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诗换花
诗换花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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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录音的间隔比以往都更长,也更沉默。
  良久的微弱滋啦声中,男人慢慢开口了:“我和那个女孩子认识只是意外。我承认,那天我确实是被酒精误事,才不小心有了这个孩子。”
  “各位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清楚我的品性,就该知道我从不是重情的人——那为什么还要问,我会不会对一个在吧台认识的女人认真呢。”
  他顿了下,轻嗤的气音有点讽刺。
  “孩子是意外有的,但确实是我的,我要这个孩子。你们的顾虑我明白,等明年孩子生下来,大人,我会想办法安排妥当的——”
  录音至此戛然而止。
  电脑啪地被合上,容初冷然的猫眼跳出来,淡淡睇着旁边僵立的男人。
  “这是宴总的声音吧?不是别人模仿,也不是合成的没错吧?”
  她嚯地起身,让自己和高大的男人平视。
  “说实在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不意外。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事实么,你我本就是酒精坏事,认识是偶然,孩子是意外。”
  “顺便,你对自己的评价也很准确。”
  容初撇开男人的注视,语气平淡又讽刺,“寡情重利的宴总不想被‘偶然’挡道,不想让‘意外’影响到利益,这些我是能够理解的。”
  她夹木仓带棍的本事太厉害,表面满口说着“正常”“能理解”,实则句句反讽,每个轻飘飘的字都像小钉子一样往男人身上钉。
  宴岑正欲张口,容初突然转过身来。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干嘛现在还跑我跟前来这样?”
  容初瞪着男人,“宴总,你有人格分裂么?还是热爱表演艺术?”
  “当初不是想我生下孩子就走人么,好啊我走了,你不是应该很满意么?”容初哂笑,“那你为什么现在来跟我说找我找得有多辛苦,你跪地求的哪门子婚,你还没事儿老找我做什么?”
  “你的那些惺惺作态,是想演给谁看啊!”
  容初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些话,而且还控诉般义愤填膺。
  她到现在还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她是真觉得正常啊——宴岑这样的大资本家,寡情薄义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但她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大概就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一瞬间,他的求之不得是假的,他放下高姿态的求婚是假的,还有他的鱼汤,他的甜羹,他睡在门口的难受的软塌,包括他奋不顾生跳水救她,就都变成假的了……
  也是直到现在容初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被那些事情,那些细节所触动过的。
  即便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细微触动,但是她以为,那些起码是真诚的……
  宴岑定定看了她几秒,缓声开口:“你都说完了?”
  他的询问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好似完全没有恼怒她刚才的控诉。
  “说完了。我想我也说明白了。”容初吁出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以后还请宴总和我保持距离。即便有孩子要一起抚养,我们也没有经常见面的必要,免得让别人误会。”
  ——也让……自己误会。
  那段录音,容初听了不止一遍。第一遍过后,她所有在意的点都在“原来他当年根本没对自己认真过”。
  容初记不起来,但她对他们两人的预设也就是那样:饮食男女,酒后乱性。哪会有多少真情实感呢……
  可为什么亲耳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会不自觉沉沉失落呢……
  宴岑靠近她一步,黑眸深深,“你说完了,那我可以说了吗?”
  容初偏开眼睛不看他。
  “刚才那段录音,是以前集团内部会议的一段节选。”男人轻轻舔了下唇边,“的确是我的声音,不是合成的,也没人模仿。”
  容初冷漠看他。
  这是在……
  我石锤?我自己??
  “容初,当年的一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解释明白。”宴岑垂睫,喉尖轻滚,“当初我们刚在一起时,集团正处于内外忧患的时期,宴家的旁支引狼入室,对家又虎视眈眈。而我那个时候刚接手内地的市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这儿……”

  容初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她对这位时尚界的破轮儿的成功史,并没有兴趣。
  “我在那个时候带你回去,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你来历可疑。”他薄唇微抿,眉心也起了褶,“如果我明确表现出我有多在乎你,堂而皇之地让人明白你的地位——”
  他倏地掀起眼皮看她,“那不是要你当众人的靶子么。”
  “你不那些人有多穷凶恶极。我从不怀疑,为了捏住我,他们一定会想把矛头对向你——”
  “好了你不用说了!”容初直接打断男人。
  “所以,你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你表现出来的不上心,敢情都还是为了我好??”容初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牵唇轻嗤。
  “宴总,你以为这是什么古早小说的恶俗套路?你觉得听上去有说服力吗?还有——”容初对上男人的长眼,轻微挑眉。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她指向桌上的电脑,“录音不是假的,那就是你曾经真实说过的话。而你刚才解释的那些,只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为什么要随便相信?”
  宴岑盯着那双敏锐的猫眼看了几秒,很轻地笑了下,“你说得没错。”
  “既然你不相信,那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有必要知道,并且,亲眼看一看。”男人说着,突然毫无预兆地抬手脱掉了外套。
  他把那件质感极好的西装扔在沙发扶手上,脱衣服的动作未停,又一把扯开了喉口的领带。
  容初:“?”
  容初完全懵了,“你,你干什么!”
  宴岑不回答,已经开始兀自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雕塑般精致的胸膛。
  容初:“!”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啊?
  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
  眼看着男人撩开衣摆,露出线条紧致又流畅的人鱼线,容初开始面上发热,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她急中生智,偏头朝里面扬声:“居居!居居你在做什么啊?快出来!”
  ——快来救救你的仙女妈咪吧呜!
  小人儿的童音轻声传出来:“猪猪听不见,猪猪已经睡着啦……”
  容初:“…………”
  男人已经一把扯开了白衬衫,标准的宽肩窄腰,还有排列整齐的冷白色腹肌块,极具视觉冲击地跳进容初的视野。
  她被迫看向那具赤衤果的好身材。目光慢慢落定后,她的猫眼微微瞪大,不自觉屏息。
 
 
第2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宴岑的左肋下方, 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
  他皮肤白, 疤痕就更为打眼, 好像无瑕白玉上令人惋惜的裂痕。
  那道疤痕不知道是什么伤口,一点儿不平整,像只歪歪扭扭的蜈蚣一样趴在男人肋边, 狭长又深刻,深到好像要划破他的皮肉, 刺透他的筋骨一样。
  容初瞪着那道疤,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这……”
  宴岑放下胳膊, 抬眸看她。
  “你当年生完孩子刚出月,就有人找借口带你从家里离开, 想扣住你当砝码,跟我谈判。你那时候不知道他们的设计,还以为是对方设宴……”
  他舒出口气,“辛亏我得到消息快, 赶过去了。”
  容初依然盯着男人被大臂遮掉半截的疤痕, “那你这个是……”
  宴岑垂头看自己的身上。
  “对面保镖下的手, 出手后又假装失手, 主仆一心演戏给我看。我当时是暗中去找你的,还没法明着来……”
  他深深看向她, “不过好在你没有事。”
  何止没事儿, 回去还有心情跟他吵架。
  她对一切一无所知,他也没告诉她自己受伤了,结果人家厉害得不得了, 一会儿说他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一会儿又说她刚生完孩子他都不陪她。他说她两句,人家还委屈得不得了,把他送她的项链扔他脑门上,又坐床边呜呜哭。
  宴岑最后伤口疼得厉害都说不出来话,吵也吵不过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最后是心疼肝疼哪儿哪儿都在疼……
  见她依然盯着自己的伤疤发呆,宴岑轻柔出声:“容初。”
  容初一个激灵,赶紧眨眨眼看男人。
  宴岑拿起手边的衬衫,抬手不紧不慢穿衣服。他那一身流畅的肌肉随之被牵动,大小臂上紧致的条状线条尤其明显,就连肋旁那道伤疤都歪斜得更厉害了。
  容初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就从疤痕,转到那些白巧克力一样的腹肌块上了。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身材是很好的。
  她们这一行,什么样美好的肉-体没见过,说实话,宴岑这样的身高身材再加外貌,完全是国际男模的标准……
  “容初。”宴岑又唤了她一遍。
  容初如梦初醒。
  “我给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彰显什么。”他看着她,系扣子的动作没停,修长的指十分灵活。
  那具优异的身材一点一点被衣料遮蔽,他荷尔蒙满满的暧昧气场,也重新变得禁欲又矜贵。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那些人有多么阴狠,也希望你能理解,那时候我,我们的处境的确是艰难的。”宴岑穿好衣服,又朝容初靠近一步,“但我不否认自己有错。”
  他沉沉的目光完全笼住她,“三年前在对待你,对待我们的感情时,我的很多做法的确不妥当。”
  “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
  容初定定看着他,她的猫眼通透又明亮,表面好像有光环在跳跃。
  男人虚虚闭了下眼,“容初,你当真觉得,你和我那晚只是酒后乱性么?”
  容初眉心轻动,“不……不是么?”
  宴岑眸光微紧,“如果我说,我那天根本就没醉呢?”
  容初一怔。
  男人喉结很重地沉了一下,又上下翻滚。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向别人,也没有向你坦诚自己的感情。”
  “我隐藏自己的态度,将情绪包裹起来,自以为这是对你的保护,是为着你的益处,却没有意识到你当时那么没有安全感,那么希望我能回应你。”
  容初怔然看着男人,艰难地咽了下干涩的嗓子。
  “我告诉自己,等我完全接手集团,解决掉所有的危机,等我有能力完全护住你和居居时,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把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
  他黑眸渐低,“可那天真的来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容初已经完全失语。她慢慢敛睫,偷偷回避掉男人炙热的注视。
  他平时看她时眸光就很深切,但现在的眼神格外热烈,黑眸好像下一秒就要吞噬掉她一样。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当初走,没有落水,那我们会不会……”宴岑顿住,薄唇勾了下,像在自嘲。
  “我猜,即便你那时还在我身边,我可能无法坦诚对你的感情。”
  男人的黑眸深不见底,“你刚才说得对,我的确为人凉薄,寡情又轻义。我不懂坦诚,更惧怕暴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他懊恼地闭上眼,硬挺的眉心蹙起来。“我留你在身边,享受你对我的依赖,也依恋你的温暖,我想要你做我的爱人——”
  “可我却不知道怎么爱人。”
  容初一震,倏地抬眸和男人四目相对,下一秒又跟被烫到一样,赶紧移开了视线。
  “榕榕。”宴岑低低喊她。
  这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却是专属于他的。
  每一次这样轻唤,他的心都不自觉软一下。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已经晚了。但现在,我想把以前没来得及说的话,都告诉你。”
  容初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那晚,我并没有醉——我知道你也没有。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情不自禁,后来你为我生下居居,你又留在我的身边,和你相处得越久越深,我就越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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