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界养的崽长角了——轻侯
轻侯  发于:2020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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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留了些面包等食物放在显眼的地方,便整装下山了。
  ……
  她离开后, 坐在洞口边参天大树最高点上的纪寻, 终于慢慢悠悠下了树。
  他先将祝南风留下的食物都吃掉, 一石桌的食物, 对他来说也就勉强塞个牙缝。
  转头他又玩了一会儿水龙头, 洗脸、洗手,仰着脑袋就着龙头喝水,呛了一下,还把毛领都弄湿了,才罢手。
  迎着太阳抹把脸, 少年皮肤白皙, 俊朗面孔上沾着水珠,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朝气。
  他纵上高树枝,脚尖几个轻点,便循着祝南风的方向去了。
  宠物老是喜欢四处跑,他不看着点不行。
  ……
  祝南风穿着一身灰袍,左肩斜挎着个登山包, 右肩斜背一把自己用惯的弓——
  这么大一把弓背在身上,倒未必用的着。
  但对于许多宵小来说,震慑作用也够了。
  这次下山,她的目标是李折风——
  要把身上东西卖出去一个,再买个铺子,最好当然是有本地人带路,她觉得李折风就是不错的带路党。
  上次卖东西给谢殊云,她多少有点心虚,担心谢四公子觉得她是奸商,会很气她。
  但李折风就不同了,她卖给李二公子的玉,是他本来就想跟谢四买的。
  而且只接触一次就能看的出来,李二性情醇厚些,比谢四好相处。
  揣着这样的想法,她刚进怡安大街就看到了谢殊云,他带着两个小厮,东张西望的溜达,不像是在卖东西,倒像是在找人。
  瞧那有些愁苦的样子,也不像什么高兴事儿。
  祝南风瞬间警醒,这别是在找她呢吧。
  难道是塑料打火机的事儿发了?
  不应该吧?
  小商品行业做这种东西也很多年了,就算是塑料的,质量应该没什么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但到底是用一个免费小玩意换了人家玉石黄金,奸商祝南风悄悄避开了。
  结果溜达了一会儿,又看到谢殊云从另一条巷子里钻出来,差点撞脸上。

  南风再次转向,挤进人群中绕开。
  李家商铺里李折风不在,祝南风只好留了个口信,说自己会再来拜访。
  结果刚出门,又看到了谢殊云。
  一个时辰不到,看到三四次,这也太夸张了。
  出师不利,她考虑随便走走就先回山上了。
  总不好逢人便问‘哎,我有些好货,你要不要买?’,搞的像卖安利似的。
  ……
  主街后的开阔小广场,聚集了一大群人。
  怡安城占地面积很大,城市很宽敞,这里的小广场也有一个小型体育场馆那么大。
  四周的树上、墙上、房顶都坐满了人,场地里时不时传来呼喝声,显得格外热闹。
  祝南风站在人群外,踮脚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头。
  结果她探头张望时,不小心撞到了身前的大哥。
  那大哥转头瞪她,南风忙道‘对不起’,然后对方看了眼她身后,居然自动给她让了条路。
  “?”南风有点疑惑,但还是往前跨了一步,“谢谢。”
  那大哥给她让出个地方还不算完,竟又伸手拨了下她前面的人,嚷道:
  “给让一下啊。”
  前面看热闹的人本来很恼,看一眼南风身后,居然也就听话的给她让出个位置。
  “?”南风一路被大家礼让着往里走,一边回身看自己身后。
  他们看什么呢?怎么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她身后也没站着什么大佬啊。
  等终于站到内围后,她总算明白过来了。
  人群看的热闹,正是一场射击比赛。
  给她让路的人肯定是看到她背着一把大弓,以为她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
  围观站了一会儿,她就看明白了。
  这射击场是五六个壮汉一起围出来的,负责管理秩序。
  一个瘦高个儿抱着膀子站在边上,是站擂者,差不多18米的射击距离,十箭九个靶心,一个九环。
  挑战者至今没有一个能比他射的准的。
  2个铜钱射一箭,如果能挑战成功,可得一个金锭。
  很多兜里有点钱,又摸过弓箭的,都忍不住上场试试。
  加上又有托儿在边上助兴,一大天下来,钱桶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钱了,换成金银应该也很有些赚头。
  18米不算远射,祝南风做了很多年前射击爱好者,一般练习场地都在6米到30米之间,她近几年选的都是25到30米距离的射程练习。
  观察下来,南风发现很多来挑战的人,连靶都射不到。
  并不是他们技术有多差,主要还是弓和箭的制作工艺有限,许多人没有长期练习,根本驾驭不了手里的工具。
  不同的工艺,会导致弓的弹性不同,重量不同……箭的稳定性不同等等许多差异。
  很多人拉弓射箭时,抖的像帕金森似的。
  祝南风咬着下唇,目光灼灼盯着壮汉守着的金锭。
  跟李折风、谢殊云给她的金锭一般大小——都是卖给周怀远能凑成一组景观的那种。
  她正准备去试试,一个刚比试输了的人负气将弓甩还给壮汉之一,骂骂咧咧往人群里挤,正撞了她一下,南风才迈出去的半步,生生给撞了回来。
  男人一身粗麻,瞧着像个猎户。
  他看清祝南风背着的大弓,突然朝她面前的土地啐了一口,嘲道:
  “连个娘们儿都想拉弓了?不tm好好在家伺候爷们儿,出来混浪。呸!”
  祝南风瞬间瞪圆了眼睛,那张本来有点清冷的脸,多了丝愠怒情绪。
  她转头瞪住那男人,细长的剑眉剑锋耸立,漂亮的脸上竟也填了几分气势。
  四周看比赛的人,都瞧见了败下阵来的猎户为难祝南风,乐得不仅有比赛看,还有调戏欺负小娘子的热闹看。
  尽津津有味的交头接耳,并没有要替祝南风主持公道的。
  猎户被瞪住,挺起胸膛,张口便要再骂两句更难听的,将自己比输了的气,全撒在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娘子身上。
  祝南风却抢先一步:
  “你一个连娘们儿都比不过的孬种!闭上臭嘴吧。”
  说罢,她还在面前扇了扇,仿佛要驱散对方身上的臭气。
  男人被骂的一怔,听到四周有低笑声响起,恼羞成怒便要动手。
  祝南风一个闪身避过对方,一步踏前,直接走进场中央。
  她伸手掏出两枚铜钱,在看热闹人的注视下,丢进壮汉的钱桶里,朗声对主持比赛的那个穿着更体面些的壮汉道:
  “没说女人不能上场吧?”
  “姑娘请。”体面壮汉笑吟吟道。
  有女人上场拉弓射箭,说不定还能多刺激几个人上场比赛,就算不能,围观的人肯定也看的更开心,何乐而不为。
  “请先拉一下弓,展示一下。”体面壮汉头虽有些秃,但梳理的一丝不苟,他讲话时也显得彬彬有礼。
  这拉弓射箭擂台,不仅有竞技,还有赌bo博环节。
  所有上场挑战的,都要先拉弓展示下自己的姿势,留给围观的人看一下,以做判断。
  接下来,所有人都可以到边上摆着的书案前下注,赌这人最高能射中几环。
  当然还可以赌挑战者是否能挑战成功。
  但这个盘子赔率很高,1两银子起注,许多人囊中羞涩,加之担心有猫腻,至今没什么人参与。
  倒是赌最高射几环的那一盘非常热闹,许多好赌的人已积极参与好几轮了。
  许多人不等祝南风拉弓,就挤到赌桌前下注了:
  “这小胳膊小腿的,我赌她根本射不到靶子。”
  “哈哈,脱靶,我也押注脱靶。”
  “我押10个铜钱,她10箭都射不到靶子哈哈。”
  “……”祝南风拉弓的手突然收了回来,转头问体面壮汉:
  “请问您怎么称呼?”
  “鄙姓张。”张壮汉微笑颔首。
  “张先生。”祝南风礼貌道。
  “不敢。”
  “张先生,现在的比试方法,要赢擂主实在很难。不知能不能改变一点规则?”南风站在圈中,身姿始终笔直,讲话时声音虽然不很大,但吐字清晰,显得很优雅好看。
  远处坐在房顶的纪寻本来很不开心——
  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居高临下,现在四周坐在树上的、坐在墙上的人比比皆是,显得他很不特别。
  但此刻瞧见祝南风鹤立鸡群的样子,忍不住翘起脚脚,姿态逐渐嚣张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射箭,但宠物是人群中最好看的,也很值得骄傲。
  可围观人群们关注的重点,却不仅是祝南风的好看。
  许多人直接起哄大笑起来:
  “就说不行吧,认输嘛!要不下来吧,别上去丢人现眼。”
  “是啊,改什么规则啊,不行就是不行啦!”
  “哈哈哈,要怎么改规则啊?叫一声好哥哥,算你赢吗?”
  “哈哈哈啊哈……”
  祝南风听着四周嘈杂恶意的声音,气的手发抖。
  她梗直了脖子,尽量让自己不去瞪其他人,只僵着脸盯着张壮汉,等他的答复。
  “姑娘想怎么改呢?”张壮汉明明长的又粗又莽,讲话和姿势却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四周喧嚣也在此刻稍微静了一点,大家憋着劲儿,准备等祝南风说完话再嘲笑她。
  “将距离再拉长八步。”她说道。
  张壮汉愣了下,见祝南风一本正经,挑眉道:“拉远?”
  居然不是拉近?
  “妹妹,你箭莫不是要飞出去一半距离就掉地上了?哈哈哈哈……”有嗓门高的人突然来了一嗓子。
  四周一阵哄笑。
  祝南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朝着张壮汉点了点头。
  “……这当然可以。”张壮汉与站在边上的守擂者对视一眼,见对方点头,才应了下来。
  他脸上虽挂着笑,眼神却也染上戏谑。
  显然他根本没有跟祝南风认真,完全是抱着娱乐大众的心态在配合她。
  祝南风也不在乎他的真实想法,只要他答应就行。
  那守擂者既然选择是18米左右的距离,那应该就是他最顺手的距离了。
  祝南风将距离扩远到25米左右,不仅是她顺手的距离,应该也是守擂者不太顺手的距离,这样拉开点差距,才可能取得胜利。
  不然就算她打的很好,恐怕也可能与他平手。
  要赚那锭金,她就得想办法让局面对自己最有利。
  “好。”祝南风颔首后,不二话走到射击点,甩了甩手臂,简单热了下身,便拉开自己的弓。
  她的弓虽不是大型比赛那种复合弓,却也是一把竞赛级的三角弓。
  弓片、弓弰、握把、出箭点、下弦状态等指标都是绝佳的,花了她三千大洋呢。
  南风试弓时,张壮汉命人将靶子放远到祝南风指定的距离位置。
  守擂者站在祝南风身边,朝着靶子看了看,眯了眯眼,似乎觉得没问题,便又好整以暇的站在了一边。
  当祝南风将弓拉满,四周的讨论声又大了起来。
  “她居然能拉满诶。”
  “说不定她那把弓特别软,根本没劲儿呢。”
  “倒也是,她的弓好像跟其他人的都不太一样,有点细啊。”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借我5个铜钱。”
  “死去,最多借你一个。”
  虽然祝南风将弓拉满,但并没能改变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许多之前没有下注的人,瞧见祝南风这个‘弱逼’上场,都跃跃欲试起来——
  保赢。
  还是可以赌一次试试的。
  大多数人都将钱押在她十箭全部脱靶上,还有的人赌她打个一环两环——
  毕竟人也有运气好的时候。
  方才还有点闲的书案,这会儿忙的不可开交。
  祝南风拉完弓,转头等待大家下注结束,却越看越气。
  咬咬牙,她掏出手里仅剩的1两白银和6个铜钱,走到书案前,将钱往桌上一拍,道:
  “全押祝南风赢。”
  排队押注的人和案前坐着的文书都愣住了,大家抬头看她一副负气赌徒模样,都有些吃惊。
  地球现代白银虽然不值钱,但异界却由于白银矿藏少,价格只比黄金低一点。
  祝南风押的这1两白银,可供许多人家吃上小半年了。
  “这位姑娘,你不赌,输了最多输个脸面。赌的话,可就里子面子都没了。”正在押注她最多中一环的人,语重心长道。
  祝南风连给个眼神都懒得,她一言不发,显示着自己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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