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四个起点男主前女友——大梦当觉
大梦当觉  发于:2020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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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朝阳升起。
  在光芒万丈中,他缓缓地抱紧了她:
  “厉鸢,这是最后一天,我输了。”
  厉鸢紧紧地回抱住他,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今天是两人打赌的最后一天,天之骄子的楚随之,在生死面前面不改色的楚随之,也学会了认输。
  在耀眼的光芒中,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夹在风中,传到她的耳边:
  “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好吗?”
  厉鸢红着眼眶看他,狠狠地点头:
  “好。”
  他拉她上了疾行法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回到了玄天宗。
  宗门内,属下们早已打扮得精神整洁,府内到处是红绸,欢笑声即使隔着云层都能传到两人耳里。
  楚随之的神色一暗,他带着厉鸢落了下来。
  庞宽头上戴着花,看见两人回来而且是牵着手回来,顿时大喜,噔噔噔地下了台阶奔向二人:
  “宗主!你们终于回来了!”
  楚随之没说话,他拉着厉鸢来到广场前,众人的喜悦都不在他的眼内。
  转过头,见风起云涌,红绸飘扬,恍然间想到,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和厉鸢成亲的画面。
  庞宽看两人站在门口失神,以为两人是被这番布置惊到了,不由得得意洋洋,刚想上前去邀功,一把被应褚拉了回来。
  庞宽有些布满,瓮声瓮气地道:“你拉我干嘛?难道是想不让宗主奖励我?”
  应褚看了两人一眼,“啧”了一声:“你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呢?你没看出来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啊。”
  庞宽一愣,又仔细地看了两人一眼,厉鸢和楚随之靠得很近,虽然沉默了一些但也没多大毛病啊,气氛不对劲在哪儿?
  他回头问应褚,应褚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真是个猪脑袋,哪有想要成亲的男女像他们一样沉默的?恐怕是在路上吵架了吧。”
  “怎么可能?”庞宽挠头:“吵架的话,还会牵着手吗?”
  楚随之回过头,小心地将丹药敷在厉鸢的伤口上,伤口瞬间愈合,手心光滑如初。
  他轻声道:“在宁逐和元衡的世界里,你每次都伤害自己。厉鸢,你说过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以后也不可这样。没有我在的时候,你的伤口只能自己等着愈合了。要保护好自己。”
  厉鸢低着头,眼泪落在了楚随之的手背上。
  他道:“别哭。”勉强勾了一下嘴角:
  “今天本该是大喜之日……我想看你开心地走。”
  厉鸢抬眼看他:“今天就是大喜之日。”
  楚随之的瞳孔一缩,他看着她颤动地眸子,恍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闭了闭眼:“对,今天就是大喜之日。”
  天际云层翻涌,突然电闪雷鸣。恍然间似乎有两道裂缝快要开启。
  两人对此视而不见,楚随之内视铁牌,看到里面工整地挂着一套喜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拿走了红盖头。
  厉鸢看着红盖头,微微低下了头。
  楚随之勾着嘴角为她盖上,道:
  “你现在就是我的新娘。”
  哪怕只有一刻。
  说完,他握住她的手,缓缓地揭开盖头。
  红盖头下,她泪流满面,但还是对他溢出一个笑。
  他看着她的脸,恍然间这不是在玄天宗内,而是在温馨的木房,两人坐于小床之上,红烛沁了泪,红绸紧紧地绕在两人手上。
  挑起红盖头,一眼就是一生。
  他缓缓靠近她。
  厉鸢闭上了眼。
  在嗅到她的气息之前,他一顿,唇瓣贴到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在这一瞬间,天地倏然寂静,把外界的声音都摒弃在外。
  他能听到她的心跳,也能感受到唇下的温热,更能听到她哽咽的抽泣。
  他终于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妻子,哪怕只是一时。
  不知是谁的眼泪落到了脸颊,混在一起。
  楚随之缓缓离开,在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的同时,庞宽焦急的声音也在一瞬间涌入了耳里:
  “宗主!被湮魂宗屠过宗门的神光教找上门来了!”
  “宗主!盘古阁带着一群门派正聚在山下!”
  “他们要您交出宗主夫人,宗主!打还是不打?!”
  厉鸢脸色微变,他却不紧不慢地抱住她,在她耳边道:
  “厉鸢,我会永远把你藏在我心里。”
  话音刚落,他的四周突然掀起狂风,两把金刀疯狂震动,脚下的大地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寸寸开裂。
  周围的一切在狂风中被席卷,此时无论是红绸还是砖瓦,都被碾成碎屑飞向空中。
  在虎啸龙吟之声中,只有两人的衣摆瞬间纠缠在一起,似乎随时要乘风归去。
  众人被吹得颠三倒四,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的几个门派也慌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白常脸上又红又白,不甘、恼怒、嫉妒等种种情绪轮了个遍,这才咬牙吼道:
  “楚随之到达了天阶满级!”
  “轰”地一声,整个玄天宗都炸了。
  不,是整个天下都炸了。
  然而再大的声浪都盖不住楚随之周身的气势。
  在狂风席卷的中心,厉鸢含着泪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说什么,只好露出一个笑。
  楚随之抹去她的眼泪,道:
  “我不会辜负你,也不会辜负我自己。”
  满级只是开始,也许师父说得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停滞不前不是楚随之。
  谨小慎微不是楚随之。
  犹犹豫豫更不是楚随之。
  肆意不羁是楚随之才是真正值得厉鸢去在意的人。
  厉鸢狠狠地一点头。
  他勾了一下嘴角,看着天空之上的两条裂缝,冷笑了一声。
  他反手抽出金刀,向空中一劈,在一道令人灵魂颤栗的轰鸣声中,天空被撕出一道裂缝。
  如今他已经是天阶满级,撕开时空裂缝已经不用废吹灰之力。
  他转过头,看向厉鸢:“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手中的玄气徐徐送出,远处的时空裂缝光芒一闪,厉鸢的脚下瞬间变成了晶莹。
  她开始消散了。

  厉鸢也开始慌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楚随之。
  小凤紧紧地抓住她的头发,大喊:“鸢鸢,咱们要走啦!”
  “楚随之……”
  他抹去她的眼泪,微微一笑:“回去吧,去完成你自己的任务。然后再回到你自己的世界。”
  厉鸢握住他的手,想说什么,半晌只能发出哽咽。
  楚随之看她已经消散到了腰部,瞳孔也是一缩,然而还是镇静着声音:“不要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伤害自己。厉鸢,你不欠谁的,不必为了宁逐或者那条龙自怨自艾。”
  厉鸢用力地点头。
  楚随之的声音轻了下去:“如果可能的话,别忘了我。”
  厉鸢的声音沙哑:“我不会忘。我不会忘记一个爱我的楚随之。”
  他瞬间就红了眼眶,看着她快要完全消散,于是缓缓向前,吻在了她的额头。
  “那就好。”
  秋风拂过,厉鸢彻底消散在他的怀里。
 
 
第85章 
  厉鸢睁开眼, 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武侠世界。
  眼前是熟悉的丰陵城的后山, 因为上次被四个人一顿混乱的战斗, 已经被夷为平地。
  如今是满目的狼藉以及万籁俱寂的荒凉, 她踉跄了一下, 颓然地瘫坐在山石之上。
  然而只听“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掉了下去。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铁牌。
  一块古朴的、不起眼的, 却意义非凡的铁牌。
  瞬间, 她的身形佝偻了下去, 像是不堪重负倒在地上,小凤吓了一跳:“鸢鸢!”
  厉鸢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她颤着手将牌子握在掌心里,一瞬间, 她就看到了里面的空间。
  里面摆得满满的, 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的,是一坛坛的浮光花酒。
  清冽的酒香充斥着整个空间, 然而最显眼的,还是放在正中间的一件鲜红的喜服。
  静静地挂在那里,像是挂着一个长久的、沉默的奢望。
  厉鸢的灵魂剧烈震颤,整个空间都不由得震动, 酒坛发出清脆的碰撞的声音。
  小凤见状不好,赶紧把她给喊了回来:“鸢鸢,回神!”
  厉鸢瞬间坐倒在地,她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情绪, 像是一条即将濒死的鱼吸着空气。
  然而,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上的铁牌。
  她知道这块牌子对楚随之有多重要,也知道这块牌子到底代表了什么,没想到他却在最后一刻送给了她。
  小凤叹了口气,轻轻地和她贴了贴脸:
  “鸢鸢,别难过了。”
  厉鸢没有说话,只是在眨眼之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迟疑的轻唤:
  “厉鸢?”
  厉鸢一愣,她迟滞地抬起头,看到一处狼藉的山坡上,一个黑影沉迷地伫立在那里。
  他的身形本来已经化作晶莹,然后却被山风旋转着,重新拼凑成了修长的身影。
  是宁逐。
  宁逐的目光即使隔得很远都依然清晰,像是这山上无处不在的风,微凉但也带着被回撞过千百回的柔软。
  他缓缓向她走来,衣摆随风扬起,修长的身影与身后的长.枪几乎融为一体。
  厉鸢不由得站了起来,看着他走到她的面前,深邃的眸子微微颤动,千言万语只轻声汇成四个字:
  “你回来了。”
  没有质疑,没有惊讶,只是陈述。然而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无数的情绪瞬间从厉鸢的心里疯涌而出。
  她捂着胸口,感觉胸腔之内闯进了最寒冷的风,疼痛和苦涩不断地在身体里冲撞,几乎将她撕扯得四分五裂。
  “你回来了。”
  这四个字太寻常,但对她来说却并不寻常。好像她这一个月不是去的异世界,而是一次平凡至极的远游。
  他没有问她到底在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像是承载着沉默等待的思念,以及亘古不变的永久。
  她低下头,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一瞬间,一直绷紧的神经似乎终于找到了软弱的理由,内心的堤坝开始轰鸣,汹涌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地冲击着胸腔,想要咆哮地发泄出来。
  她执拗地坚持了很久了镇静终于被打破,露出里面疲惫不堪的脆弱来。
  恍然间,她站立不住,差一点就要缴械投降。
  然而再多的脆弱也没有暴露在宁逐面前的理由,她咬着牙睁着眼看着手心里的铁牌,像是想用山风带走自己的眼泪,又或者想用空气烤干自己的情绪。
  在沉默之中,只听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她感觉自己的背后一热,不由得被推着向前倾了一下身体,自己的额头也被贴在了柔软的布料上。
  宁逐有些僵硬而又温柔地环住她,没有说话。
  一瞬间,属于少年特有的气息将她缓缓包裹。
  那是带着一点冰寒和自然的气息,像是沉默的古树下,落下的第一滴露水。
  微凉与柔软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情绪,她的喉咙一动,想要挣扎一下,然而无尽的疲惫束缚着她,她没忍住发出几乎听不到的一声哽咽,抵在他的肩头不动了。
  宁逐的指尖生疏地在她的背后轻抚,他剧烈的心跳就在自己的耳边,厉鸢仿佛被温暖而又幽暗的深潭包裹,她告诉自己,只要沉浸一刻便好。
  宁逐感觉到怀里的颤抖,小心地按在她的背后带着她坐了下来。
  他抬眼,远处白云飘荡,秋风吹得残叶哗啦作响。
  他紧绷了一个月的神经终于也放松了下来,像是在沙漠之中苦苦挣扎求水的旅人,终于在满地的狼藉之中找到自己的甘泉。
  此时此刻,他捧着甘泉,不敢妄动。
  生怕一个用力,就将她碰碎。
  半晌,他感觉到厉鸢的情绪镇定了下来,轻了又轻地道:
  “在你离开的这一个月,伯父伯母很担心你。”
  他没有问她这一个月发生的事,说到她的父母,想让她的情绪被转移。
  厉鸢回过神,缓缓抬起头,将铁牌小心地收进了怀里。
  半晌,哑声道:
  “上次走得匆忙,我根本没来得及和他们告别。他们肯定很担心。”
  宁逐看她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担心,但没有到至极的地步。我告诉他们这是南境交给你的任务。你必须消失几个月,不会有生命危险。”
  厉鸢不由得苦笑:“他们两个真的会相信吗?”
  毕竟那一天四个人大混战,什么三百年什么龙都出来了。这一辈子的父母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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