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里调婚——慕义
慕义  发于:2020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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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孟言跟着父母去了,到了家宴里,他见到了许鸿文,开心地跑上去:“表哥——”
  许鸿文转头看了他一眼,慌了下,面无表情:“你找我什么事?”
  “送给你一个拼图,这个拼图有4个版本,我只买了一个,寒假我们可以一起拼吗?”
  “我没空,要写作业。”
  “那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写作业吗?”
  “我爸爸不让你来我家。”
  周孟言垂了垂头,把拼图递了出去,“表哥,那给你……”
  许鸿文犹豫了下,接过,转身离开时没走两步,就被表舅妈拦住,拿走了手里的拼图:“这什么几块钱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也往家里拿?!赶快和我扔了!”
  周孟言抬头就看到舅妈走到垃圾桶旁边,直接把拼图扔了进去。
  周孟言呆住了,赶快跑上去把垃圾桶里的拼图捡起来,就看到上面的拼图全碎了,还粘着一些脏脏的汤汁剩饭。
  他小心翼翼地把脏东西抹掉,几个小孩子跑了过来,看到他,“诶,这个人是破产家的小孩!”
  “你家破产啦,你住下水道!你是臭老鼠!”
  小孩子们抢走他的拼图,扔在地上,学着大人的话嬉笑他,许鸿文在不远处站着,一言不发。
  周孟言眼睛红红地盯着他们,“我不是臭老鼠。”
  “你就是你就是!”
  一群打闹的孩子被家长带走之后,周孟言一个人站在原地,秦锡过来找他:“怎么了?我们吃饭去?”
  周孟言垂着头,把拼图收进了口袋里,被秦锡牵走。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最角落的那一桌,当时周孟言已经很多天都在吃馒头和粥,看到桌上的鸡鸭鱼肉,秦锡把菜夹在他碗里,他却没有心情吃。
  同桌几个亲戚看着他不吃,笑着拐弯抹角嘲讽道:“小朋友,你赶紧多吃一点饭了,你们家这都多少天没吃上好东西啦,还不赶快多吃一点肉?”
  周孟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许鹏运一家人来这桌敬酒时时,周孟言和秦锡看到他们,起身,笑着递出红包祝寿,然而对方接过,摸了下红包的厚度,眼神歪了下,把红包扔回桌上,笑笑:
  “你们家现在这么困难,这钱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就当做今天是请你们一家三口过来吃顿饱饭了。”
  舅妈走了过来,“对呀,还是让你儿子多吃一些饭吧,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许多人的目光投了过来,周斯礼和周孟言脸上的笑容僵硬,周斯礼再次拿起红包递出去,“哪有这个道理,你收着……”

  许鹏运笑了下,“你自己留着吧,别到处找人借钱了,整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追着求着、像只癞皮狗一样,还不如拿这钱给孟言买件新衣服,你说对吧?”
  周斯礼整张脸渐渐沉了下来,“许鹏运,你说话就一定要这么羞辱人?”
  “难道不是这样吗?到处找亲戚眼巴巴的借钱,怎么打算给我送个红包,就让我把钱借给你?”许鹏运看向周围其他人,“你们谁愿意给周家借点钱啊?周家不容易呀,你们哪个好心的帮帮忙?”
  “许鹏运,你别太过分了!”
  那一天,是周孟言第一次看到父亲生气,他们一家三口被人狠狠践踏在地。
  当时,没有一个人为他们说话,都是看热闹或者不敢说话,最后他们被许鹏运赶出了生日宴,周孟言看着父母脸皮的狼狈,以及周围亲戚投过来的那些异样的目光,就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心里。
  灭顶的羞辱。
  永远挥之不去。
  那一天,一块一块冷漠和羞辱,拼成了他眼里的世界。
  尝过世态炎凉,他再也不会期待世间有何人情味。
  他恨那些冷嘲热讽的人,也恨那些冷眼旁观的人。
  直至到今天,他仍然厌恶。
  谁能想到,当时讥讽羞辱他们的人,现在会反过来,求着他们。
  多么可笑。
  周孟言看向阮烟,眼眶一片猩红:
  “当初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现在要我来帮他们……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童年的伤痛,是挥之不去的,喜欢一个人可能不会记很久,但是讨厌一个人,可能会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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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150个红包~25字的,最近评论少了,大家给我多评论一点呀,爱你们
 
 
第48章 高调
  chapter 48
  阮烟闻言, 感受到周孟言难过愤怒的情绪,心疼地拥紧他, 将全身的暖意都传了过去。
  “我知道, 你所有的感受我都知道。”
  那些不为人知, 埋藏在心里的隐痛, 那些童年带给他磨灭不去的创伤, 他所在意的,割舍不下难以释怀的, 她都知道。
  阮烟轻轻摸着他的头, 声音温柔:
  “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不要再因为那些人而感觉到生气了, 反正他已经被你赶走了, 对不对?”
  周孟言揽紧她, 脑袋埋在她颈窝。
  阮烟轻声细语, 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哄他。
  可能这些童年的创伤, 周孟言都没有和父母提及过, 他都是一个人憋在心里,所以她知道他此刻最需要陪伴和关怀。
  直至许久后,他缓下情绪, 吻了下她的眉间:“烟儿……”
  女孩握住他的手, 笑笑:“讲出来后, 感觉好多了吗?”
  周孟言看着她,眸光渐渐沉静下来:“嗯。”
  “孟言,我最想要的, 就是你开心。”阮烟和他对视,“可能别人考虑问题会把其他的事放在第一位,但是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开心。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最在乎你。”
  阮烟的后脑勺被扣住,几秒后,男人的吻封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细细研磨着她的唇,温柔,绵长,像是对待易碎的珍贵品。
  阮烟闭上眼,将全部的爱意,无声传递。
  良久,周孟言慢慢松开唇,轻抵着她额头。
  开口的声音沙哑而缱绻:
  “我爱你。”
  阮烟弯起的杏眸中如同满了星辰,“我也爱你呀。”
  周孟言问她是不是还没午睡,阮烟点点头,他就牵着她走到床边,“躺着。”
  阮烟躺下,“那你去忙吧?”
  下一刻,男人上了床,把她揽进怀中,“想陪着你躺一会儿。”
  阮烟笑:“你不需要忙吗?”
  “那些都没有你重要。”
  “你这样说我真感觉我来这是影响你工作咯。”
  他刮了下她鼻尖,“暂时不忙,可以了么?”
  阮烟笑,“行。”
  阮烟靠在他胸膛,睡着后他才出去。
  下午傍晚的时候,阮烟醒来,听到外头周孟言似乎在和人聊公司,她坐在床头,末了打电话给叶青。
  “叶青姐,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太太您说?”
  “孟言有个表舅,姓许,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那一家人最近的近况,听说他们家有个小孩子生病了,我想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你这边能帮我查到吗?”
  “好的,我尽可能帮你去差一下。”
  阮烟挂了电话,而后走到休息室门口,轻推开门。
  周孟言和公司的财务部总监聊着事角落传来声音,两人转头,看到休息室里探出一个脑袋。
  阮烟与两人的目光精准对上。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财务部总监口中的话突然停住,几秒后道:“呃……周太太好!”
  “你、你好,你们继续……”
  阮烟飞快缩回脑袋,尴尬得红了脸。
  过了会儿,外头的声音停下,阮烟就看到财务总监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
  阮烟走出休息室,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交叠着腿,好整以暇看她。
  周孟言看着她一动不动,眼角挑起笑意:
  “我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阮烟默了下,小跑了过去,就撞进他怀里,羞窘道:“我又没见过那个人,他怎么知道我是周太太。”
  “你觉得能从我休息室出来的女人,不是总裁夫人是谁?”
  “比如……哪儿来的漂亮小姐姐?”
  周孟言:?
  阮烟傻乎乎的问:“孟言,你还没喜欢上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找过其他的女人吗?”
  周孟言眼睛一眯,捏着她的下巴,“嗯?”
  “你在乱说什么呢?”
  阮烟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往里缩着下巴,小声嘀咕:“我听说有钱的男人,例如像你这样的富豪,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是很正常的……”
  他被她气笑了,轻咬住她耳垂,沉声问:
  “我有没有彩旗,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很清楚地知道么?”
  阮烟:“……”
  这男人的确精力旺盛得仿佛找不到地方发泄一样。
  “为什么?”她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不找外面的女孩子。”
  周孟言挑眉,“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妻子竟然问丈夫为什么不在外面包人?”
  “唔……”
  他弹了下她脑门:“我有洁癖,不喜欢混乱的男女关系。”
  “而且平心而论……”他吻了下她的下巴,“有了你,其他女人我的确看不上了。”
  阮烟嘿嘿笑,“行吧,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又漂亮身材又好了。”
  “自恋了?”
  “干嘛不行?”
  他笑,“今晚回去我检查看看。 ”
  “……”这人就是个流氓!
  -
  公司的事发生了几天后,叶青给她发来消息,说终于调查到了许鸿文一家。
  叶青说了些具体的情况,而后把联系方式发来。
  阮烟拨通了电话。
  “喂,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阮烟,周孟言的太太,我们有时间可以见个面吗?”
  那头了解后,答应下,于是把地点告诉了阮烟。
  午后,阳光落在路边的樟树上,穿过树叶,投下一片片斑驳光影。
  私家车停在市第三人民医院门口,阮烟下了车,看到前面的门口,站着一个穿深蓝色翻领短袖的男人。
  她提着果篮走过去,许鸿文看到她,愣了下:“你好,你就是弟妹吧?”
  “嗯。”
  许鸿文手掌蹭了蹭裤边,蹭掉手心里的汗:“我带你上去吧。”
  两人往里走,等电梯的时候,许鸿文问:“是……孟言叫你来的吗?”
  “他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我自己想来看看。”
  “嗯……”
  出了电梯后,往病房走去,最后推开一扇门,阮烟看到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身上擦着管子,身材瘦弱,面色看过去略带苍白。
  病床旁边的两个女人站了起来和阮烟打招呼,一个是许鸿文的妻子,一个是许鸿文的大女儿。
  “嘉嘉刚刚睡着。”
  阮烟走上前,看着小男孩,轻声问:“他得的是什么病?”
  “ALL,也就是儿童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白血病……
  “那可以治疗吗?”
  “前几天刚刚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了,只是……”许鸿文动了动唇,按下心中的苦涩,“没事,可以治疗的。”
  阮烟坐在病床前,看了小男孩一会儿,而后起身,“要不我们去外面聊吧?不吵嘉嘉休息了。”
  “嗯。”
  许鸿文陪着阮烟走到病房外,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许鸿文问阮烟:“弟妹,你是什么时候和孟言结婚的?”
  “去年八月份。”
  “这样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边的事?”
  “那天你去孟言的办公室找他,其实我在隔壁的休息室,也听到了。”
  许鸿文敛睫。
  阮烟问:“现在嘉嘉是缺手术费吗?”
  许鸿文垂下头,半晌承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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