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瞎子男主的短命白月光——田园泡
田园泡  发于:2020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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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龙的眼睛是这样的吗?
  白白露微蹙眉,松开了苏棠的嘴。
  苏棠看白白露露出这副表情,疑惑道:“白师姐,你怎么了?”
  白白露摇头,“没什么。”
  苏棠想,既然白师姐不愿意说,那她就不问了吧,而且现在她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白师姐,我觉得我的脑袋好像有点痒……”苏棠话音未落,就在自己脑袋上摸到了两根小尖尖。
  苏棠一愣,然后猜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龙角。
  “你的龙角长出来了!”白白露眼前一亮,下意识伸手去摸,“龙角可入药,治生疮恶疾,延年益寿,滋阴补阳……”
  求求你别说了。
  苏棠用力抱住自己稚嫩的小小龙角远离神色疯狂,努力背医书的白白露,然后突然发现她自己的胳膊也变了。
  她把手手从头上拿下来,放到眼前细细地看。只见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两只……爪子?
  嗯?
  苏棠尚未反应过来,坐在她身边的白白露突然往旁边一避。
  “哐当”一声,床塌了。
  苏棠一脸无辜又懵懂地压在四分五裂的床板上,龙尾巴甩了甩,小屋子也跟着震了震,然后她一低头,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白白露。
  “白师姐,你怎么小小只了?”
  小小的东西果然好可爱。
  苏棠伸出爪子,拨弄了一下白白露。
  白白露嫌弃地拨开她的爪子,然后从旁边搬来一面硕大的花棱镜。
  刚才的夜明珠被白白露放到花棱镜前,柔柔地照出一方亮地。
  窗外有凝白月色铺洒而入,苏棠能清楚的看到花棱镜里自己的全貌。
  这是一条浑身雪白,毫无瑕疵的小白龙。
  她生了一对类似于小鹿角,却比小鹿角更威风凛凛的龙角,晶莹剔透带着漂亮的珍珠白色,角尖微微透粉,眼睛是纯正的黑金色。
  坍塌的小床床上,细长的身子像幼蛇一般蜷缩着,背脊处有透明白皙的龙鳍,带一点水蓝色。龙鳞虽白,但并非毫无光泽的白,而是如牛奶色般的奶白。
  简而言之,这是一条极漂亮的小母龙。
  白白露看得有些痴。
  在修真界,修真者们步步修炼,崇尚更高一层的进阶,这是他们对强的渴望。
  白白露亦不例外。
  面前的龙虽年幼,但天生属于龙的贵气和天然不需修炼即可而成的气势,是普通修真者可望而不可即的。
  有一瞬间,白白露双膝微软,竟被这股遮天蔽日而来的龙息震撼的欲俯首称臣。
  苏棠还在凑着镜子照,似乎是对自己的形象有点不满意。
  “白师姐,我的裙子穿不上了,怎么办?”
  拱在塌陷的被窝里的小娘子正艰难又努力的想把床边边上团着的小袄裙往身上套。
  不过因为变成了龙,所以这件小裙裙已经不能穿了,最多只能套到头上,然后卡在脖子上。
  “白师姐,我看不见了!”
  白白露:……去你妈的贵气。
  .
  白白露替苏棠把卡在脖子上的小袄裙拿了下来。
  苏棠委屈极了,用爪子拨弄着裙子,“我的裙裙不能穿了。”
  你他妈一条龙要穿什么裙!
  “白师姐,我现在怎么办啊?”苏棠举着爪子,甩着尾巴到处在屋子里打转转。
  白白露道:“你看看能不能变回人形。”
  苏棠想了想,张开龙嘴询问,“要怎么变回去呢?”
  这种事情白白露也是没有经验,“你试着在脑袋里想要变回去。”
  “哦。”苏棠点头,然后努力在脑海中幻想自己变成人形时的样子,龙嘴里不断念叨,“变回去,变回去,变回去……”
  念叨了十分钟,苏棠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她依然还是那条价值连城的龙。
  “白师姐,变不回去了。”苏棠可怜极了。
  同样没有经验的白白露也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突然,外面传来几道声音。
  “小师妹,出来搬年货,我给你买了玫瑰酥。”
  玫瑰酥!苏棠眼前一亮就要窜出去,被白白露死命抱住了龙尾巴,“蠢货,你要这个样子出去吗?”
  “可是玫瑰酥冷了就不好吃了……”苏棠挣扎了一下,龙脑袋使劲往前一伸,只听“砰”的一声,白白露还没反应过来,她怀里抱着的龙尾巴已经变成了两条又细又长的大白腿。

  白白露:……你他妈靠玫瑰酥变身啊。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李云深和黎逢一眼看到房间里的狼藉之相,皆是一愣。
  小娘子钻在破烂被褥里,身边是压塌的床,脚边是死死抱着她的白白露。小娘子那一双小脚丫差点踩到白白露脸上。
  而且很明显,小娘子身上没穿衣服。
  门口二人静默片刻,李云深反手把门关上了。
  “今天天气不错。”
  “我们去赏个日出吧。”黎逢附和。
  .
  收拾完毕的白白露和苏棠从屋子里出来时,李云深和黎逢正排排站在门口仰头看日出。
  白白露道:“小师妹的腿伤了,我过来给她看看。”
  苏棠拉开自己的裙裾,露出那个被自己咬伤的伤口,“是我睡着了自己咬的。”
  众人:……
  苏棠的胡闹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以为又是这只小师妹做出了什么事,毕竟他们给她擦屁股的事做得还少吗?
  故此,李云深和黎逢也没多问。
  “给,玫瑰酥。”黎逢把手里提着的玫瑰酥递给苏棠。
  苏棠一脸兴奋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就开吃了。
  小娘子吃得面颊鼓鼓,差点连头上的犄角和身后的尾巴都冒出来了。幸好她忍住了。
  “对了,马上就过年了,这是师傅闭关前提前给你准备好的红包。”李云深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个大红包递给苏棠。
  苏棠一脸惊喜。
  有吃的又有钱拿,她想做人真快乐。
  抱着怀里的玫瑰酥和大红包,苏棠看着面前的李云深和黎逢,突然灵光一闪,决定也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二师兄,你给我磕个头,我给你红包啊。”
  黎逢:……
  黎逢面色微僵,桃花眼一挑,朝李云深看去,“让你大师兄给你磕吧。”
  苏棠立刻大方道:“没事,大家都有份的。”
  李云深冷笑一声,拔出了青云剑。
  苏棠:!!!
  不磕就不磕嘛,总是拔剑,对剑多不好啊!
 
 
第53章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
  陆敬淮终于从小黑屋里被放了出来。
  今天是陆敬淮拆纱布的日子, 众人围聚在少年身边,屏气凝神的等待着。
  白白露拆开陆敬淮脑后的绳结之后,深吸一口气, 然后小心翼翼的, 一圈一圈的将厚重的纱布解开。
  少年略显紧张地坐在那里,指尖微微蜷缩,细薄唇角下压,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绷得死紧。
  苏棠站在旁边, 一边啃玫瑰酥,一边安慰道:“没事的, 小师弟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说完, 苏棠迫不及待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玫瑰酥。
  上次变形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苏棠总是觉得自己最近的胃口又大了一点呢。
  “嗯,我相信小师姐。”陆敬淮勾着唇, 朝苏棠的方向微偏了偏。少年笑起来时明艳若罂粟, 尤其是此刻眼蒙白纱的样子, 更显出几分清纯的妖娆感。
  苏棠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唉, 真不知道这只少年眼睛好了以后要好看成什么样子。
  终于, 最后一层纱布被褪去, 露出陆敬淮那双紧闭着的眼眸。
  白白露取出清泉水, 用帕子替陆敬淮将眼睛上的药膏擦去, 然后道:“睁眼试试吧。”
  少年攥紧手,缓慢睁开了眼。
  漆黑深谙的眸子,在透着几缕光色的屋内显得有些无神而呆滞。
  “等一下,我去点灯。”
  之前为了避免陆敬淮受到光照, 屋子里能照入光源的地方都被封住了。如今除了那扇半开的窗子,整个屋子里并没有其它任何的光源。
  白白露点燃了一盏琉璃灯, 提着走到陆敬淮面前。
  少年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他的面色苍白,说话时声音虽是平稳的,但若细听,能听出其中明显的颤抖感。
  陆敬淮问,“点灯了吗?”
  周围的人突然便静默了。
  白白露将琉璃灯挂在床边的木施上,正对着陆敬淮的眼睛。
  琉璃灯明晃晃照着,将少年的脸完全笼罩在里面。陆敬淮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只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一个方向,没有焦距,没有神采,一如从前。
  周围长久的静默让陆敬淮猜到了事实。
  少年嘶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点了。”可是他看不到,所以他的眼睛并没有好。
  苏棠面露愕然,嘴里的玫瑰酥掉到了地上。她走过去,伸出手在陆敬淮面前挥了挥。
  少年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慢吞吞地伸出手,抓住了苏棠的手按在自己掌心,紧紧握住,就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娘子的手温软如暖玉,像一团刚刚揉好的面团,与小时候他第一次牵时一模一样。
  “小师姐,你陪陪我,好不好?”少年垂着眉眼,死死抓着苏棠的手。
  琉璃灯很亮,苏棠能很清楚地看到陆敬淮脸上明显的悲伤之色。他唇角擒着一抹笑,像自嘲又像是极度悲伤之后勉强的□□。
  苏棠忍不住心尖一颤。
  从第一天认识陆敬淮时,苏棠就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坚韧的少年。
  他似乎对谁都很亲近,又似乎对谁都很遥远,你永远不能在他脸上读出任何情绪。
  可苏棠却忘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即使心智再成熟,心中总存着几丝脆弱的孤单。
  长久的期盼突然落空,别说是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就算是一百八十岁的老人,都会崩溃绝望。
  可陆敬淮却只是静静地坐在这里,抓着她的手,让她陪陪他。
  苏棠道:“好。”
  小娘子侧身,安静地坐到了陆敬淮身边。
  白白露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想到居然会失败。
  “我再去看看,肯定是哪里出了错。”白白露转身往外去,脚步匆匆,带着焦灼。
  李云深和黎逢对视一看。
  李云深道:“我去准备午饭。”
  黎逢道:“我去看看三师弟。”
  两人都出去了,并贴心地关紧了房门。
  屋内,苏棠和陆敬淮并排坐在一起,他们的手交握着,紧紧相贴,肌肤的温度渐渐融合在一起,指缝贴着指缝,手腕并着手腕。
  少年紧紧抓着她,犹如冬日里掩埋在深雪之中的旅人,竭力汲取着这最后一丝温暖。
  终于,少年开口了,是带着笑的,他道:“小师姐,其实我本来也没报太大的希望。”
  苏棠握着陆敬淮的手一紧。
  这种话,自然是说出来骗人的。
  骗的不只是身边跟着一起失望的人,更是自己。
  怎么可能没有报希望呢。
  “小师弟,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苏棠垂眸,看到自己手背上缓慢冒出的细白鳞片。
  苏棠还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这两日内,她勉强找到一些规律。那就是在她情绪失控或激动时,她身上的鳞片、犄角、尾巴都会时不时地冒出来。
  幸好现在是冬天,苏棠能戴厚实的小毡帽,能穿厚实的袄裙并披一件大斗篷,就算是突然冒出来了也能遮蔽一二。
  “嗯,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陆敬淮知道,小师姐只是在安慰自己。
  他想,这样的自己,该是配不上小师姐的。
  少年歪头,贪恋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到了苏棠的肩膀上,努力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少年太高,坐在苏棠身边歪头靠过去时姿势别扭。
  苏棠抱着陆敬淮的脑袋把人放到了自己膝盖上,然后用帕子挡住他的脸道:“你要不要睡觉?”
  苏棠知道,为了眼睛能好,陆敬淮紧张了三日,而在这整整三日里,他都未曾能好好睡上一觉。
  “我会陪着你的。”苏棠的手轻柔地落到陆敬淮脸上,顺着他的头发微微抚摸。
  陆敬淮躺在床上,蜷缩在苏棠身边,脑袋靠在她的腿上,脸上覆着那层细薄帕子闭上了眼。
  琉璃灯很亮,少年脸上的表情苏棠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道:“小师姐,把灯灭了好不好?”
  苏棠弯腰,把琉璃灯灭了,然后道:“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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