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诗换花
诗换花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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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初,你必须立刻开始治疗,否则可能会有危险。”宴岑言辞坚定,语气确实柔和的,“我没有夸大其词,你知道你现在身体有多虚弱么?医生刚才甚至都测不出你的血压!”
  “他说你连食道都很脆弱,所以才连一小块面包都吃不下去。”说着男人又垂睫看了眼她完全骨感的大腿,再抬眸时深邃的眼中满是心疼。
  “这段时间你体重掉得这么厉害,是一直在节食,还催吐,对么?”
  容初抿唇不语。
  她1.78米的身高,体重一般在56kg左右,已经很瘦了。前段时间压力大增至58kg,本来就有点着急,再加上那段时间网上老有人说她变胖了,她就更焦虑。
  容初不是不知道节食的坏处,但看着体重上的数字立竿见影地往下掉,她每吃一口东西都会有浓烈的罪恶感。
  刚开始是控制自己不吃,强迫自己吃了就吐掉。后来体重一路狂跌到47kg时,她是想吃也吃不进去了……
  宴岑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又开口道:“你这次的拍摄,我已经联系杂志社取消了。”
  容初一震,“什么!”
  男人只继续道:“你需要安心治疗,这段时间的所有工作都暂停,等你——”
  他还没说,面门上就挨了一枕头。
  “谁让你这么做的!”容初冲男人厉声,“你知不知道这个封面对我有多重要?你凭什么随意插手我的工作!”
  宴岑抓上枕头的指骨微微用力。他平静地拿开枕脸上的枕头,额前背过去的发丝被带下来一缕。
  “医生说了,你需要立刻开始治疗。”他完全无视她的怒火和质问,黑眸幽深又执拗。
  “你不能去工作。”
  容初:“…………”
  容初唇瓣颤了下,猫眼微挑,“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晏岑对上女人挑衅般的目光,黑眸微紧。
  两人之间的对视和气氛也随之紧张。
  四目相对若干秒,还是他先松动了视线,微不可察地叹出一口气,“榕榕,不要任性了,嗯?”
  “还有什么能比身体更重要?”
  他向她柔和靠了一步,哄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的语气:“你先安心治疗,好吗?等状态好一点再继续工作。我保证,你的那些代言和封面,一个都不会少。”
  容初只定定看着他不说话,没有血色的唇片抿紧成线。
  宴岑以为她不信,继续加重筹码:“等你好了,除了你现有的资源,Lare旗下的任何品牌,只要你开口,都可以签合同。”

  他早就说过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能给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宴岑便暗示得更明显:“容初,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
  容初不说话,神色晦暗,似是更加不悦。
  宴岑舔了下唇片,言辞稍顿。
  有些话,他早都想说了。
  记得以前她也是娇气矜贵的,有脾气会反叛,但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努力又独立。
  三年不见,他不知道她怎么就变得这么有事业心了。
  宴岑吁出口气,索性不吐不快:“好,抛开你我的关系不说,只凭你的家庭背景,很多事情,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宴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有人一出生,便有天梯直达云端。这也没什么不公平一说——这条优越的云梯,不也是自家前人,甚至祖辈世人一代一代修高的么。
  如果没有梯子捷达,那就从自己开始修啊。
  可要有已经有了扶摇直上的资本,为什么还要在泥泞中辛苦攀爬?
  “容初,你认真对待工作是好事,但有些东西既然轻取易得,你又何必这样辛苦,甚至连身体都不顾——”
  “何必这样辛苦?”沉默半晌的容初突然打断男人。她冷眼看他,唇角微勾的弧度显出嘲讽,“这不是你教会我的道理么。”
  宴岑不解,“我?”
  “是,我是可以凭借家庭背景受到优待,可三年前我们家里人逼我联姻时我就明白,想要享受家族带来的富贵和优待,是有代价的。”
  “没错,我也可以借着你的关系拿到最顶尖的资源,轻而易举地站到至高点——”容初顿住,别有意味地看男人。
  “可当初你的保镖将我围在甲板上让我无路可退时,我也终于明白,我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宴岑完全征住。
  “是,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探囊取物,根本都不值得你动下手指——可我就想要自己辛苦去拿!”容初偏头,眼中划过坚定又易碎的情绪。
  “因为我不想再被逼时只会用出走的方式反抗,不想在无处可退时只有跳下去那一条路。我要我现在所有的,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这就是我的底气!”
  宴岑黑眸一震,长睫跟被烫到一样窸窣颤动。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就在刚才他还在腹诽:让自己的女人这么辛苦,简直是他的过失甚至污点。
  其实他心底还是享受她以前在他身边,依靠他恋慕他的时光。
  可现在听容初的意思,她好像觉得那样的日子才是自己的污点!
  有那么一瞬间,宴岑觉得自己并不认识她。
  他爱她,但好像并不明白她要什么。
  就像当初,他以为她要的是富贵无忧的生活,所以他奋力抢占权势的最中心——可最后他发现不是的,她要的是他的真心。
  再见她时,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一颗心捧上去,可她现在要的又不是这个了……
  “宴岑,你刚才不是问我工作难道比命还重要么?”容初深深吸了口气,“好,那我告诉你,是的!有些东西对我来说就是比命还重要!”
  “我不要,也不允许任何人来干涉!”
  宴岑垂眸默几秒,倏地掀起长眼看她,“所以,你还是要去拍摄?”
  容初冷然看男人,“没错。”
  “可是我说了,拍摄已经取消了。”宴岑起身。
  他敛睫睨她时,容初立刻感受到了男人气场的变化——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势,完全不似那般耐心柔和。
  就连语气都变得强硬:“你现在不能去工作。就算你要去,你也拿不到任何资源。”
  他磁音更低地补充,“你现有的资源,和想争取的资源,也都拿不到。”
  容初惊呆了,“你想封杀我?!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宴岑偏开视线,淡淡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容初哽了两秒,猛地拿起床头上的水杯扔出去,“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听见!”
  水花飞溅出一道细长的弧度,尽数浇在男人的身上。水杯哐当砸在他脚下,又无力地滚到床下。
  男人抬手淡淡抹去下巴上的水滴,开口平静总结:“你刚才说,你的工作给了你底气和安全感,而你觉得这份底气和安全感,比你的健康还重要。”
  不等容初继续发作,宴岑又盯着她一字一句:“可是容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还重要。”
  他喉结重重一沉。
  “你不爱惜你自己,那我来爱。”
  容初目瞪口呆。她睁大眼睛看着男人,前胸起伏地越来越快。
  “你——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她抓起剩下那只枕头扔出去,重重砸在宴岑的胸膛上。接着,容初就跟找到发泄的出口一般,将能及范围内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儿往外抛。
  ——那就都发疯吧!
  “我不要你爱我!我不要!”
  “你凭什么封杀我!凭什么管我!!”
  “我不要你管我!你走开,走啊啊啊!”
  宴岑顶着朝自己飞过来台灯,手机,抽纸盒还有各种化妆品往前走,迎向她爆发的排斥靠近她,一把把人抱进怀里。
  “我不走。”他轻抚她身后的长发,像在给受伤又暴躁的小动物顺毛,包容至极。
  “我会一直陪着你治疗。榕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容初拒绝男人一切的安抚,她使劲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我不要!”
  “你放开我!”
  宴岑却抱她更紧,结实的胳膊缠上她更为纤细的腰肢,把人完全箍在自己的怀里。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容初现在有虚弱到肌无力,根本脱不开男人。
  她转而抡起两条纤瘦的胳膊,对着他宽阔的后背又锤又打,“我不要你陪!你管我能不能好!”
  她打得越凶他就搂得越紧。
  没打几下,容初就又脱了劲,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叫喊却更为失控,简直歇斯底里:
  “就算我好了,我也不会感谢你!”
  “宴岑,我讨厌死你了!”
  “我恨你!”
  ……
  宴岑抱紧怀里纤瘦脆弱的身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把下巴轻轻搁在她发抖的脑袋顶上,摩挲发丝发出细腻的丝丝沙沙。
  他一手扣上她后脑,强硬地让她贴上自己的胸膛。
  很快,胸前有温热的湿濡慢慢蔓开。
  等到怀中的人喊到力竭,逐渐平静,男人才缓声开口。他磁音磁沉沙哑:“好。你不感谢我也好,讨厌我也好。”
  “榕榕,只要你能好起来,恨我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要!双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华若叶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经过医生的诊断, 容初被确诊为神经性厌食症。
  行业原因, 不少模特都有厌食和暴饮暴食的问题, 这样的病需要药物辅助治疗,调整饮食恢复体重,但更需要心理干预。
  好些模特经过治疗身体上有了好转, 但心理上依然病态,导致厌食症经常复发。病情反复恶化, 患者还有可能患上抑郁症, 严重时甚至会产生幻觉或自残……
  容初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但也不乐观。除了厌食,她情绪焦虑, 失眠也很严重,而且已经两三月没来大姨妈了……
  宴岑将她强行留在家治病养身体。让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他并没有将她生病的情况透露给别人,她的哥哥姐姐不知道, 甚至连公司和修衍那边也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宴岑是怎么做到让她鸽掉那么重要的工作后, 公司竟然也没来找她的。
  她一点不怀疑他有封杀她的能力, 至少现在, 他已经单方面阻绝了她和外界的联系,她的手机和电脑现在只能收发微信短信。容初本来还想了解一下她没拍上的那封《Vogue》封面怎么样了, 结果网络根本无法搜索。
  有关她的微博, 新闻和动态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之前容初久久没去医院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怕被媒体拍到。宴岑似乎也考虑到了一点,他没有带她去医院, 而是找了医生每天来家里治疗,甚至还在家中置出一间颇专业的诊疗室来。
  医生每天来给容初做检查,开药,补给营养,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大多数时候,整栋大房子里只有宴岑和她两个人。
  容初依然在记恨宴岑擅自做主的蛮横专.制行为,只不过她没再发脾气摔东西了——她完全无视他,拒绝他的关切,不搭理他的询问,有时候干脆躲房间里不跟他见面。
  但宴岑从来都不说什么,更不会恼,心甘情愿地做她唯一的情绪宣泄口。
  他安静又专注地按照医嘱,细致地照顾她。医生说容初现在只能吃一些没有刺激的流食,他就每天换着花样煲汤熬粥。尽管很多时候她根本不会吃,或者刚吃下就原样吐出来。
  医生说不要刺激病人,不要让病人有压力,宴岑简直是百依百顺。容初情绪好点愿意应他两声,他就好声好气地哄着了;她不搭理他时,他就跟怕惹她不悦一般,主动隐身。
  即便是对居居,她也没见男人这样耐心宽容过,包容至极,简直快到卑微的地步。
  即便宴岑不出现她的视线范围内,容初也知道他一直在暗处观察。
  他会注意她每一餐吃了多少;她难以自制地在卫生间狂吐时,透过玻璃门就看见门板后关切等待的安静身影;还有昨天她在房顶的游泳池边晒太阳,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却躺在屋里的塌上,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
  居居暂时被送回到了湖心苑。容初也是同意的,她不想让孩子看见仙女妈咪现在这幅模样,也害怕呆在这儿,居居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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