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他的脑袋,细软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搓了搓发丝儿,却什么都没说。
池禹就这样轻易被她哄好了,那张犀利的嘴还不忘说:“你看,哄我就是这么容易。你给点儿甜,我屁颠儿屁颠儿跑来了。”
于星落:“谁让你跟我闹脾气?那么大的人还不成熟点,我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于秉洋都能打酱油了。”
池禹:“你也没给我当爸爸的机会啊。”
于星落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池禹说:“不要,我现在不要小孩子。”
“为什么?”
“不想再来个小东西跟我争宠。”
两人好像拿反了剧本,于星落哭笑不得:“你有时候很严肃,让我都害怕;有的时候又幼稚得让人心疼。”
“我不想让你怕我,我想让你疼我。”他说:“落落,冷血是被逼出来的。但是在你面前,我只想做自己。”
于星落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腰,亲昵地拱了拱。
池禹神色微顿,感受她身体的滑腻,“这样也好,在外头我为你遮风挡雨,在家里你多哄哄我就好了。”
于星落心软的一塌糊涂,池禹从始至终都是她喜欢的,热烈少年,聪明锋芒是他,柔软脆弱也是他。
“那以后我们不在家里聊工作了?”于星落说。
池禹提醒,声音可以放得轻缓:“跟你说最后一句,英元的事儿你不要参合,适时明哲保身。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聪明做法,一切都有我。”
于星落眨眨眼:“小看我了吧,我相信你可以处理的。我又不是刚出学校,我不会站队的。我不参与内斗,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出成绩,又不是跟谁当结拜兄弟共生死。”
在这个意思很明确了,于星落从未参与过任何议论,如果英元真的有问题,她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被信任的感觉很好,他抬手勾了下她的下巴,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这么聪明,不愧是我老婆。”
她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入职、投资英元,她立马把自己的身份从老板的同学中摘了出去,与上级领导交往保持距离,做好一个员工该做的工作,绝不逾矩半分。
她渴望初露锋芒,却不虚荣。
“你也聪明,不然我不会喜欢你的。”于星落跟着夸他一句,池禹低头看向怀里乖巧的她 ,立马就有点吃不住了,又把她软软的身体抱起来放在腿上,轻咬了下她细嫩的脖颈,吮了吮,占有欲爆棚,企图留下一点儿痕迹。
“这样就算和好了?”他眉峰一挑,于星落侧坐在他腿上,他大腿往上抬了抬,故意顶了一下。略微粗粝的指腹落在睡裙领口边缘,然后不动声色伸了进去。
揉了几下。
于星落脸蛋泛红,眼看着他又坏了起来,搂他的脖子:“本来就不算吵架。”
他隐隐发笑,抱着她起身往卧室走,到门边的时候,那条莲藕色的睡裙就被脱落在地上了。晾了两三天,熟悉的感觉和体温又回来了,两人也都有些想念对方的身体,一路痴缠,接吻,抚摸,跌跌撞撞到了床上。
这次反而比以往更加热烈和亲切,无限靠近的身体和欲望,
来不及开灯。
于星落被放到床上,光裸的皮肤微凉,身体不由自主颤抖,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在黑暗中看到他半跪在自己腿边。他手臂交叉落,手指扯着T恤下摆将衣服脱下,昏昏昧昧的光线里看到他精瘦的上半身,漂亮的腹肌,紧实的胸膛,两道人鱼线一路向下。
不是填充出来的奶油肌,而是蕴含着力量和荷尔蒙,她甚至能想象到伴随着他的动作而来的疼痛感。
池禹回视她,对上她直勾勾的目光,指头落在运动裤腰绳上,又忽然一顿,说:“你帮我。”
“……”于星落心虚难掩,撇开眼:“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池禹不由分说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摁,带着她做,她的手指感受到他皮肤的滚烫,坚硬,她吓得手往后缩,他却牢牢握着。
半天才把拽下来。
要不是房间太暗了,他绝对能看见于星落的脸都红的滴血。
池禹身体覆盖下来,亲吻着她的透净的脸蛋,很是贪恋,身下的动作也很重。于星落感受着身上男生的沉重,却有着无限的安全和踏实的感觉,她攀着他的肩膀,温柔地问:“你是不是憋坏了?”
池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声说:“以后再吵架,不能留着过夜了。”
“那怎么办?”于星落天真地问。
“床头吵架床尾和呗。”他故意坏笑:“就是操一顿就和好了的意思。”
哎哎哎,他又这样。
于星落体温骤升,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急匆匆道:“你闭嘴。”
池禹放轻动作,在她嘴边留恋:“怎么做了这么多次,你还那么紧张?”
于星落:“不知道呀。”
“疼不疼?”他又问。
“有点疼。”于星落说:“但是还好。”
池禹身体一僵,不动了,认真问:“带你做过这么多姿势,有不疼的吗?”
这句话简直是废话,他一进来她就有点疼,无论前面酝酿多久。其实有痛感对她来说是正常的,而且也不排斥,因为快乐也很多。
“你不要管,我没事的。”
池禹却很认真,不愿意做了。
于星落懵了懵,看见他有些自责的眼神,明显是想到了初夜,她的痛。池禹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给于星落留下的阴影,让她一做这件事就微微发疼。
于星落这才说实话:“不是骗你。有的时候,我很喜欢一些痛感,就像喜欢你一样。 ”
池禹眼神愈发幽深,“为什么?”
于星落说:“就像一直以来,身边有很多看上去和我很‘合适’的男孩子,我却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尽管很多人和我说过,我们不合适。”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于星落笑了笑,手指描摹他英俊的眉眼,轻声道:“你可以算在十年前。”
池禹倏然狠狠抱住她,她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像一株还未开放的花苞一样,脆弱又明艳。
“落落,此前很多年我对很多事是笃定的,却唯独对你喜欢我这件事,存疑。”
他用前面二十年来塑造一个自信又张扬的人格,相信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然后再用余生的时间去打破这种自信,接受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人。
他的自信,是于星落打破的。
池禹抽身出来,亲亲她的肚皮,辗转向下。
隐隐绰绰的灯光照射进来,落在真丝白的床单上,于星落看到他耸动的肩胛骨,糜烂又色|欲.
她羞耻的闭上眼,手指紧抓身下的床单,脚趾也蜷缩起来。
“这样不疼,对不对?”
于星落愣怔片刻,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直以为,她只觉得是池禹个人喜欢这种方式,但好像又不是,他应该也是看出什么了,但又不确定,所以才带她做很多姿势,几乎每一次都问她感受,疼不疼之类的。
他的温柔不动声色,又小心翼翼。
但是他从来不会说,也很少对她说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
于星落点点头,仰头啄他的嘴唇,小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这样做?”
“留着以后来吧。”池禹轻笑着拒绝了:“喜欢我这样吗?”
怎么会不喜欢?于星落小幅度点头,一股暖流划过心田。
池禹满意地笑了,拥抱着躺回被子里:“抱一会儿,待会带你去冲澡。”
两人在浴室里洗澡,腻腻歪歪又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出来的时候都到后半夜了,于星落无奈道:“每次你过来我都没法睡好觉。结婚以后分房睡好了。”
池禹撩着眼皮问:“按次数打卡?”
于星落:“这个办法好!”
池禹握着她的腰,勾唇道:“那我一周打卡七次,一次一整晚,行吗?”
于星落白他:“滚蛋。”
睡前,于星落靠坐在床头看IPAD查收邮件。
于星落一直以来秉持着在金钱上独立的主张,除了和池禹互送礼物,没要过他的钱。但是池禹给了她一张卡,用来新家的家具和家电,这件事她一人全给置办了,这些天接到不少要送货的电话,还有邮件。
这天她又收了几封邮件,都是品牌方发来的。
池禹无意间瞥到,于星落和他说都延后了。
“为什么延后?”
“你说为什么?”还不是吵架,不想搭理他。
池禹弯了一下嘴角,伸手过来,说:“给我。”
于星落递过去,池禹亲自给对方回复定下送货时间,“我想快点把家弄好,金屋藏娇,把你藏进去。”
于星落慢慢品味这四个字,嘴上却吐槽:“啊呸,你想得美。”
池禹启唇,刚想说什么,于星落手掌捂住他的嘴,抢白道:“想到要我和我同居,就好兴奋是不是?”
池禹舌尖舔了下她的掌心,于星落瞬间呼吸不顺畅了,手赶紧松开,接着又被他咬了手指。
“是想到天天睡你,梦想成真,万分期待。”
*
搬家计划被池禹搬上日程,很快他们的新房子就整理好了。
于星落有点拖延症,懒得收拾行李,被池禹催促了好几次。
她还住在星廊街,池禹自然是她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了,两人在楼下吃过晚饭,去湖边散步,远远就看见一辆白色的冰激凌车。
天气很热,于星落吃过晚饭就想吃点凉的,眼睛冒着精光,把池禹拽过去,充分发挥女朋友的特质:“我要吃,你给我买。”
主要是因为她下楼吃饭忘记带手机了,吃个冰激凌还得求人,也是够了。
池禹低头瞧她一眼,说:“不要。你生理期要来了,吃了肚子疼。”
于星落心存侥幸心理:“不会的。”
握着他的大手,继续把人往那儿拉,他竟然记住她的生理期了,想当初在临城的时候,这位小少爷问过她:“痛经是什么?每个女生都会痛吗?”
池禹看她难得耍赖皮,想满足她又不忍心让她肚子疼,手掌放她小肚子上摸了摸,想唤醒她的某些回忆。
也就一个动作,前头排队的一个阿姨扯了扯老伴儿说:“哎呦,姑娘怀孕了就容易嘴馋,让他们先买好了。”
说着赶紧让他们排在前面。
于星落&池禹:“……”
两人不好意思跟人解释,尴尬地排在阿姨前头了,买了个冰激凌。
但是于星落只吃了一口,剩下的全被池禹抢着吃掉了,让她过个嘴瘾就行了。
于星落就有点生气,男朋友在美食面前,不值一提。她可以宠他,惯他,但好吃的绝对不能给他!
两人斗着嘴回家,于星落的气还没消。
池禹觉得这个简单,女朋友和自己生气,猛亲一顿就好了。刚到家门口,于星落输入密码的时候,池禹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耳后敏感的地方,于星落脊背颤抖。
推搡进了屋子,门都来不及关,听见另一个电梯“叮”一声到了,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于秉洋的略带责备的声音:“怎么不随手关门?有坏人进来怎么办?”
“……”
而那个“坏人”是他的兄弟,还正在亲他的妹妹,显然,自己坏了人家好事儿。
于秉洋手里拎着的给于星落买的东西掉在地上,ok,他打扰了。
于家人都有一个特质,脸皮特别薄,池禹话还没说,他倒是脸先红了,将购物纸袋规规矩矩放在门口,低声说:“你们自便,我走了。”
老脸都没了。
池禹看着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背影,此刻竟显得略有些狼狈,跟逃窜似的。
“早点搬家吧。”池禹淡定地关上门,欠嗖嗖地说:“我不想折磨秉洋了。”
语气里充满了慈悲。
于星落害臊得不行,狠狠踩了他一脚。有他这么厚脸皮的没,这副嘚瑟样儿,倒是像于秉洋被抓|奸在床一样。
周末,于星落就赶紧收拾了一些行李,带去两人的新家了。
那儿什么都有,并不需要搬过去太多东西。
那栋房子是池禹买的,什么都是池禹的钱置办的,但于星落却并不称之为池禹的家,而是他们的家。
其实也是在距离星廊街不远的地方,就隔着半个湖。
于星落看着自己布置的客厅,厨房,卧室,书房……窗明几净,偌大的客厅,暖色调的窗帘,极简的吊灯,北欧风格的家具,自然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