可现在被封了妃就不同了,尤其她还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妃子,宫里宫外人人都盯着她。
  钦天监挑了吉日在春日里,要举办封妃典礼。
  原本若是有皇后在,应该由皇后主持典礼赐玉牒,但赵渊并未立后,礼部问了他的意思那日将会由他亲自主持,这么一来外头对沈如年的好奇就更重了。
  要参加封妃典礼可不能什么规矩都不懂,没封妃之前丢的还是她自己的脸,封妃之后再丢的就是赵渊的脸了。
  赵渊对吴嬷嬷也很满意,并表示不用顾及他,反正沈如年皮厚罚不坏,就该让她多长点记性。
  过年本就要封笔停朝半月,按照往年惯例都是正月十五以后才会重新上朝,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也不会报到御前,可赵渊却歇不住。
  他昏睡好几个月,虽然折子都由曹首辅等人处理了,可他还是要全部重新翻阅一番,这样才可做到对朝局心中有数。
  便每日早起就在三希堂翻阅奏折,正好这个时间也是沈如年学规矩的时候,每每他看这些折子觉得糟心时就听一听沈如年如何挨罚,便能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好起来。
  今日也是,赵渊翻到了上个月西北吃了败仗死伤惨重的消息,朝中不得不增派了粮草和兵马,那几日正好是他中毒后发病最严重的几日。
  大约是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便没人告诉过他,翻到这样的折子真是一整日的好心情都没了。
  赵渊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这些人只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党羽安插进军营,却从未考虑过能力可否胜任,真是一群窝囊废。
  今日是正月初五,再过几日便是十五,这些日子足够让越王等人想清楚其中的因由,一定会再次的试探。
  就算他有理由取消元宵大宴可也该重新上朝了,好在最近痴情草的毒好似压制了些,至少从除夕起他都没有再发病,只是他还没办法彻底弄清楚这毒到底是靠什么来缓解的。
  他必须得趁着清醒将朝堂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通通处置了才行,一想到这些让人糟心的事情,赵渊便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情,坐了许久干脆出去散散心。
  “沈主子,走路时不可跳不可跑,注意手势仪态,脚步不可迈的太大,眼睛不能东张西望当然也不能闭着眼走。”
  沈如年可怜巴巴的哦了一句,又挥着帕子从头再来一遍,她最近被折腾的都瘦了,之前吃的有了些肉感的脸蛋都小了一圈。
  吴嬷嬷其实没有真的罚她,之前没有册封之前她还敢打个手板子罚她跪,现在封了妃尊贵了她自然也惜命,就改成了在耳边不停地念叨。
  一遍不懂没关系,她念十遍,十遍还不懂那就五十遍,就算是顽石也该开窍了。
  正好沈如年是个不怕打不怕跪唯独怕念叨的人,现在只要听见吴嬷嬷一句:“还请主子再来一遍吧。”她就会下意识的站直身体。
  有一天夜里甚至还做了噩梦,就是梦见吴嬷嬷让她再来一遍。
  她吓得手脚不停挥舞,嘴里说着再也不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做了噩梦也没醒,反倒是把睡在旁边的赵渊给硬生生吵醒了。
  赵渊走出来时正好就看见吴嬷嬷交叠着手,叹气道:“主子再来一遍吧。”
  再对上沈如年吃瘪的模样,他方才心中的郁结瞬间就散了,忍不住的嗤笑出声。
  吴嬷嬷瞧见陛下自然是迅速的跪下行礼,身边的沈如年也听到了动静,一见赵渊就朝他抛了个求助的眼神。
  今日她穿了身素色的袄子衬着这委屈的小表情就像朵可怜的小白花,可赵渊不仅不觉得可怜还越发的想笑了,当然他不仅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却把沈如年给震惊了,陛下怎么能这样呢,不帮她还笑话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吴嬷嬷跪在一边看的直抽气,沈主子这些日子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见着陛下既不问安也不行礼,搁了旁人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回了。
  为此她也觉得奇怪的很,她们这些宫女嬷嬷们,哪个瞧见陛下不是怕的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尤其是陛下寒着脸的时候能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说不全乎。
  怎么偏偏沈主子就不怕陛下呢?瞧瞧她还敢朝陛下嘟嘴生气,最可怕的是陛下居然还冲她笑。
  从她在陛下身边伺候起,这一年多来就未曾见过陛下笑,这简直比让顽石开花还要惊奇。
  沈主子是美,可她的美不带攻击性就像她的人一样又软又甜让人忍不住的亲近,难道陛下就喜欢这样乖顺愚笨的?
  吴嬷嬷还在想,那边沈如年已经一点点的挪到了赵渊身边,委屈兮兮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陛下,我饿了。”
  呵呵,真是个饭桶,整日除了吃什么也不会。
  赵渊将衣袖从她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期间轻飘飘的看了跪着的吴嬷嬷一眼,吴嬷嬷对上了他的眼迅速的低下头整个人都伏在地上。
  他一句话没说,既不责怪吴嬷嬷也不帮沈如年,转身就走了,沈如年看着他无情的离开,站在原地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回味着昨晚吃了的狮子头,真是越来越饿了。
  好难过哦,陛下居然不帮她,亏得她昨晚还把最后一个狮子头留给陛下没吃,现在真是无尽的后悔。
  她还在惋惜自己的狮子头,就听见几步外的赵渊不冷不热的淡淡道:“不是饿了吗,还不跟上。”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沈如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和自己说的,眼睛一亮就露出了笑,像只小乳燕朝着赵渊走的方向飞快的追了出去。
  吴嬷嬷被身边的宫女扶着站了起来,双腿还在打着颤,想起方才陛下那意味不明的深邃眼神,她就觉得背脊生寒。
  陛下说着不要顾忌他随意惩罚沈如年就好,可实际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方才他嘴上虽然一句偏袒沈如年的话都没有,但那眼神分明就是责怪她太严苛了。
  这份偏爱绝对是全天下独一份,管沈如年是聪明还是愚笨,只要是投了陛下的眼那就是顶顶的好。
  吴嬷嬷之前确实有些瞧不上沈如年,觉得她蠢笨粗俗出身差,经常会故意加重惩罚,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沈如年是主子她是奴才,管她蠢还是聪明,她只要忠心就可以了。
  从大年初一开始下的雪今日总算是停了,还难得的出了太阳,沈如年追着跑到抱厦才停下,眼前常福正在和陛下说话。
  赵渊乌黑的长发高高竖起只插了一支玉簪,外头披了件银灰色的大氅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看得沈如年双眼发亮,站着的陛下比躺着时还要英武不凡。
  常福是在向赵渊禀报赵明熙的情况,除夕那日把赵明熙带回来以后只有第一天是关着他的,后来并未据着他的自由,衣食住行上也未曾亏待他,只是不允许离开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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