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岁岁千  发于:202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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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安安也不打算真的怎么处罚玲珑,亏着郡青给的恰到好处,就点了点头:“就如此吧。”
  玲珑只能爬起来,被郡青领到外间,用戒尺一下一下的打她的掌心。
  柳安安第一次惩罚了人,心里也有些闷。
  玲珑一心想要她早些怀上暴君的孩子,可玲珑从来没有问过她,她是怎么想的。
  就好像,义兄把玲珑给她,就是为了时时督促她这些。

  信也毁了,也没有了给王府写信问情况的心情。
  柳安安索性蒙了一觉,避开这些烦心事。
  真的完全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烦。
  睡了不知许久,柳安安越睡浑身越热,难受地睁开眼,一张嘴,嗓子都是沙哑的。
  “郡青……”
  “奴婢在,美人可是渴了?”
  守在身侧的郡青端着一杯水来与她,柳安安先喝了,却觉着半点都没有好。
  嗓子又干又涩,身子也软绵无力的。
  郡青摸了摸她额头,脸色微变。
  “美人起热了。”
  起热了?
  她还真生病了啊。
  只不过是随口一句,居然成真了。
  柳安安靠着郡青的力气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滚烫。
  难怪她越睡越难受。
  “奴婢这就去叫陛下。”
  柳安安赶紧拽住郡青的袖子。
  “别去。”
  郡青一脸为难,低语道:“回禀美人,陛下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沐浴后,见美人已经睡熟,在小室看书。陛下吩咐了,美人这边若是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禀报过去。”
  “而且美人病了,得去告诉陛下,陛下才好去让御医来给美人看诊。”
  柳安安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普通不舒服,起了热,生了病。是要请御医来看看的。
  她这才准许了郡青去禀报。
  没一会儿,穿着崭新白色中衣的褚余,披着一件长衣大步过来,他眉头微蹙,一来对上柳安安躲躲闪闪的视线,弯腰摸了摸柳安安的额头。
  起了热。
  今日玩雪在外受了寒的过。
  “去接曾御医。”
  他又立即吩咐郡青:“去端热水来。准备个帕子。”
  郡青退出吩咐了小宫女迅速跑一趟,再回来时手中端着热水盆,帕子也拧干了。
  褚余直接挽了袖子坐在床榻边,接过帕子,落在柳安安的额头上。
  “陛下……”柳安安歪了歪脑袋,颇有些不自在,“这种事,让郡青来就是了。”
  “我来更好些。”褚余细致地将帕子放在她的额头,摸了摸她脸颊,又拧了条帕子来给她擦脸蛋。动作之间还带着一种熟练。
  柳安安愣愣地看着褚余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有些发酸。
  暴君,对她真的很好。
  这种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他还是堂堂帝王,做这种事情这么顺手,都不像是第一次了。
  柳安安盯着他手中的动作,他瞥了她一眼,抬手捂着她眼睛。
  “不舒服就老老实实闭上眼,别乱看。”
  柳安安反驳:“我没有乱看。”
  “嗯,”褚余慢条斯理道,“你盯着我,我会想捏你。”
  柳安安立即闭上了眼睛,睫毛在他的掌心刷过,痒痒的。
  褚余收回手。
  小姑娘是真的烧得厉害。
  他来时,她已经睡下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任由她烧了不知道多久。
  这会儿她满脸都是通红的,衣领微微散开,露出的锁骨甚至都被染上了薄薄一层的粉雾。
  褚余挥退了女官们,一次次自己拧了帕子给她。
  不多时,跑得气喘吁吁的曾御医到了,还没跪下请安,褚余就让开位置,让他来给瞧瞧。
  柳安安躺在那儿乖乖伸出了手。
  曾御医基本每半个月都要来给柳安安看看脉象,倒是熟悉她了。
  搭了搭脉,仔细检查过了,曾御医退后。
  “回禀陛下,柳美人不过是偶感风寒,遇冷身子骨不够抵抗的,起了热。只需要服用一帖药下去发发热就好。”
  “去煎药。”
  曾御医刚退下,褚余也起身,叮嘱柳安安:“不许动,我去给你取个好东西。”
  柳安安眨巴着眼,有些不想他离开。
  生病的人,身边没有人陪着,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褚余本抬步要走了,对上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没有多想,重新坐了下来。
  柳安安乖巧地往里挪了挪。
  “陛下坐着难受,上来吧。”
  起热又不过人,不会让人传了病,柳安安就大大方方请暴君一起来。
  褚余也不客气,靠着床垫坐在柳安安的身侧,单手搂着她。
  “陛下……”
  柳安安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别人,她身边只有褚余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黏人了。紧紧贴着褚余,甚至就连烦心事都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想问你一个事儿。”
  褚余一直在观察她的模样,脸蛋虽然是红彤彤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但是精神尚可,说会儿话倒是无妨。
  “你说。”
  柳安安犹豫了下,换了一种方式。
  “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陛下是一个普通人,如果陛下忽然有一天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自己所看见的那样,会如何?”
  褚余垂眸,怀中的小姑娘根本藏不住她真正想要问的问题。
  难道说,她知道了她的身世?
  褚余若有所思。
  镇南王府埋得深,就连他都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家的,她怎么会偶然得知呢?
  只她瞧着,着实苦恼。
  褚余的手落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摸。
  “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柳安安一愣,赶紧解释:“我是说如果,不是说陛下,陛下的身世肯定是……”
  “是假的。”
  褚余冷静地说道。
  “玉牒上记载,我的生母是齐妃,出生于二十一年前的正月初一。这些都是假的。”
  柳安安第一反应,立刻算了算时间。
  她还记得,当初陛下说过,他的生辰是在大雪的那天。
  距今不过还有短短几天的时间。而正月初一,则要退后几个月。
  褚余一手摸着小姑娘的头发,眼神投向远处,有些回忆。
  “我出生是二十二年前的大雪那天,但是无人知晓。我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废宫里生下了我。”
  柳安安猛地睁大眼。
  废宫?
  他……
  柳安安隐约记起,当初刚入宫时,他曾经说过,他小时候是有过饥饿的生活,淑太妃与他有一饭之恩。
  难道是因为陛下和陛下的母亲生活在废宫,才没有得到照拂吗?
  “我母亲生下我没两个时辰就死了,当时我也险些跟着死去。”
  柳安安抬手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怎么是这样的?
  那他当时刚出生的一个婴孩,到底是怎么才能在深冬的寒冷天,活下来?
  还有玉牒上记载的母亲都不一样,这,这就是皇家辛密之事了。
  柳安安不敢问,不敢出声,忽地觉着,她的问题可能戳到了褚余的过往伤,盼着他别说了。
  “我出生后,褚正当时在的,眼睁睁看着我母亲死去,眼睁睁看着我险些冻死。最后可能是他最后的一点善心,派了个嬷嬷来照料我。”
  褚余说的漫不经心:“我在废宫长了五六年,吃不饱穿不暖,淑太妃入宫时不得宠,被当时的皇后挤兑到废宫附近。她那会子年轻,也心善,悄悄派人匀出膳食来与我。”
  “后来老师……姚太傅也发现了我,每次都会绕到废宫来给我启蒙,讲学。给了全套的书本,笔墨纸砚。”
  “也是因为这个,藏在废宫多年的我,不得不要以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出现。褚正就胡乱将我记在了一个早死了的妃子头上。”
  褚余嘴角一勾,那是柳安安第一次看见他嘴角的笑意,却是那么薄凉,甚至是有些阴狠。
  “他连我母亲的存在,都不敢公布于世。”
  褚余垂眸,手指在满脸都是害怕与后悔的小姑娘脸颊上划过。
  “瞧,我的身世不也是如此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你能操控一切的时候,什么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
  柳安安没敢问了。
  刚刚褚余说的那些话中,有太多的她不敢想。
  柳安安只能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乖乖贴着他,想要给他一份力量。
  “忽然问我这个,是知道你的什么身世了?”
  褚余说得轻松,柳安安却浑身一震,根本不敢接话。
  要是有任何的纰漏,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可不能让暴君知道她一直是在骗他。
  “没有什么……我就是,就是随口问问。”
  柳安安把脸藏在他怀中,撒娇躲避追问。
  褚余也不问了。
  他眯着眼,想到那个圆脸的小侍卫。
  不过是中午那会儿说了两句话,看来那小侍卫带回来的消息,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存在。
  无妨,反正他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不急于一时。
  曾御医煎好了药,郡青送来后,柳安安却怎么也不想喝药。故意躲着躺下去想装睡,却被褚余按着下巴,手指在她下巴上勾了勾。
  “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喝,二,我帮你……”
  柳安安立即坐起身,额头上的帕子都掉在了被子上。
  她顽强地伸出了手。
  “药给我,我喝!”
  放到温度刚好的药,入口不烫。
  柳安安闭紧了眼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药碗刚松开嘴边,褚余的手指塞到她嘴边,一用力,往她嘴里塞进去了个什么。
  柳安安舌尖抵着,然后眨了眨眼。
  咦。
  甜的。
  旁边郡青忍着笑,收了空碗,对柳安安屈了屈膝:“回禀美人,刚刚陛下吩咐了,美人怕苦,让奴婢早早准备了一颗蜜糕。”
  柳安安腮边鼓起了一个小包。
  “哦……”
  她咬着蜜糕,嘴里的苦味被冲淡了些。
  褚余吩咐郡青准备了一杯水来。叮嘱柳安安:“嘴里含了糖,吃过漱口,免得牙疼。”
  柳安安还真老老实实道:“是。”
  她这边漱口,那边褚余起身去了外殿。
  曾御医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说。”
  曾御医拱手道:“回禀陛下,柳美人吃药调理了半年有余,微臣观其脉象,已经有所好转,柳美人身子骨底子弱,慢慢补来,想必再一年半载,就能调理的大概好。”
  褚余问了句:“若是这个时候……”
  曾御医低下了头。
  “咳……柳美人如今年纪刚好,只要不在半年内有孕,就无妨。”
  曾御医想了想,委婉的说道:“其实,就算有孕也无妨,孕期的时间多多补充补充,等生了小殿下,柳美人年纪也大一岁了,会好许多。”
  褚余心中有数了。
  柳安安这一次喝了药,很快发热,睡了一夜起来基本就好了。
  “郡青,我做的衣裳呢?”
  柳安安起身后,忽地想到自己昨儿说了,该给陛下一身新做的衣裳的。自己找来找去,却没有找到。
  “回禀美人,那衣裳,昨儿陛下沐浴后就换上了,如今该是穿走了。”
  郡青过来屈膝笑着说道。
  柳安安一愣。
  哎呀,他已经穿走了。
  那岂不是不能当礼物了。
  哦对,还有酒。
  酒先当做第一部 分的礼物,白玉簪,是给他两天后的生辰礼物。 
  说来还有短短两天时间了,宫中却丝毫没有给陛下举办千秋节的打算。只宫中大概在慢慢准备着年节。
  看样子,外边人知道的只是正月初一,陛下的假生辰。
  柳安安想了想,自己的事情暂且先不考虑,是要先给陛下过生辰最为重要。
  陛下今年二十二岁,二十二岁是一个大生辰,除了她却无人替他庆贺,只是干巴巴的一支白玉簪,到底不美。
  “郡青。”
  柳安安低语道:“我明天想出宫,你告诉我,哪里寺庙最灵验,我想去求个平安。”
  “美人刚刚病好……”郡青劝了一半,对上柳安安的视线,只能退后一步,“回禀美人,京郊外的无量寺最为灵验。”
  “好,明日我就出宫去求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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