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恰日明之
恰日明之  发于:2020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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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直接讲清楚,姜瑶月暗中叹了口气。
  “臣妾不是很懂这些,”姜瑶月侧过身子对着虞容璧,“那么如今如何了?”
  既然虞容璧人都过来了,还自己提起了此事,姜瑶月猜想大梁应也是打了胜仗的。
  “西南已定。”虞容璧说着长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只是可惜颜将军了。”
  姜瑶月的呼吸一滞,几乎就要被身边之人察觉。
  “是哪位颜将军?皇上与臣妾说说吧。”姜瑶月忍不住问。
  大梁也只那一位颜将军,勇毅侯征西将军颜正。
  许是此时躺在床上松快下来,虞容璧的话也开始稍稍多了些,同样转过头看向姜瑶月,按捺住了自己想去弹她额头的手指:“你还真是孤陋寡闻,连颜将军都不知道。说勇毅侯你总该明白过来了吧?勇毅侯府与安国公府想来也是有交际的。”
  何止是有交际,颜将军那时还将儿子颜向明送来安国公府管教过一阵子。
  勇毅侯常年在外南征北战,甚少回来京城,唯一一个儿子颜向明,被祖母和母亲娇宠着长大,养成个霸道又骄横的性子,等长大了十五岁上,勇毅侯正巧回家待了一段时日,便发现这个儿子怕是要不成器,欲将颜向明带在身边教养,谁知妻子却无论如何不肯让他把儿子带走吃苦受累。
  颜正没有法子,恰又听人说起京城的安国公府立规矩有一套,底下的公子小姐们又教养极好,便托人找上了安国公府,打算将儿子颜向明寄养在安国公府,与安国公府的公子们一处读书起居。
  听说颜将军走前留下一句话:“不听话照死了打,打死算我的。”
  然则安国公府自然不可能真的像管教自家子弟那般去约束颜向明,更不可能对颜向明动手,只求这位骄纵的小侯爷不要在安国公府生出事端,安安稳稳待到勇毅侯再次回京来接人。
  不过颜向明倒也机灵,来了安国公府之后便乖了许多,知道是来学规矩的,又许是离了祖母与母亲,也懂事沉稳了许多,行事上头虽较安国公府众人相比仍有些跳脱,却也不再成日斗鸡走狗掀屋顶炸茅房了。
  “颜将军不幸亡于阵前,他的儿子颜向明连夜出京,奔赴西南,向朕请命要接替他父亲平乱。”虞容璧与姜瑶月闲话道。
  却不知姜瑶月心中平湖已起波澜。
  “那颜小将军如今可好?”姜瑶月问,指尖微凉,她狠狠地掐了掐拇指。
  “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回来之后他就是勇毅侯了。”
  姜瑶月一颗心终于放下,舌尖泛起淡淡的苦涩。
  她忘不了颜向明给她的那一颗糖。
  到了安国公府之后,颜向明虽不再闯祸惹事了,看着安分了许多,但也不是绝顶的安分,仍是少不了爬个树打个鸟,还与那几个调皮些的小爷们摸安国公府的锦鲤然后烤着吃。
  姜瑶月是等颜向明来了安国公府半年之后才见到他第一面的,那年她十三岁。
  正是豆蔻梢头,袅袅婷婷,刚出落完最是娇嫩的时候。
  同样的,到底还年幼,饶是她再懂事机敏,也远不如如今的沉稳。
  姜家的规矩严,男女七岁之后即便是骨肉至亲也不常混在一处玩耍,那些个堂兄弟们更是见得不多,各家姐妹至多也只和自家嫡亲的兄弟亲热一些。
  姜瑶月记得很清楚,那日是姜老夫人的寿辰,姜老夫人最爱她懂事有气度,一早便将姜瑶月叫来陪在自己身边。
  然后是一波又一波来姜老夫人面前祝寿的人,有府外的女眷们,也有安国公府各房的人。
  颜向明是与姜家大房的几位爷一道过来姜老夫人面前的,一身深蓝色圆领袍,身形高大挺拔,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因姜瑶月与隔了房的堂兄弟们不甚亲近,一年统共也才见了几次面,这会儿见到颜向明,便看着他愣了一会儿,盯着他瞧了瞧,想不起这又是哪位堂兄。
  后来才得知这是勇毅侯府的大公子,姜瑶月心头一惊,连忙转开头去看姜老夫人,不敢再往颜向明哪里瞧一眼。
  当着人面,姜老夫人自然是没有说姜瑶月什么的,然而这日还没过完,等人都退去之后,姜老夫人便狠狠地罚了姜瑶月,用戒尺将姜瑶月的手心打得又红又肿。
  不过是为了罚她多看颜向明的那一眼。
  时近黄昏,姜瑶月从姜老夫人房里出来,面上仍旧是与往常一般无二,端庄自持,小小年纪便显出气度来,实则一双白嫩的小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手心被她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不敢让人发现她受了罚。
  手心火辣辣地疼,姜瑶月能把持得住,她身边的绿檀却不行,一脸的忧虑早就遮掩不住。
  姜瑶月带着绿檀往自己的院子里去,脚步倒是不慢,怕被人发现自己的手被打肿了,也怕被人看见绿檀这副模样。
  转过回廊,便是安国公府东边的小花园,这里是内院,除了丫鬟婆子经过,连个小厮也难见到。
  姜瑶月路过小花园那株据说与大梁年纪的一样的大榕树时,猛然听到了两声清脆的鸟叫,一点儿都不像往常安国公府放养着的鸟儿叫起来那般婉转悠扬,反而带了些尖利刺耳。
  姜瑶月忍不住抬头望去,头顶的大榕树枝繁叶茂,已至鼎盛,将要下山的阳光黄澄澄的,透过那枝枝桠桠照射过来。
  姜瑶月被夕阳刺得眯了眯眼睛,却不敢伸出又红又肿的手去遮一遮。
  有人在一丛茂密的树枝上背光而坐,一双长腿随性垂下,一甩一甩,嘴上叼了根草,正噙着笑看着她。
  姜瑶月看清了,正是颜向明。
  她想掉头就往回走,好歹让开他,颜向明却比她动作快,不怕死似得从榕树上一跃而下,脚尖只轻轻一点地,人便立在了姜瑶月面前。
  姜瑶月低下头后退两步,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一旁绿檀的手臂。
  红肿自然让来人一览无余。
  “啧,你的手被打了?”颜向明看着姜瑶月着急往回掩住的手,问得直白,“是你祖母?”
  姜瑶月本该直接否认的,但心里到底也对祖母的做法有些不服气,又觉是眼前的人害自己挨了打,竟咬着唇赌气似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颜向明想了想,又问:“难道是因为我?”
  姜瑶月自然不会回答他,颜向明要不到答案,扔了叼在嘴角的那一根草,道:“不管了,你伸手。”
  有些莫名其妙,姜瑶月站着不动,像是忘了男女私自见面是大忌,却也没有照颜向明说的做。
  绿檀皱着眉小声地叫她:“姑娘,快回去罢!”
  才刚说完,颜向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了姜瑶月的右手,看见她的手心肿得高高的,又连连“啧啧”了好几声。
  然后姜瑶月还来不及挣脱,颜向明就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了一颗糖,轻轻地放在了姜瑶月又红又肿的手心。
  “吃吧,我走了。”颜向明许也是怕再被人看见,他倒不要紧,遭殃的一定是姜瑶月。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看姜瑶月,见她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又忍不住再往回走。
  “多大点事,也值当这样。”颜向明自顾自嘟哝了几句,最后竟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姜老夫人担心你的清誉,其实也无妨,实在不行,我娶你便是。”
  婚嫁之事岂是自己就能随口说的,姜瑶月大惊失色之下脸白了白,这回是真正掉头就扶着绿檀离开。
  那一颗糖姜瑶月却没有扔掉,紧紧攒在了手中,连绿檀也没有发现。
  将自己关到房内,姜瑶月对外说是要面壁静思己过,内里等一关上房门,姜瑶月立刻就摊开了手。
  她的手向来偏寒,是以颜向明放在她手心的那颗糖并没有化掉,而是好好地躺在她手里。
  颜向明最后那句话中的两个字“娶你”,仿佛魔咒一般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姜瑶月使劲摇了摇头,她伸出舌尖舔舔糖,姜家自然不缺这点钱给孩子买糖吃,但也不让他们多吃,一来是吃坏了牙,二来是不叫他们沉溺口腹之欲。
  久违的甜味,是糖果最干脆简单的味道。
  而颜向明大胆恣意,也是姜瑶月从未敢想过的不羁潇洒。
  因他一句“娶你”,姜瑶月也说不清自个儿心里是不是有了些不该有的念想。
  她头一次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又在期盼什么,向往什么。
  然而终究她是安国公府这辈里最出挑的女儿,她自有自己该有的前程,姜家与姜老夫人喜悦又满足的前程。
  又过了大约半年多,勇毅侯再度前来安国公府接走了颜向明。
  姜瑶月将这个人的名字彻底埋在心底,从此不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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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前的阮柔烟,是被送进王府做肃王侍妾的小户女,
  传闻中的肃王萧渊因作孽太多而重病缠身,正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且眼歪嘴斜。
  阮柔烟一顶小轿进了府,
  当晚对着昏迷不醒的萧渊那俊美容貌表示震惊,传闻果然不可信。
  然后阮柔烟被人灌下了毒药,一尸两命。
  睁眼醒来的阮柔烟发现自己重生到了进王府的第二天,
  枕边的萧渊苍白着脸正紧闭双眼,她欲哭无泪,
  自己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
  阮柔烟:告辞。
  于是阮柔烟毫不犹豫地跑了路,成了村口的俏寡妇。
  等萧渊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带着一个白团团玩泥巴,
  见到萧渊的阮柔烟一脸决绝道:“王爷,奴家已然重新嫁人。”
  白团团:“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阮柔烟连忙道:“孩子不是你的。”
  萧渊嘴角一勾:“孤也是重生的。”感谢在2019-12-13 20:26:52~2019-12-14 17:2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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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虞容璧敏锐地察觉到了身旁的姜瑶月的沉默。
  他疑心是自己讲的东西让姜瑶月不耐烦,便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道:“不讲这些了, 怕也是无趣。”
  姜瑶月很快便回过了神,多年以来她不可能连这点自持与约束都没有, 叫这点子不能启齿的事搅得自己心绪不宁。
  虞容璧话音未落,就见姜瑶月又扬起了一张笑脸, 浅浅地朝他笑着,嘴上又说道:“臣妾粗笨, 皇上要体谅臣妾才好。”
  此话一出, 莫说虞容璧本就没有嫌她的意思, 便是本来就有什么不满,也再不舍得去责怪了。
  “这几日在母后这里过得怎么样?”虞容璧随口又问, “听说皇姐也来了?”
  姜瑶月竟是松了一口气,虞容璧没有和她继续说勇毅侯府的事。
  她手指轻轻朝外头指了指, 笑道:“就在丹秋轩, 长公主是要住上一阵子的, 皇上的小外甥也来了, 今日见面大家都融洽得很。”
  闻言虞容璧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
  姜瑶月看在眼里,并不开口询问, 虞容璧尚且还年少,既是他已在她面前表露,就不怕他不说。
  果然,虞容璧嘟哝了一句:“你少和她交际。”
  姜瑶月不觉好笑,同在这寿康宫里, 她与长公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是虞容璧任性一句“少交际”就能不交际的,她如今本就被外界传得不大好听,若面对皇帝亲姐还是那等爱搭不理的样子,岂不是连太后和长公主都一同得罪了。
  姜瑶月暗自摇摇头,皇上啊皇上,您是九五至尊,想搭理谁就搭理谁,不想见到谁让他滚也成,可她可不能这般行事啊。
  女人比男人本就要多上诸多束缚,即便是同她这般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几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照样不能随心所欲。
  姜瑶月不欲同虞容璧说这些肺腑之言,只柔了声息,道:“那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难得来宫里一趟。”
  虞容璧与生母生分冷淡,与这位亲姐姐的关系可想而知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在宫里也不是一件稀罕事,姜瑶月早就有耳闻虞容璧和虞令琼相处一般,不像是亲姐弟。
  先皇子嗣不丰,自家骨肉如他们两姐弟这般相处的倒也是稀奇。
  一时姜瑶月又思及自己的亲弟弟姜行钰,她也不是圣人,与家中的庶出姐妹兄弟依旧会偶有嫌隙,姜瑶月倒没那年轻气盛的时候,自不会自降身价去争那一时长短,但她与亲弟弟二人是极好的,便是她的母亲何氏也时常在姐弟二人耳边提点,要互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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