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被校草看上了——春风榴火
春风榴火  发于:2020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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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偏过头,继续看电视:“难怪长这么高, 原来总有偷人家小叶青的鸡蛋吃。”
  江焯没理她,垂着眸子, 将鸡蛋在自己的掌心里滚了两圈。
  温暖的视线抽回来, 望了望他。
  长睫毛覆盖着他的眼睑, 眼廓饱满,弧度微弯,显出几分柔和的味道。
  选秀节目里一水儿的流量鲜肉又蹦又跳,但吸引力...远比不上面前鲜活的少年。
  他身上带着一股干净的味道。
  温暖眨眨眼睛, 认真建议:“江焯,有木有考虑过C位出道?”
  “出你妹。”
  江焯搓好了鸡蛋,搁在了温暖的脸颊边,来回滚动。
  温暖视线侧移,感受着他细致温柔的动作。
  鸡蛋温温热,在脸颊上来回地滚动着,江焯凝望着她的脸,目光专注地帮她热敷。
  温暖自小在男孩堆里摸爬滚打长大,从来不觉得男孩子是什么好看的生物。

  再好看,看多了也腻味。
  但是江焯的五官,是真的百看不厌。
  “为什么挨打?”他淡淡问。
  温暖撇嘴,解释道:“我爸不喜欢我妈,连带着也不喜欢我咯,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江焯给她敷脸的手,微微一顿。
  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当年,那个女人当着福利院所有小朋友的面,质问不过六岁的他:“你为什么不去死?”
  江焯,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找不到答案,为什么而活,又该为谁而死。
  “无所谓,反正我一点也不在乎。”她将脑袋别向旁侧,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一点儿都不。”
  江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细腻的皮肤泛着几缕红血丝,淡褐色的眼眸明澈透亮,带着几分倔强和不甘,五官明艳立体。
  如果她是女人,应该是那种足以让男人豁出命的倾城绝色了。
  他给她敷脸之后,又开始剥鸡蛋,动作温柔而迟缓。
  喂不了鸡汤,他也从来不擅长安慰别人,但是他却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她的感受。
  温暖看着鸡蛋皮被他一点点剥掉,蛋壳连在一起没有断,她拿着遥控器,又转了台,电视台落到了某款相亲节目上。
  男女嘉宾在互动交流,彼此都有好感。
  温暖突发奇想,问道:“江焯,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江焯剥鸡蛋的手微微一顿,还真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不知道”的结论。
  温暖又问:“你想不想交女朋友啊?”
  “不想。”
  “为什么不想呢?”
  江焯抬头望她一眼:“太帅了,没人配得上我。”
  温暖:......
  这个回答,让她无话可说。
  江焯反问:“你呢?”
  温暖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我动心超容易啊。”
  江焯望了她一眼:“是吗。”
  “我喜欢过很多人,哈哈哈,都是暗恋。”
  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过来。
  都是她的师兄弟,大师兄沉稳,二师兄逗比,三师兄冷酷俊逸,几个师弟都是小奶狗,整天围着她转,师姐长、师姐短地叫...
  她不同时期喜欢过不同的类型,只是师父坚决不准同门谈恋爱,女徒弟就她一个,真让他们内部消化...那还得了,以这小丫头花心的属性,还不得在南山门开后宫了?
  所以温暖愣是这么多年,都没被一帮师兄弟攀折过。
  谁敢,腿打断。
  江焯看着她掰手指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最后十个手指头都掰不过来了。
  他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冷声道:“轻浮。”
  “什么叫轻浮呀,你寒哥这是魅力无边好吧!”
  江焯明显不高兴了,原本是剥给她的鸡蛋,自己咬了一口。
  “喜欢归喜欢,真要在一起...”温暖想了想:“我还是有条件的。”
  他一边吃一边问:“什么条件。”
  “打赢我。”
  江焯思考了一下,问道:“用暗器行吗?”
  “绝对不行!”
  “哦。”
  “还有第二个条件。”
  “什么。”
  温暖对他莞尔一笑:“要么打赢我,要么让我甘心放水认输。”
  江焯想了想,得出结论——这货可能是个双标狗加外貌协会。
  房间里,灯光很柔和。
  温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脖颈显得越发修长,坐在沙发窝里,双腿侧放,坐姿也是标准的女孩坐姿。
  江焯时不时看她几眼。
  “江焯,你要不要跟我比一场呀!”她笑眯眯地开玩笑问。
  江焯又剥了另一个鸡蛋,塞她嘴里,冷声道:“你要是个姑娘,我考虑一下。”
  温暖嚼着鸡蛋,愣了一下。
  巧了,我还真是。
  他疏懒地倚靠在沙发靠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相亲节目,分辨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温暖笑眯眯说:“你不会是看真的入戏了吧。”
  江焯抬起眸子,冷冷睨她一眼:“我不会对男人入戏,你没这福气了,下辈子再来。”
  “说不定我还真有这福气呢。”温暖笑意越甚:“焯哥,实不相瞒,我有个孪生妹妹,长得一模一样那种,有兴趣吗?”
  “没有。”江焯冷淡地起身,不想再和他讨论这种问题:“闭嘴吧你。”
  “我说真的,有时间引荐一下,我妹妹特别好,又乖又听话,能挑能扛,电梯坏了还能一口气爬二十五楼不带喘气的。”
  江焯一飞镖唆过来,温暖连忙俯身躲开。
  “说了不准对我来阴的!”
  江焯冷声威胁:“老子没兴趣,再说一个字,打断腿。”
  温暖连忙捂住嘴。
  真情实感的为自己卖第一波安利,还没卖出去,温暖不想说话了,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台。
  江焯没理她,坐到书桌边开始写作业,身后她乖乖调小了电视音量。
  江焯随手从书架里拎出一本画册,翻到最后一页——
  画册上那个扎着马尾辫,穿着道袍长衫的小女孩...
  这女孩保护过他。
  当初他被几个懂功夫的坏男生欺负,躺在泥地里一动不动,宛如蠕动的虫子般不堪。
  他什么都看不见,唯一残存的一点记忆,就是这女孩的那一句——
  “谁欺负他,我就打谁!”
  这女孩是个花架子,马步都还没扎好,就被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两个人一起趴在泥地里揍,女孩还艰难地爬到江焯身上,想帮他扛一下。
  要说多喜欢,也不见得,他连她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但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保护过他的人。
  江焯倒也不是觉得温寒长得和这女孩有多像,只是...
  现在的温寒给他的感觉,和当初女孩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让江焯都他妈快人格分裂了,弯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弯的,所以...哪怕一辈子不谈恋爱,他都不会和温寒好。
  他花半个小时写完了一张数学试卷,身后的人已经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似乎准备要离开了。
  “焯焯哥,送我吗?”
  江焯推开椅子,很不客气地说:“你三岁小孩,还要人送?”
  温暖倚在门边,开玩笑说:“有这么漂亮的男朋友,你不安全护送回家,万一路上被别人打劫了怎么办?”
  江焯冷笑:“那我真要谢谢他。”
  温暖撇撇嘴,径直出了门:“拜拜!”
  走到楼下,卷卷发阿姨对温暖笑道:“寒寒欢迎下次再来啊,到阿姨家吃饭,阿姨给你做藤椒跳水蛙。”
  “好嘞阿姨,下次一定来!”
  温暖揣着手走出门,望着天空中漫布的星子,今天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走到小巷口,身后传来了自行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她回头,看到江焯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
  自行车在她面前旋了一圈,停下来。
  少年抬起下颌,面无表情懒懒道——
  “男朋友,上车。”
 
 
  ☆、摸头杀
 
  凉风习习, 刚下过秋雨的街道湿漉漉, 街道边荡起了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坐在自行车后排的温暖, 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踮儿着地面, 还觉得挺好玩,越发来劲儿, 弄得自行车歪歪斜斜。
  江焯不耐烦说:“能不能安分些?”
  “我从小多动症。”温暖回答:“不动脚, 就只有动手咯。”
  “那你动手吧。”
  “行。”温暖挽了挽袖子,在江焯的背上画圈圈写字:“我写你猜, 猜对了有奖励。”
  “什么奖励。”
  “你先猜对了再说。”
  温暖开始一笔一划地在江焯笔挺的背上写字, 江焯喃喃念道——
  “我男朋 友 世界第一 帅。”
  “我被掰弯了。”
  “我真的好爱她。”
  温暖将后脑勺搁他背上, 大笑了起来。
  江焯翻了个白眼,故意快速地碾上路边的减震带,自行车颠簸了一下,温暖连忙抱住了他的腰。
  “你故意报复我啊!”
  江焯语调平淡:“没有。”
  说完又冲上一个减震带,颠得温暖身子朝他后背撞了撞,鼻子都被磕着了。
  温暖用力捶了他后背一拳:“你干嘛!”
  江焯忽然踩了刹车, 躬起身子,稍微哆嗦了一下。
  温暖看着江焯这痛苦的样子, 恍然想起, 他天生痛觉神经比普通人更敏感。
  “啊啊!”她后悔地叫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打痛了吗?我忘了, 真的不好意思,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江焯立刻恢复正常,跟个没事人似的,重新蹬踩自行车:“傻逼。”
  温暖一看他这模样, 就知道他是装的,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还不敢对他动手——
  “你这就过分了!”
  江焯望着街边飞速流过的夜景,吹了声口哨,心情似乎还不错。
  痛,是真的放大十级的痛,不过看她这一脸憋屈又拿他没辙的可爱表情,江焯觉得也还是能忍。
  温暖突发奇想:“江焯哥,你这chua chua chua的绝活,将来肯定能挣不少钱。”
  江焯淡淡道:“老子不缺钱。”
  虽然江家不待见他,但好歹,他姓江。江家偌大的豪门世家,不可能让他身无分文流落在外,每个月生活费都是照常入卡,他也照单全收。
  温暖脚尖踮着地面,望着天说道:“我要是有这绝活,我就天天去公园套圈圈,百发百中,套好多瓷娃娃,多可爱。”
  他无声地笑了笑:“你喜欢,下次约?”
  “好啊!”
  微风含着湿润的秋凉,吹在脸上格外温柔。
  他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车速。
  温暖忽而又问道:“那你练射击,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不是。”
  “既不挣钱,又不是为了保护自己,那是为什么?”
  江焯沉思片刻,说道:“平静。”
  “平静?”
  温暖想到他刚刚所说,可以连续十多个小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盯着靶心。
  “那你...为什么不平静?”她问。
  为什么不平静。
  夜风微寒,江焯抬头,望着天上几颗寂寥的星子:“想要的,得不到。”
  渴望、嫉妒,几乎整个吞噬了他的童年。
  没有人生来叛逆,他也想当那种很好的孩子,每次都考高分。
  可是他考不考高分,没有人在乎,他优秀与否,也没有人在乎。
  温暖抬头,看着他挺拔而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她不再说话了,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自行车停在了温家老宅门口,江焯望了眼黑漆漆的大宅,说道:“家里没人?”
  温暖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爷爷身体不好,一直住在疗养院,我妈在忙创业,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江焯揉揉鼻子:“连个保安都没有。”
  温暖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白毛:“你是在担心男朋友吗?”
  江焯伸手推开她,面无表情道:“别碰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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