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福晋——空巢独居客
空巢独居客  发于:2020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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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笑不打紧,但架不住外边推忠耳朵尖,一听声儿就知道是谁,脸唰一下就全红了。这下衬着身上曙红色的袍子,简直成了个红球儿。
  玉玳看着推忠这样心就软了许多,原本能受得了胤祐那挑剔作劲儿的人就不多,推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能忍下来就代表起码心是诚的。今儿甭管打扮得多好笑,但看着脚上全新的皮靴,就知道人孩子是真把今儿当回事了,好不好看的另放一边吧。
  胤祐之前当了那个挑剔人儿,玉玳今儿就只能是宽和着来。推忠坐在下首低着头也不敢正眼瞧玉玳和伊尔根觉罗氏,玉玳问他什么就老老实实答什么,只差没把自己底裤什么颜色都给抖落出来。

  令仪笑过之后稳了稳心神又继续往外边瞧,撇去这身打扮不说,推忠怎么看也能称得上个好字。尤其嫡额娘问的话,他基本都能很快就答上来,答不上的也都老老实实说不知道,总之挺招人好感的。
  原本说好了行不行的里边到点儿给个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入了迷,反正屏风后边一直没传出来什么声音。推忠是个知情识趣的,觉着郡王福晋话慢慢变少了,就主动起身找了个由头说得先走。
  只不过临走时,犹豫再犹豫到底把藏在袖筒里的小盒子拿出来,说是给大格格戴着玩的,说完就把东西往桃子手里边一塞便跑了,也不管后边屋里传来的哄堂大笑。
  “行了,出来吧。我这前边嘴都说干了,咱大格格还没瞧够啊。”等人走了,令仪才红着一张脸从屏风后边出来,再是大方的姑娘到这会儿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令仪还能待得住没被羞跑,就算不错了。
  “嫡额娘,这也没瞧几眼,哪有您说得那么久。”令仪这话一出来,玉玳和伊尔根觉罗氏就知道这事算是成了。若是不中意,别说这么久,就是多看两眼那都受不了。
  既然这事成了,自然就得等胤祐回来拿主意。胤祐在外边一转悠半天,上午去了衙门,坐在工部衙门也心不在焉的。罗衍看着主子问三句话都不一定回一句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事儿,但胤祐不说罗衍也不多问。可这么呆坐着也不是事儿,到了晌午边上,就找了个由头把人拉到山海楼吃饭去了。
  山海楼里照旧人声鼎沸,胤祐靠在包间的窗台边往下瞧,下边正当间的台子上是唱曲儿的小姑娘,要不是罗衍清楚自家主子是个什么人,这般直愣愣的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呢。
  “去,拿些银子赏下去。”胤祐看着唱戏的小孩儿,就不由自主想起家里自己闺女,其实说起来眼前唱曲儿的跟令仪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他看着坐在后边替小孩儿拉胡琴的老头儿,不知怎么的就心里泛酸。
  这父女两个在山海楼搭台有些日子了,虽说不得已让孩子早早的抛头露面挣口饭吃,但老汉护闺女还是护得紧,这么久了别说动手动脚的,就连多一杯酒,小丫头也没跟客人喝过。
  小孩儿长得不错,若是当爹的起半点儿歪心思,大概早就被人给收走当妾室去了。现在还能安安稳稳赚口饭吃,也算当爹的心里疼女儿。许是这份情意打动了此刻务无比脆弱的淳郡王,一赏就赏了人小半年都赚不着的银子,喜得父女两个朝着胤祐这边不住的磕头。
  在衙门没意思,到山海楼听曲儿也没意思,坐了没多会儿总算是坐不住了,这才出了山海楼溜溜达达往回走。府里到底什么情况胤祐也不敢让人回去打听,这会儿进了府门回了东院,一进门看着玉玳喜笑颜开又带着点点无奈朝自己笑的模样,就知道这闺女算是许给别人了。
  今日份碎碎念:今天咖啡喝多了,有点晕,大家千万记得咖啡别过量吼~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来了,上哪儿溜达去了?”胤祐一进门玉玳便半点情面都没给人留, 张嘴就把人躲出去的事实给戳穿了。“您是王爷, 你赶紧的给拿个主意吧,行不行的今儿总得有个说法啊。”
  屋里摆了五六个箱笼, 里边全是推忠今儿带来的东西,金银玉石样样都不缺。这会儿屋里丫鬟刚收拾完第三个, 正是乱的时候呢。“这都是那小子送来的?你瞧着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好呗。”要不说那些蒙古王爷有钱呢, 这么大的手笔哪怕玉玳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也少见, “瞧瞧这头面, 不说外边时兴不时兴,就这分量拿去融了都得是不少金子呢。”玉玳随手指了指一套头面发出感慨。
  “不是, 谁问这个了,我说人, 人怎么样。”这些金银玉石除了闪得眼晕, 胤祐就找不出第二个词来。“是不是不靠谱, 没个定性的样子。”
  “才十五岁的孩子, 你要他多定性啊。再说了你十五岁的时候恐怕还不如人家呢。当年都统府要是谁这么挑剔您七阿哥,不得门槛都被你拆了啊。再说这事得你闺女点头, 这才是顶顶要紧的。”虽算不得自由恋爱,但好歹两个孩子都算看对眼,那就已经比令仪其他姐妹强得多了。
  “那感情好,赶紧送到铺子里融了去吧,省的看着碍眼, 放着占地方。”胤祐气呼呼的坐下,一张嘴就没个好气。玉玳也不再逗他,让奴才都出去之后才正儿八经的看着他,直把人看得发毛,“你有什么话直说,爷受得住。”
  “我还刚张嘴呢你就这样,再往下说真受得住?”玉玳也就是逗逗他,没指望他搭话,“推忠我瞧过了,我觉得挺好的,伊尔根觉罗氏那性子你知道,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不过你家大闺女自己有谱,刚刚跟我点了头说行,这事怎么办,你决定吧。”
  哪怕知道是个什么结果,胤祐现下也还是难受得紧,狠狠喘了几口气搓了把脸,才算是认下了这事。“行,如今还在孝期张扬不得,你写封信来,我让人送到达尔罕王府去,等他们跟蒙古那边通了气儿,这事就算先私底下定下了。”
  “喏,都准备好了,你看看吧。”玉玳就等他这句话呢,他刚说完玉玳就把准备好的信拿出来了。“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别老想着那么远的事儿,现在令仪才多大啊,等三年孝期过完还得定亲过礼,离孩子嫁人还早得很呢。”
  “就你心宽。”道理说出来谁都明白,可胤祐就是不得劲,“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儿,但这事吧就是叫人难受,总觉着令仪一嫁人,后边弘曙他们就跟着都得成家了。你说说这日子过得多快,眼巴前爷还觉着刚跟你一起从宫里搬出来,转眼孩子都要成家了。”
  “那要这么说我就没法劝了,令仪嫁了紧跟着就得是弘曙的亲事,这么一说弘倬也不小了,是不是?”话说到这儿玉玳就忍不住的想气他,“还有嘉仪,别看孩子小,其实一眨眼也就长大了,那到时候还有得……”
  话没说完,玉玳就被胤祐给捂了嘴,“你是不是故意的,别,别说了!这烦人劲儿,爷招你惹你了你这么刺刺爷。”胤祐捂着人的嘴不让她再说,玉玳躲都没处躲便往后仰。两个年纪真不老小的王爷福晋倒在榻上没个正形,屋里奴才权当没看见,放下手里的活计低着头便都出去了。
  未来岳父心里难过,未来女婿看着送上门来信差点没当场乐死,“老吴,赶紧的把这信和我之前准备好的信一起送回去,别耽误,早去早回。”推忠怎么想怎么高兴,当下就坐不住了非要出门喝酒去。
  管家看着自家世子爷这样儿也高兴,好几个月了一直耗在郡王府那边,是没怎么出门玩过。看着在府里金娇玉贵的孩子天天上门去殷勤别人,哪怕那是圣上亲弟弟,老吴心里也不痛快。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是没白当一回孙子,能定下自己中意的人当福晋,也算是世子爷的造化。
  不过老吴的世子爷没这么多想头,这事能成他就挺高兴,出了府门便直奔山海楼,现在天气虽说凉下来了,但山海楼四季都备着冻奶皮儿。推忠就好这一口,今年就没吃上过几回,现在心里边最要紧的事放下了,可不先来过个嘴瘾。
  可惜世上的事儿就有这么巧,推忠还没进山海楼,就在门口撞见弘曙和弘晖了。弘晖年纪不小了,四爷便没拘着孩子继续在上书房里边混日子。先帝爷还在的时候,四爷尝尽了不得志是什么滋味,现在自然不愿再让儿子受一回那种罪。
  再说自己比不得先帝爷,儿子没那么多也经不起折腾,能好好把弘晖养成个模样就不错了。是以弘晖现在得了个大贝勒的爵,早早的就在宫里宫外替四爷跑腿办事,倒是还有模有样的。
  今儿弘晖难得有空,可不就拉着几个弟弟出来玩一玩。没想到这冤家路窄的,竟然在山海楼门口给碰上了。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推忠能在胤祐跟前伏低卖好,或许私底下也能在大舅子跟前装怂,但街面上这么多人呢,他这会儿要是软了那就丢人丢大了。
  山海楼里的陈玄枳在店里就看见外边这几位阿哥贝勒世子爷了,他如今守在山海楼的时候不多,今儿还真是凑巧,要是自己不在,店里的人看着这场合怕是要慌。
  “大贝勒,大阿哥跟门口站着干嘛呢,要跟世子爷聊天去三楼啊。”三楼当初就是他们阿玛长聚的地方,现在四爷成了万岁爷,几个王爷出来得也少了。山海楼的背景大多数人都知道,现在水涨船高生意好得不得了,但三楼的包间陈玄枳还是给人都留了下来,现在正好,老子不来儿子接着用吧。
  弘曙跟陈玄枳熟啊,说是奴才其实也还是当半个长辈看待的,尤其玉玳看重他,当儿子的总不能不给额娘留面子。既然陈玄枳都这么说了,几个少爷便没继续杵在门口挡别人的路。
  推忠在二楼包间的时候多,有时候客人满了一楼他也不挑剔,今儿到三楼来还真是头一回。一进三楼包间的门推忠就瞧出不同来,二楼虽说也精致,但绝比不过三楼包间里边样样东西都是好东西。
  “世子今儿好兴致啊,爷出门前世子还在东院,现在就出来喝酒来了。”弘曙不讨厌推忠但是也绝喜欢不起来。宫里王府这么多姑姑姐姐妹妹,大半都是要嫁到蒙古去的,可嫁过去的有好结果的着实不多。
  直郡王当年那么大本事,嫁过去的几个堂姐不也大多没个好结果吗。现在姐姐十有□□定了这个小子,弘曙心里不高兴,嘴上也就半点不客气。
  “大阿哥说笑了,我要是不来山海楼,不还碰不上大阿哥跟大贝勒嘛。”宫里时隔多年终于又有了贤惠大气的皇后,弘晖现如今大贝勒的位子做得稳稳当当,推忠在弘晖跟前给大舅子卖个好不算丢人。
  “世子客气了,我们也就是出来偷闲,今儿难得碰见可得好生喝两杯。”弘晖知道自己弟弟一肚子埋怨,但也不能太偏心。自己现在这个位子外边人看着风光,其实坐起来半点不舒服。
  中华文化到什么时候都离不了酒桌,书生说抱负商人谈生意,为官的讲社稷挑担的世情皆是如此。更别说恩怨情仇的,要想解决更得靠酒。弘晖两边都不劝,只让跑堂的去后院捧了不少好酒来,酒都是当初胤祺胤祐让存下的,都是好东西。推忠看着气鼓鼓的弘曙和桌上的酒坛子,就知道今儿肯定躲不过去。
  都是半大的小子,弘曙的酒量不算海量但也不差,还有个偏着自己弘晖,哪怕对上推忠这个从蒙古草原来的未来姐夫,也没差多少。最后几坛子就愣是都喝干净了,弘曙醉得最厉害,抱着推忠胳膊口头威胁他,若是往后有半点对他姐不好,他就一路骑马到蒙古去弄死推忠。
  推忠一直胳膊被弘曙抱着动不了,想起身挣脱腿又发软,就只好下巴磕在酒坛子上胡乱点头。只有最清醒的弘晖,还能勉强起身开门去叫外边候着的奴才,这才让奴才把各家主子给接回去。
  这事定下之后,对于胤祐来说活像是过了老大一个坎儿,愣是在家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缓过来之后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认命了,反正人前人后的就都正常了。
  连在宫里被四爷五爷他们打趣几句,也都不当回事,还能挺混不吝的气四爷和五爷,张嘴就问宝珠和苏格人家相看得怎么样了,差点被四爷从养心殿里边轰出来。
  日子过得顺心,自然也就过得快,一不留神就到了年根底下。去年过得太慌乱,今年算是新皇登基第一年,哪怕四爷不是好排场的人,过年也得好生热闹热闹,只有皇家过得好了,才能安下边文武百官和老百姓的心。
  “万岁爷,年前的准备都在折子里了,您瞧瞧能不能行,哪儿要改您圈出来,弟弟再跟内务府琢磨琢磨。”四爷不喜下边这些兄弟自称奴才,除了刚登基那会儿没来得及说,现在就都改过来了。
  宫里过年忙的就是内务府,八爷最近算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往常还偷偷懒的十三都主动天天陪着八爷熬,两人眼看着都瘦了不少。尤其八爷衙门里忙不算,府里也不消停。
  郭络罗氏被休回娘家,胤禩也不能真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刚开始胤禩还碍着圣旨和四爷不敢管,只得让老九托人上门去问问。后来见四爷这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才时不常的派人过去送点东西,过问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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