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上十点。
苏好略微挣扎。
周扬把她拖了回来,搂着,说“我让我妈给成姨联系了,说你今晚去上我们家住一晚。”
苏好睁大眼睛,回身,看着他。
这儿光线昏暗,周扬棱角分明的脸也隐了一些在黑暗中,眼眸倒是能看出些许的笑意,他挑眉。
苏好“你还挺会的。”
“嗯?”周扬一听她这个话,后背又是一僵,后察觉出她的语气不是那种带刀的,瞬间放松了些。
苏好似是发现他那一僵,挑了下眉。
周扬暗自咬牙,装作漫不经心,凑了过来,在她的脸颊轻吻着,说“我让人送了吃的过来,能坐起来吗?”
苏好脸刷地一红,“又不是残废,怎么坐不起来?”
他低笑了一声,先坐了起来,接着将她抱了起来。
睡裙垂落,苏好白皙的长腿放在了地面上,往外看去,还可以看到外面的沙发卡座,空气中一直有淡淡的酒香味。看到沙发卡座就想到刚刚的一幕,甚至从沙发走过来那段距离都令苏好不敢回想。
她以前不知道,原来男女之事,还可以这样,甚至还有那样的体验。
周扬这人,不斯文,偶尔温柔只是为了下大功夫,她好几次承受不住,这人属狗的。
男人从身后搂住她,问道“在想什么?”
苏好维持着撑着床面的动作,说“你好过分。”
周扬又一愣。
声音压低“哪儿过分了?”
“你说呢?”
周扬垂眸,看她的手拨弄了下裙摆,哪儿膝盖又青了,他反应过来,笑起来说“这不能怪我,得怪你。”
苏好抿唇不应。
他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怪你太美了。”
他不沉迷这些,人都有需求,过去那些都只是顺应需求,有时下床便忘,不同床共枕,也无事后缠绵。
但这些,在她这儿全打破了。
如若不是她后来睡过去了,只怕今晚还得继续,他有很多的精力。
“晚上在这儿睡?嗯?”他磨蹭着她的脸颊,轻轻地问。
苏好“你自己都安排好了,还问我?”
周扬笑,“怕你生气呢。”
“我现在真怕你了,十五天,你真要我的命,下次再来十五天,你干脆拿刀杀了我。”
“我看你过得很好,没什么问题。”
苏好偏头,恰好撞到他薄唇,周扬停顿了下,略微错开点儿距离,看着她,苏好也看着他,他身上也是柔软的黑色睡衣,领口小敞,隐约可见锁骨边的咬痕,是她咬的,看着看着,她凑过去,亲吻他。
周扬眉梢一挑,不动。
苏好挨过来,半眯眼,也细细地吻着他。
他薄唇温热,带着酒香味。
他依旧不动。
手揽着她的腰却用力,让她贴紧自己。
好一会儿,她还只是纯情地吻。周扬低笑,小嫌弃,错开了脸颊,在她耳边说“这点儿吻技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苏好一听,拽住他的领口“你当人人都是你啊?”
说着,她起身,将他推倒在床上,俯身,再次亲他的薄唇,依然是清纯的吻,随后,她撑开了身子,指尖在他的眉毛眼睛描绘,说“周扬,你高中的时候,老蹲在钓鱼场,咬着烟,看人钓鱼。”
周扬怔住,他啊了一声,说“嗯,然后你站在对面,戴着顶花帽子,手里拿着你们那儿的腻味糖水冰棍,想送给我吃。”
“你怎么知道?”苏好也愣住,他记得。
“你那顶花帽子太显眼了。”
苏好“那是我妈的。”
“嗯,不适合你。”
苏好翻个白眼,指尖捏他的耳垂,“还有一次,你在网吧门口,踢了一个混混的膝盖,把那人的脚踢断了,你知道吗?”
“哦,我想想。”他指尖在她的腰上轻压。
苏好耐心地等着他想。
他故意在她腰上使坏,她知道,假装没感觉。周扬拧眉想了下,说“后来好像是赔了一笔钱,你当时在现场?”
这个他倒不记得了。
苏好说“在啊,就在旁边通往天台的台阶上,他们说你因为十二中的校花才对付那个混混的?”
周扬在她腰上作乱的手一顿。
“什么?不是吧?没有吧”
他放肆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聊过去吗?
怎么谈到风花雪月了?
苏好往下压了压,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又道“考上大学那一年,我跟你再次告白,那个时候,你已经交了女朋友吧?”
鬓角出汗,周扬狭长的眼眸一阵闪烁,更僵了。
苏好笑笑,捏捏他耳垂,“她还好吗?”
我他妈怎么知道?
操。
好在这时,吃的终于送来了,门外传来了阿良的声音,周扬当机立断,搂着苏好的腰起身,因她睡裙太柔软,将她身材称得太玲珑有致。他捞过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说“在这儿等我,不许出来。”
他可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看到她这样。
苏好点头,她也不敢出去,胸前空荡荡的。
这酒庄虽然很有情调,但是大开大合,没有什么真正的屏风。站在这儿都能看到那扇大门,苏好坐在床头,拿起手机翻看。
成玲睡了吗?
一个小时前的了。
苏好想了下,看时间决定不回了,就让成玲以为自己睡了吧。
外头传来了声音。
周扬“怎么是你?”
李易将烟掐灭了说“过来看看我过去的酒庄。”
这酒庄在两个月前被周扬买下来了。
“怎么?我们都不能进去?”闻泽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藏了美人在呢。”
周扬眯着眼,看着这两个人,几秒后,门用力地关上。将两个人挡在了外面,不过他们手里都提着吃食。
他转身,一边解睡衣的扣子,一边往床这边走来,捞起苏好的裙子还有贴身衣物,来到苏好跟前,说“换上。”
苏好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接过衣物,进了浴室去换。
她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好了,手里抱着外套跟睡裙走出来,就看到周扬已经穿好了长裤,上衣衬衫刚刚穿上,胸膛大敞,腹肌一目了然,他胸前也没好多少,不是咬痕就是抓痕,苏好脸一红,走过去,放下睡裙跟外套,接过他的手,帮他扣纽扣。
周扬一愣。
垂眸看着她。
他勾唇,松了手。
苏好照顾过父母辈的,扣纽扣这事儿随手捻来,但是没有帮成年男人扣过,这还第一次。他的眼眸放肆地落在她的脸上,脖颈。苏好抿了下唇,只觉得肌肤都有些胆颤,周扬轻轻捏她的下巴,抬着,说“以后你这双手只需要给我扣纽扣”
“其余的事情,你不用做。”
这话儿。
像是要结婚。
苏好匆匆看他一眼,不应。
最后一个纽扣扣完,剩了两个领口左右,露出少许的肌肤。他基因好,皮肤挺白的,五官都好,怎么打扮似乎都好看。
以前穿t恤,现在衬衫,或者仅仅也是t恤都好看。
琪琪说的没错。
男人爱玩表,他的表挺多的。
什么衣服配什么表。
都弄好了,周扬牵着她的手,走出去,不耐烦地一把拉开门,两个高大的男人在外面抽烟,苏好是见过李易的,他冲苏好点头,走了进来。另外一个苏好没见过,眉宇挺凌厉的,眯着眼看她好一会儿,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看,而是一种打量,几秒后,他走进来,“苏好?”
“久仰大名。”
说完,他将吃食放在了桌子上。
苏好“你好。”
周扬牵着她,走过去,说“这是闻泽厉,京都闻家的大少爷。”
又是一个世家子弟,闻泽厉落座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雪茄,点了抽了一口。这人气势也强,张扬的那种强,跟李易这种内敛的不一样,苏好坐在周扬的身边,周扬俯身给她拿吃的,就听得闻泽厉说“我是沈赫的姐夫。”
苏好一顿,抬头。
闻泽厉夹着雪茄,往前了一点,笑起来问道“哎,我小舅子好不好?”
周扬脸色一沉。
苏好“好。”
周扬狠狠地踢了闻泽厉一下,闻泽厉看周扬一眼,笑道“急什么啊,你迟早有我小舅子收拾的。”
周扬冷笑“随时奉陪。”
“你啊你。”闻泽厉用手点着周扬,指尖上下晃,“你不是东西。”
周扬面不改色,给苏好夹了排骨,又给她倒了果汁。苏好饿了,她晚饭没吃,又折腾那么久,即使这卡座多了两个大男人,苏好也照吃不误了,是瘦肉粥还有排骨跟炒菜,挺多的,她一边吃,一边听着他们三个人在谈话。
聊的都是一些他们正在合作或者准备合作以及要收购的事情。
有机密,但没把苏好当外人。
李易话比较少,他很沉稳。
闻泽厉语气嚣张,跟江郁那种有点像,提到他老婆时,声音会小了点儿。
苏好突然想起,沈赫说过,他姐夫跟他姐姐吵架吵输了,还哭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闻泽厉。
他倒是掐着雪茄,嚣张至极
没感觉到是会在老婆面前哭的那种人。
周扬这人呢,爱笑,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懒散,他即使谈话,也不忘给苏好夹菜,那种体贴,令熟悉周扬的他们都有点侧目。
李易一根烟抽完,他往前,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端起酒,喝了一口,后抬下巴,看过来,喊道“苏好,你知道周扬为什么要买这个酒庄吗?”
苏好吃得差不多了,擦着嘴唇,一愣“酒庄”
她看向周扬。
周扬脸色僵了僵,警告地看向李易。
李易笑笑,又抿了一口酒,说“他上次在这儿不成事,一恨之下花了大价钱买下我这个酒庄。”
苏好呆了下。
还没等她想明白。
闻泽厉闷笑了起来,“就是上次那事?”
李易“嗯。”
闻泽厉看一眼周扬“这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
“周扬,成了吗?”他问道。
周扬眯眼,“你们可以滚了。”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哈哈哈哈。”闻泽厉大笑起来,李易放下酒杯,扣了下外套纽扣,起身,“好,这就走。”
闻泽厉也跟着起身,笑着跟李易一块离开。
“听说上次进行到一半?是不是啊,李易。”闻泽厉到了门口,还故意问,李易推开门,走出去。
两个高大的人影渐行渐远。
酒庄里一下安静了。
门外候着的阿良,帮忙把门关上。酒庄更安静了,周扬支着额头,低低操了一声,苏好反应过来。
这人不单不择手段,还小心眼。
难怪刚刚那么过分。
她记得上次这私人区域还没有床的,这会儿有了。
她啧啧两声,“周扬。”
周扬有些怂,嗯了一声。
苏好“小心眼。”
周扬“”
苏好“我后悔了,不该答应你的,到时你是不是守着这酒庄成天惦记着那进行到一半的事情?”
“永生难忘啊?”
进行到一半这几个字刺激到周扬,他刷地起身,欺压过去,将苏好压制在沙发上。
“我是小心眼,在这儿没成的事情,我非要办成,呵。”他扬着眉,带着少许被拆穿的狼狈。
这女人,伶牙俐齿得很。
情商也高,可举一反三,简直了。
他栽得不冤。
苏好“我就不该答应”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唇。
含糊间。
周扬恨声道“闭嘴。”
还不该答应。
要他死啊。
苏好忍笑,搂住了他的脖子。
大约十来分钟后,苏好推着他的肩膀,“我真的不行,真的,周扬”
“才四次,怎么就不行。”
苏好“”
第二天周扬直接送苏好去公司,她身上穿了另外一条裙子,是早上陆起送来的,还有配了一件长外套。
周扬送她到小区门口,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口,“我得出差一个星期左右,微信联系。”
苏好点头“嗯,我也要忙啦。”
周扬哼笑“升职了嘛。”
“你怎么消息那么灵通?”苏好看他。
周扬指尖理了下她外套的领口,懒懒地道“让严崇守好一点,沸节的谈判专家要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