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当燕王妃那些年——鱼七彩
鱼七彩  发于:2020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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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便一动不动了,但看徐青青的眼神比之前更阴冷。
  “王爷生气了?”徐青青问。
  “怎么, 王妃要开始计较男人脸色了?”
  果然如徐青青所料,朱棣听到了她跟秦王妃的谈话后不爽了。
  “我不是一直在计较王爷的脸色么, 王爷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出来?”徐青青晃了晃朱棣胳膊,劝他别气了, “刚才那不是为了劝解二嫂么, 她那么惨,我难道要跟她说‘我家王爷可好了, 我跟王爷很恩爱,我们夫妻伉俪情深,我没遇到你这种问题,劝不了你’吗?那是不是太没人性了点?”
  徐青青说完, 故作小心翼翼地瞄一眼朱棣,见他脸色有所好转,马上环腰抱住了朱棣,雀跃地问:“王爷可是刚离开就想我了,故意回来看我?”
  朱棣不动声色地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片刻后才道:“想得美,有要事折返,这便要走了。”
  “噢。”徐青青失望地松开手,讪讪退了一步,低头让路,随朱棣离开。
  朱棣看徐青青想个犯错的孩子,只把乌黑的发顶就给他,便抬手托起她的脸,在她的右脸颊上轻轻地落下吻,“本王等你。”
  说罢,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徐青青望了一眼,回身走两步后,又回头确认地望一眼,还是有点不放心,关门前令碧螺带人巡视屋子一圈,确认朱棣真的不会折返后,才大大地松口气。
  燕王总是神出鬼没,都快把她弄成精神病了。
  “王妃,这是何物?”碧螺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榻上的矮脚桌上放着一个纸包。
  “不是你们弄来的?”徐青青见碧螺肯定地摇头,就拆开纸包看,瞬间香味扑鼻而来,纸包里竟包着卤鸡翅。
  “鸡翅可是王妃爱吃的东西,原来王爷特意回来是给王妃送这个来了!”碧螺抿嘴偷笑道,忙去取了盘子和筷子来,让自家王妃赶紧品尝。
  徐青青则盯着鸡翅半晌没说话,等碧螺送筷子来的时候,眼睛有几分红了。
  徐青青叹气一声,夹一块鸡翅送进嘴里,肉嫩而甘香,略甜略辣,骨头竟然是酥软的。
  “听说城南二十里的阳水客栈,出一道名菜叫酥骨鸡翅,却不知用了什么做法,能把鸡翅的骨头做软了,肉却不糜烂。瞧着应该就是这包鸡翅没错了。”碧螺一脸艳羡地对徐青青道,“王爷如此用心记挂着王妃,实在难得。”
  “知道,快别念叨了。”徐青青吐了嘴里的骨头,瞪一眼碧螺。
  “王妃可别怪奴婢多嘴,奴婢觉得王妃对王爷也该稍微用一点心。”碧螺还是念叨着不停。
  “我不够用心么?”她很用心地在治他的病好不好?
  碧螺委婉道:“比王爷好像稍微差那么一点。”
  徐青青愣了下,惊得丢了手上的鸡翅,“那我是该用一用心了,连你都能看出不用心,王爷岂不是早有所察觉。”
  徐青青乍然有了危机感,她决定每天都给朱棣写一封信,当然这信不能每天都去送,先一封一封攒起来,等时机合适的时候一起送过去,效果一定好。
  徐青青吃完鸡翅,揉了揉已经圆了的肚子,就开始着手下笔写第一封。她没诗词才华,也想不出什么情意绵绵感人肺腑的词儿来表白,干脆就当写日记一样,把每天遇到的事碎碎念几句。
  次日一早,秦王妃早早就等在了徐青青的寝房外。
  徐青青起得晚,得知秦王妃等了有些时候了,连忙拾掇一下,把人请进来。
  徐青青在见到秦王妃后,她刚要为自己的晚起道歉,就见秦王妃猛然要给自己跪下。
  徐青青连忙搀扶起她,“二嫂这是作甚,真是折煞我了。”
  “昨日——”秦王妃只起了个话头,忌惮这屋里人多。
  徐青青将所有人都打发走,拉着秦王妃坐下。
  “二嫂未免太瞧不起我了,那点子事我可不会乱说。再说当时就你我二人,你只要死咬着否认了,我敢乱说么。为这点事非要毁了你,我又能得什么好处?不得好处,还在父皇母后跟前落得个扯闲淡碎嘴的臭名声,何苦呢。”徐青青之所以解释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秦王妃安心。她知道秦王妃现在是最没安全感的时候。
  秦王妃闻言后,不禁落了泪。
  “昨日是我冲动了,跟弟妹喝酒畅聊之后,如今倒是冷静些了。四弟妹说得对,我便是去说了闹了,也是无用,何必多此一举自找苦吃,指不定还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既嫁进了皇家,便没有出去的可能,更没资格胡闹任性,有的只剩下认命苟活罢了。”
  秦王妃想离开,徐青青也曾想过要离开。那会儿燕王是怎么想的?怕是早清楚她根本出不去,还看着她自己给自己画就大饼,却不戳破。接着就跟温水煮蛙似得,一天又一天地跟她过日子,最后过成今天这样。肚子里揣了个崽,自动自觉地绝了离开的念想,甚至连生孩子的思想准备都做得很好了。
  碧螺说,狗男人对她很用心,果不其然,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套路还真特么的用心。
  想想自己因为几个鸡翅,竟然感动地跑去给他写信,就特别傻气。不过这信她依然要写下去,该换她套路狗男人了。
  秦王妃说完话后,见徐青青竟然走神了,伸手碰了她一下,“瞧弟妹怎生也感同身受一般?燕王爷待你可算是真心了,他也不似秦王那般,身边少不了有些莺莺燕燕,瞧你这府里多清净呢。”
  “不瞒二嫂,我初嫁进来的时候,并不敢奢求太多,倒确实是命好,遇到了王爷。不过若王爷不宠我,我也是有我自己的活法。昨晚我对二嫂说的话,二嫂可还记得?”徐青青问。
  秦王妃讪笑一声,“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心中的胆怯终究难除。我昨日虽厉害胡作了一次,却只是用尽平生气力发狠了那么一回。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这口气泄了,便再没有了,我还是从前那个畏前畏后的我,便是想厉害起来,仍是打骨子里的底气不足。”
  “那二嫂可想除了这胆怯,不再畏前畏后?”
  徐青青从结识秦王妃开始,就把秦王妃的处境看在眼里。以往她们没什么来往,徐青青也不好多问。昨日吃酒时,听她提身世,讲遭遇,皆为肺腑之言,徐青青倒是有些难受,想帮她一下。毕竟这个忙对她来说不过是动嘴之劳,三日犯色病的后遗症她愿意忍了。
  “自然想,求之不得,莫非四弟妹有办法?”秦王妃忙问。
  徐青青拿来□□经,令秦王妃读一读,可除秽静心。
  徐青青则在旁念了善言咒,鼓励秦王妃不必因出身而自卑敏感,更不必为生活琐事的烦忧,多追求一些雅致的小爱好,好好热爱生活,过自己的小日子。

  “二嫂的出身,跟我们比可能是差一些。但你若说不如府里的夫人、侍妾可是错了,不信你私下找人问问,她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成为二嫂,坐上秦王妃之位。哪怕因此不得宠幸,她们肯定也愿意。”
  “还是那句老话,男人的宠爱能持续多久?唯有地位才最牢靠。二嫂的正妃身份是父皇点名御赐的,受父皇亲封金册的,只要二嫂不犯大错,没人能撼动得了你,便是秦王也不行。”
  “男人都好面子,在外甭管是不是做戏,只管给足他面子,落落大方便可。事后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不必过分讨好,也不必过分谦卑躲避,只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让他明白你是秦王妃,即便不得他宠爱,你也是他的正妻,他应当给你应有的尊重。
  这后院的规矩由你来立,任何女人都不能越过你去。余下的事时间,爱好什么便弄什么,甭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吃喝玩乐,只要在不犯错不越矩的情况下,随意折腾去。”
  待秦王妃眼睛恢复清明之后,徐青青留她一块吃了早饭。
  用饭时,徐青青特意暗中观察了一下秦王妃的举止神态。不再像之前那样绷紧着全身,处处透着小心,以前哪怕是丫鬟来伺候,她都会特意多看一眼。如今则端庄地坐着,由着丫鬟伺候,只顾着吃自己的饭,饭后优雅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随即净手。
  秦王妃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攥着徐青青的手不肯放。
  “听你开解我一番之后,却不知为何茅塞顿开,忽然感觉以前放不下,计较的,都放下了。四弟妹可真是我的福星,更是个宝贝。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为何父皇和母后那般喜欢你,燕王爷那般宠爱你,你真真是该得此福气的人。和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多谢你。”
  秦王妃似乎是觉得只拉手还不够,突然张开双臂抱了徐青青一下,然后羞涩一笑,才跟徐青青道别。
  徐青青笑着目送秦王妃离开后,便忍不了了,赶紧回屋,打发人去叫万春来。她得看小清隽几眼解馋,只保持距离止看一看,纯粹欣赏,并且对方还是个太监,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徐青青当然不好让万春一直站在那儿被自己看,干脆趁机问他燕王年少的事,问他知不知道王爷突然转变口味的缘故。
  万春跪地赔罪,跟丘福的反应一个样,表示不能说。
  徐青青就纳闷了,朱棣到底是怎么培养出的这些属下,一个个都在嘴巴前铜墙铁壁,任凭你怎么敲打都击不碎。
  徐青青看着跪地万春,只能佯装生气,委屈他跪一会了。如今她怀着身孕,清心汤也不能喝,犯色病的问题只能靠物理方法解决了。
  徐青青慢悠悠地喝了一碗蜂蜜水后,才开口让万春起身。
  “还不说?”徐青青故意问。
  万春忙躬身行礼致歉。
  “这两日你便留在这伺候,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让你回去。”徐青青随即吩咐碧螺,安排扫院子擦灰的活计给他。
  碧螺不懂自家向来仁厚的王妃,怎么突然刁难起人来了,但该配合的地方还是要配合。碧螺马上领命安排了,于是接下来两日,徐青青都能名正言顺地看到万春,总算把犯色病这事儿熬过去了。
  徐青青开始孕吐的时候,谢氏特意上门前来探望,嘱咐了一些她怀孕时的经验。
  “如今开春了,天儿也不算冷,这般吐狠了饿着肯定不行,稍微吃点冷食也可,冷的味儿小,倒容易吃下去。可吃些干的,如点心、烤饼,这样容易激出食欲来。喝水也切忌不要大口喝,小口小口的,这样才不容易胃胀,胀了也容易吐。”
  徐青青一一记下,这些知识她还真不知道,倒颇为有用。
  “今儿还有一事要和你说,沐家那边来探口风,有意让沐大公子和妙书结亲。”谢氏道。
  “当初他们不是不愿意么?”徐青青惊讶问。
  “是呢,我也奇怪。你父亲让我来问问你,说你或许知道缘故。好像是他们府里出了什么事,跟你们有瓜葛?”谢氏揣测道。
  “所以这是出于歉意,才来结亲?”徐青青总结道。
  “不过以沐家大公子身份论起来,妙书确实是高攀了。而且在世家子弟之中,他的脾性、学识和才干也算是拔尖了,不好找。再有妙书这孩子对沐大公子一直也没放不下。老夫人听说有戏后,高兴得合不拢嘴,竭力想促成这门亲。我和你爹都觉得,这事儿若是从你这起的,还得问你的意思。”
  谢氏认真地看向徐青青,询问她的意见。
  “我与沐家的事儿已经算了了,不管两家是否结亲,都不会对他们如何。这话必要说清楚,让他们自己好生想明白,这结亲不是胁迫,要自愿才行。不然这积怨埋在心里,到了日后,妙书大姐嫁了过去可有苦头受了。讲明白之后,至于两府的亲事到底合不合适,就全凭母亲和父做主了,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掺和了。”徐青青道。
  谢氏点了点头,让徐青青放心,他们会仔细考量清楚。
  “宫里最近可出什么事了?”
  徐青青愣了下,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必是有什么事儿,不然皇后娘娘不会知你怀孕了,却舍得让你自己在家。近来少去宫里也好,多事之春啊。”谢氏叹道。
  既然是‘多事’,那就是不止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徐青青问。
  “胡大公子前两日在街上驾车疾驰,撞死了人,进了衙门不久之后就被放出来了。如今此事遭了御史弹劾,朝里的两拨人正唇枪舌剑。”
  “父亲可参与进去了?”徐青青忙再问。
  谢氏:“你父亲这回还真沉住气了,没多言。不过被陛下问了一句,便表态说该按律法判定。”
  “是啊,按律法判定,这是又白死了一个人。那胡安驱车疾驰,我曾见过一次,车马驱使之时必提前喊一声避让。勋贵出门,百姓理应避让,这是规矩,若避让不及时,自然不会是勋贵的责任。他们一直在按规矩钻空子,怕是早想到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所以提前养好了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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