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诗换花
诗换花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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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初不动声色地瞄了男人一眼。
  平心而论,他是个好爸爸。
  育儿是每个父母都该做的,可惜一般像宴岑这种地位的男人,都会寻个工作忙的借口,把这些事情全权甩给佣人。
  可宴岑没有。
  非但没有,还花时间费精力亲自带孩子。容初很难想象他这样寸秒寸金的总裁,愿意呆在厨房里给孩子煲鱼汤,做蛋糕……
  相册翻至最后一页,容初目光滞住,猫眼微微睁大。
  这是整个相册中,唯一一张三人的合照。
  应该是居居出生后不久拍的。照片里的她,是个很年轻稚嫩的妈妈,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神也远没有现在坚定笃定。
  那时候的她,纤弱,娇憨,生完孩子也挡不住的少女感,靠在男人怀里时,脸上淡淡的笑里全是满足。
  她抱着居居,他揽着她。
  她在看他们的孩子,他的长眼在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贴着她的额角,低头敛睫的样子像在亲吻她的发丝。
  是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有的亲密……
  容初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好久,喉咙生涩,就连抓着相册的指尖也越来越紧。
  虽然已经知道居居是他俩生的。
  但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这样耳鬓厮磨,缠绵缱绻的画面,冲击感可要比“他俩生了个孩子”强烈许多。
  容初的后背上都起了小疙瘩,心脏也没由来狂跳,绯色从她的腮边慢慢爬上眼角还有耳尖……
  情感正极其复杂时,男人又突然递过来一件东西。
  “什么?”容初看着那个首饰盒问。精致的黑色天鹅绒小方盒,上面没有任何logo。
  她没有接,宴岑却直接打开了小盒子。
  是一条挂坠。镂空的桃心坠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轻轻转动时,每个细微的角度都能折射出不同的花纹和光辉,质感极佳。仔细看,那个小桃心挂坠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是一张居居的头像。
  刻印得很精致,小猪大眼睛里的光亮,还有他咧嘴笑时鼓起的白脸蛋都很生动。
  容初:“……”
  他是不是吃准了,只要是有关居居的东西,她就没法拒绝?
  宴岑突然开口:“这个项链里面,嵌了定位系统。”
  容初愣住,“……啊?”
  宴岑翻过吊坠,颀长的指尖轻轻摁了下背面。容初看到上面有个若隐若现的小红点亮起来了。
  “只要打开,不管你在哪儿,定位的信号都不会断。”
  容初眉心跳了下,“不管我在哪儿?”
  “嗯。”宴岑抬眸深深看她,“不论是在水底还是在天上,定位都不会断。”
  “不管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我都可以找到你。”
  男人黑眸中翻出一瞬浓烈的情绪,喉尖跟着重重一沉,“榕榕。”
  “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容初心中一跳,掌心不自觉收紧。
  说不上是“尬得手指蜷缩”,还是别的微妙的情绪……
  她把那个让她又尴尬又心悸的吊坠稍稍拿远了些,朝男人扬了下手里的相册。
  “这个我留下就好。”
  宴岑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倒也没说什么。他没有收回吊坠,反而作势又要拿什么出来。
  容初:“?”
  还有?
  宴岑拿出来的东西很小,被男人修长的手掌包裹,看不见是什么。
  他舔了下唇边,“初榕,我有话——”
  “仙女妈咪!”居居突然跑过来,小人儿玩得满脸红光,黑眼睛亮亮的。
  “妈咪,猪猪带你去开车车好不好呀?猪猪的车车超棒!”
  容初点头,“好——”
  “居居,”宴岑突然出声,“你的蛋糕吃完了吗?”
  “吃完了呀。”
  男人浓眉微拧,“你再去吃一点儿。”
  “啊?”居居愣愣的,“可是我不想——”
  “你想。”宴岑抢断小孩的话,“你去看看蛋糕旁边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居居一下子兴奋,“巧克力吗?”
  不等人回答,小短腿已经噔噔噔跑掉了。
  容初:“……”
  容初望着又被忽悠走的傻孩子,一脸无语地看男人。
  宴岑有点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给你带来不少意外和困扰。那些新闻报道我都看到了,你放心,媒体那边都已经处理好了,该撤的撤,该辟谣的也都辟谣了。”
  容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唇线微微抿紧,似乎并不满意。
  宴岑垂下长睫,拿出手机飞快点了几下,把屏幕递到容初的面前。
  那是一段录音,容初刚听了两句,面上一震。
  “这不是……?”
  宴岑放下手机。
  “这些我会交给你。你想要怎么处理都行,我不会插手。”
  他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干涉你的工作。Sense的秀场,还有……杂志拍摄那次,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容初面色稍稍松动,“真的?”
  宴岑淡淡“嗯”了一声,“但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一定能办到。”
  他顿了下,认真看她,“在这个圈子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容初:“……”
  这个话,跟“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一样嘚瑟一样欠。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没毛病。
  以Lare在时尚界的龙头地位,这位太子爷可以说是一手掌控,甚至垄断了业内所有的顶级资源。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名模想当太子妃呢。
  有宴岑在背后,那还不分分钟爆掉红血蓝血的代言,集满四大杂志,高定秀场随便挑——就是一步封神的节奏啊。
  可容初并不想走那样的路。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站上T台时的感觉:那样的战栗,那样的兴奋和成就感,不是一步登天可以带来的……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彰显什么。”宴岑继续道,“而是想要你明白——”
  他黑眸转深,“我很在乎你。”
  容初:“!”
  “三年前,我对待感情,对待你都不够成熟。有些该说的话没有早说,该做的事也没做。你现在回来了——”
  他的目光热且深,“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
  宴岑展开手掌,容初这才看见他刚才拿出来的是什么——居然是一枚戒指。
  一枚闪亮亮的大钻。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已经单膝着地。
  “榕榕,我们结婚吧,好吗?”
 
 
第2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云初怔然看着跪在沙发边的男人, 唇瓣微微张开。
  每一次, 她发现每一次和这个男人见面, 她总是会被他意想不到的骚操作震得外焦里嫩。
  骚得都不带重样的。
  可看着高大的男人捧着戒指跪在脚边,她的心情又有些微妙,说不上来是窘迫还是赧然。
  她现在有点像一只喷气的开水壶, 耳廓红得发亮。
  毕竟是人生第一次被求婚不是……
  容初捋了下耳边的碎发,生硬地避开男人的注视。
  “你, 你先起来。”
  宴岑举着戒指不动弹。
  “你答应我了吗?”
  容初:“……”
  ……那你就跪穿地板吧。
  略为诡异的沉默。
  餐厅里的居居突然嚎了一嗓子:“爸爸你骗我!!”
  “根本就没有巧克力!爸爸大骗纸呜……”
  容初突然觉得好笑, 唇角翘起一瞬, 但很快又慢慢耸拉下来。她低垂眼帘,长睫盖住晦暗不明的眸色。
  宴岑依然手举着戒指, 长眼定定看着她,真一副要跪穿地板的架势。
  “宴总。”容初轻声开口,“你刚才说,你以前对待感情不成熟。”
  她掀起猫眼淡淡看他, “可是我觉得, 你现在也不怎么成熟。”
  宴岑一下子愣住。
  容初慢慢舔了下唇边, “结婚这样的事, 哪能是说说就结……”
  “我不是说说而已。”宴岑立刻道,“之前亲子鉴定时我说结婚有些草率, 但是现在——”
  他稍稍摊开胳膊, 完全展露自己单膝跪地的姿势。
  ——我这不是很认真地在求婚吗。
  容初很轻地笑了下。
  “我的意思是,结婚,是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
  她平静地看着他, 目光澄净又坚定,“可我对你,没有感情。”
  宴岑双眸闪过一丝恍然,整个人完全僵住。
  容初轻飘飘几个字惊雷一般,炸得他心惊肉跳。
  没有感情?
  她说她对他没有感情??
  容初继续道:“我知道你和我之前……的确是有一段,但那都是过去了。”
  “过去是我不好。”宴岑接上她的话,“我没有考虑你当时的处境。你刚才家里受了委屈出来,又意外怀了孕,身边除了我也没有别的人,可我当时……”
  他停住,长眼略显懊恼地闭了一下。
  “初榕,我现在,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
  宴岑跟人说话一贯是居高临下的。此时,居高位者单膝跪在她面前,低声为自己辩白时,仿佛一个得不到认可的小学生。

  强者袒露软弱,反而会更易让人动容。
  可容初面上不见一点动容。她只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宴岑。”她轻轻叹出口气,难得叫了他的名字。
  “以前你和我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不记得了。至于……你现在变得怎么样,说实话,我也并不在乎。”
  “我是居居的妈妈,自然会尽好做妈妈的责任,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做你的太太。”
  宴岑黑眸一震,表面顿时失了光亮,托举戒指的胳膊终于慢慢垂下来。
  不记得。不在乎。
  不要做他的太太。
  她说得好轻松,好淡定。
  但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样,轻易将他戳了个鲜血淋漓。
  容初直直望着前方,“何况现阶段,我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低眸重新看他,明了决绝:“所以,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极其安静又低气压的几秒。
  宴岑垂着脑袋,一副刚被终审判了死刑的模样。
  半晌他单手撑了把沙发,缓慢起身。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算真跪穿地板也没用。
  容初刚果断拒绝他时其实没什么感觉,但这会儿看男人满脸落寞,盯着送不出去的戒指不说话,她竟然……还觉得有点心酸。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他好像……一条丧家之犬啊。
  而她,就是把狗赶出门的无情的主人:)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她就有点如坐针毡了。
  好在居居适时扬声喊她:“妈咪你快来呀!”
  容初赶紧应了一声,刚起身,旁边的男人却突然叫住她。
  她定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看他。
  宴岑默了两秒,磁音低低的:“我会等。”
  容初扭头,“什么?”
  “我说,我会等。”男人提高声音。
  他站了起来,身上那副颇有压迫感的气场也就回来了。
  丧家之犬现在也不狗了,他变身还挺快,定定注视她的神情,有点像一头觊觎着猎物的花豹,眼神凛然,毫不遮挡的占有欲和贪婪。
  在这样的注视下,容初的脑袋中无意识跳出来几个大字:
  眼、神、开、车……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一种微妙的酥麻感就从脊柱攀至她的后脑。
  男人磁沉的声音低而笃定,像某种郑重的宣告:“我等你,等到你想起来我们的过去,等到你有结婚的打算,等到你想要做我太太的那天。”
  容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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