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疑惑的歪了歪头。
“我决定让你没法用这副脸继续欺骗他人感情。”
第115章 吃桃吧你
童磨弯着眼笑了, 他觉得这个小男孩着实有趣,比他之前见过的人类有趣的多。
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凶恶的像狼崽子,随时可能跳起来咬他一口。
童磨也不恼, 他笑眯眯的摇了摇扇子:“你猜猜看, 我的教会是做什么的?”
羽衣翻了个白眼,这鬼除了整天抓教徒来吃,还能做什么。
“我会倾听人类诉说他们的苦楚, 再将他们与我融为一体,在我的身体里就能与我一起获得永生,也算是到达极乐了对不对?”
童磨的面上一直挂着虚假的笑容。
明明没有情绪波动, 却硬要伪装成有情绪的样子。
即使这小白脸面相再好看, 羽衣瞅着他的假笑还是打心底恶寒。
“所以, 你要吃了我和姐姐?”
羽衣在想要不要意思意思摆出害怕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和这只鬼一样伪装表情, 真的蛮累的。
“你比我想象中更镇静。”童磨夸奖道:“有什么事情向我倾诉吗?这是对乖孩子的奖励。”
“没有感情的木头的确适合拿来当树洞。”羽衣探测了一下童磨身上的因果,非常遗憾的发现这只鬼他们不能杀。
不能杀那怎么办?真的把那张漂亮小脸蛋划花吗?
似是听不懂羽衣的讽刺,童磨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似是做好了倾听心事的准备。
“我, 从小就被村里人喊成九尾妖狐。”
羽衣惊悚的看着鸣人。
这孩子还真信了吗?真的要把这只道貌岸然的小白脸当树洞吗?
“大人用厌恶的表情看着我,同龄的孩子往我身上扔石头,我也没有任何朋友, 学业上都是班里的吊车尾。”
童磨若有所思的听着鸣人的话语, 频频点头, 甚至从他的七彩玛丽苏眸中流下两滴眼泪。
美男落泪,见者尤怜。
羽衣:......
他百分百不相信这个憨批是在因为同情鸣人而落泪,他更愿意相信童磨是在同情鸣人的智商流泪。
“真是可怜的女孩子啊。”童磨一抹眼泪,张开双臂:“就让我结束你的痛苦吧......”
结果鸣人断然拒绝道:“才不要,我现在一点也不痛苦。”
童磨:“欸?”
“因为我现在有了值得信任的同伴,关心我的人,学业也在日日进步。”鸣人顿了顿,脸颊微红:“我还有暗恋的女孩子。”
特意强调这句话做甚?虐狗吗?
见童磨面容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羽衣恶趣味的微笑道:“实不相瞒,我们都是男生。”
听说这家伙喜欢吃女生,现在会不会因为嫌弃他们的性别而气愤或者恼羞成怒呢?
结果童磨只是极其淡定的点点头:“喔。”
就这样?
羽衣在手心酝酿狐火,完全读不出这家伙心中所思。
“喜欢吃女性,是因为女性身体的营养更丰富,事半功倍。”童磨歪头:“这和觉得你们有趣而吃掉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变.态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羽衣决定不继续和童磨哔哔赖赖了,他跳起来就要将狐火拍到童磨的嘴里:“吃桃去吧你!”
童磨虽屑,却不傻。
他看出那团火焰的与众不同之处,对他来说也许不致命,却极度危险,容易给他带来重创。
童磨眸色一深,折扇一扬,具现出冰晶挡在自己的面前。
原本是最为牢固的屏障,连日轮刀都无法破开半分,却被狐火像燃烧纸片一般破开。
不过,童磨的真正意愿自然不是在拦住羽衣的攻击上。
他迅速后撤避开狐火,折扇纷纷扬扬撒出璀璨的冰晶,飘浮在四周的空气里。
“你明明就是玛丽苏,挥手还带散水晶特效的。”
羽衣咬牙切齿,却很快反应过来,这些冰晶含着剧毒。
他不怕毒,因为他早已经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生物了。
但他害怕鸣人中毒。
即使有气运加身,鸣人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的孩子。
大意了。
居然没想到这些吃人鬼的挂能开到毒上来。
羽衣尽力用狐火灼烧这些冰晶,并对鸣人喊到:“不要吸进这些冰晶!会中毒!”
鸣人了然的点头,撕开裙摆往口鼻绕了两圈,对羽衣比大拇指。
不,光捂住口鼻好像没啥用,他的意思是让鸣人憋气啊。
不过那傻孩子能憋多久气啊。
羽衣心里怒火中烧,将狐火全部释放出来追着童磨跑。
这家伙真是太讨厌了,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一点也没有畏惧他们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常年在黑暗大陆摸滚打爬的羽衣,速度简直赶不上他。
这家伙还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不成?
“小白脸,有种你站着别动,让我给你用狐火拔火罐!”羽衣指着童磨咬牙切齿。
童磨见羽衣吸了这么多剧毒冰晶却无动于衷,悠然的表情总算收敛了一些:“你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也没关系,反正长着一副人形,他照样给吃掉。
见奈何不了羽衣,童磨转身将目标放到鸣人身上。
那边的暂时吃不了,就将这边看起来容易解决点的给解决了好了。
真奇怪,不是属于鬼杀队的,也不是柱的继子,那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强的小鬼头。
童磨调动僵硬的大脑,艰难的回想起上次无惨召开上弦会议时说过的内容。
要当心长着狐耳,能从手中发出火焰的男性。
童磨在扑向鸣人的同时,回头打量了一番羽衣,羽衣这时已经转化成半妖的真实形态,头顶着两只毛茸茸的狐耳,柔顺的金发蓬蓬松松,龇牙咧嘴,活像只炸毛的小狐狸。
真是有趣的生物。
童磨唇角一翘,鸣人却趁他分心时溜出了他的指尖。
好歹是忍校快毕业的学生,常年恶作剧逃跑,体术底子摆在那里。
不过......
鸣人吸了那么久的冰晶,呼吸早该开始困难了。
羽衣用身体护住鸣人,恶狠狠的瞪着童磨。
童磨却完全一幅置身事外的样子,挂着虚假的笑容,让羽衣恨不得给他左右开弓的揍一顿。
“你的伙伴中毒了喔。”童磨好意指了指鸣人:“你打算怎么办?”
羽衣呸了一声,声音发虚:“我要是能解毒,把你揍到连妈妈都不认识。”
羽衣话音刚落,他和童磨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五芒星阵法,刺目的光芒中,某个扎着双马尾,扛着蒲公英的少女身影在其中忽隐忽现。
“萤草?”
光芒散尽时,羽衣惊喜的望着面前这只式神。
这这这......难道是听到了他的话才过来的吗?
萤草却没理羽衣,直接回过头望向童磨。
她的面庞也是浅笑盈盈的,其中蕴含的杀机正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童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萤草:“你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萤草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是因为对方质疑了她的性别,现在有些生气。
“我是你爹。”
第116章 木得感情
“萤草?”
羽衣试探性的又唤了一声。
萤草算是晴明的初代式神,与爸爸妈妈都相识, 平时也很疼他和妹妹, 常常会从平安京带些小玩意送给他们。
更重要的是, 萤草的实力其实......其实和表现出来的柔弱模样呈反比。
不仅力拔山兮气盖世, 而且还能治愈。
听说她手中的那支蒲公英,传闻酒吞茨木两只妖去抗都费劲。
见有只金大腿送上门来给自己抱, 羽衣自然得抓住机会。
“萤草姐。”
虽然萤草的辈分和自己妈妈差不多, 羽衣还是面庞带笑, 甜甜的这样唤道。
没想到萤草不吃他这一套。
“我们很熟吗?”萤草笑眯眯的回过头, 上下打量羽衣:“翅膀硬了啊?”
都敢送上门去招惹这些不该招惹的东西,不愧是玉藻前的崽。
羽衣自知理亏的低着头:“但是鸣人他......”
“鸣人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大半的责任在你头上。”萤草的声音放软了一些,不似方才那样不近人情了:“对于摸不清底细的家伙,不要轻易为敌,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我错了。”
羽衣拍着鸣人的后背帮他顺气,一对狐狸耳朵耷拉下来。
“知错就要改。”萤草自然是想将千代的孩子教导好,因为觉得自己在对羽衣爱花的教育上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连语气都严肃了许多。
多亏了这次千代发现鸣人的不对劲,及时联系她赶来。
否则,血肉之躯沾染上鬼的毒素又不及时处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萤草双手合十,周身绽放出耀眼的绿色光华:“枯木逢春。”
沐浴在治愈术里, 鸣人发青的脸色逐渐好转, 也没觉得呼吸多困难了。
连羽衣都清晰的感到自己全身的毛孔被笼罩在这种温和的力量中, 比全套马杀鸡还要让他心情愉悦。
原来萤草治愈的力量居然那么强大......
羽衣望向萤草的眼神又崇敬了些许。
童磨仿佛在看西洋景,饶有兴致的围观,末了终于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生物?”
萤草可不想对一只吃人鬼摆什么好脸色:“问你们老板去。”
“但是这样可爱的小姐就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去询问其他人呢?”童磨的七彩玛丽苏眸子含情脉脉的望着萤草,萤草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种小白脸变.态烦人的很,一旦缠身就和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而且对方望着她的眼神,倒像是狐狸在打量一块肥肉,垂涎欲滴,似是在考虑该从哪里下口。
萤草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对童磨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们到底是什么生物。”
童磨虽然实力强大,却习惯玩弄猎物,每次遇见感兴趣的鬼杀队女性,抱着打着玩的态度和猎物周旋,等到对方精疲力尽了再不急不缓的将其吞噬。
既然这次凭空出现的少女想陪他一起皮,童磨便不介意和她一道皮一皮。
童磨凑上前,低下头,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凑近萤草:“小姐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凑近一看,少女的皮肤细腻,肤白如雪,墨绿的瞳仁含笑的看着他。
这种精雕细琢的美感不可能属于人类,而是大自然杰出的艺术品。
“难不成......是精怪?”童磨半开玩笑的开口。
萤草也依然面庞带笑,她举起她看着毛茸茸的蓬松蒲公英,蒲公英像绵软的云朵,随风摇摆摇摆,眼看着要向自己飘过来。
童磨也不躲闪,直接微微闭上眼,打算迎接这颗软绵绵的毛球。
然后......
“砰”的一声沉闷的□□撞击,羽衣听着都疼。
萤草环胸,居高临下望着被蒲公英压在腰间,躺在地上,面色煞白,似是疼到开始思考人生的童磨。
“小瞧我蒲公英的人不止你一个。”萤草摇头:“但是敢这样正面用肉身迎接的,你还是第一个,敬你是条汉子。”
童磨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压断成两截了,即使鬼的再生能力极强,在这种几吨重的压力横在自己腹部时,一时间真的无法修复。
童磨嘴角渗血,却依旧忽略腰部的痛楚,朝萤草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所以,小姐到底是什么生物呢?”
腰子都不保了,咋还那么纠结对方是什么生物呢?
羽衣将鸣人架起来挪步走,他是真的不太明白这只鬼的脑回路。
见到他们来了,虽然面带微笑,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开心或者欣喜。
现在他们打算离开了,还砸瘪了他的腰,却依然带着虚假的笑容,没有愤怒或者不甘。
完完全全就是个没有情感的生物。
对于这种家伙来说,身为人或者成为鬼,其实没有区别吧。
明明他没有半点身为人类的情感,却非要装出一副能和大家共情的模样。
“我可以烧了他吗?”羽衣用狐火在童磨的脸上比划。
“不行,这样有违这个世界的因果。”萤草断然拒绝。
“那......咱就这么走了?”羽衣心有不甘。
“腰子都给他拍没了,还想怎么样?”萤草将压着童磨的蒲公英轻飘飘的拿起来,掸干净上面的血迹。
“我估计他没两分钟就能给恢复好。”羽衣看着面庞带笑的童磨,心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