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写离声
写离声  发于:202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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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顶学着他的样子调整手指的姿势,越发乱七八糟。
  苏毓皱起眉:“手心打开……拇指不要凹进去,不是……”
  他忍无可忍,不知不觉靠过去,绕到她身后,把她的手指一一摆正位置:“这样。”
  他俯着身,炉鼎娇小纤弱的身子几乎被他圈在怀抱中。他的鼻尖不经意蹭在她秀发上,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悄悄钻入了他肺腑。
  这是股难以形容的香气,非花非果,明明极清极淡,却似酒一般醉人,还有一丝丝邪恶堕落的甜蜜,像是魔花捕猎野兽时释放出的诱饵。
  苏毓手一顿,蓦地回过身,放开她的手,直起身子,冷声道:“自己多练练。”
  这炉鼎好生狡诈,方才一时失察,竟差点被她惑住。
  不会执笔多半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贴近了手把手地教,好趁机蛊惑他。
  小顶哪里知道他那么多心思,她正拧着眉凭着记忆画封面上的字。
  半晌,一个歪歪扭扭的“尊”字出现在纸上。
  “这个,是什么?”
  苏毓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他一看,道:“尊,重也,高也,贵也,敬也,君父之称,懂了么?”
  小顶摇摇头:“不懂。”
  苏毓一横眉:“不懂就别学了。”
  小顶有些委屈,掌门教她认字的时候态度可好多了,总是用她听得懂的话耐心解释得清清楚楚——虽然水平不太高。
  她想了想:“那师尊是什么?”
  苏毓:“便是师父的尊称,以示敬重之意。”
  小顶看看他:“你是,师父?”
  苏毓脸一沉,这炉鼎真是蹬鼻子上脸,以为谁都这么下流无耻,喜欢师徒禁忌?
  “不许乱叫,我不是你师父。”
  不是就不是,犯得着那么凶么?小顶一点也不稀罕:“哦。”
  苏毓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一噎:“还有什么要问,尽快问。”
  他扫了一眼更漏,还有一刻钟便是戌正了。
  小顶接着想了想,问道:”刀,加上一点是什么?“
  苏毓道:“刃。”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刃。
  小顶若有所思,困惑道:“那肉做的呢?”
  苏毓:“?!”
  书里连山君隔三岔五就拿出这个捅她,每回被捅,她都“啊啊”乱叫,喊着“要死了要死了”,可见是了不得的凶器。
  但是捅完以后没多久,书里的小顶又像没事人似的,也不见死伤,她一直都很好奇。

  “你的那把,能给我,看看吗?”她期待地望着连山君。
  男人的脸顿时黑如锅底,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一根冰锥子扔到她脸上:“还没看够?”
  话音未落,小顶被一股风卷了出去,她一屁股跌在廊下的草丛里,“砰砰”两声,连山君的书房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苏毓在浴池里泡了半晌,才慢慢平复心绪,若不是需要那炉鼎体内的灵气,他连杀她的心都有了。
  他本以为她只是打着与他耳鬓厮磨的主意才要学认字,不想手段如此卑劣,竟然摆明车马地挑逗他。
  还有今天那三十万……
  他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虽然还欠着她三十一万,但她两天便赚了八十万,照这样下去,没准过两天又从哪儿弄来钱。
  到时候没什么可以钳制她,岂不是只能予取予求?
  他思忖了一会儿,给云中子传音:“师兄,近来门内风纪是不是太松弛了?”
  云中子不明就里:“挺好啊,新弟子们都很勤学上进。”
  苏毓轻哼了一声:“听说有学生把课堂当成了市坊,公然吆喝叫卖,成何体统。”
  云中子狐疑:“你什么时候操心起外门的事来了?”
  苏毓:“……为门派声誉着想,师兄还是管管这风气为好。”
  云中子:“我们门派有什么声誉?不是早被你败完了?”
  苏毓:“……”
  “不过是买卖些东西,无伤大雅,随他们去罢。”
  六亲不认的师兄也不帮忙,苏毓只得自己想办法。
  巧立名目行不通了,这炉鼎精明得很,强买强卖更不行,谁知她转手卖出去赚多少钱。
  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她,不妨暂且逢场作戏、虚与委蛇一番。
  苏毓想了想,起身走出浴池,披衣回到院中,将那小炉鼎叫到房中,忍辱负重道:“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炉鼎。”
  他顿了顿:“不过至少得等你把腹中的孩子……”
  小顶纠正道:“蛋。”
  苏毓的太阳穴又开始跳起来:“等你把腹中的蛋生下来。
  他不知道她腹中的究竟是什么妖胎,既然是个蛋,不外乎禽鸟和龟蛇了,再快也需三五月。
  小顶:“怎么生?”
  苏毓深深吸了口气:“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顶低头看了看肚子,又问:“从哪里,出来?”
  她的肚子上没有门,只有个小小的眼,可是好像太小了点,蛋能出来吗?
  苏毓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哪里进去的就从哪里出来。”
  小顶恍然大悟:“哦!”
  “总之等你把蛋生下,再考虑让你做我炉鼎。”苏毓故意在话中留了余地。
  他说得纡尊降贵,小顶却不以为然。
  当初他说不要她,从那时起就不是她主人了。
  现在又说要她了,炉子还不想要他呢!
  何况他都已经有个炉鼎了,到时候还要与那旧炉子争,人家是地头炉,她一只外来炉子,未必争得过。
  小顶毅然决然地摇摇头:“我不要,做你炉鼎了。”
 
 
第20章 
  苏毓一噎,这炉鼎真是蹬鼻子上脸,他都已经退让成这样了,她竟还拿起乔来。
  他沉下脸,不悦道:“当初说要当我炉鼎的也是你,怎么,又反悔了?”
  小顶皱着纤长秀气的眉毛,据理力争:“你说,不要我的。”
  苏毓心下了然,果然是想找回场子。
  他连山君是什么人?岂容一个小炉鼎爬到他头上撒野?
  当即冷声道:“便是我不要,别人也不敢要你。你不知道做炉鼎要从一而终么?”
  小顶气得涨红了脸,她又不是没做过炉子,就没听说过这种歪理:“你,可以有,别的炉鼎,我,为什么,不能换主人?”上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苏毓恍然大悟,这是趁机和他谈条件,向他要承诺。
  他其实一个炉鼎也不想要,但断然不会让个小炉鼎拿捏。
  “萧顶,”他一脸凝霜,“你别得寸进尺。”
  小顶一只铜骨铮铮的炉子,难道还会吃他威胁?
  她不闪不躲,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我,就不当,你炉鼎,不当!”
  苏毓:“……”
  他捏了捏眉心,本来想好要用怀柔策略的,怎么被她三言两语一激,倒把一开始的目的忘了?
  那炉鼎许是要个台阶下,他姑且顺着她便是。真的闹僵,把云中子给招来,他的耳根子便休想清净了。
  连山君向来是能屈能伸的,当即缓颊道:“我不再收别的炉鼎便是。”
  小顶不为所动:“我,不要你。”
  苏毓一口气堵在心口,他的目光在小顶的脸上逡巡一番,不禁有些狐疑,莫非这炉鼎已经背着他找好了下家?
  “那你要谁?”他冷声道。
  炉子:“金道长。”
  苏毓松了一口气,金竹的性子他一清二楚,绝对没这个胆子和炉鼎暗度陈仓。
  这炉鼎口口声声要去找金竹,不说别人,也是因他们彼此都清楚,金竹对女子没什么吸引力,这么说不至于真的触怒他。
  真是好心机!
  她爱做戏,他便陪她做下去吧。
  苏毓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没有我的首肯,金竹是不会要你的。”
  顿了顿:“不过若是你听话,待此间事了,我叫他收下你也不是难事。”
  小顶闻言双眼一亮:“真的?”
  苏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即便你要跟别人,现在也做不了什么,总得先把腹中的……蛋生下来。”
  小顶一听,这话倒有点道理,她肚子里炼着颗蛋,自然炼不了别的丹,的确做不了什么。
  苏毓觑见她神色似有松动,知道她终于肯顺着台阶下了,便道:“你已入我归藏,说起来你我也是同门,很不必剑拔弩张。”
  顿了顿,大方道:“剩下三十一万,给你免去也未尝不可。”
  说罢,他扫了一眼更漏,戌时已经过了一刻钟了,他每天戌时准时入浴,今日却因这炉鼎耽搁了。
  打破了自己的习惯,他浑身不舒服,便即起身:“你先退下吧。”
  小顶回到房中,有些闷闷不乐,但又想不出什么法子——不把蛋生下来,怎么炼下一炉呢。
  她钻进灵府,打开炉门,朝炉膛里望去,便看到了红彤彤的小蛋。
  平常这蛋一见她就躲,今日却乖乖地悬在炉膛中间,轻轻地一起一伏,像是睡着了一样。
  蛋似乎比昨日又红了些,还微微透着光,像个小小的火球,蛋壳上有一缕缕金色的条纹,有点像玛瑙。
  实在是颗很漂亮的蛋。
  小顶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出指尖摸了摸蛋壳,触手微温,光滑如玉。
  “你,什么时候,炼好啊?”
  小顶说着吸溜了一下口水,她还没吃过蛋呢。
  蛋忽然剧烈抖动起来,没等她把它抓住,“嗖”地一下蹿进里面,紧紧贴在炉壁上,任小顶怎么叫它,就是不肯出来。
  小顶叹了一口气,把风门掩上,假装要走,其实只是虚掩着。
  片刻后,她出其不意地打开门,一把将那探头探脑的蛋抓在了手里:“哈,抓到了!”
  蛋:“!!!”
  小顶把它从尖头到圆头撸了个遍,这才重新塞回炉膛里。
  ……
  第二天,小顶去涵虚馆上学。
  自从弟子们知道她和连山君的关系,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但许是连山君的凶名太过深入人心,弟子们私下里都不敢将此事当作谈资,生怕被神通广大、耳目众多的连山君知晓,一剑削了他们的脑袋,再扒他们的人皮做灯笼——即使是归藏弟子,信了这邪的也大有人在,哪怕他们几十上百年,也没在门派中看见过一盏人皮灯。
  只有沈碧茶无所畏惧,直抒胸臆,把众人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不是跟着连山君吗?怎么还卖这卖那的,穿得也这么寒酸。”
  虽说弟子们都穿着统一的道袍,但簪子、法器、乾坤袋之类的配件上还是能看出贫富的,比如那西门馥,光一把折扇就值十来万上品灵石。
  “你跟着他,他都不给你钱的吗?”
  小顶摇摇头:“我,给他钱。”
  众弟子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
  有人弥缝道:“道君乃当事大能,行事自有其深意……
  沈碧茶:“是啊是啊……啊呸呸,对自己的女人抠门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倒贴!”
  转向小顶:“女儿家这样不太好呀……你长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要花钱睡男人?丢人不丢人!他到底有多好睡?”
  小顶想了想:“连山君,晚上,不睡觉。”
  沈碧茶娇羞地捧着脸:“哎呀,姑娘家怎么能把这种事挂在嘴上呢……不愧是第一剑修,龙精虎猛,腰好肾水足!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小顶歪着脑袋,忽闪着纯情的大眼睛:“嗯?”
  众人:“!!!”现在假装没听到还来得及吗?会被灭口吗?
  沈碧茶刷刷翻开案头十洲美男榜的第一页,上面没有画,字也特别少,小顶一瞅,便看到“连山君”三个字。
  连山君虽然长年霸占榜一,但他平日窝在归藏,一出山就是去杀人,剑下少有活口,活口也都吓破了胆。而归藏弟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这祖宗的画像去卖钱。
  他的其它资料也很少,身长、体重、肩宽、腰围、腿长……一概空白,喜好更是只有杀人一项。
  沈碧茶拈起笔,把灵力注入笔管,对小顶道:“连山君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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