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太荒谬了!几个小时前,咎熠才刚和另一个女人交换订婚戒指,现在在这里甚至还能隐约
听到楼下的弦乐声、欢笑声,而身为主角的他呢?竟抛下自己的未婚妻,在楼上对另一个男人做出令人发指的
事!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对咎熠来说他什么也不是,只要他高兴,就可以任意的蹂躏他,他活得
比玩具还不如!
咎熠的唇含住向荣恩挺立的蓓蕾,狂热地吸吮,大手不忘摧残另一边的果实。
向荣恩白皙的身子诱人的泛红,彷佛可以掐出水来,咎熠疯狂的在他身上烙下一个个吻痕,如一
朵朵绽开的粉樱。
向荣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方的每一个抚摸都会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的嘤咛。
咎熠的短发搔着向荣恩的肩胂令他觉得发痒,他早就停止抵抗,还忘情的以双手攀在对方的背后
,微颤的上下游移。
他觉得好矛盾,明明厌恶咎熠这般对他,他还是在他身上燃起最原始的欲火,不想再去思考会有
什么后果,他只想放纵的顺应自己的需求。
但……他真能做得到吗?
咎熠的手忽地覆上向荣恩的男性象徵,隔着西装裤轻抚着他的坚挺。
向荣恩弓起身子,好似在迎合他,令咎熠的欲望更炽,立即拉下长裤的拉链,隔着微薄的布料,
恣意的上下抚揉着他的欲望。
半晌,咎熠在向荣恩上半身肆虐的吻慢慢失控,湿热的唇舌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召告着自己的
所有物。
直到噬人的快感袭向向荣恩,他才发现事情已然失控。
“不……”他忍不住从内心发出一声轻吟。
不!他办不到!他不能任由自己在欲望中沉沦!
他知道就算此刻他顺应了自己的欲望,获得的快乐也是短暂的,以后他肯定会后悔。他不能忍受
咎熠因为他视为泄欲的工具才抱他,更受不了对方只爱他的肉体!
可恶!为什么要让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呢?
“不!不要!”
在咎熠没有防备的状态下,向荣恩用力推开他,并猛然地坐起身。
“你竟敢拒绝我!”
咎熠气急败坏的抓住他的手腕。
“不!别碰我!”
咎熠没料到向荣恩会这般激烈的抵抗,他的脸色因而沉了下来,“要我别碰你?而你却跟那个赫
连要俯那么亲密,没想到你真的那么下贱,一再的抗拒我,却迫不及待的去招惹另一个男人?”
向荣恩睇着他,感到无比寒心,“这样说我,你很高兴吗?”他冷然的说:“没错,我就是喜欢
,他的什么不好?至少他是真心对待我,处处为我着想,不像某个人,只会一味的以虐待我为乐,要不是把柄
在他手上,我也用不着如此作践自己!”甚至赔上自己的心!
语落,咎熠立即把他拉过去,锐利的双眼逼视着他,“别在我面前谈论别的男人!我要你马上跟
他分手,否则就把那些光碟发给各大媒体,到时你就别怪我冷血无情!”
面对他的威胁,向荣恩回以冷笑。
“呵,你只会用这些来胁迫我吗?如果我说我再也不想受你的要挟,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你想清楚,让向家成为众人的笑柄也没关系吗?”咎熠心急了,以往只要他拿出这一着,向荣
恩就会乖乖任他摆布,怎么现在好像起不了作用?
“没关系了,人总要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这样也好,至少在自己还没被伤透之前,他能就此
从咎熠的手掌心逃开。
他想起身离开,咎熠却一把抱住他。
“放开我!”他奋力挣扎着。
“不!我不准!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我不准别人碰你,不管是男的女的
,任何人都不准!”咎熠放声怒吼。
要他放过他?别想!
“你不要太过份了!”向荣恩瞪着他,不要再说那种像约定的话了,那只会使他有所期待而已。
“反正我就是不准!以后我不会再拿光碟来逼你,但是你也只能让我碰你。”
“我要继续帮你暖床?别傻了,你不是快结婚了吗?如果你真的那么需要的话,可以去找你未来
的妻子啊!”他的头倚着咎熠的肩膀,苦涩的说。
“该死的!别跟我提那个女人,我又不是心甘情愿要和她结婚的,更别说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
“你那你凭什么要求我?你连自己的事都无法自己决定了,不管你的养父再怎么强势,难道你就
真的得任何事都听他的?以你的个性,不应该这么认命……”
“别说了,很多事你根本就不懂!”咎熠打断他的话。
“是,我是不懂,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请你放开我。”
“不,我不放!我永远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咎熠更加搂紧他。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放手就对了。”[幸福花园]
向荣恩感到无力,到头来咎熠还是那么的任性,“你只是输不起罢了。”
闻言,咎熠沉默以对,真的是这样吗?他只是因为输不起才不想放手吗?当他看到向荣恩被别人
拥在怀里时,那股想杀了赫连要俯的念头也只是因为输不起吗?
时间顿时冻结,楼下的嘈杂声和寝室内的安静成了讽刺的对比,忽然他觉得肩头的衣物被滚烫的
液体给濡湿。
“算我求你……拜托你放过我吧……”
向荣恩语带哽咽的声音传入咎熠的耳中,他诧异的拉开两人的距离,眼前的景象令他一时无法接
受,之前不管他如何的强迫向荣恩,也没看见他掉过一滴泪,无论自己如何的侮辱、糟蹋他,他从不开口讨饶
。
眼前这个哭得像个泪人儿的人,并不是他所憎恨的那个向荣恩,他终于抹去他那抹自信的笑容了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感到快乐。
“荣恩?”他没意识到自己叫着对方的名字。
但向荣恩听到了,他眨了眨迷蒙的眸子,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滑落,“别这样叫我!”他猛力
推开他,既然不爱他,就别给他希望。
他倏地离开了床,抹去脸上的泪,“结束了,那些光蝶你想去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反正我已经
遍体鳞伤,痛也到了极限,再也毫无感觉了。”
话说完,他痛楚的笑了笑,接着便转身往房门走去。
“等一下,我……”
咎熠迅速地站起身,伸出手想阻止他的离去,向荣恩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寝室。
望着关上的房门,咎熠到达爆发边缘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
“Shit!”他推倒身边的矮柜,将酒柜里珍藏的美酒全扫到地板上,连一整柜的书也不放过。
当他的目光瞥见手指上所戴的婚戒时,忿然地咒骂一声,随即脱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它掷向墙
壁。
最后,当整间房间再也没有能让他出气的东西,他倚着墙壁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该死的!”咎熠双手抱着额头,沮丧的咒骂着。
承认吧!你根本不是输不起,你只是不想因此失去他而已!
第九章
咎熠站在办公室里的的玻璃帷幕前——这里是个可以居高临下,观赏都市繁荣景象的最佳地点。
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从小他就把向荣恩当成自己的敌人,且理所当然的以扳倒向家为
首要目标。
记得那是高中二年级时的事吧,那次他在理科竞赛中输给向荣恩——因为气愤他一脸胜利的看着
自己,所以趁着四下无人时,他将向荣恩从楼梯推了下去,害得他住院,那时的他还庆幸对方没把他供出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推他时,他那讶异看着自己的表情。
当时自己那样对待他,他却没有举发他,而自己居然还因为伤害了向荣恩而沾沾自喜,认真想起
来,他带给他的除了伤害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仇恨,真的有强烈到经过了那么多外还依然那么执着吗?
他真的有那么想摧毁向荣恩那自信的笑容吗?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向荣恩,只是他一直漠视这一点,他根本不是仇视他那没来由的自
信,他只是羡慕他罢了,羡慕生活在传统的大家族中,即使背负着责任,还能活出自己的向荣恩。
所以他这个在父亲面前是个傀儡的人,才会偏执的想要对付他,要他跟自己一样成为别人手中的
傀儡!
如今后悔为时已晚,就算现在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又有什么用?
他实在伤他伤得太深了……
“总经理,飞机票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走进办公室的特助说道。
“放在我桌上就可以了。”咎熠回过头。
“嗯……总经理,你确定真的只要单程的机票吗?”
“呵,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会回来。”他若有所思的笑着,或许就这样不回台湾了也说不定。
“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你怎么跟我解释?”
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走进办公室,他沉着一张脸,语调中更有兴师问罪的意味。
“董事长?”特助不免惊呼,随即望向咎熠。
“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会吩咐你的。”咎熠挑了挑眉随口交代,遣走了第三者,办公室内只剩
他和咎父两人。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得面对。
“父亲,您今天怎么会来公司找我?”咎熠来到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身边,必恭必敬的问。
“我不来行吗?要不然大家还以为我已经升天,什么事你都可以擅自作主了!”咎父敲了一下手
里的拐杖,忿忿然的说。
“父亲,请你息怒。”
“要我息怒?你桌上的机票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连请示也没跟我请示,就自作主张的向董事会申
请转调法国即将开幕的分公司?”
“是的,我想新公司得要有重要干部去坐镇,而且这又是我们和法国合作的重要指标,所以我便
向董事会毛遂自荐。”
咎熠的眼神里充满自信,神情也更显意气风发,这是他以往在咎父面前不曾展现的。
向荣恩的话点醒了他,他明明有着更高的雄心壮志,不该只甘于当个傀儡!
“马上辞掉那个职位,派去法国的人选由我来决定,这样我就不追究你不听我命令的事。”
咎父的脸部表情扭曲,他这辈子惯于将人往下踩,为了能往上爬,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
牺牲!
“不!我的心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况且对于新的工作我更是跃跃欲试呢!”
他邪佞的笑了开来,用最真实的面貌。
“你这个不肖子!”
“对了,父亲您应该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我已经亲自到倪家,把订婚戒指给退了。”他若无其
事的说。
“你说什么?你竟敢违背我的决定!”咎父咬牙切齿的瞪着咎熠咆哮。
咎熠只是耸耸肩。
“我这一去法国不知道要花几年时间,我想倪大小姐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会等我那么久,最重要
的事……我要和谁共度下半生,应该是由我自己来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他正色的宣布自己的决定。
“反了!真的反了!被你这么一搞,那我和倪家合作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这点您大可放心,以我的实力,不消几年的时间,咎氏一定会扩展好几倍的版图,到那时根本
不需要倪家这个助力。”
“你……”
咎父扬起眉,审视着眼前自信满满且态度自若的年轻男子,这根本不是那个以前对他的安排惟命
是从的儿子,思索半晌,他仰起头大笑。
“你可要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有趣!他倒要看看自己一手栽培的接班人有什么样的能耐?
“我保证。”
“抱歉,老爷,打扰你们了,倪先生正在您的办公室等您。”帮咎父打理一切的总管走进来请示
。
咎父从沙发中站了起来,咎熠忙不迭地搀扶着他。
他们来到门前,咎父忽然停下脚步,“你最好别令我失望,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
“是的,我了解。”咎熠笑着点头。
他望着父亲苍老的背影,不得不感叹真是的岁月不饶人。
不过,他从来没想过他们父子俩能有好好沟通的一天。
这一切都是向荣恩让他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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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要俯刚忙完公事,正准备去向家探望向荣恩,因为自从那一场订婚宴后,向荣恩已经有一个
多礼拜没去公司了,整天窝在自己的房间,尽管他和向天恩的关系那么好,也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如此反常的向荣恩令他放不下,因此他每天都会到向家报到。
他走出电梯,就看到站在大门口处穿着黑色在衣的咎熠。
赫连要俯走了过去,语带警戒的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他可不认为自己和这家伙的交情
有那么好!
“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咎熠面无表情的说。
“有何不可。”赫连要俯耸了耸肩。
他们来到大楼旁的小公园,咎熠却陷入了沉默,木然的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